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的遊戲 第十章
    三個月後台灣「彩星姐,這幾個月公司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中午時分,樂樂坐在常和彩星姐一起去的店裡,享用著午餐。

    「除了業績越來越漂亮之外,能有什麼事?」彩星姐說,突然朝她拋出一個曖昧的眼神。「還有你要結婚的事。看來你也不是平凡人,一個冷硬又難搞的金童就這樣被你吃掉了。」

    「我是平凡人啊,不過他說……在我面前,他也是平凡人。」樂樂不自覺摸摸肚子,幸福淺笑微揚在唇邊。

    她懷孕的事很保密,至今沒有對外宣告,不過也有惡毒的媒體早猜說她是因為懷了孕,羅家金童才會被迫娶她。

    看到那則報導時,她只覺得荒謬,正在哈哈大笑,羅博克突然一臉驚慌地衝進房間,緊張兮兮的問她看報紙了沒?

    她永遠忘不了,當自己對他揚了揚手中的報紙時,他俊酷臉龐馬上垮下來的樣子有多經典,她愛死了他那生怕她受傷害的表情,因為他的眼中清清楚楚寫著:我愛你,比愛我自己多更多。

    知道她看完報紙的反應是大笑後,他的響應也超誇張,不僅用爽朗微笑對著她猛放電,黑眸中居然還有可疑的水光閃動……

    是太感動還是太擔心了啊?她真是服了他了。

    不過,他唯一需要改進、也被她不停抱怨的一點就是

    自從法國回來後,他們已經進入同居狀態,但他對她還是那麼小心翼翼,時常精神緊繃地黏在她身邊,害她有時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彩星姐揮了揮手,羨慕地哀嚎。「好閃的感覺哪……」

    「誰教你要問?我也很擔心身邊的人統統在我面前戴起墨鏡呢。」樂樂開心地吐舌一笑。

    「樂樂。」一道低沉的男音無預警插入她們的對話。

    「大智?」樂樂循聲轉頭一看,驚訝地低呼。

    「喔,我還來不及跟你提,大智今天回台北參加餐飲協會的聚會。」彩星姐見大智來了,索性邀他一起用餐。「坐下吧大智,一起吃。」

    「聽說你要結婚了。」大智一坐下來就說,點了一客火腿吉士局烤面。

    「嗯。」樂樂微笑點頭。「到時公司會統一發喜帖,統統不准包紅包,大家好好玩它一整個晚上。」

    「樂樂……你快樂嗎?」大智忽然嚴肅地看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樂樂不急著回答,悠哉反問。

    「前一陣子跟關小姐在餐飲協會遇到時,她說你過得其實並不好,連報章雜誌也寫得那樣,我有點擔心……」大智露出擔憂的眼神看向她,「樂樂,你真的是因為孩子,才不得不答應嫁給他嗎?聽說你還被他家的長輩為難?」

    「唔……如果我說是呢?」樂樂笑著反問。

    羅博克剛結束一場商業餐敘,心想反正樂樂也在附近用餐,便順道繞路過來接她,沒想到一走近卻剛好聽見這段對話。

    他趕緊躲回暗處,眉頭皺緊,聽她說話的語調就知道她八成又想惡作劇。

    「那我就帶你走。」大智篤定的語氣,讓在場兩位女性同時嚇了一跳。

    「謝謝,這段話要是讓博克聽見就好了。」樂樂貌似惋惜地猛歎氣,眼裡滿是笑意。

    我聽到了。

    羅博克沒好氣地瞥了眼未來的老婆,很清楚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果然,樂樂接著說:「大智,謝謝你,如果以後他敢欺負我或對我不忠,而那時你身邊也沒有人,我一定馬上甩掉他,跑去投靠你。」

    永遠沒有那一天!

