陽光從客廳的落地窗斜照而入,外頭是蓊鬱的綠樹、五彩繽紛的花朵,灰白色的石板小徑,簡單但雅致的庭園,只要坐在沙發上,就可以將美景盡收眼底。
蕭采楓縮在沙發上,捧著熱茶,享受著片刻寧靜的早晨。
「小姐,早。」管家是五十多歲的江先生,灰白的頭髮,看上去相當嚴肅;她算是第一次跟他見面,聽說他身體欠佳,住院休養了好一陣子。
「早。」她有點尷尬,因為身上只套了一件浴袍,下意識的抓緊胸口。
「今天是星期六,沒有工作的話,少爺通常會睡晚點。」江管家站在她身邊,一點也不以為意的樣子,「方便的話,您可以收拾一下,我這就為您叫車。」
「啊?」蕭采楓一愣,叫車?意思是……趕她走嗎?「我必須現在離開嗎?」
「您提早離開,少爺心情會比較好。」江管家面無表情的繼續趕人。
蕭采楓訝異得眼珠子轉來轉去,她可以想見,以前那些女人是怎麼樣被請出這個大門的,完全不需要齊靈犀親自開口,自然有管家代勞。
她隨手將擋住視線的長髮給撥開,離開了沙發。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點誤會。」她滿臉歉意,「事實上,我不認為靈犀會希望我離開。」
「每個小姐都這麼認為,但是,相信我。」江管家無奈般的一笑,「少爺並不希望任何一個外人待在這裡超過十二小時。」
「咳!」這話聽起來還真不舒服,不過蕭采楓平心靜氣的請江管家跟著她走,她走上了樓中樓的二樓,直到右邊的走廊上,停在一間大概五坪大的書房前,「這裡您熟悉嗎?」
「這裡是客……」江管家的話頓了一頓,他眼前的房間應該是空著的客房之一,但是,現在裡頭的擺設已截然不同。
那裡面有張桌子,還有筆記型電腦,更別說櫃子上似乎還擺上了一些非少爺的女性私人物品。
「我的書房。」蕭采楓客客氣氣的解釋著,「是他說這間可以用的。」
江管家大驚失色,他才不在幾個月,風雲變了色?
他萬分懷疑的打量起蕭采楓,這個女人是少爺帶回來的女人當中最沒有特色的,長得一點都不驚艷,甚至樸素得很;身材不豐滿或是凹凸有致,根本是路人甲。
不過,她有股特殊的氣質,看上去也比其他女人聰穎很多,眉宇之間流露而出的,是一種堅強又幹練的味道。
嗯,是有頭腦的那種,而且也不會花枝招展,至少他這靈敏的鼻子至今還沒聞到毒死他的香水味;江管家再往書房一瞥,櫃子上新增的用品沒有任何彩妝品跟香水,而是一堆檔夾。
真是難得,少爺頭一次帶了有腦子的女人回來?
