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鳴風,我們……接吻了嗎?」過了好一會,陳文婉才能用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問了個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題。
她臉頰紅通通,大大的眼中漫著霧氣,像是引入吹散那霧,看進她的心。
岳鳴風專注於那層薄薄的霧。上一次可以令他大腦變得這樣遲鈍的事,他已經記不清了。
「誰叫你說了那麼可愛的話……」他不曉得自己有沒有真的說出聲來。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細長有力的指到了她的耳朵,極輕柔地將她臉頰的落發挽去耳後。
他的聲音變得與平時不同,略低,像含著塊磁鐵,每一個音都像是能把她的心吸出來。
「可、可愛?」岳鳴風說她可愛,他說她很可愛……
「你說,都是為了我,還不夠可愛嗎?」
她最近總是苦著張臉、她最近來店裡的次數變少、她將自己灌醉,這些都不是因為聯考,而是為了他。
因為她說,她怕以後再也不能常見到他了。
「文婉,你總是來我這,連自己正常的生活都受到影響,不會覺得很麻煩嗎?」
「不會啊,來這裡下就是我正常生活的一部分……啊……」
他、他、他,他在做什麼?!
他的指尖在揉她的耳垂,轉而摩挲她的脖子,轉而……天啊,他在吻她!
岳鳴風的頭擠入她的脖頸,頸上先是覺得有些濕濕癢癢,然後突然一下變得微痛,全身都因這細小的痛而緊繃起來,她意識到他在吻她。
「岳、岳鳴風?」她有些無措地拍拍他的背,天知道喝醉的究竟是誰?
陳文婉吸了口涼氣,可能是她的行為惹他不悅,熱熱的舌卷起她一邊的耳垂,而後整個含住吸咬,他的長舌甚至伸進她的耳裡,在說一種黏稠又曖昧的語言。
「啊……你在干嘛啦……」她抱住他的頭,他的頭發軟而細,跟她想像中的一點也下一樣,蹭在她的臉上,惹得人有點想要發笑。
「你真的覺得待在這裡很好嗎?這裡只有書、只有我,你卻覺得離開了會遺憾?」他呵出氣,通過耳輕輕呵進她的心,那句話更像是一個吐氣,一聲歎息,「文婉,你卻會捨不得,真的嗎?」
「我已經說過了啊,不要問這種教人不好意思的問題好不好!」她也是灌了自己很多酒,才有勇氣在半醒半醉間說出來的耶!
因為她實在是好氣!氣他的無動於衷,好像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幫傭!可這會酒幾乎已經被嚇醒了,只為這個變得好陌生的岳鳴風。
她突然有點明白,自己為什麼越來越怕來這裡,她是怕遇見眼前這個男人嗎?還是,她其實是希望的?
「什、什麼東西?岳鳴風你離開一下啦,有什麼東西壓到我了!」剛說完她就後悔了。
那個她以為壓在她腿上的堅硬異物,難道會是……
「啊!」
估計不給她說出那個答案的機會似的,陳文婉慌亂地想要阻止岳鳴風解開自己襯衫鈕扣的行為,可他動作好快,在她一個閃神間,她的襯衫已經朝兩邊打開,露出她白色的內衣。
好蠢!白色耶!他一定會認為她很幼稚!
