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捷克布拉格
段紫風站在飯店門口,腳邊還放著一個旅行袋,他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沒人知道平靜的表面下,他的一顆心早已懸到了喉嚨眼。
遠處一抹橙色倩影赫然映入他的眼簾,他懸掛已久的心終於放下了,唇角浮現了一絲不輕易讓人察覺的微笑。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奔到段紫風面前,紅撲撲的臉頰表明了她有多趕。
「嗯,走吧。」他提起旅行袋往停在旁邊的車子走去。
元橙心看不出他此刻是否生氣,只好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我們現在去哪?」
「拉斯韋加斯。」
段紫風瞥見她疑惑的表情,「妳不會忘記我們要結婚的事了吧?那裡是全世界結婚最快的地方,難不成妳還希望辦一場婚禮?」
「不,我沒有。」元橙心苦澀的否認道。
「那就好,我希望妳不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達成共識的交易,我需要妻子,而妳愛我,僅此而已。」冰語且不帶感情的話語從他嘴裡逸出。
元橙心的身子不由得縮了一縮,周圍寒冷的氣息不斷向她襲來。
為什麼明明是六月的天氣,竟會讓她有置身於嚴冬的錯覺呢?
「我知道,我不會讓你感到困擾的。」她佯裝微笑地對他說,暗自在心裡替自己加油。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怎麼樣都要堅持到底!
◎◎◎
美國拉斯韋加斯
元橙心盯著手中的結婚證書已有半個小時之久,內心百感交集,既喜又悲。她的婚姻就這麼完成了,來不及思考就一氣呵成地結束了,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壞。她歎息著把結婚證書收進行李箱,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段太太,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加油,元橙心,妳一定可以的!」她握緊雙手,星眸閃著堅定地光芒。
「刷」的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段紫風圍著一條浴巾,邁著沉穩的步子從裡面走出來,元橙心瞪大眼珠望著一身濕漉漉的他,雙頰忽然變得紅潤,結實不含一絲贅肉的完美身材,均勻的古銅色,猶如一道誘人的食物,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段紫風睨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竟覺得她瞠目結舌,饑渴的盯著他身體的模樣真是可愛!
「滿意妳看到的嗎?」他難得地調侃道。
元橙心猛然回過神,羞怯地別過眼,「我……我去洗澡,胡亂抓起床上的衣服沖進浴室。」
「呵呵。」段紫風低沉的笑聲隱約傳到她的耳裡。
她紅唇一揚,羞紅臉呢喃道:「他笑了嗎?」
「噢,我到底在想什麼啊!」她甩甩頭,企圖把腦海裡那一副完美結實的身材給拋出腦後。
段紫風躺在床上翻閱著雜志,眼角卻時不時瞄向浴室的方向,雜志上的內容一個字都沒有入他的眼。過了許久,他見她還沒出來,心裡不禁有點擔心,掀開被子下床來到浴室門口輕輕敲門。
「元橙心,妳洗好了沒有?」
「我……我洗好了。」
「那妳怎麼還不出來?」
「呃……」她總不能告訴他是因為她太緊張,畢竟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啊!
