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請問是百佳公司嗎?對,我是水果報社的主編,想請問關於年前那筆廣告費,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入帳?」
「再過一陣?那請問這個……過一陣……大概需要多久?」
「什麼!這件事不屬於你們管?那可不可以直接幫我將電話接給你們總經理,我覺得有必要和他就具體事宜談一談。」
「財會部?不……不需要,我說了是你們總經理……」
掛上電話,喬薇薇長長舒了一口氣,坐在旋轉椅上往後靠了靠,細長的蔥白手指按了按太陽穴,臉上的疲憊之色顯而可見。
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再是自己不想這麼辛苦就可以的了,每當她有一時的放鬆或者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這樣的想法出現的時候,身邊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來提醒她,不可以鬆懈下來;她是報社的主編、是編輯裡的中流砥柱、是報社裡鞭策大家的動力所在。
她平日裡對待下屬皆是一副嚴厲的樣子,極少有和顏悅色的時候。
喬薇薇從外表看上去與其它溫婉可人的小女孩兒沒有什麼區別,甚至看上去更嬌小可愛一些,已經二十五歲的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甚至和剛念大學的大學生一樣。
初次見到她的人大多也是如此想的,以為她會是個性柔軟的小女人,不過往往在跟她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那些人就會發覺自己絕對是大錯特錯了。
沒錯,身為一個管理所有編輯與記者的頭頭,她怎麼能輕易表現出自己柔弱的那一面,儘管是個女人,但喬薇薇不管是在對待工作還是在對待下屬的事情上,完全遵照著自己一向認定的鐵腕政策,甚至是比一些外表看似冷酷的男人,做事更為毒辣。
正如現在……
「趙元佳,我要橙子口味的,快!快給我挑袋好的!對了,你給我一盒還不夠,再多給我幾盒,好讓我去威逼利誘那些拖稿的混蛋們啊,喂!」
「威逼利誘?」
「妳的那些拖稿呈瘋魔狀態的作者們,真的會因為這一、兩盒的糖果,就乖乖交稿嗎?唉……妳是不是太小看他們了?」
「管他們去死!反正到時候他們要是交不出稿子來,我就……哼、哼!」
「不過,說起來……」
「我說,像你這種幾乎到了變態戀妹的程度,怎麼會突然捨得讓你妹妹出嫁呢?」
「我總不能綁著她一輩子吧!」
喬薇薇聽著外頭那一幫嘰嘰喳喳閒聊著卻不認真做事的傢伙,心裡就冒出一團無名火來。
抖擻了一下精神,剛剛的疲憊之色在臉上完全看不出來,站起身,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她望著門外的兩個人,環抱著雙臂,臉上的表情相當冷峻。
「聊什麼聊!都不用做事了嗎?」陰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朝著兩個人吼完一句,立刻又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喬薇薇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計算機上,準備投入下一輪更為激烈的工作中,桌子上的電話卻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
她稍稍一愣,接著伸手接起電話。
「喂,有什麼事嗎?」她說話的語氣很平,但從她這邊的口氣,根本聽不出她是在與誰通電話。
「寶貝啊,怎麼了?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電話那頭是個聽上去有些諂媚的男聲:「怎麼好像不高興?晚上……」
「是你啊。」喬薇薇聽著那頭的人聲,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卻也聽不出有多親熱,「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對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工作時候不要打電話給我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顯然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寶貝兒,妳這麼說,我真的是好傷心喔,而且不是快到下班時間了嗎?我只是想提前確認一下,今晚我們一起去吃晚飯吧,打個電話能耽誤妳幾分鐘的工作時間呢?」
喬薇薇聽著男人無所謂的語氣,不自禁地皺了眉頭,「確實是耽誤不了什麼時間,但是工作就是工作,你明白嗎?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嗎?對了,一飛,你前段時間不是辭職了嗎,工作找的怎麼樣了?」
「薇薇,那些事情妳就不必擔心了,對了,今晚妳出來,我請妳吃飯,還有,那天我們一起去看中的那套西服,我想……」
喬薇薇輕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好,我今晚有空,就去把那套衣服買了吧,我這個月的工資剛入帳……」
又隨便聊了幾句,雖然喬薇薇的語氣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熱絡,但可能是男人的目的達成了,他還是興高采烈地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整個辦公室又恢復了原來的靜謐,喬薇薇望著桌上的電話,有那麼一刻的恍惚……
剛剛打電話來的,是她現在的戀人。
戀人?