「江管家!」傭人的聲音在後頭驚恐的響起,「蕭小姐早安,那個江管家……這位小姐已經住在這裡一陣子了,是、是少爺的意思。」
忘記跟今天復職的江管家交代,傭人急得白了臉色,生怕他已經對蕭采楓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語。
「我知道了。」江管家淡淡的瞥了蕭采楓一眼,卻露出較為和藹的笑顏,「歡迎你了,蕭小姐。」
「蕭采楓,我叫蕭采楓。」她也釋懷的一笑,禮貌的伸出右手,「請多多指教了。」
江管家禮貌的回握,再度打量她,隱約知道,這女人至於少爺,不像一般的逢場作戲。
以往趕女人的工作都是他在做,少爺的激情過後,通常不希望任何一位女性留在這裡的;因為他有很嚴重的地盤觀念,不喜歡、不順眼的人,都不能待在他的地盤中太久。
而這位蕭采楓小姐,連東西都搬了進來了?很好很好。
江管家立刻親切的問她要不要吃點早餐,蕭采楓猶豫了一會兒,決定去挖齊靈犀起床,由她煮頓簡單的早餐回報他。
不顧江管家的阻撓,她輕快地走到了臥房,她跟齊靈犀的臥房。
他隨興的蓋著被子,露出健壯的肌肉線條,在晨光下沉睡著,看起來令人怦然心動。
所謂世事難料,她發現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那晚在酒吧中再度遇上齊靈犀後,情況瞬間轉變,她被激烈的吻迷暈了理智。他們迫不及待的回到這裡,然後……嗯,反正就是乾柴烈火,烈火燒了一整晚,連她自己都覺得好難為情。
等他醒來後,還在怪她不打電話這件事,她沒時間跟他抬槓,急急忙忙的先去上班;當天下午,他竟親自到徵信社來找她,開口就要她搬來一起住。
她沒有這麼快就同居的情況……好,她是根本沒跟人同居過;不過靈犀一點點柔情都沒有,像命令似的,說為了避免她這樣不聯絡,攪得他心浮氣躁,所以她最好搬到他眼皮子底下,他比較好掌控。
她對他的口吻不是很滿意,卻不得不把那緊張的神態當作一種浪漫!生性就是大爺的他,要他好聲好氣的來場羅曼蒂克的要求同居,可能有些難度吧?
所以她根本沒有什麼猶豫,雙頰熱燙的答應了。
她不知道這樣對不對,雖然好像太快了些,但是認真說起來,他們從第一次認識到同居,好像也快兩個月嘛!唉,反正她心底一點遺憾都沒有,如果不試著跟他走下去,她說不定才會抱悔終生!
蕭采楓輕輕的爬上了床,看著齊靈犀的睡臉,他們的同居生活今天就要邁向第一百天了,除了必然有的抬槓之外,她就像是生活在夢境當中,幸福得不得了。
他們平日為了公事忙碌,但是一有空時,就會一起回家,她幫忙擦桌子跟拿出碗盤,看著齊靈犀圍著新買的黑色圍裙在廚房裡忙,有時候她還會幫忙洗菜,然後看著她心愛的男人開火大炒,端出一道道香味撲鼻的佳餚。
他們喜歡窩在那張餐桌上吃飯,點上蠟燭、喝點小酒,吃晚飯她負責洗碗,靈犀會在一旁,戰戰兢兢的盯著她,順便幫忙擦乾碗盤。
這麼日常的生活,卻總是讓他們享受不已,比起他載著她出外登山健行或者兜風看海,她更喜歡兩個人一起窩在家的感覺……
靈犀用著他的方式寵愛她,或許沒有細膩的溫柔,但是每一個舉動都會讓她的心情飛上天。
沒有什麼鮮花,也不會有漫天的甜言蜜語,但是,他好像很懂她似的,知道怎麼樣讓她自在、讓她開心;絕對的尊重與絕對的自由,還有那種若有似無的體貼,她都知道。
細碎的吻落在齊靈犀發間、眉頭以及他臉上,他的意識逐漸清醒,惺忪雙眼微微睜開,望著映在眼簾的素雅女人。
他伸手,一把將她扯了下來,緊緊摟在懷裡,跟孩子抱只熊娃娃一樣。
「八點了啦!」她笑了起來,「你該起床了。」
「今天星期六。」他喜歡抱著采楓,她的身子跟他的手臂很合。
「我們說好要去買東西的。」她抬首,輕輕啃咬他稜角的下巴,「中午你說要煮義大利菜給我吃。」
「嗯?是嗎?」他愛憐般的撫著她的額,「什麼時候講的?我忘了。」
「我有記下來,這是今天的行程。」她撐著身子,不停地吻著他,「快點起來了啦,不要拖時間。」
「天!你不要什麼事都要按時間表做好嗎?」齊靈犀對這點有點無力,「我們稍微拖一下沒關係,反正今天是假日。」
「不行啦,今天是我們同居第一百天的紀念耶!」她撅起了嘴,計畫就是計畫,怎麼可以隨便變更呢,「我去做早餐給你吃,你快點起來喔!」
齊靈犀還很想睡,可是蕭采楓掙開了他的懷抱,一骨碌就翻下了床,感受到床變輕的他伸了個懶腰,翻過身子,再度拉起被子,想要再偷個眠……咦?剛剛采楓下床前說了什麼?