    羅博克對著他們的背影挑起眉,最後撇了下嘴,決定把空間留給他們,打算自己先散步回公司。但才走了兩步,他就接到哥兒們打來的電話,約他今晚去夜店喝兩杯。

    大智靜靜看著樂樂好半晌,倏地笑開來,笑容裡有絲苦澀,也有祝福的味道,「看來你是嫁定他了。」

    「差不多嘍!」樂樂幸福地笑了。「誰教他是我寶貝孩子的爹地。對了,我懷孕這件事我們知道就好,不用特地幫我跟媒體解釋什麼。」發現自己說溜嘴證實有孕,她連忙交代道。

    「為什麼?」彩星姐問。

    「有些事我們心裡清楚就好,沒必要跟每個人說明,除非是真心關心我們的人。」樂樂將餐桌上最後一口鮮奶喝淨,緩緩地說。

    「你變成熟了。」大智有感而發。

    「說不定不是變成熟,而是太幸福了。」說完,她馬上亮出大大的笑臉。

    「太陽眼鏡……」彩星姐似真似假地哀嚎。「我需要你……」

    見狀,樂樂跟大智全都笑了。

    這一餐,他們三人吃得開心極了,尤其是樂樂,感覺就像撿回一個珍貴又體貼的朋友。

    台北某知名夜店。

    「沒想到你還是結婚了。」風度翩翩的凌普臣說著紳士一笑,夜店裡不斷偷瞄他的美眉們立刻露出傾慕的眼神。

    「聽說你們第一次碰面是一夜情?」黑曜倫也搖頭失笑。「我一直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

    三位俊男雅痞、尊貴、冷傲的組合,一進夜店馬上吸引在場所有女人的注意,包括關小姐在內。

    「你從哪得來的錯誤消息?」羅博克冷哼一聲。

    想到中午大智對樂樂的告白,他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連喝兩杯酒後,他才慶幸樂樂再過一星期就是他羅家金童的老婆,心情總算好一點。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只要有女同學不小心碰到你,你就凶神惡煞地瞪人家,好像冰清玉潔的姑娘被調戲了。」凌普臣幽默的說法讓兩人都跟著笑了,氣氛好不輕鬆。

    「最可惡的是校花搭訕你那次,她可是金髮大美人呢。」黑曜倫不讓凌普臣專美於前,悠閒地提起老掉牙舊事。

    「對啊,人家父親可是美國議員,這種帳你都敢不買,帶種。」凌普臣拍拍羅博克的肩,表示欣賞。

    「繼續虧吧你們。」羅博克冷冷一笑。「如果不想我跟兩位嫂子聊聊她們丈夫的風流史,建議你們最好適可而止。」

    此話一出,凌普臣立刻舉手投降,作勢用拉鏈關起自己的嘴巴。

    黑曜倫也一樣不說話,尷尬地笑了笑。

    「一夜情不完全是壞的,看你怎麼看待這件事。」羅博克說,他當初就是被樂樂哭得淅歷嘩啦的可憐模樣吸引,才會忍不住跳出來照顧她。

    其實早在那時他就對她心動了,嘗過她的美好後更是不肯放手,那一夜對他而言只是個開始,絕不是結束,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執著沒有錯。

    他勾起唇角,目光閒散地掃視全場,卻突然看見樂樂劈腿已婚前男友竟抱著兩名辣妹,泡在這裡大膽調情。

    「看什麼?」凌普臣率先注意到他的視線。

    羅博克撇了下嘴,簡略描述樂樂跟那個男人之間的關聯。

    「你說他已婚?」黑曜倫冷銳的眸光淡淡掃過那個男人一眼。

    「對像還是某大集團企業千金。」羅博克收回目光,冷冷道。

    「要不要我送份賀禮給嫂子?」凌普臣腦袋靈光一閃,突然建議。

    「嫂子……」羅博克反覆咀嚼這兩個字,一股前所未有的歸屬感頓時貫穿羅博克全身,令他愉快地笑了出來。

    「你知道的,我認識這裡的保鑣。」凌普臣徵詢同意的眼神瞟向他。

    黑曜倫最先反應過來,低下頭淺笑。

    羅博克仍是面無表情,黑陣中仔細看卻有幾分感興趣的光芒,「這份大禮你送就好,千萬別讓你嫂子知道我有分。」

    「包在我身上。」凌普臣保證道。他個人偏好血債血還那一套,既然這傢伙曾令小嫂子難過,那讓他請保鑣朋友用拳頭「問候」他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黑曜倫舉起酒杯,笑著說:「敬以牙還牙。」

    凌普臣跟羅博克也舉起酒杯,三人一齊輕擊杯緣後,一口飲盡杯中物,然後痛快大笑。

    「嗨,Rober。」關小姐走到他們身邊,假裝穿著高跟鞋的步伐不穩,無預警就往羅博克身上倒。

    其餘兩位好友見狀,立即熟練地伸出手臂架開這女人的糾纏,避免她把自己處境弄得太難看。

    「關小姐?」羅博克冷著臉,表現出不歡迎她的態度。「有事嗎?」

    關小姐進公司當年跟公司主考官有染的事,他老早就查出來了,不公開只要求她自動請辭已經很給她面子,沒想到她居然還主動跑來跟他打招呼!

