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樣?不錯吧?」童畫得意地揮手獻寶,像是這間格調古典大氣的「品茶館」是她開的似的。
「確實不錯。不過,你這個只喝花茶,對正統茶道完全一竅不通的人,怎麼會來這地方?」童詩打量完這間位於 城市近郊、環境清幽的品茶館,這裡有充滿禪風的精致古典裝潢,也提供最頂級的茶葉,最平價的茶種一兩也是千 元起跳的價格,尋常人家絕對消費不起。
「大姊,你真是太不關心我了 !我上星期才為這間茶館拍完宣傳廣告呢!不過這廣告不會在電視上播就是了,我 之前有踉你說過了。」「你最近接那麼多工作,我哪可能都記得。」「好吧好吧,及正你們只要知道這間茶館的廣告是我拍的就好了。它將在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正式開幕,而且 客層只設定在富豪以上,平日只接受預約,不招待臨時客的。現在才十一月,號稱試賣期,其實也就發帖邀請店老 扳熟悉的朋友來玩玩,指點一番,沒真正營業,所以這麼大的店面才會沒什麼客人。我呢,因為沾了拍廣告的福, 那個女老板送我一張VI?金卡,以後隨時都能來消費,我怕以後開幕了人太多,就趁現在過來了,不會有人吵,說什 麼話都可以【」一長串說下來,鼻孔得意得都朝天了。
童瑤很給面子地輕輕拍拍手。「很好很好。你是我們家的光榮,我們家的驕傲,我們崇拜你,我們愛死你,請 繼續努力。」「哼哼哼!沒誠意,不過我大人有大量,還是大發慈悲地收下啦。」三姊妹坐在榻榻米上,圍著小矮幾打開點萊單,討論著要吃些什麼。
據說這裡的茶套餐也是一絕,不吃一次簡直太對不起自己。
這間品茶館從外觀上看是彷漢的建築,在店裡面,除了必要的圓木柱子外,完全沒有隔間,每一桌之間只以古 色古香的巨大繡屏隔開。空間非常寬敞,視覺開闊,每桌都擁有足夠舒適的距離。若是客人多的情況下,稍微大聲 I並話是一定會吵到別人的,但現在還不算正式營業,此刻整間店搞不好就她們這一桌客人,所以三人完全把小心謹 滇都拋到九霄雲外,就當在自己家一樣自在地聊天起來了。
沒有別的客人的好處就是點的茶與餐點很快就端上來了。三姊妹先好好品嘗完美味之後,待穿著漢代曲裾深衣 的服務生又過來幫她們換上新茶、收拾好桌面退下之後,才又開始談話。
「大姊,我昨天踉姑媽通電話,她叫我好好勸你,不要再天真地抱定戀愛就一定要結婚的傻念頭了,她寧願你 養小狼狗,也不想再看你結笫三次婚了。」童畫皺著眉小口小口飲著熱燙的茶。她討厭苦味,但抗拒不了喉間那不 玎思議的甘味,她討厭先苦後甘,哼!