陳文婉沒料到第一個沖上頭頂的想法竟然會是這個。
岳鳴風仍沒給她提問的機會,他將她的內衣向下撥,大掌已經覆在她尖挺圓翹的乳上。
「嗯嗯……你……」
這就是所謂的青春吧,岳鳴風真的產生了種自己正在犯罪的念頭。他所看到的身體是如此年輕、如此富有彈性,又是如此的柔軟脆弱。
那是陳文婉,他時常都要見到的那個女孩,或者說,她早已經不是那個十四歲的女孩了,這個身體依然稚氣嬌嫩,現已經是個名副其實的女人胴體了。
像是著了魔,他兩指夾起她圓潤巧乳上那兩顆粉紅的小球,小球在他指間的揉搓下更加緊蹙,更加艷麗。
這生澀的身體所給的反應是完全女人的,她無骨的身子劇烈地顫抖,口中逸出難耐的喘聲。
那隱忍的喘聲像是陣風,吹起了他心中燃起的那把火。
他的口就那樣,催眠般地含了上去,最大程度地將她一邊乳房含在口中吸吮,手掌同時揉搓著她另一邊的寂寞。
「嗯嗯……啊……岳……你不要……」
在他兩指夾起另一邊乳尖時,他的齒也同時輕咬起口中輕顫的嫩果。
她的腰因這猛烈的刺激向上挺起,像是主動將雙乳更貼進他的撫慰,怎麼曬都不黑的細白肌膚溢出了一層粉,他為那在眼前綻開的奇妙色彩而深深著迷。
「文婉,你出汗了。」
「嗯?」他的聲音太過低啞,她有些聽不清晰了。
而他則用實際行動解釋了他的話,他的唇一路向下,在她小腹處落下一串細碎的吻,引得她小腹抽搐般的收縮,他吻去她身上的汗,火舌在她肚臍處打圈,惹得她發出類似帶著哭音的嚶泣。
「多好聽的聲音。」
「胡說,我、我才沒有……」陳文婉咬著唇,可並不能抑制那奇怪的聲音從自己口中發生。
那樣令人臉紅的聲音,這、這就是男人和女人間發出的聲音嗎?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岳鳴風的手已經從運動短裙下撫上了她的大腿。
「啊!」陳文婉的心猛地一震,雙腿本能地並攏,可本來就因為酒精變得疲乏的身體,加上岳鳴風的力氣,她怎麼可能反抗得了。
「乖,讓我看一下。」岳鳴風哄著似地,將她一條腿架在自己肩上。
白色的內褲帶著濕跡,變得緊貼皮膚。
「你……好像個色老頭哦……」陳文婉咬著手指,根本不敢低頭看。
「文婉,我可以繼續嗎?」
「嗯?」
「不阻止的話,我就要繼續了哦。」
色老頭,可能是真的!不然他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怎麼會這麼地想……
他壓著她一邊腿根,火舌貼著那層內褲,尋著那道小小的縫隙來回,她的腿根劇烈顫抖,成了一種默認的鼓勵。
他不只是色老頭,還是個大變態。
扯下那條內褲,她腿間掛著露水的si密處完全展現在他眼前,沾著水跡的軟毛間,那條粉紅的花縫輕顫著,帶著誘人的邀請。
「不……不要看啦!」陳文婉雙臂擋在臉上,羞愧得想要去死。
而岳鳴風根本置若罔聞,他瞳孔深不見底,全身的筋骨繃到疼痛。
手指劃向那脆弱的花縫,只是輕輕碰了下,她的口中便傳出嬌嫩的吸氣。
「文婉,好濕了呢!」他的手指沿著花縫來回,漸漸向內,直到探到花瓣間那蜜泉的源頭,「不要害羞啊,這沒什麼可害羞的。」
「還說!」她幾乎是喝斥的,只是缺乏了最重要的底氣。
「那好,不說了。」
這種配合讓陳文婉意識到沒什麼好事,果然在下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蒸騰了起來。
他的手指竟在她的穴口挑逗起來,那只好看的手碰到她最柔軟的敏感,才曉得他指尖上也有著老繭;那已經是從前的老繭了,用肉眼看不到的,可原來一直存在,略帶著粗糙,按壓摩挲著她全身最細致的肌膚。
她顫抖連連,只覺得小腹又熱又癢,什麼難以啟齒的熱流正自全身匯聚到小腹,又被他的手勾去,從兩腿間流了出來。
……
岳鳴風停住了,感受到她的身體已被挑動,這時候停下她一定很痛苦。望著陳文婉那雙水氣滿滿,充著羞澀與不解的大眼,岳鳴風笑了下,即使他身上每一條血管都被體下那腫脹的yu望折磨得快要爆炸。
他的笑還是很溫柔的,他問她:「文婉,你真的很捨不得離開我嗎?」
「你、不要說得那麼惡心啦……」她心慌意亂,把眼睛瞥向別處,躲開他那雙好深好深的眼。
她好怕被看穿什麼。
「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捨不得呢?」他將她的生澀收在眼裡,中指又在她的花縫間來回,有意地按壓,「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那能是什麼呢?陳文婉全身的感官都受他操控,就連一顆心也被他領去了自己從未曾正視的領域,什麼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那個意義,足夠可以讓他對她做這種事。