她要做早餐?電光火石間,齊靈犀整個人坐了起來。
她會做早餐嗎?拜託,之前要她煎個蛋,差點沒把他的廚房給燒掉了,她現在做什麼早餐啊!
連衣服都懶得穿,齊靈犀拉過床單圍住下身,急急忙忙的就衝了出去。
果不其然,廚房裡的傭人已經在扞衛工作場所了。
「我只是弄個培根蛋而已啊!」蕭采楓連頭髮都隨手紮了起來,可是蔡媽就是不讓她靠近瓦斯爐。
「小姐,你坐著,要吃什麼我來煮,這是我的工作。」蔡媽臉色鐵青,卡在瓦斯爐前不走。
「我知道那是你的工作,但是今天意義非凡,是紀念日!」她擰起眉,把老闆的姿態端了出來,「我只是想煮給靈犀吃而已,請走開!」
蔡媽跟蕭采楓早熟稔了,知道她是徵信社的老闆,要端出架子來的確有威嚴,可是,這是攸關廚房「生死與否」的事啊。
「啊,少爺!」跟看到救兵一樣,蔡媽差點沒哭出來。
蕭采楓狐疑的回首,果然看見齊靈犀揪著床單走了出來。
「哎呀,你怎麼穿這樣啦。」她下意識的摀住雙頰,他真的只有勉強遮住下半身一點點而已耶。
「你在害羞什麼?明明該看的都看過了。」他戲謔般的說著,卻很愛看蕭采楓害羞的模樣,「你別在這裡妨礙蔡媽工作,跟我回房間去。」
「啊?可是我……」她的行事歷載明,早上要親自做早餐給靈犀吃的嘛!
齊靈犀懶得再說話,他想這女人大概又訂了什麼計畫,不按計畫行事她恐怕什麼事都做不了吧?他反手一勾,攔腰把她勾了起來,跟拎件大娃娃一樣,往房裡走去。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啦,齊靈犀!」不管她怎麼使勁的手腳並用,最後還是被逮回了床上。
齊靈犀為了廚房安全,還把房門關上,落鎖,不讓她太快跑出去。
「你們幹麼都一個樣,失敗一次我可以做第二次啊!」她坐在床上,不是很高興計畫被破壞。
「第二次我怕家裡被燒掉。」他悻悻然的說著。「很多事是講天分的。」
「你是男人,你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行?」她的個性好強不由分說,一般柔弱女子,不會去開徵信社。
她開始對齊靈犀的廚藝有意見,因為他是個聰明的傢伙,會舉一反三,自從會了基本的烹飪方式後,他買食譜回來就能煮一頓,而她到現在連煎個蛋都會搞不清楚火候。
「你有你能做的事,要不然不會希望未來的另一半會下廚吧?」他悠哉游哉地把內褲穿上,打開小門,往浴室走去。
「我想試試看啊,不然我去報名廚藝班你覺得怎麼樣?」
不好!齊靈犀完全可以想像烹飪老師發青的臉色,萬一把教室燒掉了,賠償是小事,采楓的自尊心說不定會嚴重受損。
蕭采楓在外頭咕噥著,她不相信自己有不會的事情,廚藝本來是她的致命傷,但自從齊靈犀去學之後,她發現好像很簡單,簡單到連他這個從小茶來伸手的少爺都會耶!
