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自己回飯店,你不用……」喬問恆專注地望著她,以眼神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結,藍色的天空像青紗溫柔地籠罩著他們,一波波的海浪在他們身邊拍擊出動人的樂章。
「別拒絕我的好意,」他原本努力隱藏著感情的眸子,已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深情無比。「我已經回不了頭。」
送黎以琴回飯店後,喬問恆馬上找來醫療人員處理她的傷處。
待醫療人員離去,他才松了一口氣,不捨地看著她已妥善上藥包紮的腳黎以琴小心翼翼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可是她連第二步都還沒踏出去,顫,急著想逃開。
一堵結實的胸膛已瞬間欺近,令她渾身一然而,在她逃開之前,一只有力的精壯臂膀已像巨蟒一樣纏上她腰際,輕松減輕她讓傷腳吃痛的重量壓力。
「你……」黎以琴揚睫,震驚的眼神倏地對上他的。
「我怎樣?」喬問恆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
這女人到底哪根筋不對?明明腳痛得連走路都困難,卻還硬撐,甚至不肯開口麻煩別人扶她一下。
「我可以自己走。」她擔心地看了周遭一眼,試圖掙開他的禁錮。
老天爺,萬一被哪個好事的同事看到了,不曉得會把話說得多難聽。
「你當然可以。」喬問恆拚命壓抑怒氣,冷哼一聲,「然後自己在那裡痛得半死!」
「沒那麼嚴重……」她低下頭,想將他的手從腰際拉開,但他扣得很牢,末了,她只好放棄,直接向他道:「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
「為什麼?」喬問恆沉下了臉。
「被人看到不好。」這還用問嗎?她睜大眼睛瞪著他。
現在她會這麼心驚膽戰,不知道是誰害的?結果他居然一臉無辜的問她為什麼?
真是氣死人了!
「怕傳到你丈夫耳裡?」他收緊力道,換來她一句輕聲痛呼。
「對。」黎以琴倔強地瞪著他隱含怒意的黑眸。
「真的怕?」他冷冷的一笑。
「你……你什麼意思?」他該不會發現了……她其實根本沒有丈夫這件事喬問恆抿緊唇,將她滿臉驚恐的模樣盡收眼底。
她究竟在怕什麼?難不成,她的丈夫會對她施暴?
瞬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峻,決定今天一定要私下跟她好好談一談。
「你的丈夫……愛你嗎?」他望著她,艱難地問出口。
黎以琴別開眼,因為她無法看著他銳利的眼睛說謊。「當然。」
喬問恆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如果愛你,他為什麼長時間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待在台灣?」他的語氣裡充滿濃濃的質問和懷疑。
「我說過了,他是為了公司,也是為了給我們母子更好的生活。」她想,這是最好的理由跟藉口。
「你打算自我欺騙到什麼時候?」喬問恆松開在她腰際的掌控,改為牢牢抓緊她的雙肩。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她嬌小纖弱得令人忍不住想憐惜,但體內堅強的固執,卻又令人恨得牙癢癢。
「我沒有!」她低喊。
要怎麼跟他說明白,她並沒有自我欺騙,甚至連那個「愛她的丈夫」都不存在,所以她根本沒必要煩惱對方究竟愛不愛她?
「你有。」喬問恆俊容緊繃。
「這是我的事!」黎以琴抬起手,試圖揮開他的掌控。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就不會讓你獨守空閨這麼長的時間。」他沒有退讓,握住她肩膀的手掌更加用力。
「我們彼此信任。」她發現之前那套說詞根本打發不了他,只好開始胡謅起連自己聽來都覺得荒謬的謊話。
「是嗎?」喬問恆咬牙,拚命瞪著她。
突然,他毫無預警地松開手。
然而,在黎以琴松了一口氣時,他強壯的手臂再度纏上她的腰,並直接抱起她就走。
黎以琴驚訝極了。
「你做什麼!」她抬起雙手,努力想掙脫,卻只是被他抓得更牢。
「你要帶我去哪裡?」喬問恆直勾勾望著她,挑釁地問:「敢不敢試試看?」
「試什麼?」她拚命往後縮,努力避免碰觸到他性感的唇。
「我跟你。」他拋出謎樣的三個字,深邃的黑眸像極了罌粟,危險的吸引住她全副心神。
黎以琴咬緊下唇,試著讓自己清醒一點。
老天爺,高大英俊的他根本是有備而來!