「妳……不會是害怕吧?」他在門外猜測,「妳出來吧,我答應不碰妳。」
「不是的!」她猛地打開門,焦急地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是我可以碰妳囉?」他壓下口中要逸出的笑聲,佯裝不解地問她。
「呃,這個……那個……」她手足無措,慌亂地想要鎮定,可惜最後還是失敗。
段紫風看她極力解釋,卻又被自己的話堵住的焦急模樣,不禁在心裡發笑了,想都不想地打橫抱起她向大床走去。
他輕輕把她放到柔軟的床上,然後用深沉的黑眸俯視她。元橙心望著他異常緊繃的面容,心頭微微一顫。她鼓起勇氣大膽地仰首面對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的男人,隨著他越來越貼近自己的臉孔,一股熾熱的男性氣息伴隨著獨特的麝香味,不住朝她白皙的粉頰吹拂而來。
「妳應該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而我絕對不會放棄丈夫應有的權利,這樣說妳明白了嗎?」濃重的氣息在臉頰輕拂而過,引得她身子不停地顫栗。
「我知道。」她羞赧地垂下螓首。
段紫風不再浪費時間,異常溫柔地抱住她,低下頭輕柔地舔吻她唇上的柔嫩,撬開貝齒,毫不保留的將舌竄入她口中,由原先的溫柔吮吸逐漸變成猛烈地掠奪翻攪、汲取。
青澀的橙心抵擋不住他強肆又刻意的挑逗與掠奪,理智也漸漸由腦中飄離。
他的唇舌吸取她口中甜如蜜糖的津液,大手爬上胸前的柔軟恣意搓揉,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貼身的睡衣便從嬌軀滑落,大掌毫無阻礙地來到渾圓緩慢揉搓,兩指來回摩擦乳峰上的蓓蕾,雪白的胸隨即泛起紅潮。
「啊……」元橙心忍不住吟叫,一陣陣由他火熱的嘴唇與胸前所竄起的酥麻電流,讓她幾乎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全身不住地顫抖著,並不由自主地緊抓住他。
段紫風瞇著黑眸直盯眼前小臉布滿情潮的女人,下腹不由得火熱難耐,於是,他的手松開原本挑弄她柔軟的渾圓,緩緩順著嬌軀下滑,輕撫上她纖細的腰肢,不動聲色的往下,逐漸深入她的雙腿之間,輕刮搔弄蜜穴入口……
「想要嗎?」他俯身在她耳垂一咬,低沉地逸出挑逗的字眼。
「呃,我……不知道。」元橙心全身酥麻,使不出一絲力氣。
不滿意她的回答,他的手指更加狂烈地在她的花核上摩擦揉擰,勾挑起她更深一層的欲望,燃起情欲的雙眼直盯著她臉上的神情。
「我要妳說,說出來。」只見她臉上因欲望情潮而顯得迷離泛紅,迷蒙的雙眼早已因快感而微閉,半開的紅唇不斷逸出媚人的呻吟,如此煽情又美麗的反應,讓他邪魅地笑了起來。
他含住乳峰上硬挺的蓓蕾,舌尖不停地在上面繞圈、吮吸,羞人的吸吮聲令元橙心的身子像著火般熱燙不已。
「不要碰……」她羞紅著臉想要阻止,他卻更為火熱的舔弄著。
「呵,妳的身體可不是這樣說的。」他眼底有著強烈的欲望,在私密處肆虐的手指感到她體內泌出的汁液時,唇角微微揚起得意笑容。
她濕滑的愛液沾濕了他整個手掌,令他再也無法忍受地讓腹下的火熱抵在她的私處入口,火熱的摩擦著她誘人又濕熱的下體。
他伸出手抓住她纖細的小手,覆在自己雙腿間的熱杵,以舒緩騷動難耐的熾燙。她小手平滑的觸摸,令他低喘加重,握住她手撫弄的動作也漸漸加快,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突然放開她的小手,並抬高她的臀部,將腫脹的碩大抵住她濕滑的花穴入口,毫不考慮的用力一挺,放肆地侵入她緊窒而濕潤的處女地,讓自己的火熱得到紓解。
「啊!好痛!」一股劇烈的痛楚由他挺入在她體內蔓延開來,撕裂的痛楚令她尖喊出聲,小手亂揮地推拒著他的胸膛,極力想要擺脫他強烈入侵之後所帶來的痛苦。
他低喘出聲,不顧她劇烈的反抗,依然持續的挺進,緊握住她的纖腰,壓住她妄動的手,執意用力的挺入,一鼓作氣的沖破那層象征純潔的障礙,直達她體內深處。
「啊……」她哀泣吶喊,豆大的淚珠滾落臉頰,劇痛讓她的眼前蒙上一層水氣,全身不斷的顫抖。
柔嫩花徑的緊窒讓他感覺太過美妙,不給她適應的時間,就挺直腰桿強悍地進出緊窄的體內,那又熱又緊的銷魂滋味令他不再保留地一再進出。
隨著他猛烈的沖刺與安撫性的親吻,撕裂的痛楚漸漸減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奇異的酥麻快感,熱流漸漸由體內升起,使她的痛楚轉化為曖昧呻吟……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他們糾纏的身上,嬌吟與粗喘交織成一曲動人而曖昧的情曲,浪漫的新婚之夜就此拉開序幕,纏綿交頸的兩個人在床上歡愛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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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因多年來的訓練,讓元橙心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她悄悄地將眼眸瞟向沉睡中的男人,臉上浮現一抹滿足而甜蜜的笑容,她就這樣盯著他看,好像一輩子也不會膩,心裡溢滿無法言喻的幸福感。
「妳再這樣盯著我看,難保妳今天下得了床。」低沉沙啞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
元橙心仰頭撞上他那雙深邃而迷人的黑眸,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後,連忙低下頭,粉色瞬間從臉頰蔓延到整個頸脖。
段紫風禁不起一大早就見到這樣迷人的誘惑,勾起她的下巴,覆上她的菱唇,一陣深吻。
許久,他才緩緩離開她那誘人的唇瓣,用沙啞磁性的聲音說:「再不起來,今天我們誰也別想出這個門了!」
元橙心一聽馬上起身沖進浴室,漲紅臉的她在裡頭懊惱。
天啊!她竟然期待一天都在床上!