可是她好不甘心,她總覺得自己是被他誘惑著,帶去了一個他想得知的答案。
「我、我當然不能離開你啦!如果沒有我,誰來給你收拾屋子,誰來給你記錄書目,誰來給你接待客人!」
岳鳴風的手頓了下,陳文婉脹紅的臉和轉向別處的視線,仍是那麼的可愛。
他的文婉本來就是很可愛的啊……
「文婉,那些事並不一定要由你來做的。」
「要由我做的!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事,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永遠都不會,不管你怎麼說!」
真是太危險了,差一點就鑄成大錯。
岳鳴風心中深深地唉了口氣,唇邊的笑苦澀起來。
他的文婉這樣可愛,就是出於她的這股倔強,他也真是被沖昏了頭腦,幸好及時注意到了,他就說嘛,怎麼可能……
那種可能,他怎麼能讓自己往那想……
「你、你怎麼了,說點什麼啊!這樣子我很尷尬耶!」陳文婉注意著床上的床單,整個人莫名狂躁,不知是因為岳鳴風的突然沉默,還是他在她身下勾起的那把火。
太急、太快,陳文婉心中叫著「卑鄙」,口中卻越發出高聲的啼聲。
「你、別……」
「沒關系的,不要緊,相信我,馬上就沒事了,乖。」岳鳴風哄著。
那是銷魂的滋味啊……可是,那不是他的;
他差一點做了什麼啊!
「文婉,傻姑娘,這種事要和心愛的男人才能做啊。」
他沙啞的聲音打進她耳裡,讓她稍微一愣。
心愛的,男人?
岳鳴風還在繼續說著:「我不需要你負一輩子的責任,更不要你這樣來負責。你呀,還是太小了……」
不是的,她不是出於什麼負責,才任他這樣對待自己的!
她相信他的,她並不認為他會傷害她,她也不認為自己會後悔,如果是跟他,她決不會後悔的……
心愛的男人?必須是嗎?什麼樣的男人才可稱得上是「心愛的」呢?
如果是一個能讓她心甘情願,永不後悔的男人,就不行嗎……就不行嗎?
想著想著,沒理由地難過,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傻丫頭。」岳鳴風輕輕地歎了聲。
「啊……岳……」飛逝而過的各種想法轉為一片空白,她抱住他的頭,身體的顫抖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
她的花壁緊包著他的手指,在他手指的一個猛沖下失控般地顫抖起來,更多的花蜜順著大腿流下。
他吻著她的腿,將她的一切納入口中,溫柔到令人心痛。
陳文婉的心更痛了,人生的第一個高潮,短暫的歡愉後是這麼樣的失落,她說不上來自己是得到了什麼,還是失去了什麼。
如果岳鳴風能給她一個擁抱,她會舒服得多吧。
岳鳴風只是為她擦淨了身體,蹲在床前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樣撫著她的頭發,他的臉有點扭曲,她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他的身體並沒有得到釋放,她不了解那種痛苦,可看著他,她的心就好痛。
他說:「你好好睡,睡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只是一場意外……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搖搖頭,並不是在說這不是一場意外,也並不是在說這不是他的錯,她只是單純地叫他不要再說了。
她討厭聽到他的道歉。
真想不到,第一次在岳鳴風的床上睡覺會是這樣的感覺。他的床單她幫著洗過無數遍,她熟悉他家裡每一處的味道,就連她自己也快成了這一屋家俱中的一個。
她覺得,她已經很融入這間房子了,可是在這樣令她安心的味道環繞下,她還是一夜無眠。
隔天再見,她和岳鳴風都頂著重重的黑眼圈,真是可笑。
他說「早安」,她說「早安」,他說「早餐准備好了」,於是她就去吃。
吃了早餐,他送她回家,一路上都在交待她,一個人在外地要怎麼樣生活、要注意哪些事情,她認真聽著,偶爾回應。
她爸爸給他們開門,見到他時很不吝嗇地表示了感謝,他禮貌地含著笑。
然後岳鳴風走了。
然後她去了T大。
暑假期間她沒再去過書屋,沒再聯系過他,他也同樣沒有聯系她。
高中最後一個,也是最漫長、最愉快的一個暑假就這樣結束了,陳文婉的十八歲也跟著結束了。
這一年,陳文婉發覺自己突然蒼老了許多,學會了憂愁、學會了隱藏、學會了與某人默認一個秘密,掩蓋一場誤會。
真奇怪,為什麼反而是更小的時候,她有自殺的勇氣,有著副認定自己已看透世事的眼光。
其實她是看不透的,更加痛苦的事還多著呢!