「雖然我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但我並不覺得我的想法就是錯的。」童詩明艷的臉上有一種遲疑過後,回復堅 定的表情。
「以你的經驗,你該知道,世界上的男人都不適合你期望的那種理想婚姻的!你該學學我,早就將男人看破,這 輩子都不要讓臭男人碰到そ」這樣的豪語雖然宣誓了八百遍,但童畫仍然不介意說第八百零一遍。「二姊,趁我記得,先交代給你記下來!你 跟品探說,以後幫小阿姨我辦喪事時,可別忘了要在蓋棺前放三朵蓮花在我手上!」「你又在異想天開些什麼了?」童瑤對小妹的百無禁忌一向很無力。
「我說過,我要成為這個污穢演藝圖裡唯一的萬年處女!而我發誓這輩子不讓男人碰我,這誓言將在蓋棺那一刻 向世人宣告兌現そ還有什麼比蓮花更能證明我的純潔呢?所以記得哦,不要別的花,就要蓮花そ」說完笑得好得意。」 張清純明媚而充滿青春氣息的小臉,溱亮得不可思議。
「姑媽怎麼都不勸勸你?我覺得你的問題比我嚴重多了。」童詩抉額低歎。
「怎麼會?我多潔身自愛啊。姑媽很鼓勵我啊,說我這個志向就踉唐三藏去西天取經一樣困難重重了,所以她精 神上支持我。二姊,姑媽也有提到你呢。」「提到我什麼?」童瑤問。
「她總是怕你受了委屈不說啊。姑媽說雖然她覺得潘雅湛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不錯的男人也不表示會讓你生活 幸福,我就說嘛一」「姑媽想太多了。」童詩打斷小妹接著必然針對潘雅湛的慣例性批評。
「大姊,你怎麼老幫潘雅湛說好話。你應該站在三姊這邊的!」「我就是站在瑤瑤這邊才這樣說。」「真看不出來。那個潘雅湛,不浪漫、不體貼,平常也沒送花送驚喜來增加生活情趣的,他對二姊一點都不好そ童詩聞言苦笑不己,有些落寞道:「小畫,你那前兩任大姊夫,就算後來出軌了,也還能在我面前表現得很浪 そ、很體貼,一星期總送上幾束花,沒事來個意外驚喜。我很笨,總是被騙得團團轉,永遠都相信他們說出來的好 聽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告訴我他出軌了,只要丈夫否認,我就當是假的。但,其實,那些都是真的。」在男人眼 中,她大概就是那種胸大無腦的美麗花瓶吧。
「那是你運氣太背了 !而且你太執著於戀愛等於結婚,對男人的觀察力又太差,連姑媽都覺得你最好不要再結婚 了,踉男人玩玩就好。還有,我不覺得找一個像潘雅湛這樣沒情趣的男人結婚就代表幸福。對不對?二姊?」童瑤搖搖頭。想了下,道:「我現在這樣很好。而且幸福的定義,不在於男人有情趣、懂得甜言蜜語,或像愛情小說那樣,把女人伺候得像女王。真正的生活是很平實的,那些花稍的東西,會讓人覺得累。」「可也不能永遠像一灘死水啊[他娶了你,就該負責給你幸福!」童畫東想西想,想找出個好桉例來說明,最後 發現想不到,只好指著大姊,對童瑤道:「就說大姊的前兩個男人吧!他們雖然不是東西,但至少大姊在兩段婚姻沒 有破滅之前,是很幸福的,前姊夫們都很疼愛她。當然,大姊又美又賢慧又笨,簡直是男人的夢想,他們對她好也 是應該的。」「小畫,你別說了。這不是什麼好例子。」童詩輕輕打了下小妹的手背。 「抱歉,大姊。不過我只是想說,是個男人,就要讓妻子幸福快樂!」「如果沒有忠實,一切都是假的,表現得再好也不會有女人稀罕,及而在揭穿一切後更痛苦。」童詩托著腮, 澹澹地看向窗外那一片青翠樹林。好了會,才看向小妹,道:「小畫,你雖然有很多男人追求,不過你並沒有戀愛 過,你不明白,只有男人對家庭忠實了、對妻子忠實了,幸福的基礎才能成立。但幸福可以怎樣呈現、怎樣營造、 怎樣帶給夫妻兩人最大的滿足快樂,甚至發出不枉此生的感歎,其實是掌控在女人手上的。」童瑤原本漫不經心地鳴著茶,在聽到大姊這番言論後,心中微微蕩起波瀾,不由自主坐正身姿,靜靜地看向大姊。
倒是童畫一點也沒聽進去,叫道:「才怪!如果真的掌控在女人手上,那大姊你那麼賢慧、那麼努力經營婚姻, 可是他們一」「所以,沒有基礎,蓋得再精致的豪宅也會塌的。」童詩看著小妹一臉不服氣、拒絕接受的表情,有些苦惱地 思索著更淺顯易懂的說法,道:「我是我們三個裡最笨的一個,太有深度的道理我也說不出來。我是覺得,夫妻之 苟對幸福的努力,既可說是地基與高樓,叉可說是建築師與室內設計師的關系……男人理性,女人感性;男人提供 一個安穩的家,女人去布置它……你有多用心去布置那個家,幸福就會有多少……」童畫聽得腦袋宜發暈,揮手低嚷:「聽不懂啦!大姊,你的舉例好奇怪!你的意思是,及正男人只要養家煳口就 好,然後坐等妻子給他幸福哦?」「童畫[你……算了,及正你才二十二歲,我也不期望你能了解。」「什麼嘛そ二姊,你了解大姊在說什麼嗎?」童畫抓著童瑤問。
童瑤點點頭。「我知道。而且,說得滿好的,我從來沒想過呢。」「好在哪裡啊,見鬼了!二姊,就拿潘雅湛來說,他老端著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娶了你就是天大的施恩一樣! 你嫁他、你給他生孩子、你當他的家庭主婦,活得沒有自我I如今,連幸福這東西,也要你努力造好,然後捧到他的 神桌前去祭拜,請他享用嗎?」童畫覺得這世界對女人太不公平了,女人在婚姻裡不僅是個弱者,更是卑微的奴隸! 還好她這輩子都不會踉男人扯上關系了 !
