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嘗情慾的胴體泛著妖嬈的粉紅光澤,艾楨美眸輕閉,臉頰透著美妙的玫瑰紅,那股介於純真與淫浪之間的神態,足以引動任何男人的慾火。
……
該死的,原來酒後真的會亂性!
當艾楨被清晨第一束刺眼的陽光擾醒,發現自己不著片衫,不僅頭痛,而且全身骨頭都痛得快要散架時,昨晚的記憶也刷刷刷地回到腦海裡。
她被人吃乾抹淨了,嗯,也似乎把房於裡唯一的極品男人吃乾抹盡了。
該死!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不過是心情非常糟糕,想找那個男人陪她喝喝酒罷了,怎麼會喝到床上呢,真是他媽的糟糕透了。
現在要怎麼收場?她居然跟男人發生關係了,她最討厭的男性生物耶!
即使跟那個混蛋方斌交往了兩年,她跟他始終都只限於擁抱和親吻,她下意識很排斥跟那個混蛋發生關係,於是堅持說自己要婚後才發生性關係,為了這個堅持,那個混蛋也跟她吵過不少次,但現在,居然這麼輕易,這麼容易,她就酒後亂性把自己出倉了。
臉頰難得泛起紅暈的滾燙。有沒有搞錯,貌似昨晚主動熱情的還是她!不是夢,一切都不是夢……他們做得那麼激烈、那麼放浪形骸,全都不是夢,噢……太悲劇了。
「醒了?」原本空蕩蕩的房間突然輕輕響起簡單的兩個字,嚇得艾楨一骨碌抱著被單遮蓋自己坐了起來,她張口結舌地看著從浴室裡走出的顏信野,半晌沒有發出一個字。
當然,她拒絕承認剛剛沐浴過後的極品男人誘人到她都心癢難耐,他全身上下只繫了一條浴巾擋住引入遐想的重要部位,晶瑩剔透的水珠從他黑亮的髮絲顆顆滑落,滑過他英俊的臉頰、性感的喉結鎖骨,最後順著肌理分明的胸腹溝壑流下,流入被遮蓋的男性部位。
她告訴自己,一個有骨氣的女人現在應該是要閉上眼睛的,可是恰恰相反,她瞪大眼睛看著他自然行走的動作,不一會兒,發出很不合時宜的尖叫:「啊……你、你、你。」
「我?我怎麼了?」準備穿上襯衫的顏信野愣住,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緩緩地看向她。
「你的肩膀,呃,還有背……」一股愧疚的情緒油然而生,臉頰也難得爆紅,驚慌失措。
沒錯,他的肩膀和背部,簡直慘不忍睹啊!鮮明的紅紫色帶血的五指抓痕佈滿他肩膀處,還有背部,看得人觸目驚心,該不會……
看著她受驚的表情,他並沒有好心地放過她,反而懶懶地咧開嘴一笑,「不要懷疑,那是你的傑作。」
噢,他媽的,讓她死了吧。
「不可能,我、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靠!」他的笑容讓她欲哭無淚,明明知道自己是罪魁禍首,卻狡辯地打死不承認,她才不要承認自己這麼凶狠,是性虐待狂啊。
「放心,不嚴重。」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他「好心」地柔聲替她解圍:「我想,昨晚是你第一次,痛得抓傷我也在所難免。」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艾楨認命地閉上雙眼,堵在喉嚨眼的咒罵也發不出,悶得快發瘋,算了,她早就知道她根本說不過他,他是個律師,她怎麼可能跟他玩得過文字遊戲?