又一個四年,又一個夏天。
二十二歲的陳文婉又走上了那條熟悉的坡道,坡道兩邊的梧桐樹四年來未見什麼變化,可自樹邊過去的行人已經又是另一副模樣。
她的頭發留長了,學會了化淡淡的妝,習慣了穿高跟鞋;從前小朋友見了她都甜甜地叫一聲「姊」,現在她對小朋友會自然地用「阿姨」這個詞自稱。
不知道面對她這些改變,岳鳴風會作何感想?他會發現她稍微的改變,還是不會呢?而她對於好久不見的他,又該擺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哦!她竟然在煩惱該怎樣去見岳鳴風!她可是曾經進他臥室門都不敲,被他戲稱為「強盜」的陳文婉啊!果然,四年的時間,人跟人真的會生疏。
這四年她從沒跟岳鳴風斷了聯系,時常互發郵件,說些在學校的小事,說些在書屋的小事。郵件時有時無,但從未間斷。
放假的時候,她回家,也會來看岳鳴風,給他帶些土產、給他的書屋掃掃灰,只是很奇怪,郵件中再小的事情都能聊很長、很長時間的他們,真見了面反倒都沒什麼話說。
他們的偶爾而又是在刻意的每一次見面,變得在越發沉默中度過,明明有那麼多的話……可,一轉眼,她竟然已經畢業了!
她仍是不甘心就這樣與他生疏,就像跟國中、高中時的姐妹淘那樣,各自走散,聯系少了,感情也就沒了,她不甘心和他也變成這樣。
不管離他多遠、不管他們間曾發生過什麼、不管他是否還願意見到她,她都不能接受他們間發生這種平淡的分離。
她推辭了一間待遇很好的公司,堅持畢業就回來這裡,她要找回這四年的空白,找回她原本應該過的生活。
腦袋裡飄著各種臆測,再一個抬頭,書屋已經就在眼前。
居民區拐角,那間不起眼的小店,連塊招牌都沒有……這幅靜止的畫面早已在她腦中定成了一幅畫,此時只是那幅畫上的灰落了,那幅畫從來就沒從她腦中消去過。
「慘了,竟然會緊張……」陳文婉的手不自覺地捂在胸口處,感受著那裡「怦怦」的震動。
之前她已經在郵件裡跟岳鳴風說過了,這兩天她會回來,所以就這樣兀自出現,應該也沒什麼可驚訝的,就算不覺得驚喜,他也不會擺出一副不歡迎她的樣子。
天啊!一度此自己家都還要熟悉的地方,如今竟像閻羅殿一般了。
陳文婉淺吸了口氣,才又挪動雙腳。
書屋的門是拉開的……是那道門終於壞了,已經關不上了嗎?不然岳鳴風那麼喜歡封閉空間的人,怎麼會由著門大敞?
