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涼平練完了爺爺規定每天兩小時的劍術後已經是汗流浹背,他抓起僕人為他準備妥的毛巾擦乾額頭的汗珠,然後直接將毛巾往脖子上一掛,接著拿起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
「少爺,智穹少爺在大廳已經等了你快半小時了。」僕人小心地向他報告。
「智穹來了?」千葉涼平的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立即忘記練劍兩個小時的疲累。
他明白以目前三大家族不相往來的情況下,也唯有智穹可以在三大家族間自由行走,絲毫不受阻礙。
據爺爺所述,當初三大家族的大家長曾許諾智穹的爺爺,要極力照顧他的後人,三大家族也都做到了,不僅僅如此,他們對智穹的照顧已遠超過當年的許諾。
其實三大家族會禮遇智穹還是另有目的,就是從智穹的口中多少可以打探出其他兩家的狀況。
千葉涼平把身邊的兵器輕輕一彈,犀利的兵器瞬間變成為一把約五寸長的短劍,將劍收入漂亮且時髦的劍鞘,他輕快地往大廳走。
智穹清瘦的身影佇立在一幅雷諾瓦的名畫前。
「抱歉!害你久等。」千葉涼平喜笑顏開的打招呼。
說在他也沒什麼知心的朋友,可以和他聊天交談的人也只有智穹一個。
智穹駐足原地微微一笑,「練完劍了?」
「嗯,既然人都已經來了,為什麼不讓僕人早一點兒通知我,這樣也不至於讓你一個人無所事事半個小時。」千葉涼平走到桌邊拿起僕人才端進來的果汁倒了兩杯,其中一杯直接塞進智穹的手裡,「你的。」
千葉涼平仰起頭,一口氣將整杯的果汁灌進肚子裡。
智穹端起手中的果汁啜飲一口,瞧他不換氣地將果汁灌進喉嚨裡,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你好像一隻青蛙,只有青蛙喝水的時候才會像你一樣,一口氣也不換地灌進肚子裡。」
千葉涼平聽了忍不住大笑,「你少騙人了。」
「知道我是騙你就行了。」智穹毫不猶豫地說著。
干葉涼平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並舒坦地伸長兩條腿。「說真格的,你今天為什麼會完全沒有預警的出現在我家,是不是方家或
是橘家有什狀況?」
「沒有,我只是路經你家所以進來找你……」
「什麼--」千葉涼平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路經我家才記起我?虧我當你是知心好友!」
智穹瞧他一副被自己氣壞的樣子,煞是好笑。
「逗你的,我是特地過來找你。」
「特地?」千葉涼平頗為訝異他的用詞。
「嗯,昨天我觀察天空星象,結果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奇怪的現象?」干葉涼平為之一怔,隨後瞠目結舌的看著智穹。
「你指的怪現象,該不會是爺爺嘴裡老掛著的那老掉牙的事吧?」
智穹意會出千葉涼平所指何事,頓了一下,倏然想起那件足以讓耳根子生老繭的事,立即搖頭反駁:「星象上所顯示並不是寶藏的事。」
「不是?」千葉涼平心一涼,又端起裝滿著果汁的水壺,神情自若為自己又斟了一杯。「那還有什麼事得大驚小怪?」
「我都已經說了,是一個很奇怪的星象,正所謂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智穹話才出口,瞬間讓正仰著頭喝果汁的千葉涼平嗆住,嘴中的果汁像水柱一樣從嘴裡噴出來,千葉涼平連忙抓起掛在脖子間的毛巾擦著噴出的汁液。
「你說什麼?妖孽?真的還是假的?別開玩笑,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還會出現妖孽?」
「是真的,妖孽並不是指童話中的妖怪,應該說是……女人。」智穹取笑地瞥他一眼。
千葉涼平蹙起雙眉譏諷地冷笑一聲,「女人?女人也算是妖孽?智穹,你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說完他又端起手中僅存半杯的果汁繼續灌進嘴裡。
智穹見他不以為奇,便笑笑的看著他。
「我說的是真的,我發現你和緒方龍一、橘慶太的身邊皆有一顆紅鸞星正蓄勢閃動。」
「那又怎樣?」千葉涼平絲毫不為所動。
智穹微微牽動嘴角淺笑。「這就表示說,你們三人的正宮娘娘出現了。」
「什麼!」千葉涼平嚇了一跳,猛地睜大雙眼緊盯住智穹。「你的意思是說我們……」
智穹自然看出他臉上的驚訝,也忍不住噗哧大笑出聲。「一點都沒錯!三大家族近期內會紛紛辦喜事。」
「真的嗎?」千葉涼平緊擰著雙眉半信半疑瞅著智穹,倏然他恍若記起什麼似的看著他。「你將這事也告訴龍一和慶太了嗎?」
「這倒還沒有,你是頭一個。」智穹實話實說。
「為什麼先告訴我?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千葉涼平自鳴得意地笑著。
「不是,其實你也知道我不單單只有你一個好朋友,他們也都是我的好朋友。」智穹一點都不擔心千葉涼平會生氣。
千葉涼平一點兒也沒生氣,這事早已是眾所周知了,智穹不光他一個好朋友,緒方龍一、橘慶太都是他的好朋友。