    「沒有,我只是過來打聲招呼。」關小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偷偷往暗處看了一眼,彷彿確認什麼後才滿意地笑開。

    剛才在夜店門口她見到有狗仔隊,用了點技巧問出對方是來拍方氏集團二千金老公外遇的照片,馬上靈機一動,想到一個破壞陶樂樂戀情的好方法。

    「抱歉,我還有朋友。」羅博克瞪著她,毫不留情地說。

    聽見他直接下逐客令,關小姐努力撐起假笑,悻悻然離開。

    進入女廁所,她先打了通電話給八卦雜誌,然後又撥給陶樂樂,打算把眼前的一切好好加油添醋一番。

    色難戒!方氏集團二千金嫁錯人?

    二千金的丈夫先是搭上台豐銀行女強人周芳於,日前又在知名夜店熱擁兩位辣妹,動作親暱煽情。而據可靠消息表示,該男走出夜店時還被人痛打一頓,有人指出,這可能是方氏集團二千金為一吐怨氣,所設下的局

    以上是週刊報導的內容。同一張照片角落,另有一則令人心碎的消息,那就是——羅氏集團金童羅博克先生,趁未婚妻懷孕之際在夜店大擁美艷女人,樂不思蜀。

    「鬼話連篇!」一看到週刊報導,羅博克立刻憤怒地打電話回家。

    眼看婚禮在即,樂樂提前一星期開始休假準備相關事宜。為什麼週刊偏偏挑在今天她不用上班的第一天出刊?

    想起早上出門時,她還跟他炫耀自己可以休息、不像他仍要辛苦上班,那時她露出的可愛表情,如今一想他的胸口依然感到一陣溫暖。

    但是……他不敢想像萬一被她看到這份報紙,她會做出什麼激烈的反應?

    該死!

    摔上始終無人接聽的電話,羅博克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外沖,一路高速由公司飆回天母的別墅。

    一進家門,空蕩蕩的氣息,立即令他的心猛地一沉。

    「樂樂。」他一面大聲急呼,一面衝上臥室找她。

    然而,一切同樣空蕩得讓人心懼。

    羅博克僵著臉,最後在拉開空無一物的衣櫥後,聽見自己被她判了死刑的聲立日。

    她走了……甚至不聽他解釋,就這樣瀟灑又殘忍地離開。

    此時,他腦子裡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起她曾跟大智說過的話——

    如果以後他敢欺負我或對我不忠,而那時你身邊也沒有人,我一定馬上甩掉他,跑去投靠你。

    羅博克深深吸口氣,胸腔裡漲滿難以言喻的痛楚。

    不會的,樂樂不會寧可相信那些可笑的傳言,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拋下他,他愛她啊,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所以,不管她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追回來!

    就在全世界找樂樂找得快瘋掉時,她正把行李丟給托運公司,打了通報平安的電話回老家。

    電話裡,她只說自己很快就會回去,請在墾丁的父母不用擔心,也不要告訴羅博克,因為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於是,現在的她坐在河岸邊,把腳泡進水裡,冰涼的舒適感令她昏昏欲睡,呆了半晌後才拿起手機查看,有兩通留言。

    第一通毫不意外,傳來的是羅博克疲累又焦急的聲音。

    「樂樂,你在哪裡?報章雜誌講的都不是真的,讓我當面跟你解釋。你父母說你很平安,只是暫時不想回家,我已經匯了筆錢到你的薪資戶頭,我不在你身邊照顧,不要捨不得花錢,請給你自己最好的一切,記得對自己好一點。我只希望你做到這一點,我也會一直在這裡等你,永遠不會走開。」

    聽完後,她感覺有股幸福的暖流充斥全身,感動的眼淚也跟著緩緩往下墜,沒想到驕傲又以自我為中心的他,居然沒有逼她與他聯絡,沒有要求她立刻回去,反而弄了錢給她,只要求她記得對自己好一點?