再次睜開眼,她只是沒好氣地問:「喂,男人,」
「嗯?」換好衣服的顏信野優雅地邁著步子走到床邊,看著她。
「滾開!別看著我。」艾楨被他深邃的黑眸看的不自在,小臉本能地一紅,凶狠地對他吼道:「我有事要問你。」
「說吧。」不明顯的笑意在薄唇邊漾開,他很聽話地撇開眼睛。
「那個……那個我昨晚有沒有胡言亂語地說了什麼?」她想,她是說了,長久以來壓抑的苦悶情緒在這幾天幾乎達到了爆發的頂點,尤其是跟他住在一起後,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想發洩,想找個人訴苦,可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辦法,所以唯一的方法是喝醉,讓自己胡言亂語,她嚥了嚥口水,等待顏信野的回答。
「有。」淡淡的一個字,很顏信野的風格。
但這卻讓艾楨安心地舒了口氣,為什麼?因為她很怕他說沒有!她知道自己是說了,她再也不希望有人騙她,還好,他沒有騙她。
但,也不好,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她,這讓她極度不安。
可是艾楨還沒有說話,顏信野就轉過頭開著她,深邃的黑眸裡是她看不懂的柔情,「但我記憶力不太好,都忘了。」
一時間有些怔住,好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看著他眼睛有些酸痛。靠,這男人幹嘛來這套,明明是律師還說自己記憶力不好,安慰人也不會用方法。
「你幹嘛又轉過來,媽的,轉過去、轉過去,不然小心我挖掉你的眼睛!」她紙老虎一般地恐嚇。
「遵命。」說著,顏信野故作沒看見她的脆弱,一面起身背過身子走向衣櫃,從裡面取出昂貴的手工西裝開始穿著。
緊緊抱著薄薄被單,她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就咬著唇問:「喂,你要出門噢?」
「嗯,我要回事務所處理一下上次幾個案子的收尾工作,然後準備放個假。」這只是一半,還有他記得小璿今天似乎會回事務所,他想去看看她的情況。
「囉嗦,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出門,幹嘛交代這麼清楚。」嘟囔著嘴,她很彆扭的說,忽視心底明明有一股很溫暖的感覺。
背對著她揚起一抹寵溺的笑,旋即收回,他已經穿戴整齊,「那我出去了。」
看著他走到房門口,她忍不住詢問:「喂,今晚回來吃飯嗎?」
說完,她立刻就後悔了,靠,他們不過是上了個床,她幹嘛突然就變成賢妻良母了,他回不回來吃飯管她屁事,艾楨,你這個雞婆!
「最好就不要回來,省得我麻煩!」她低頭轉口地嘟囔。
看著她懊惱彆扭的模樣,可愛極了,他笑出聲,「晚上我想吃你做的蟹黃豆腐。」
重新抬頭,她看著他炫目的笑容,不服氣地哼哼,「我考慮看看。」
「辛苦了。」說著,他就開門出去,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回頭,「現在還早,你再睡一覺吧,昨晚把你累壞了。」
室內,一時間曖昧氣氛驟升,空氣似乎都發出滾燙的氣息,半晌,她才發出一聲爆吼:「顏信野,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一個枕頭丟出去,卻砸在了被關上的房門上,顏信野已經悠然地站在了房門外,聽著臥室裡不停傳來的咒罵,他有種憋笑到內傷的感覺,果然,跟這隻小老虎在一起,永遠都不會無聊,他的生活,一切都像被她感染上了跳躍鮮活的氣息。
呵,小老虎,有你真好!
而門裡的艾楨,喘著氣重新倒回了柔軟的大床裡,臉頰似乎遺是滾燙的,她還以為他跟她一樣,都有默契地不會提昨晚一時的酒後亂性。可是完全不是這樣的,他用著淡然的語調,輕緩的口吻,但每一句都在刻意挑逗她、勾引她,不是她多想,絕對不是,那個臭男人是故意的啦,
將頭深深的埋進枕頭,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了,艾楨,你有沒有搞錯,會不會太飢渴了,居然像個變態女色狼對他這麼熱情。
但是,就在枕頭上傳來一陣她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時,她再次異常挫敗地悶悶低吼起來,是他的味道!她居然輕易地就能分辨他身上舒服好聞的味道了。
心底有什麼東西破繭而出,讓她有些疼、有些掙扎,她卻下意識地封閉起來,她對自己催眠,對自己做著心裡暗示:不可以動心,不可以!
艾楨,記住,你不可以!