段紫風好笑地望著落荒而逃的嬌妻,忍不住懷疑自己的魅力,他搖頭起身套上衣服後,拿起電話叫來客房服務。可能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遇上元橙心後他越來越像一個正常人,臉部不再那麼冰冷僵硬,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
兩人在簡單地用餐完畢後,便開始收拾行李回到段紫風在紐約的家。
「我父母健在,還有一個妹妹。」他在車上簡單地給她介紹家裡的情況,「我剛才跟妳說的事都記清楚了嗎?」
「清楚了,我們在布拉格認識,我對你一見鍾情,纏著你去結婚。」元橙心重復一遍,「這樣對吧?」
「嗯。」他頷首,「如果到時候他們問一些妳不能回答的事,就交給我,懂嗎?」
「懂。」她像個小媳婦一樣,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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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段家在段紫風爺爺的那一代,就漂洋過海來到紐約打拚天下,經過兩個世代的努力,以航海運輸起家的段氏航運,已經發展成運輸造船為一體的國際集團。段氏航運的運輸線路遍布世界各大海洋,全球各大港口都有他們段氏航運的碼頭,它幾乎成為全球航海運輸業的巨人。
當段氏航運的負責人落到段紫風手裡時,他延續上一代人造船的舉措更是震驚整個海運業界。如果說段氏航運的造船業務在段紫風父親手裡開始,那麼毫無疑問地,它將會在段紫風手上發揚壯大!
「到了,下車!」段紫風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元橙心仰頭望著眼前這座有如城堡的豪宅瞠目結舌,心裡暗暗歎道,王宮也不過如此罷了!
段紫風回頭見妻子傻愣在原地,不耐煩地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往屋子裡走。
元橙心為自己像個鄉巴佬一樣的行為感到羞愧。
元橙心啊元橙心,妳好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能露出這麼蠢的表情呢?
她暗暗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瓜。
段家人被段紫風的介紹給嚇傻了!
「兒子,你說她是你妻子?」段母微微顫抖地抬起手指著元橙心,滿臉的震驚。
「哥,你瘋了!」妹妹段紫玉不顧淑女形象的大喊,呃,平時她也沒有什麼淑女形象。
「爸媽,我剛才的介紹已經很清楚詳細了,所以以後請媽不要再介紹什麼女朋友給我了!」說完,不理會元橙心是否能獨自面對家人,就拋下她上樓。
「這是我昨天剛結婚的妻子元橙心,這樣叫清楚詳細?」段母「霧煞煞」地望向丈夫。
「好了,這個先不說,人還站在那裡呢。」段父出聲提醒妻子。
這話一出,段母和段紫玉齊刷刷地望向站在一旁的透明人,元橙心。
「妳叫元橙心?」段母微笑地看著這個漂亮秀麗的女孩,心裡滿足歡喜。
「爸媽,你們好,我叫元橙心,元朝的元,橙色的心情。」元橙心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小姑,妳好!」
「好,好。」段母對她印象極好,拉著她的手一起坐下,詳細地詢問他們之間的事。
元橙心把事先整理的故事說了一遍,除了段紫風娶她的真正目的。
「大嫂,妳是孤兒?」段紫玉沒幾下就被這個溫柔而嫻雅的大嫂給收服了,所以聽說她是孤兒,心裡還替她難過不已。
「嗯。」元橙心早就不在意孤兒這個身分了,微笑地安慰段紫玉不要替她難過。
「沒關系,以後妳就是我們的女兒了,我和妳爸爸會把妳當成一家人的。」段母不捨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謝謝媽,我以後會努力做好段家的媳婦的。」元橙心笑著對段母說。
「好了,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也累了,讓她回房休息吧。」在一旁沉默許久的段父面無表情地說:「紫玉,帶妳大嫂去妳哥的房間。」
段紫玉點頭接受父親的命令,牽著元橙心的手上樓。
「大哥,我帶嫂子上來了。」段紫玉輕敲房門幾下,便開門進去,發現房間沒人。
「嫂子,大哥可能在洗澡,妳先休息,晚上吃飯再聊。」
「嗯,謝謝妳,紫玉。」元橙心對她頷首表示感謝。
「不會,好好休息。」段紫玉笑笑地揮手,退出房間並替他們把門關上。
元橙心放下行李箱,環視這間充滿男性而冷硬的房間,唇瓣微微上揚。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妳的家了,元橙心!」