喬薇薇在想到這個詞的時候不由地愣住了,雖說她至今一直都沒有斷過戀愛,但卻沒有一場戀愛是讓她可以完全提得起精神的。
說來也奇怪,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很用心的在戀愛了,但交往下來的男朋友大多數維持不到幾個月,更有甚者只交往了一個星期不到就分手了;而這次交往的這個叫做余一飛的男人,甚至還是那種可以大言不慚地用女人錢的傢伙。
這些……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
喬薇薇正在愣神兒,桌上的電話忽然又「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她順手去接,「喂,你好,水果報社……」
「薇薇啊……」這次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喬薇薇稍稍愣了一下,回應道:「喔,媽媽啊,妳打電話來有事嗎?」
喬薇薇的父母都住在鄉下的老家,日子過的很平淡,卻也相當幸福,平時她常會寄一些錢回去當家用,家裡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情。
多數時候一個禮拜會通一次電話,但基本上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只是互相噓寒問暖一下,也就掛了;而今天既不是特定的通話日,況且還是在她上班的時候,所以面對媽媽的這通電話,喬薇薇也覺得有些奇怪。
「哎呀,今天剛好是家裡聚會的日子嘛,媽媽在這邊見到許多老家的熟人啊……妳方阿姨還記得吧?」
喬薇薇在腦子裡稍微思索了一下,對於老家的那些遠房親戚或者是父母的朋友,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印象,這個什麼方阿姨的……她更是想不出了,但也不想引起老媽更多的話題,她隨口應了一句。
「對了,我記得那時候……妳應該跟方阿姨的小兒子見過面啊,雖說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不過妳那時候也有十歲了吧,應該有記憶才是,我還記得呢,那時候你們兩個小傢伙還挺不合的,一碰面就吵架,妳那時候就有些男孩子氣了,有一次還打了起來呢……」
喬薇薇微蹙細眉,聽著母親的話,倒是對這個方阿姨的兒子隱約有了一些記憶。
她記憶模糊,但那時候已經十歲了,確實已經有些記憶,說到打架這個事情,她的確也做過,她的性格從小就有點男孩子氣,剛好那個小男生也才小她三歲,所以兩個人算的上是勢均力敵,猶然記得那時候這件事似乎還鬧得不小呢。
「是不是……那個叫什麼陽的?」
「對、對、對!薇薇,妳果然還記得他,余沐陽啊!媽媽要說的就是關於他的事情;這孩子今年大學剛畢業,本來說什麼都非要留在鄉下,妳方阿姨當然是不肯了,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生嘛,怎麼能在我們這樣的小地方呢?所以說啊……」
「他是不是想到我們這邊來,然後,拜託我關照一下他?」不需要媽媽再繼續說下去,喬薇薇便猜出了她的意思。
這種事情每年都會有一兩次,抹不開面子,也不能不聽媽媽的話,所以她大多是應了下來,不過真遇到那些想來發展得更好的「小朋友」們,她當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也不是說想讓他們知難而退,但至少她是實話實說的,想要在這樣的城市生存下來,當然不可能只靠一點點微薄的人際關係就可以了,最重要的還是自己本身的能力,想當年她自己一個人闖入這個城市,可都沒有靠任何一個人,也更沒有走任何一個快捷方式。
「是啊,薇薇……所以說……」
「好了,媽媽我知道了。」喬薇薇打斷了媽媽接下去的嘮叨,「到時候他要是來了,讓他打一個電話給我就好了,接車還是什麼的,再說吧,如果有可以幫忙的地方,我還是會幫忙的。」
喬薇薇的話說的很鬆,只是說自己「如果可以幫忙的話」,所以到時候幫不上的話,可不要怪她不仁不義了。
又被媽媽嘮叨了幾句,匆匆掛了電話,喬薇薇便沒有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反正這些事情都是他們來拜託她的,他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肯定要很主動的來找自己才對吧。
◎◎◎
「我們分手吧!」男人對著面前的女孩兒,說出這樣的話來,卻絲毫沒有歉疚的意思,「再這麼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難道妳感覺不出來嗎?」
喬薇薇聽著余一飛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冷了。
「哼,感覺什麼?感覺你這樣一個整天只懂得依靠女人、好吃懶做的傢伙,終於有了新的金主了,是嗎?」
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喬薇薇不是笨蛋,自然清楚眼前的男人是副什麼德行,雖然早已做好了「他是為了錢才和自己在一起」這樣的心裡準備,但她還是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上的滋味。
「是,我這個人是好吃懶做,也一點都不介意吃女人的軟飯,但妳以為僅僅是因為這個,我才要和妳分手嗎?」