***
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幾檬菜,尤其是中間那盤艷黃香滑的蟹黃豆腐,艾楨站在桌邊好半晌,才自我不滿地咒罵出聲:「我幹嘛要做他喜歡吃的菜,切,他以為他是誰,玉皇大帝還是天皇老子?」
嘴裡還不停地唸唸有詞,艾楨卻情不自禁地拿著小杓子,彎腰舀了一小杓蟹黃豆腐送進口裡,抿著唇試了試味道,她才嘟囔地撇著嘴:「嗯,味道不錯……他應該會喜歡吧。」
想著,她便轉身去盛飯、盛湯,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跟話語是多麼的矛盾。
一切準備就緒,她坐在飯桌邊開始發呆,但是她拒絕承認自己是在等他,哼,要不是看在他是她的債主分上,她才不會好心地做飯,又等他回來吃呢。
屋子裡靜俏俏、空蕩蕩的,只有牆上的鐘錶發出的滴答聲響。她忍不住斜睨了一下時間,晚上七點十五分。
他,是個做事極有效率的人,目標明確,毫不拖拉,從他們相處的這一個月來,她就已經充分瞭解,不管是對工作,還是對生活都一樣那麼……悶騷裝蒜,哼。
可是照理來說,他沒有特別案子要處理,不需要見當事人的時候,一般都會在晚上七點到家,前後相差絕不會超過一分鐘,但現在……已經整整超過十五分鐘了耶,搞什麼鬼?
時鐘還是滴滴答答地響,擾得艾楨心情更是急躁、煩悶!
搞屁啊,她不是早就一個人過得習慣了嗎,怎麼突然覺得沒有他在家吃飯,沒有對他一直發脾氣大聲吼叫,就全身不自在?他……該不會不回來吃飯了吧?
時間又緩慢地過去五分鐘,艾楨皺著眉頭蹭了一下站起來,不爽地吼著:「有沒有搞錯,不回來吃飯也不說一聲,還指明要我做什麼菜。混蛋,臭男人,果然男人的話是不可信、不可靠的,啊啊啊……」
「女人,你的耐性可以更差一點嗎?我不過是晚回來二十來分鐘而已。」
就在艾楨即將開始抓狂的時候,一道性感的低嗓音驀地在餐廳邊響起,嚇得正亂叫的艾楨硬生生把咒罵嚥回肚子裡,嗆到咳嗽了起來,臉色有些窘迫的微紅,「咳咳……你、你什麼時侯進來的?怎麼一點聲音……咳咳……都沒有。」
看著她一臉彷彿被抓包的尷尬可愛模樣,顏信野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脫下西裝掛在椅子上,然後在飯桌邊坐下,「在你鬧脾氣的時候,你大概太投入,所以沒聽見。」
「誰鬧脾氣?你才鬧脾氣,你全家都鬧脾氣!」艾楨一面在心底咒罵著自己有多丟臉,一面摸著鼻子重新坐回飯桌邊,「哼。」
深邃的黑眸含著滿滿的笑意看她,「等我很久了嗎?」
「誰等你啦!咳咳。」艾楨好不容易平復的咳嗽又猛然發作,「我只是……對,我只是太餓了,煩躁而已,很煩躁,沒錯!」
「其實,餓了你可以先吃。」
這男人有沒有搞錯啊,也太不識好歹了吧!