段紫風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元橙心抱著他的枕頭站在床邊傻笑的畫面,他英挺的眉峰不禁微蹙。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合格的妻子,而不是影響他情緒的女人,不應該給她太多的期待,免得她得寸進尺,弄不清楚他們結婚的最初原因。他一想到這就立即戴上了偽裝的面具,又恢復了以往冷酷疏離的模樣。
「我要去公司,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去問管家。」段紫風走到衣櫥前,穿著整理完畢,轉身過來用一副陌生人的口氣對元橙心說道。
「呃,我知道了。」元橙心斂下興奮地情緒,溫柔地說。
段紫風睇睨她一眼,就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房間。元橙心信心滿滿的激情一下子被他的冷語給澆滅了,沮喪地坐在床邊。
「元橙心,才這麼一點挫折,妳就沒有信心了嗎?妳的毅力都哪裡去了?妳堅持不懈的精神呢?」她忿忿自言自語:「我一定能行,這裡是我的家,他是我的丈夫,我一定能讓他恢復笑容。」
經過冗長的一個夜晚,元橙心又像一個女戰士一樣充滿了斗志,為了段紫風和煦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她願意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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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早上好!」元橙心一襲淡黃色的雪紗長裙,既嫻雅又飄逸。
「早啊,橙心睡得還習慣吧?」段母滿臉關心。
「很好,謝謝。」元橙心微笑著向段母頷首。
「嫂子,我哥是不是昨晚一夜都沒回來啊?」站在樓梯口的段紫玉插聲進來詢問。
「公司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他有打電話給我的。」元橙心依然面不改色地微笑。
「真的?」段紫玉還是不相信,自己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不清楚嗎。
「行了,先吃早餐吧。」段父出聲打斷她們的談話。
段紫玉悻悻然地走下來,拉開椅子坐下。
段母對於好不容易才有的兒媳婦更是呵護有加,原本以為兒子真會一直這樣下去,沒想到出國一趟竟把老婆帶回來了。她的心總算稍微放下一點,雖然他們夫妻相處不是很恩愛,但她看得出來兒子的視線卻時不時地落在元橙心身上。
呵,這怎麼說也是個好開始啊!
早餐過後,段父和段紫玉都各自去公司上班,偌大的房子只剩下段母和元橙心兩個人,顯得格外的安靜。
「媽,您等下要忙什麼事嗎?」元橙心輕聲詢問正在一旁修剪盆栽的婆婆。
「我這個老人家沒什麼好忙的,等會兒到溫室花園裡剪剪枝,除除草而已。橙心,妳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讓司機送妳去逛百貨公司,買點東西。」段母知道年輕女孩都閒不住,這個媳婦也才二十歲,正是好玩的年紀。
「不,媽,我想跟您一起去,我還有很多事想請教您呢。」元橙心拒絕婆婆的提議。
段母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笑咪咪地說:「那好啊,有妳陪就更好了。」
溫室裡的花草都是段母一人親手打理,這裡幾乎是段母每天待的時間最久的地方。段母領著元橙心來到溫室,一一向她詳細介紹花園裡的花樣和品種。元橙心像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默默記於心,遇到不明白的地方積極向段母討教。
一個早上下來,婆媳兩人在溫室裡培養出合作無間的默契。段母對元橙心這個媳婦可是滿意極了,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元橙心身上散發出沉著淡定的氣息,卻讓人有折服的意味。
溫室花圃裡的品種才介紹一遍,她就全部記得了,這不禁讓段母大呼神奇,同時也讓段母的興致更加高昂,把修剪和插花的技巧也一並教給了她。
「橙心,媽問妳一個問題,妳可要老實回答我。」段母停下手中剪枝的動作。
「媽,您問。」
「為什麼要嫁給紫風?」段母溫柔似水的眼眸凝視著她。
元橙心大膽地迎上她雙眸,鄭重其事地說:「我愛他!」
「橙心!」段母被她眼底那抹堅定而深情地告白給嚇愣了。
「媽,我不想對您撒謊。紫風,他不愛我,是我一直纏著他不放,而他又需要一個妻子來讓你們放心,所以他才會娶我的。」元橙心選擇據實相告:「我願意嫁給他是因為我愛他,我想讓他開心地笑。」
段母處於震撼之中,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橙……橙心,妳能讓他笑嗎?」段母倏然抬頭望她,眼裡掩蓋不住激動,「妳能讓他變回原來開朗陽光的樣子嗎?」
「媽,這將會是我以後努力的目標。」她神情嚴肅地說。
「橙心,媽有預感,妳一定會是改變紫風最重要的人。」段母忍不住握緊她的手,「媽也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妳,因為我也很希望原來開朗的兒子回來。」