    她知道這句話本來就是他告訴她的,她後來想起來了,而從那擦槍走火的一晚過後,她也一直反覆溫習著這句話,從來沒有忘記過。

    也許,她表面上極力想忘掉那一晚,內心卻完全背道而馳,偷偷收藏著他留下的美妙溫柔。

    第二通留言是大智。

    「哈羅,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去參加餐飲協會的聚會嗎?那天,我在場時,親眼看到羅博克根本連看都懶得看關小姐一眼,夜店的那一幕看來是有心人刻意設計……剛才羅博克打給我了,你知道嗎?向來佔盡所有優勢的男人,居然肯為了一個女人打電話給情敵,低聲下氣地詢問你去處,我想……他是真的無可救藥地愛著你。當然,如果你仍舊想當落跑新娘,別忘了,我的懷抱永遠張開歡迎你。」

    幾天後,樂樂終於回到墾丁老家的消息一傳出,羅博克立刻連夜驅車南下,等他人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六點。

    「伯父、伯母您好,她呢?」一進陶家,他馬上焦急地問。

    原來,短短幾天以來他頻繁拜訪陶家,次數已經讓陶家人對他熟悉不少,而他每次一聽見風吹草動便立刻趕來的誠意,連陶家兩老都被深深感動。

    況且,他必須常常台北、墾丁兩頭跑的原因,是婚禮依然照常籌備中,這份癡心也教人不捨又佩服。

    「她去海邊了。」一看到準女婿,陶父馬上提供女兒的最新動向。

    見羅博克點點頭轉身就要走,陶母追了出來,把手中的早餐遞給他。

    「樂樂還沒吃?」他擔憂地皺起眉。

    「吃了,這是給你的。」有著胖胖身材的陶母,滿臉笑嘻嘻地說。

    「伯母,抱歉,我現在完全沒胃口。」他禮貌地點了頭後,立刻轉過身直奔海邊。

    陶母拎著熱騰騰的早餐走回來,瞪著丈夫道:「都是你女兒,這麼好的老公她居然還玩落跑那一招?」

    「幾十年前,這一招你好像也玩過?」端正坐著的陶父一聽,馬上放下手中的報紙,「但話說回來,這個他媽的夜店是什麼鬼地方?女婿不去不就沒事了?再說,女兒是你生出來的,完全遺傳到你不按牌理出牌的壞習慣。」

    「這算什麼壞習慣?是夫妻間的生活情趣。」陶媽坐到丈夫身邊,雙手叉在腰上不滿地糾正。

    陶父重拾報紙,聳了聳肩,「好吧,你說了算。」

    另一頭,台灣最南端的海邊。

    羅博克小跑步靠近一個熟悉的背影身後,輕聲喊,「樂樂。」

    樂樂不轉頭,悶悶地出聲,「來啦?」

    察覺她似乎餘怒未消,他焦急地開口,「你聽我解釋,我跟那位關小姐根本沒什麼,是她——」

    「我不想聽這些。」樂樂打斷他,雙手環抱住自己。

    見狀,他立即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看她沒有抗拒,才又直接幫她拉緊蓋在身上的衣服,稍微鬆了一口氣。

    畢竟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不是嗎?

    「這幾天……你還好嗎?」他站在她身後,想將她擁入懷裡的渴望很深,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即使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依舊按照預定的計劃籌備婚禮,不知道她人在哪裡也無所謂,只要她吃好、睡好,安全、開心就好。

    任何她想要的,他都願意給,包括自由。

    以前,他要身邊所有人以他為中心,統統圍繞著他打轉;現在,他卻已自然地將她擺進自己世界的中心裡,無法克制地只想守護她。

    「很好。」樂樂雙肩忽地抖動,說話聲音也透露著古怪。「為什麼這麼問?」

    「雖然只有短短幾天沒見你,感覺卻像好久不見。」他低柔的嗓音裡有股深沉的落寞。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大概是吧。」他無力地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究竟相不相信我,但我只希望你給我們時間,不要……」他頓了一下。「就這樣否定一切。」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她抿緊嘴角,覺得自己快憋不住了。