「難道不是嗎?」
喬薇薇不屑地笑了一聲,她甚至可以完全不用懷疑,余一飛從未喜歡上自己;但其實她也一樣吧,在這樣的生活中,大家只不過是互相找個安慰罷了,所以儘管余一飛長久以來都表現地很明顯是靠她吃飯,她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但是今天呢,他竟然主動的找上她,而且聽他的意思,似乎還在說不僅僅是為了這個才與自己分手的。
「薇薇,雖然我承認我一直將妳當做金主,但是其實妳不知道,在剛開始和妳認識的時候,妳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是多麼的美好,妳既有著多數女孩身上不曾有的見識,同樣也有一般女孩應該有的柔美的一面,那時候的我,是真的想要認真與妳交往的……」
喬薇薇看他說得一副認真模樣,不禁有些信了,繼續聽他說下去,果然,轉折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可是呢,薇薇,不是我不喜歡妳,只是……妳總是讓人……讓人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說不上的感覺?」喬薇薇微微蹙眉,環抱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儘管我對妳表現的多愛或多不愛,我都絲毫感覺不到妳應該付出的那一份愛;妳總是讓人覺得高高在上,很美、很好,卻是冷冰冰的,儘管孔雀高貴美麗,卻不如一隻溫順、喜歡親近人的小貓更適合與別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妳懂嗎?如果妳不能懂得的話,我想妳恐怕這一輩子都很難再找到一個妳喜歡,也同樣喜歡妳的人了;所以,後來我寧願選擇將妳當成金主一樣的存在,只是……我害怕自己若是真的付出了感情卻得不到響應,那樣會更令自己難過!我今天說這麼多,也是希望妳可以懂得一點點我的感受……」
喬薇薇聽著余一飛的話,心裡不痛快極了,因為類似的話,她已經聽過不下數十遍了。
這究竟是為什麼?
幾乎每一任男朋友與她的分手理由都大同小異,究竟什麼叫做「我都絲毫感覺不到妳愛」?
難道她付出的還不夠多、還不夠認真嗎?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錯了?認認真真地談戀愛,卻總是被說沒有用真心!
「好吧,既然你有了其它的金主,我又何必這麼不識相呢?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哼!你也不用找這麼爛的理由吧,誰相信啊!」
喬薇薇說罷,轉身就走,真是不想再聽這個男人多說一句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多喜歡他,幹嘛要傷心難過啊,男人多的是,明天再找一個就好了。
「看來妳還是不懂……」余一飛在喬薇薇的身後,望著她的背影說道:「今天算是我的最後一搏了,喬薇薇,真令我失望,儘管是我提出的分手,但為什麼從妳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的不捨和憤怒呢?我甚至不奢望妳能開口挽留我,但妳竟然連生氣也沒有……」
聽得出余一飛言語中的一絲不甘,喬薇薇的步子頓了一下,卻又很快便恢復了剛剛走路的速度。
她才沒錯!為什麼每一個人最終都要將戀情失敗的錯誤歸咎到她的身上,她的的確確都有認真地去戀愛啊,甚至她都包容了他很多的事情不是嗎?
頭也不回的離開,喬薇薇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根本沒有什麼……
◎◎◎
又是一場戀情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她怎麼會不難過,可她又怎麼能將自己的難過表現在外人的面前?
喬薇薇總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點,她相信女孩子如果能變得更強悍一些,那麼便可以不依靠男人,便能夠更自由地主宰自己的人生。
只是儘管她再如何的努力,或者是掩飾自己的不安與難過,她終究是一個內心細膩、想法多多的女孩子。
今晚的喬薇薇在外面晃蕩地走了很久,手機剛好沒了電自動關機,她便也就享受一下這暫時與世隔絕的感覺。
坐在離自己家不遠的人工湖邊,這個時候已經不早了,可她卻還是不想回到自己的家裡去。
家……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間房子能不能夠稱作是家,如果是家的話,應該充滿了溫馨與愛才對吧,可是這個家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回去了怕也只能是冷冰冰的。
所以,暫且稱之為她的「房子」吧。
喬薇薇起身,面對著空曠的人工湖,想到早些時候余一飛與她說的那些話,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這個時候的湖邊,已經是一個人都沒有了。
喬薇薇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發洩一下,在人前她需要一絲不茍、假裝堅強,但人後只有她自己,她只想要褪去自己的外殼!