「謝謝媽,我一定加油,讓紫風重拾笑容,讓他愛上我。」元橙心激動地凝望著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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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公子俱樂部,顧名思義就是身價非凡的上流社會公子哥休閒娛樂的場所,這個俱樂部采取會員制。擁有會員資格的公子哥不僅身價不菲,而且家庭背景要不凡,可不是那些暴發戶隨隨便便就能加入的,而段紫風和另外兩位一起長大的好友於赫、方景奇便是貴公子俱樂部的VIP會員。
此刻,他們三人正在俱樂部專屬房間裡喝酒,只不過悠閒的氣氛很快就被段紫風帶來的消息給炸飛了。
「我結婚了。」段紫風漫不經心地向好友宣布,彷佛是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咳……咳!」於赫直接被口中的美酒給嗆住,瞪大雙眼望著對面氣定神閒的男人。
方景奇更為誇張,手中的酒杯毫不客氣地掉落在波斯地毯上,整個完全是傻住了。
「你結婚了?」於赫小心翼翼地再問一遍,生怕是自己剛才聽錯了。
「嗯。」段紫風輕睨好友一眼,用鼻子哼氣回答他的問題。
「天啊,世界末日要來了嗎?」方景奇回過神拍額大呼道,絲毫不理會腳下被紅酒浸染一大片的昂貴地毯。
「該死的,你跑了一趟布拉格就順便帶回一個新娘?」於赫不可思議地跟著大叫:「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風,你想要嚇人也該有個限度吧!」方景奇重新倒杯酒給自己,「這個玩笑開大了,兄弟。」
「我從來不開玩笑,你們是知道的。」段紫風面無表情地說,對於好友的大吼大叫並不在意。
於赫和方景奇看到好友一副淡漠的表情就知道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兩人只好深吸一口氣接受這個事實。
「那請問段少爺,您那位新婚妻子是何方神聖,竟能制伏你這陣風?」於赫對他的妻子好奇極了。
方景奇也坐直身子好奇地盯著段紫風。
「她叫元橙心,瑞士籍華人,孤兒。」段紫風簡單明了的介紹。
「完了?」方景奇見他只說了一句話,就沒了下文,不死心地追問。
「完了。」段紫風慢慢飲啜杯中的美酒。
「一句話就算是介紹完你的妻子?」於赫不由得提高嗓門,這算哪門子的介紹?身為律師的於赫忍不住打量好友,嚴重懷疑他突然結婚的目的。
「風,說實話,你突然結婚是為了什麼?」
「我需要一個讓家人放心的妻子!」段紫風對兩位好友沒有隱瞞。
「靠,你是為了伯母不再給你安排相親才結婚的?」方景奇猛翻白眼,「你不愛那個女的?」
「愛?」段紫風嗤之以鼻,「我還需要那種東西嗎?」
「那個女孩知道你娶她的原因,還願意嫁給你?」於赫想有哪個女人願意嫁一個沒有愛的男人。
段紫風的腦海冷不防地閃過一張嬌柔漂亮的笑臉,隨即冷硬地說:「我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了,她說愛我,可以接受這樣的婚姻。哼,天知道我們才見過幾次面,她怎麼可能愛我呢?不過,這些都無所謂,無論她要錢還是要名,我都可以給她,只要盡到做段家少奶奶的本分就行。」
於赫與方景奇四目相對,心裡暗叫糟糕,看段紫風這個樣子是不會真心對待他的婚姻,更何況是愛上他的妻子。
唉,那段感情真是把段紫風給害慘了,讓他竟然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兩個人同時在心裡感歎,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只好默不作聲地喝著酒,眼角還不時地偷瞄對面的段紫風。
而此時的段紫風思緒不由得飄向那個被他扔在段家的新婚妻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一個人能否應付得來家人轟炸似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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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之後,段紫風終於忍不住回家,看望一下子他的新婚妻子是否安好。他才剛踏進家門,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與父母、妹妹一起閒話家常的溫馨畫面,完全沒有他想象的適應不良,孤獨寂寞的可憐樣。
不知為何,看到元橙心臉色紅潤,過得如魚得水的模樣,他的胸口像堵了一團火,非常的不舒服。這個星期他腦子裡念的都是她,工作效率被影響不說,睡在辦公室也讓他極度不爽,現在看到她沒有他也過得很好的樣子,讓他惱火極了!