「那為什麼第一個通知我?」
「因為星象顯示妖孽已經逐步靠近你了。」智穹毫不隱瞞坦然地說明。
「你是說妖孽會離我最近?」千葉涼平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是會離你最近,而是根本就在你的地方出現。」智穹溫和地糾正他。
千葉涼平震驚地瞠大著雙眼直視著智穹,「老兄,今天是四月一號嗎?」
智穹不禁莞爾一笑,「你當我是吃太飽,悶得慌找你解悶兒?」
「是這樣也好。」千葉涼平一臉正色說著。
「很抱歉,偏偏我說的都是真話。」為了能讓千葉涼平深信不疑,他斂起臉上的揶揄之色。
「萬一是真的……天啊!在我的地盤上有多少人?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沒寫字,我該怎樣揪出你口中所謂的妖孽?」千葉涼平這下可真是想叫救命了。
智穹此刻卻一臉無謂地聳一聳肩,「對不起,這種忙我就幫不上。」
千葉涼平隨即露出埋怨的神情。「你就幫幫忙想一想法子,虧你還是『智多星』浩智爺爺的孫子,難道你不怕會辜負了他老人家的名聲?」
智穹淡然地笑了一笑,「你甭激我了!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豈會袖手旁觀,不顧你的死活?」
千葉涼平無奈地輕歎一聲,「要真是這樣,我也無從查起,不如就等這妖孽主動現身再作打算。」他隨即露出一抹怡然的微笑,「暫時不管這檔事,我倒想問問你,你最近有沒有去見橘慶太和緒方龍一?」
智穹故意裝蒜地瞄他一眼,「你又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他們兩人的武藝是否有突飛猛進。」千葉涼平揶揄地笑眼斜睨著他,觀察智穹臉上神情的變化。
「如口果說沒去看他們,你一定會認為我睜眼說瞎話,但說真話,我已經有一段滿長的時間沒見到他們兩個人了。」智穹毫不隱瞞的說著。
「你沒見他們又沒來找我,那你最近在忙什麼?」千葉涼平頗為訝異的瞅著智穹。
智穹突然詭譎地瞄著千葉涼平。「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就在你的地盤裡,最近出現了『三絕美女』?」
「三絕美女?」干葉涼平錯愕地看著智穹,「我不知道,什麼是三絕?」
智穹忽然覺得好笑地自他一眼,「你的地方出現了三個絕色美人而你完全不知?」
聽到智穹譏諷的話語,千葉涼平無辜的望著他。「我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外面有什麼大新聞我全然不知。」但沒一會兒他沮喪的雙眸發出熠熠光芒,「你見過那三個絕色美女嗎?真的有傳聞中那麼美?」
智穹瞧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淺笑譏諷道:「說到美人,你兩隻眼睛就閃閃發光了。」
「喂,哪來那麼多的屁話!快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看到那三個美女?」千葉涼平先是輕斥,隨即等不及似的猴急迫問。
「我也只是聽說而沒見過,據說這三個女人各具特色與美,但相同點是她們都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智穹簡單說完。
「啐!」千葉涼平不屑道:「你又沒有親眼目睹,哪能妄下定論?」
「雖然我還沒有機會親自會見這三位美女,可是她們的美我早有所聞。」智穹偷覷著千葉涼平。
「那不妨說來聽聽。」千葉涼平興味極濃。
「她們分別叫濮尉尉、華蓮真、癸善恩。」智穹細述她們的名字。
「看來你打聽得滿清楚的嘛!」千葉涼平藉機笑謔智穹。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試問世上有哪一個男人會忽略美女的存在?」智穹可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立即反擊。
千葉涼平不自覺地笑出來,「你說得沒錯,除了瞎子,相信沒有一個男人會對美女視而不見。」
「這就對嘍!一聽對方是美女,我自然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們的身上。」智穹繼續描述他所知道的三絕:「濮尉尉她家是做生意的,每天必須笑臉迎人,所以她是一個和氣且大方的美人;至於華蓮真,據見過她的人形容,她是一位溫柔婉約的女孩;癸善恩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善良、可人的女孩。」
千葉涼平頗為訝異地斜眼睨視著智穹,「看來你的情報很齊全,但不知道是否正確,你自己認為準確度有多少?」
智穹詭譎的笑了笑,「人都在你的地盤上,還怕無法確認?你不會親自去探聽一番。」
千葉涼平微怔了一下,手輕拂著自己微尖的下巴,「這話說得不無道理……」他猛地抬頭注視著智穹,「謝了,我一定會去親自確認,說不定我的紅鸞星動就是為了這三人之中其中一個。」他唇邊漾著一抹詭異的笑。
經由千葉涼平這一提醒,智穹微怔了一下,難道真是如此?