「小畫,我不記得雅湛曾經對你失禮過,他更沒有在你或瑤瑤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怎麼老毀謗他?」童詩臉色有些嚴厲,不喜歡童畫把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當成事實來說。
「大姊,我沒有毀謗,事實就是!」 [童畫!」「好了,大姊,別罵她。」童瑤笑笑,摸了摸正悄悄移身過來貼著她尋求安慰的小妹的頭發。輕笑道:「其實 剷不是小畫真對雅湛有什麼意見,而是,現在也就一個姊夫給她挑副了。以前『大姊夫』這角色還在時,她都照三 餐罵的,哪還記得有個二姊夫?像這樣一個月才罵一次,己經算是對姊夫的寬容了。」「對嘛對嘛!」好小聲好小聲地附和。直到被大姊的媚眼瞪得閉嘴。
「可也不能這樣放肆啊!你們夫妻怎樣相處,相處得好或壞,哪有她胡說的余地?再不阻止她,她會愈放肆,然 後什麼話就再也沒有分寸地胡說了。」「我就覺得他對二姊不好嘛!說說也不行喔!」很委屈地小聲嘟嚷。
「你二姊又不是像我這個沒出息的,她是我們家最聰明的那一個,你明不明白這代表什麼?」纖纖玉指恨鐵不成 明地重重戳向小妹光潔的額頭,留下彎形指甲痕印一枚。
「哎唷そ痛!我晚上還要拍戲耶,怎麼可以毀我的容そ」童畫哇哇大叫,連忙轉頭爬到身側一面暗色鏡牆邊打量著 自己的臉。
「你不是吹噓說你是偶像劇界裡的實力派演員,不靠臉吃飯的嗚?既然如此,還怕變丑?」童詩哼笑。不過笑完 了,還是優雅地移位過來,將小妹給拉進懷裡,以手掌輕輕揉著她的額頭。
童畫撒嬌地在大姊懷裡直扭著。嘟著小嘴道:「保持完美的妝容是美少女的職業道德。」「還美少女暱,都二十二歲了。」「切,年齡這種傷感情的東西,咱就別提了吧。」童畫想到剛才沒談完的話題,連忙抬頭看向大姊:「對了, 剛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問的是什麼?」童詩大姊可沒有小妹跳躍話題隨時又能接上的能力。
「你說二姊很聰明,我當然知道啊,不然她就不會考上那麼好的大學了,哪像我們都是從私立專科錕出來的。 釕是二姊的聰明踉她的婚姻有什麼關系?」聞言,童詩與童瑤兩姊妹的目光彼此對上。然後,童瑤搖搖頭,笑了笑,也不說話,臉上表情似是有些苦惱叉 有些深思。
「笑什麼嘛,你們在用眼睛眉來眼去些什麼?太過分了,嘴巴是用來講話的,眼睛沒有這項功能,你們別使用錯 誤好嗎!」「你別氣惱,我這不是要說了嗎?」童詩拍拍小妹的頭,笑完了之後,才輕輕道:「我剛才說的那個意思是一 瑤瑤很聰明,所以她可以過著她想要的生活,不管哪一種。只要她想要,她就能得到。」「太深奧了,我不懂啦I」童畫忍不住想,是自己太笨還是大姊說的是火星話?兩人才差八歲,代溝沒深成這樣 把!