「你做你自己就好。」他梳洗過後,走回房時,瞥了一眼盤坐在床上的她。
看起來有點秀色可餐,糟糕。
「這樣比起來你太完美了。」她沒好氣的托著腮,相處越久,她就越發現自己遇上的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男人。
只要他願意,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
當然啦!前提是要他大少爺願意,雖然他對於她的請托,好像沒有拒絕過——唯一只有進廚房這一項。
「不管,我不能退縮。」蕭采楓立定決心,就要下床再度往廚房去。
齊靈犀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把她拽進懷裡,避免外頭等會兒一陣大亂。
「你不能這樣……這樣對我不公……」她嚷著,齊靈犀靈巧的舌卻趁機鑽了進去,成功的封住她叫嚷的檀口。
蕭采楓有些措手不及,她從訝異到順從,靈犀的吻技絕妙,他卻說他只展現了一小小部分的技巧,就可以吻得她如癡如醉……
「靈犀?」她抬手趁機抵住他的唇,「你想幹麼?」
她被抵在衣櫃前,齊靈犀以他壯碩的身子阻止她逃離,可是為什麼他的手不但伸進了浴袍裡,甚至準備扯下她的內在美?
「你這種亂糟糟的樣子,很勾引人。」他低沉的笑著,絕對不懷好意。
他相信找點事分心,這女人就沒有機會與心思去把廚房燒掉。
「你不能夠稍微用理性……你!」
理性理性,要是大家都用理性去處理所有事情,現在他也就不會擁抱著蕭采楓,將她收在懷裡,甚至跟她滾同一張床了。
她也沒有她認為的理智,畢竟若是凡事都理智處理的話,她也不可能這麼快沉溺在他的懷抱當中。
廚房裡飛快地忙碌著,大家都生怕蕭采楓一有閒就來這兒「實習」她糟糕透頂的廚藝,只是沒人知道,她現在已成為早餐,被某人給吞了。
半個小時後,當她來到餐廳看著盤子裡煎得漂亮的培根時,心裡有著無限的怨歎。
「你以後不准用這種方式阻止我做任何事。」四下無人,她低語警告著。
「看我心情。」他沒在鳥,心情好得很。
「你下次要是再這樣,我、我就……」她想找出個東西威脅這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我就不進你房裡一步,我去睡客房!」
「那我也到客房去。」他說得超級輕鬆,山不轉路轉。
「喂!」她不知道自己漲紅了整張臉,覺得自己真沒用,為什麼那麼容易屈服啊。「反正你不可以動不動就那樣啦!」
「為什麼不可以?」他失笑出聲,輕柔的將她黏在臉上的髮絲向後勾去,「你明明也很喜歡。」
「我——」她握緊叉子,緊張的環顧四周,幸好沒人在附近,「別把我說得跟色情狂一樣。」
齊靈犀挑高了眉,喜不自勝的笑容讓蕭采楓看得非常礙眼。
「快點吃吧!大小姐,你計畫書上不是說要去買東西嗎?」他這會兒又端出她的計畫表來了。「真搞不懂你,叫傭人去買就好了,幹麼這樣麻煩?」
「有的東西要自己買啊,不能動不動就叫別人買!」她送進一口培根,蔡媽做的真是好吃,「而且我們都還沒一起去採買過日常用品。」
她偷偷笑著,這樣她會很有踏實感,才能感覺到他們是一對兒。
齊靈犀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思,女人差不多都一樣,只是以前的女人是喜歡他陪著一起去逛高級服飾店跟珠寶店,為的是要他刷卡付賬,在大街上勾著他的手,為的是要炫耀,或是要引起他的喜好。
至於蕭采楓,她想要一份安全感,因為她是在認真的經營一份感情。
他意外的也是。
或許一開始的動機不良,但是他不會忘記內心想為她做事的衝動。
「采楓,我想先把話說在前頭。」齊靈犀突然看著她,有些嚴肅的開口。
蕭采楓聞言,停下手邊的動作,認真的回望著他。
「跟你在一起的事,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社交活動,我或許還無法界定,但是我是認真的在跟你交往。」他說話的方式像在談論一件公事,那表示他的認真看待,「不管以前我有多少女人或是床伴,你別拿這個煩我。」
「再來,就是韋薇安的事……我第一次見面時,請你調查的案子。」
這句話一出,蕭采楓的笑容就有點僵硬,因為她根本就已經忘記這檔子事了;靈犀現在提起是什麼意思?想藉著現在的親密,讓她調查嗎?