「臭男人!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啊!混帳東西!明天就找一個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一千萬倍的!」
喬薇薇深吸一口氣,衝著水面大喊,反正現在這個地方什麼人也沒有,也不用害怕擾民。
她一邊跳腳、一邊大聲發洩,倒是真的將陰鬱的心情抒發了不少。
喬薇薇自然地往後倒退一步,卻不料腳下一軟,似乎踩在了一個什麼溫熱柔軟的物體上?
「啊!好痛!」隨著喬薇薇這一腳,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個低沉的男子呼痛聲。
這麼晚了在這種地方,怎麼還會有活著的生物存在啊!到底是人是鬼?真的是太可怕了!
喬薇薇亦隨著那個人的叫聲驚呼了出來,她也被嚇了一大跳。
「喂!我說,妳有沒有搞錯啊?被踩到的人是我,妳叫什麼叫!」余沐陽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惹到了哪路的神仙?
自從踏上了這座城市的第一步開始,余沐陽就沒有遇到什麼好運。
原本說好的,來這裡以後自己一切都能夠應付,但老媽偏偏要給他找一個所謂的靠山,好吧,靠山就靠山,能夠多認識一個人、多一條路,他倒也不太介意,只是明明一切都已經講好了……
自己過來,本想著,即使那個人不收留他,至少也應該接他的電話,然後答覆他一字半句什麼的吧;但大半夜的,自己已經拖著一大堆的行李到了她的家門口,居然電話撥不通、人也不在,放了他一隻「大大的」鴿子,搞得他超級不爽!
又累、又餓,在她家附近找了個可以落腳的小公園,正躺在這兒想休息一下,打個盹,誰知道又被一個失戀的瘋女人給吵醒,接著又被狠狠地踩了一腳。
「你、你還說我!」喬薇薇鎮定下來了一些,想到自己剛剛踩到的東西是有血有肉,溫暖的,現在還在自己的面前咋呼著,終於是不害怕了,「大半夜的,你一個大男人躺在這裡,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
余沐陽從地上爬了起來,抬眼看著面前的女人,一下子愣住了。
不會這麼巧吧,竟然剛好是她!
余沐陽並沒有立刻解釋誤會,說明自己的身份,只是摸了摸下巴,笑笑地走過去,低頭說道:「怎麼?現在才發現我不是好人,那妳現在逃走……是不是晚了點?」
喬薇薇本不是有意這麼說的,只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卻沒有想到面前這個長相不錯、高大英俊的男人,竟然真的做出這麼一副下流的模樣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人。
余沐陽貼了過來,喬薇薇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卻看眼前人看地更清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很顯然年齡不大,多少帶著一些稚氣,約莫也就是剛走出大學校園的畢業新鮮人。
這樣的男人,她似乎是不認識的,帶著些冷眼,觀察著眼前的人,她想不出來是怎樣的事情,導致了這樣一個人到了要去睡公園的程度!
喬薇薇細細地觀察著他,竟然讓她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
面對自己的這麼一個認知,喬薇薇也不禁一愣,熟悉感……哈,真是可笑,她怎麼會對這麼一個陌生人有熟悉感?
余沐陽微微揚起唇角,笑容裡帶著一絲痞痞的味道,多少年沒見了,當初那個暴戾又不可愛的小丫頭竟然也脫胎換骨,變了這麼一副漂亮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更想逗她了。
湊近了過去,余沐陽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將面前那個嬌小的身影控制在自己的力量範圍之內。喬薇薇剛在發愣的時候,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稍一用力便帶入了他的懷中。
「啊!喂,放開我啊!」之前的冷靜終於被打破了一些,即便是她,也有些慌張了起來。
逗弄她的心思越發地重了,余沐陽哼了哼一聲,故意沉著嗓子說道:「不准動!錢什麼的……我才不要呢,要的就是妳這樣的人,我喜歡的就是妳這樣的,所以什麼都不要說了,乖乖地服從我才是。」
喬薇薇眨眨雙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伸手去推他。
「滾開,遠遠的!如果不想以後倒霉的話!」
余沐陽稍稍一愣,沒有想到竟然能從她的口中聽到如此一本正經的話來,原本以為她會和其它的女生一樣,碰到這樣的事情便嚇得六神無主了。
「我自然是不怕,早有所覺悟,所以才來做這樣的事情,妳今天就好好陪我玩玩,不要掙扎了。」
「你……你如果真的、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有想過你的父母、想過你的家人嗎?你以後要怎麼面對社會?再如果……」
「笨蛋!妳要不要這麼正經的教訓犯人啊?真的讓妳遇到了搶劫犯什麼的,恐怕念都要被妳念傻了。」余沐陽揶揄了一句,打斷了喬薇薇接下去的話,哈哈大笑著將她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