「好吧,更簡單一點地說,她的幸福,其實掌握在她手上。如果你覺得你二姊婚姻不美滿,那麼那個責任,就 在你二姊身上。」「那潘雅湛呢?他就沒責任喔?」「他己經付出忠實了,這是男人所能給女人的最好的承諾與幸福。」 「只是忠實就可以啦?那麼簡單?那男人也太好命了吧!」「不,小畫,『忠實』這兩個字,一點也不簡單,不然世上的男人不會都幾乎無法做到,即使當他們立下誓 的當時,是真心想要做到,也認為自己可以做到。」童詩看著兩個妹妹,深深吐出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所以: 當這分忠實還在持續時,好好珍惜吧。」當童氏三姊妹吃飽喝足地結帳離開後,在那面暗色鏡面的另一邊,有兩個男人正靜靜坐著品茶。 這是品茶館裡絕無僅有的特級包廂,只專為茶館的幕後金主准備。
這方位置,剛好將窗外最好的風景給包攏在眼前,又有足夠的隱密與僻靜,隨時靜候唯一的主人大駕光臨。
而剛才三姊妹飲茶的桌位,是這間茶館裡笫二個視野好的地方。原本也是打箅囿進特級包廂的范圍裡,但金主 大人發話說目前這樣的空間己足夠,他也不可能常來,或帶一群人過來,也就不用將那麼大的空間長期空置浪費, 還是多擺幾張桌子待客吧。
雖然如此說了,但美麗的女老板仍然為他留下一個備用的空間,待他哪天突然想呼朋引伴來品茶了,不會因為 包廂太小,而感到待客不周。所以特制了一面可活動的暗色鏡面玻璃牆隔開外頭。從外面看,以為就是鏡子牆面了 但從包廂裡頭看出去,卻是一覽無遺的。當初這樣設計是為了采光的考量,卻不料今天竟看了一場有趣的現場直 播……原本三姊妹被服務生領到那個位置時,包廂裡的兩名男士都同時皺了皺眉。也正巧今天女老板出去了,經理也 披金主打發去忙別的事,不用在一旁伺候。
而服務生並不知道金主大人此刻正在包廂裡享受難得的休閒時光,於是才將今日唯一的一組客人給領到全店視 野最好的位置一當然不得不說童畫這偶像明星的臉面還是很值錢的。
兩名男士原本打算找經理將她們遷往別桌的,但還沒按鈴叫人,其中一位男士因為認出了其中一人,為了確認 而定定看了好一會。見此情況,另一位對此三位女士完全無所知悉的男士低聲問:「你認識她們?」「左邊那個,是雅湛的妻子。」男士一號一李正棋指著三名女士裡穿著最普通、臉上素得不像有上妝的女士 回道。
「是鳴?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男士二號一陳子儼,一張成熟而滅勢天成的臉上澹澹牽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她們用餐時,他們這邊其實也用餐到一豐了。既然是認識的人,而且他們用完餐後也不打算再待著了,就打 消原本將她們趕遠的想法。
用完餐點後,准備離開之前一「要去打聲招呼?」陳子儼問。
「不了,她會不自在。」李正棋搖頭,隨著表哥一同站起來,今天的清靜時光算是到此為止了,還是回公司工 作去吧。
正打算離開,卻不意聽到她們嘰嘰喳喳的內容竟然從批判男人轉到潘雅湛身上,李正棋站在原地,眉頭微鎖, 看向三名女性。
「原來是三姊妹,仔細一看,眉目果然自似。」陳子儼一手環胸,一手捂著唇,以最挑剔的目光滑過潘雅湛妻 子的臉後,心中評出一個「尚可」的分數。然後依循男人天生的好色本能,朝另兩名光鮮麗色打量而去。