感受到她的閃避,喬問恆先是定定看著她幾秒鍾,最後,像終於下定決心般,快速移開視線,俐落地邁開步伐往前走。
黎以琴又抗議了幾次,他仍是不開口,只是專注地走著。
最後,他終於輕輕吐出一句話,「為什麼你總是不懂?」他靜靜端詳著她。
跟她相比,全世界再也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可是下一瞬間,他又反駁了自己說過的話。
不,她懂,心裡全懂得,但她卻不允許自己相信。
她為什麼這麼殘忍?給予另一個混帳男人全盤的信任,卻殘忍地閉上眼睛,假裝沒看到他的深情。
「我就是不懂!放我下來!」黎以琴心慌地看著他的側臉,害怕此刻他瞼上隱隱的憤怒與豁出去的神情。
喬問恆冷冷的看她一眼,眼底有著令她無比心驚的篤定。
「我不可能放你回去。」不可能放她回去哪裡?
他指的是什麼?她的房間?還是另一個男人身邊?
黎以琴想問,卻又怕這麼一問,會傷害他的家庭,還有她最害怕的——失去她最寶貝的兒子。
喬問恆像陣狂急的旋風,不顧她的抗議,執意將她帶進他的總統套房裡。
待一甩上門,黎以琴立刻被他扔上軟軟的大床。
他那狂風驟雨似的舉動,使得她眼冒金星,直到她看清楚床邊的他正粗魯地扯去身上的衣服,她立刻驚得翻身坐起,並不顧腳傷,急著下床。
但喬問恆動作更快,像頭迅捷的猛豹,瞬間壓上來,將強壯厚實的身子壓在她身上,輕松的便讓她再次躺平在床鋪上。
他抓起她纖細的手腕往她的頭頂上方壓去,將她的雙手固定於床頭,接著他低下頭,循著魂縈夢牽的記憶,恣意地掠奪她的美好。
「放開我!」黎以琴在他身下極力扭動,卻只是引來他更加猛烈的侵略。
他輕舔她的耳朵,緩慢且魅惑地滑動、吐息,那似觸未觸的溫熱感,讓她心頭麻癢,胸前的蓓蕾也悄悄地繃緊。
當他察覺胸膛下嬌軀的抗拒趨緩,立刻更加毫不留情的進攻。
他輕輕啃咬她脖子上的敏感帶,靈舌緩緩滑動,這帶著濕熱的疼痛戚令她敏感的身子止不住微微顫抖,似是期待更多侵犯。
夾在洶湧的記憶與迷人的他之間,黎以琴發現自己軟弱得不堪一擊。
他灼燙的大掌從她上衣的下擺探入,先是愛憐地揉弄她白皙微涼的平坦小腹,使得一股熱潮直竄花蕊,緩緩化為濕意,濡濕了她的底褲,接著他的手一路往上爬,悄悄解開一顆又一顆的
扣子。露出她白皙的肌膚。
原本在她頸間肆虐的熱吻也跟著往下移,他不但勾人地輕舔因內衣的包覆而深邃的溝壑,堅硬的齒和軟濕的唇更推開蕾絲布料,來回滾弄著白嫩上的嫣紅,惹得蓓蕾更為挺立,在她身上制造出一波波麻亂的快 感。
「別碰我……」黎以琴哀哀討饒的軟嫩嗓音,終結在喬問恆更加迅猛的強勢進攻下。
他火燙的手掌不容推拒地撩高她的裙子,直接探向她最脆弱的敏感處,粗指隔著布料摩挲著柔軟的花 核,一搓一揉間帶出羞人的濕意,也帶來既痛卻帶著快意的感受。
這些她都知道,卻全身癱軟,無力抵抗,甚至不由自主的撫抱著仍蝥伏於她胸前的男性俊臉。
「不,那裡……」她想伸手阻止他,卻敵不過他的堅持,吐出的嚶嚀聲反倒像是無助的求歡。
「以琴寶貝,乖,你要的……」喬問恆粗喘著氣息,野蠻的侵略變得更加猛快,他一把扯下她因印上了濕潤痕跡而變得透明的內褲。
她有多麼嬌嫩,這一點,他在五年前就體會過了。
他再次在她頸子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紅印,宣告她是屬於他的,也只能屬於他。蘊滿力量的男性指掌憐愛地捧起她的小臉,正想吻上她那緊咬得紅艷欲滴的嫩唇,不經意瞥見他指上婚戒的