她、她該怎麼進去?是像客人那樣裝作無事地晃進去,然後說聲「你好」,這會不會顯得太假了?亦或直沖進去跳到櫃台前大叫「Surprise」,那會不會很傻?
陳文婉的兩只腳變得出奇沉重,真正踱到書店門前,她的腳停了下來。
在她還沒想好該以什麼面貌出現在岳鳴風眼前時,她先意識到無論想出的結果是什麼,都是徒勞而已。
岳鳴風不在店裡,可店門大敞,說明櫃台前是有人的。
那是個看上去很秀氣的女人,乍看上去比她略微年長,眼、鼻、口都靜靜地坐在櫃台後捧著本書細細讀著,似乎都沒發現店裡來了人。
她是誰?店裡請來幫忙的店員,怎麼沒聽岳鳴風提起過,他的郵件中只字未提啊!這麼小的店,賺不賺錢還要另說,岳鳴風幾時這樣慷慨了,不過日子了?還是他終於覺得當個書店老板太無聊,把店易手了?
「那個,請問……」喂喂,這說話的人是她嗎?她要說什麼啦!
陳文婉的喚聲驚斷了那女人讀書的快樂,對方從書中抬起頭,看著她的眼有點茫茫然,好像她是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客人。
「請問,這裡的店長不在嗎?就是那個男的,高高的……」
「哦,你說鳴風,他現在不在,請問你找他是有事嗎?」女人小心地將書簽夾好,才慢慢將書合上放在一旁,轉而繼續用那種帶些茫然的神情看著她。
那對眼睛代表著估量。她在估量她,她叫岳鳴風為,「鳴風」!
她……應該不是什麼店員吧。
「抱歉,我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急著找他。請問,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呢?」
對於她的追問,那女人顯然是愣了下,打量她的視線更深了。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他去參加以前同事的婚禮了。」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婚宴在哪?」
「倒是離這裡不遠啦,玉鳳酒樓,不曉得你認不認得,就是從這裡出門向左……」
「好的,謝謝!」
「啊……」
玉鳳酒樓,她認得,她當然認得啊!這裡是她出生長大的城市,有什麼地方是她不認得的!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這樣急切地奔出來,為什麼這麼沒頭沒腦地跑去那個酒樓?
她真的好丟臉哦,就在咒罵自己丟臉的過程中,她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好像停下來就要思考,思考後就再沒有向前的勇氣,她將會失去回來的意義。
全憑著一股沖動到了那間酒樓,所幸當天那只有一對新人舉行婚禮。
胡亂地把包包裡所有現金都當了禮金,收款的小姐可能沒見過這樣神色匆匆來喝喜酒的,連名字都沒來及讓她簽。
陳文婉像是失了隊伍的羚羊,在宴會廳的入口處左右張望。台上主持人正在安排新郎新娘的節目,台下賓客笑的笑、鬧的鬧。一群人黑鴉鴉一片,唯不見她要找的那一位。
陳文婉繞過一桌又一桌的賓客,自己也搞不懂,本來是躊躇著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見人,這會怎麼全然不顧那些遲疑躊躇,心跳的再強烈,也沒有喘口氣的意思,她只是不停地找,除了一張臉,其他人全是模糊一片,連最搶眼的新人,也成了無聲的擺設。
有人擠她、有人撞她,陳文婉撥開那些人,將他們都視為阻礙;沒有人擠得過她,凶悍起來時,她可以十分霸道。
突然之間,那些擠她的人全都退去了兩邊,周身空氣猛增,讓她驟然回神。
然後,掌聲在她耳邊響起,是以她為中心的掌聲。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那些人的臉漸漸清晰,全是些帶著溫柔笑意的臉,雖然都是些她不認識的面孔。
自己手裡,什麼時候多了捧花?
身前多出一個高大的人,將她手中的花接了過去,那個人同樣以含笑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陳文婉停頓了約兩秒,整個人撲進了那個男人的懷中。
「傻丫頭。」那人輕撫著她的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