「你管我!我愛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哼。」
真是彆扭的小老虎,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他選擇了不繼續逗她,於是執起碗筷開始吃飯,吃到蟹黃豆腐的時候,精緻的薄唇咧開嘴一笑,「很好吃。」
「那當然,也不看是誰做的!」他的稱讚,讓她的心情霎時好轉,決定不再跟他計較,自己也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卻又忍不住一臉故作不是很在意地問:「你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晚?」
「嗯?」
看著他有些許不解,她很不耐地瞪他,「你平時都七點回來的耶,一分鐘都不差,現在已經七點二十了,不是嗎?」
看著她煞有其事的表情,他愣了一下,「噗哧」一聲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
「喂,臭男人,你到底在樂什麼?」每次只要他笑,她就全身不自在。
「不是。」他緩緩搖頭,咧嘴,「我從不知道你這麼注意我。」
「我注意你?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艾楨回道:「我只是喜歡七點做好飯,你又剛好七點回來而已,我才稍微花腦子記住罷了,你知道了嗎?」
無視她的強詞奪理,他慢慢喝掉碗裡的湯,雲淡風輕地說:「今天在事務所裡跟朋友多聊了一會兒。」
「我說了,我不想知道你的事啦!」艾楨確定自己真的想哭,她怎麼永遠都沒辦法說贏過這個男人,挫敗,她沒好氣地起身,拿過他空了的湯碗,「我幫你裝湯。」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起身太猛,艾楨一個不小心就被桌腿絆倒了腳,驚叫一聲就往前頭栽去,就在她認命地以為自己會摔成狗吃屎時,她的身體卻猛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向後一拉,穩穩地坐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還好吧?」酥麻的性感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驚魂未定的她只能眨著大眼,側頭看進那雙異常幽深的黑眸,看得她全身幾欲起雞皮疙瘩。
他的懷抱很穩、很安心,他的氣息也非常熟悉,他……
「放開我,」
不管他怎麼樣,她一定是瘋了,艾楨彆扭地猛地回神,「不准抱著我。」
「我喜歡抱著你。」
他沒有動,只是似笑非笑地摟著她,深深的黑眸閃著灼熱的眼神,似乎她用力地掙扎完全對他沒有影響,一時間,聲音變得異常誘人。
「你、你不要臉!」艾楨很想咒罵,卻發現只要面對他,她就開始變得詞窮,只能做垂死掙扎,「不要臉,臭男人!」
「小老虎,不要動了。」他的聲音又低了幾度。
「我偏要動。」哼,她幹嘛要聽他的?
「那我只好讓你知道什麼是更不要臉的。」他的表情仍舊是一貫的雲淡風輕,可……手,卻無比邪惡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帶往了自己的西裝褲皮帶扣,順便覆上了他的雙腿間……
倒抽一口氣,艾楨的臉頓時爆紅到快滴出血,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純情小女生了,尤其她昨晚才切身體會過,她當然不可能以為她現在摸到鼓起來而燙手的只是根奇怪的棒子!
「顏信野,噢,他媽的,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所以我說了,你不要亂動。」抿著唇,他輕輕佻眉,「男人也是有底線的。」
「去你媽的底線。」艾楨的整隻手都僵硬了,她感覺到他的男性隔著薄薄的西裝褲,在她的手心底下發出滾燙怦怦跳動的溫度,連帶她的心臟都要跳動失守了,咬牙切齒:「顏信野!」
「呵。」輕笑,他只好在小老虎徹底瘋狂前,鬆開了她的手。
那一刻,她唯一的反應就是要咬死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於是她驀地抓起他的手臂,張口就隔著襯衫狠狠地咬了下去。
就在顏信野無奈地準備承受這一記「懲罰」時,懷中的小老虎卻突然停住了動作,她抓著他的手臂,鼻尖挨著他的襯衫,似乎是在聞什麼,又似乎是在發呆。
「艾楨?」他試著叫她。
好半晌,艾楨才慢慢抬起頭,用一種幾乎惡狠狠的眼神看他,齜牙咧嘴得像是想要把他剝皮拆骨地吞下肚子,可是她的表情卻是極力隱忍著裝作無所謂,看得出,她在跟自己天人糾結。
只是,她究竟在糾結什麼?
終於,她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顏信野,站起身,氣急敗壞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最好撐死你,把你撐到死為止,哼,臭男人!」
碰,巨大的關門聲響起,才把顏信野從莫名的情緒中拉回,所以,他究竟是犯了什麼罪大惡極的錯誤了?
抬起手臂,他的鼻尖靠近艾楨剛剛聞到的地方。只是一剎那,他就明白癥結所在。
他的襯衫上有一股名牌柔美的玫瑰香水味道,絕對不屬於他,但他卻很容易分辨出,這是小璿慣用的香水味道……
大概是今天在事務所,她抓著他的手臂耍賴留下的,想著想著,一股暖意緩緩滑過心間,他低低地輕笑出聲。
他家養的這只從彆扭星球來的小老虎,居然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