她,卻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頓時清醒。
「不要……」聽見她略帶苦澀的低喃,喬問恆立即頓住。他的雙眼布滿激 情的血絲,鼻息依舊急促,散發著求歡的氣息,眼神裡侵略的意味仍濃,也顯得深不可測。
兩人深深凝望著彼此,許久過後,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跟他離婚。」話一出口,喬問恆才發現,這是他們重逢後他最想對她說的一句話。
「離婚?」跟誰?
黎以琴在心底呻 吟,她根本沒有嫁人,要跟誰離婚?
「我對你……」他想將這五年來的感情對她全盤托出,但她不讓他說。
我現在過得很好,一點也不想改變。」
「過得很好?」喬問恆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緊緊貼靠在女性濕軟之處的堅 挺無比痛苦,逼出他全身賁起的肌肉與汗水,他真想不顧一切,深深地、重重地撞進她柔嫩的緊 窒中,讓她緊緊裹住他,那張嫣紅的小嘴只能嬌吟!
跟慾望對抗雖然極為辛苦,可是,這些都比不上她一句「過得很好」。
這是她最殘忍的拒絕,也是最令他心痛的宣判。
她明明過得不好,卻拒絕接受他的示好、他的照顧,還有他這個人。
反觀他,卻像發了狂似的滿腦子只想要她,他甚至不在乎她還戴著婚戒,一個別的男人用來圈住她的,天殺的戒指!
「我愛我的兒子,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包括我。」黎以琴很清楚,她已有丈夫這個藉口對喬問恆來說並不構成威脅,只是沒想到,兒子居然是她最後的王牌。
「兒子?」喬問恆滿臉灰敗。
一個孩子。
這是她如今唯一在乎的人,是嗎?
「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但我的心永遠站在我兒子那邊。」黎以琴平靜地對他這麼說。
話一說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靜。
喬問恆布滿痛楚的眼神狠狠地望著她。
最後,他不發一語,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穿妥,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總統套房。
黎以琴全身虛脫地躺在床上,眼淚終於在她臉上失控地奔流。
如果喬問恆沒有結婚,她很確定自己剛才根本抗拒不了他,他的魅力、他的懷抱、他一切的一切……老天爺,她確實是愛他的,而且是深深愛著他!
回台灣後沒多久,黎以琴就被調職了。
她的座位忽然從十一樓搬到二十四樓,喬問恆的辦公室外。
根據同事們所說,那天他從總統套房離開後,便立刻搭機回台灣,所有行李都是特助事後幫他打包。
他受傷了,而且被她傷得很重。
在無情的轉身之前,他毫不掩飾地讓她清清楚楚知道這一點,從他陰沉的面容、果決離開她的動作、默默穿上原本散落一地的衣物、滿是孤寂的陽剛背影,還有他痛苦不已的凝視。
自從喬問恆以處理美國客戶重要的合約,要黎以琴協助處理他與生產部門聯系事項為由,將她調到這裡之後,他們私底下從未交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