她突然有些不安起來。
「我承認我開始接近你,是為了讓你對我有好感,這樣就可以讓你願意幫我調查她。」 話到這兒,齊靈犀握住他擱在桌上的手,「但是現在我不勉強你,你不調查也無所謂,我是因為在意你才跟你交往,不是為了那件Case。」
他可以感受到蕭采楓的僵硬,她沉吟著,匆匆瞥了他一眼。
「是嗎,就算我完全不管,你也不會……」她緊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麼接。
「我是需要犧牲色相來換得這種結果的人嗎?」他輕笑起來,自信盈滿眉宇之間。
厚!蕭采楓終於抬起頭來瞪他,這男人真的很討厭,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啦,他是不需要為這種事犧牲色相啦,要真是這樣,她可就吃大虧了。
「好吧,我聽進去了。」她點了點頭,開誠佈公是好事,免得未來她胡思亂想。齊靈犀讚許般的微笑,湊上前索了一個帶著培根香味的吻。
接著她匆匆吃完,就要回房換衣服,待採買的東西列成一張整齊的清單,擱在櫃子上面;齊靈犀玩味般的拿起清單看著,這女人只差沒畫格子寫了,她這種個性有點恰,實在有待改進。
看著上面一串清單,他其實覺得很有趣,他們要買的東西有些新奇,女人用的物品竟然會進駐他家,他連想都沒想過。
「你是不是忘記列一個東西了?」齊靈犀望著站在鏡子前綁頭髮的蕭采楓,又是搖頭,「只是去大賣場,何必紮頭髮?」
「才不會亂七八糟啊!」她已經知道,靈犀對她的頭髮有癖好。「我什麼東西忘記列了?」
「衛生棉。」他揚了揚紙張,「我家絕對不會有那種東西,你可別緊急的時候去找蔡媽要,我跟你說,她已經過了更年期,用不到。」
「是喔,我好像也不必耶!」她把頭髮整齊的紮好,一絲不苟。
「不必?你也更年期?」他這次想到,對蕭采楓的月事好像沒有印象,他們休兵的時間不多,沒有一星期都沒開戰過的。
「我的月事一向很不正常,有時候來,壓力大或事情多的時候,它就不來了。」談起這個話題,她還是有點羞,「我這幾個月都沒來啦,庫存還夠。」
「嘖!我還在想可以燉一些東西給你,食譜裡有月事來時喝對身體很好的補品!」齊靈犀挑了挑眉,他真的是煮飯煮上癮了。「但你這樣不健康,你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哇,上次……」蕭采楓開始計算,「好像三、四、五個月沒來了?」
到底是幾個月啊?齊靈犀沒好氣的看著這個樣樣精明,卻不在意身體健康的女人!要是真的五個月月事都沒來,那應該要看醫生。
蕭采楓倒覺得無所謂,之前也是有這種狀況,因為有些調查中的案子很急也很棘手,所以她親自出馬或是幕後操盤,壓力過大的後果,也是遲來過。
反正她也討厭月事,很麻煩又不舒服,不過,好像沒有間隔那麼久過?
「我們先去看醫生,再去大賣場買東西。」齊靈犀擅自做了決定。
「為什麼要?」她還是覺得不重要。
「因為身體是最要緊的,尤其女人的月事代表著生兒育女跟荷爾蒙的正常與否。」他看著她,搖了搖頭,「別讓我擔心。」
蕭采楓偷偷抽了口氣,緋紅了臉,點點頭。
不要讓他擔心……他說話的態度明明就沒好到哪裡去,可是她卻覺得心跳的節拍亂七八糟了。
「走吧!」齊靈犀走到她面前,朝著她伸出手。
「現在?」她突然有點不安,「你要陪我去、去婦產科?」
「有何不可?」他拉起她的手腕,發現她竟然緊張害羞到緊握拳頭。他扳開那一根根僵直的指頭,十指交扣,掌心貼著她發汗的手掌,拉著她往外走。
哎呀,讓他陪著一起去婦產科?這是哪門子的慶祝同居方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