    他深吸口氣後,堅定地宣佈,「我不會取消婚禮。」

    樂樂突然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我沒有要你取消婚禮啊!」羅博克怔住。

    「我以為你跑回家,是因為……」他忽地止住話語,猛然驚覺自己很可能被擺了一道。

    「為了待嫁。」她雙眼發光,俏皮地對他笑了笑。「奶奶說,結婚前我們不能再住在一起。」

    很好,奶奶也插上一腳。

    他不敢置信地搖頭失笑,又問:「那單獨旅遊——」

    「是為了應付我的婚前恐懼症。」樂樂雙手摀住嘴巴,笑瞇了眼,怕自己笑得太大聲會傷到他自尊。

    這一刻,羅博克終於完全放心了,他上前一步將她整個人牢牢鎖進懷裡,真實地確認她就在自己身邊。

    許久後,他鬆開過緊的擁抱,垂眸睨視她笑得開心的小臉。

    「有婚前恐懼症的人應該是我吧?」

    「怎麼說?」她笑著問。

    「都快結婚了還被新娘放鴿子,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他低頭,懲罰地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我知道啊。」樂樂又吃吃地笑了。

    「你知道?」他不信。

    「我都有打電話給奶奶,關心你的近況。」

    「關心我怎麼不自己打給我?」他不悅地說,打死也不承認自己這幾天苦等她電話的慘況。

    每次一有電話響起,他就心跳加快,熱切期待打來的人是她,只是每一次的期望,最後皆以失望做結。

    「奶奶說,結婚前不可以主動聯絡你,這樣結婚那天會沒感覺。」她裝出無辜的模樣撒嬌道。

    「沒那回事。」羅博克冷哼。

    因為他有預感,不管經過多少時間,他對她的感覺永遠也不會變。

    「那……我問你一件事。」樂樂終於斂去笑容,正經地說。

    「我真的沒碰那個瘋女人。」他馬上解釋。

    「我不是要問你這個。」她努力藏住竊笑。「我想問的是……我這幾天不見了,你會不會氣我?」

    「氣你什麼?」他不解地反問。「現在你已在我身邊,什麼都比不上這一點重要,還有疑問嗎?」

    她笑了,身體裡頭的那顆心熱熱暖暖的,「跟你說喔,你去夜店和朋友碰面的那一晚,關小姐有打電話給我。」

    「那個瘋女人!」他眉一皺,不禁咬牙切齒。

    「不過我沒有上當啦。」她邀功似的看著他。

    羅博克見狀,他立刻低頭吻了下她額頭,「不愧是我聰明的老婆。」

    「不過還有雜誌……」她黯下小臉道。

    他連忙澄清,「那是角度問題,我可以找我朋友跟你解——」

    樂樂雙手緊緊抱住他腰際,令他止住話聲,「我提雜誌只是想說,好險一年多前我就發現他劈腿,分手後才能幸運的遇見你。」鼻息間儘是屬於他的氣味,令她感到好安心。

    羅博克自信滿滿地笑著說:「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是我的。」

    她嗔怪地睞他一眼。「本來我以為自己死定了,亂搞一夜情,我爸知道後一定會廢掉我的雙腳,拎我回墾丁。後來因為是在夜店遇見你的,我一度擔心染上性病……」

    「是你想像力太好,杞人憂天,還是我真的太神秘?」他露出釋懷的微笑,看來自己這羅家金童少有緋聞、不常見報,結果倒是有好有壞。

    「我那時是真的很擔心嘛。」樂樂不滿地咕噥。

    「那時候我也很擔心一件事。」羅博克垂首俯視她的眼,性感唇瓣貼在她嘴邊說話。

    「怕我給你仙人跳?」她取笑的說。

    「不是,怕我再也遇不到你。」

    緩緩的,樂樂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金色太陽在閃耀著銀白光點的藍色海洋烘托下,漸漸發出炙熱的光芒,男人在一片璀璨的陽光中深情地擁吻著女人,為他們幸福的婚姻拉開序幕……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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