「哥,你終於捨得回來了。」段紫玉發現站在門口面色發青的大哥,又想到他這一個星期對嫂子的不聞不問,忍不住出言諷刺。
元橙心一看見他,急忙起身,小跑到他跟前,微笑地對他說:「你回來了,吃飯了嗎?要不要我去煮東西給你吃?」
她絲毫不在意他的冷臉,像個賢妻一樣接過他的公文包,還拿出室內鞋給他換。
段紫風冷眼看著她像個小蜜蜂一樣忙進忙出,也不出聲阻止。
「爸媽,我回來了。」他才剛坐下向父母打招呼,一杯潤喉解渴的蜂蜜茶就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喝杯茶,消消暑!」元橙心笑得很甜,彷佛做了一件偉大的工作。
「嗯。」段紫風冷淡地應了一聲,端起茶一口仰盡。
「紫風,吃飯了嗎?」段母問道:「要是沒吃,可以嘗嘗橙心今天包的餃子哦。」說完,還偷瞄了兒子一眼。
「是啊,大嫂可是花了一天的時間做的哦!」像是發現母親的計謀一般,段紫玉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餓了嗎?我去煮給你吃。」元橙心滿心期待地望著他,這是她第一次學會包餃子,很希望給他嘗一嘗。
「那好吧,隨便下一點就行了。」段紫風口氣漫不經心,其實內心卻有一絲絲的期待。
「好,我馬上去煮,很快就好。」她高興地跳起來,轉身往廚房跑去。
「老公,我累了,你陪我回房休息吧。兒子,晚安!」段母佯裝呵欠連連,拉起丈夫回房。段父拗不過她,只好隨了她的願。
「哎,我也回去給我的達令打電話了。哥,晚安!」段紫玉向他揮揮手後,就步上樓。
「爸媽和紫玉呢?」元橙心才端一碗餃子出來,就發現大廳只剩段紫風一個人,於是很自然地開口問。
「他們回房休息了。」段紫風有些不滿她把注意力都放在別人身上。
「哦……」奇怪了,通常他們都和她聊到九點半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房休息了呢?