不過他可以很肯定一件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從千葉涼平的口中知道,這三位所謂絕色美女有多美……
「三絕」美人難得又能膩在一起,她們來到一間咖啡屋裡閒嗑牙,正所謂喝咖啡、聊是非。
華蓮真抬眼環視著四週一直射向她們的目光,她忍不住
微傾身體壓低聲音道:「你們覺不覺得最近注視我們的目光多了點?」
癸善恩頗有同感地猛點頭,也學著華蓮真盡量壓低聲音說話:「我也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似乎都帶著……顏色。」
濮尉尉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只是音量亦是降了許多:「聽說有人將我們三人歸納為三絕。」
「三絕?」癸善恩頗為詫異地瞅著濮尉尉,「什麼是三絕?」
「你真的一點想像力都沒有,不知道哪些人無聊地說我們三個人是碉幽島的絕色美人。」濮尉尉平淡的語氣似乎認為,給她們三人這封號的人讚美得過於誇張,其實心裡是暗喜,讚許這些人有眼光。
「怪不得就連擦身而過的人都會停下腳步看我們一眼。」癸善恩恍然大悟,心裡也是暗暗得意。
「看來我們的苦日子就要來臨嘍!」華蓮真倏然哀聲歎氣說道。
濮尉尉和癸善恩先是一怔,然後心領神會的互望一眼。
三人都明白對方冷嘲熱諷的真正涵義,皆忍不住掩嘴偷笑。
「不過話又說回來,外人儘管說我們長得美,但是有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又能怎樣?將來還不是要嫁人,如果能遇上、愛上疼我們人心的男人也就罷了,萬一嫁得不理想……」華蓮真不由得輕歎一聲。
「蓮真說得一點都沒錯,找個男人簡單,但是要嫁一個好男人,在這年頭可真是難上加難。」癸善恩也跟著華蓮真苦惱、憂愁起來。
濮尉尉這下可也開始擔心了。「你們說得對,我在店裡常聽見一些已婚的女人下時抱怨自己不該嫁人,不該將自己推進愛情的墳墓裡,這些女人在婆家的下場都滿悲慘的。」說至此,她不禁感慨地歎口氣。
「如果讓我早知道將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如果是好男人就可以毫不思索將自己嫁掉,萬一對方不是一個完美的男人,至少我們可以提早預防,免得將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辛苦地過日子。」
三個女孩的臉上蒙上一層愁雲,倏然華蓮真噗哧一聲笑出來,濮尉尉和癸善恩同時納悶地看著她。
濮尉尉不解地問:「你又想到什麼了,瞧你笑得好詭異哦!」
「我想到一個曾流傳過的傳說,說什麼半夜十二點對著鏡子削蘋果皮,可以看到自己未來的老公。」
「對!我也聽說過這種事,但是這都是以訛傳訛,能信嗎?」濮尉尉質疑地看著華蓮真。
華蓮真柔美一笑道:「不試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蓮真說得對,不試哪知道是真是假。」癸善恩著附和。
「這……」濮尉尉仍然存疑,皺著眉注視著她們倆,「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
「哎喲!一個都還沒試,還想試其他的方法?」華蓮真嘲謔,以手掩嘴嬌笑。
「這說得也對,那我們三個人誰先試?」濮尉尉詢問的目光掃視著癸善恩和華蓮真。
癸善恩連忙說:「我可不想試,因為我還不想這麼早將自己推進愛情的墳墓裡。」她隨即露出一陣嬌柔的淺笑。
「我也還不想……」華蓮真緊跟著說,但是飽含著懇求的雙眸柔媚地瞅著濮尉尉。「尉尉,你就委屈一下,去試試好不好?」
「我?你們就希望我能早點嫁?」濮尉尉頓時大發嬌嗔。
華蓮真和癸善恩都忍不住笑起來。
倏然背後傳來一道令人不舒服的聲音--
「依我看,濮尉尉,你的好姊妹、好朋友,不是希望你早點嫁掉,而是巴不得你能早點嫁掉。」
濮尉尉、華蓮真和癸善恩壓根兒不想回頭理說話的人,三人依舊怡然自得的聊天。
濮尉尉面帶笑容看著另兩人,「這家的老闆真不會做生意,居然在生意興隆的時候放『狗』出來亂吠,看來這隻母狗已到發春期了。」
她的話逗得癸善恩和華蓮真不禁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