「快吃吧。」她把碗放到他面前,「不夠的話還有。」
「妳不吃嗎?」段紫風端起那一大碗餃子,扭頭問她。
「我吃過了,還不餓。」她清亮的眼眸水汪汪地瞅著他,見他咬了一口後,小聲問:「好吃嗎?」
段紫風注視她的雙眸,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又湧上心頭,不由自主地點頭。
元橙心像得到天大的獎勵一樣,嘴角裂開了一個大彎月。
「這是我跟廚師師傅學的,今天第一次包哦!」她開心地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吃,還不停地訴說這一個星期來的生活。
「我每天早上都跟媽在溫室裡整理花圃,媽說我學得很快,所有的品種全都記住了呢!前兩天,媽還帶我去參加一個朋友的插花聚會,我也有插哦。我昨天……」
段紫風邊吃餃子,邊聽她在身邊吱吱喳喳說個沒完,冷峻的神情不知不覺地放柔,唇角也微微上揚。兩個人就像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坐在客廳互訴衷腸,溫馨和諧的畫面讓人看了也忍不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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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橙心知道段紫風故意把她扔在陌生的段家不聞不問,不過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每天看到他就滿足了。至從昨天段紫風突然回家以後,現在他每天晚上都會准時出現在餐桌上。元橙心一想到每天能讓他嘗到她做的菜,心裡就不由得激動萬分。
原本還有些氣餒的元橙心又充滿了戰斗力,相信段紫風愛上她的那一天也不遠了。
「今天晚上要做什麼菜呢,魚香茄子?」她搖搖頭,「前天剛做過這道菜,到底要做什麼才好呢?」元橙心垂首思索,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大嫂,妳在自言自語些什麼?」段紫玉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元橙心一跳,隨即冷靜下來,笑著對小姑說:「紫玉,妳今天不去上班嗎?」
「嗯,今天我休息。」段紫玉越過她,打開冰箱找出了一瓶飲料,「嫂子,妳剛才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就想著今晚要做些什麼菜?」
「嫂子,妳這麼努力拚命,全都是為了討好我哥吧?」段紫玉促狹地朝元橙心眨眼睛。
「我希望他能喜歡我做的菜。」元橙心淡定自若地回答。
「唉,嫂子,妳的廚藝可是越來越好了,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媲美五星級大廚了。」段紫玉萬分感慨道:「呵呵,為了以後的口福,嫂子,我向妳透露一道我哥最喜歡的菜怎麼樣?」
「是什麼?」元橙心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
「哎,看來妳真的是愛慘我哥了。」見她如此緊張大哥的模樣,段紫玉語氣有些莫可奈何,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啊!
「紫玉!」元橙心不滿地瞪她一眼,大聲喊道。
「好好,別生氣!告訴妳就是了,那道菜就是……」段紫玉悄悄在她耳邊說了一道菜的名稱。
「真的是這道菜?」元橙心狐疑地睨了一眼小姑子。
「當然,只是我哥已經很久不吃這道菜了。」段紫玉有個直覺,這位大嫂或許能打破兄長的禁忌。
「為什麼?」
「呃,這個原因還是等大哥自己告訴妳吧。」段紫玉巧妙地蒙混過去,「大嫂,我就不打擾妳,先回房了。」她一說完就急忙轉身上樓,一副怕被元橙心繼續追問的模樣。
「紫……」元橙心伸手停在半空中,詫異地望著小姑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地搖頭喃咕:「怎麼回事,不就是一道菜嗎?紫玉怎麼一副害怕讓人知道的樣子,太奇怪了!」她只將思緒停在這個問題幾秒鍾,之後腦袋又被晚餐的材料准備給占滿了。
段紫風入座後,看到面前這道糖醋烤牛肉時,面色倏然變得冷若冰霜。段氏夫婦的臉色也頓時有些不自然,只有知道真相的段紫玉一如既往鎮定自若。
元橙心這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抬眼環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今天的菜有什麼問題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誰讓妳做這道菜的?」段紫風冷冽的神情讓元橙心的心一沉。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菜嗎?」她不解地望了一眼小姑,然後轉過頭來迎上他深黑的眼眸。
「誰告訴妳這是我最喜歡的菜,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餐桌出現這道菜。」他冷冰冰地命令,語氣裡充滿了莫名的憤怒。
「大哥,是我告訴嫂子你最喜歡這道菜的,再說了,你以前的確很喜歡吃這道菜呀!」一旁沉默已久的段紫玉,終於看不下過去兄長的冷言冷語,出聲幫元橙心解釋。
「好了,吃飯吧!」段母出面打圓場,「橙心,既然紫風不喜歡,就移到我這來,媽來嘗嘗妳的手藝。」
元橙心楞楞地按照段母的指示,把段紫風面前的那道菜移到段母面前。
「我還有事,不吃了!」段紫風起身隨手丟下餐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段宅。
「大嫂,不要難過,大哥只是心煩,絕對沒有針對妳的意思。」段紫玉不忍心她難過,趕緊安慰她。
「我沒事,大家吃飯吧!」她牽強一笑,口中的飯菜味如嚼蠟。
段氏夫婦見到這情形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同時怒瞪惹事的女兒。段紫玉心虛地縮了縮頸脖,埋頭猛扒碗裡的飯。
匆匆吃完飯後,元橙心就以累了為借口回房休息,強撐一個晚上的微笑終於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消失了,她癱軟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裡一片空白。她不知自己此時的心情該如何表達,僅是一道菜就能讓他有如此大的反彈,究竟是為什麼呢?她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