那個叫「大姊」的,容姿艷麗,身段姣好,將造型簡單的合身洋裝都能穿出無與倫比的性感味道;言行舉止間 一更無時不刻散發著嬌柔的女人味一是個很好的情婦料子。不過這類型的,他己經有過幾個了,吸引力有限, 這幾年口味不在此。
而那個言語張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十二歲「美少女」嘛……青春漂亮,腦袋未開封,並且終生以處女為志…志向很高遠,但她恐怕沒有那個腦袋去守護。 更別說,還是個小明星呢也不是沒養過小明星,不過這類叛逆張狂的,一向不在他的萊單上。
雖是如此,不過陳子儼倒是不介意多看看美女養養眼。及正他親愛的表弟正一臉微沉,為著好友被批評而不爽 中,在表弟聽完壁角之前,他就陪在一邊看美女吧。
但當那「美少女」爬過來鏡面牆這邊擠眉弄眼時,他竟一時呼吸失序了下一哪裡會想到她這樣毫無誘惑力的 爬姿,就輕易將他撩撥起來。
這女孩一點也不知道她領口走光得多嚴重,就那麼天真而傻呼呼地爬到他面前,隔著一道玻璃,幾乎是跪坐在 他腳下,而他從上往下俯視著她,透過她下垂敞開的領口,看到那一對被豐萆胸衣給擠得圓滾滾的雪白雙乳……而 那雙乳,還因為她一頓一坐地朝姊姊們發嗔而波誦不止,形成無比美好的風景……如果他還在青春期,一定會馬上噴出鼻血……陳子儼虛攜著鼻於,點了點鼻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這個花叢老 手,居然會因為這樣簡單的畫面而情動起來,甚至還死死盯著,幻想那對雪白會在下一刻因她胡亂跳坐而蹦出來……二十二歲的小處女,她的乳暈,會是怎樣美麗的顏色?
「你在看什麼?」李正棋終於發現自家表哥的目光很不純潔,走過來問問。
「看風景,還不錯。」那名美少女己經轉身回去撒嬌了。他有些遺憾地聳肩。
待童氏三姊妹離開之後,原本打算離開的兩人,倒是不急著走了。雖然下午的時間就這樣沒意義的浪費掉了。
這時,店經理又過來伺候了,而美女老板也回來了,一聽說金主大人大駕光臨,而且己經待了一下午,無比懊 陳干自己居然不在I連忙殷勤體貼地坐在一邊服侍,並仔仔細細交代著所有准備工作的進度,包括拍好的廣告樣品, 也迫不及待地整本拿過來,一一翻給金主看,只求得到金主贊許的一眼。其乖巧謙卑、婉轉溫柔的姿態,足以將最 眹石心腸的人都給融化了。
李正棋靜靜坐在一邊,冷眼看著表哥近來的新寵類型,也就放心些許。他可不希望自家表哥把主意打到潘雅湛 |&大小姨子身上,最好身邊的人都別踉童家的姊妹有糾葛,省得麻煩。那對單身的姊妹,可不是可以玩玩的對象。 就箅不忌悍潘雅湛的律師身分,好歹也要掂量掂量那個絕對不好惹的童姑媽一下。
不過……李正棋回想著三姊妹的聊天內容,想著那個大姊對童瑤的評價……這童瑤……他對她的了解真的不太 多,就一直覺得是個內向寡澹的人,無趣而平庸,才會多年來三且讓他們這些朋友覺得她配不上雅湛。
^至於那些女人家對男人的夢幻期許,聽過也就箅了,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但關於童瑤這個女人……或許,她 歐的有別人難以察覺的特別的地方?那麼,雅湛知道嗎?他是怎麼看待他妻子的?
「十一月中的那個周末假日有空鳴?我們去海釣怎樣?朋友都約一約,攜家帶口熱鬧熱鬧,你也把嫂子和兩個孩 鏟帶出來玩吧。」李正棋在午餐時間提議著。
「月中那個假日不行,我要去參加高中同學會。」「啊?這麼巧。不過那麼多年沒聯絡了,也難得你想去參加。」 「去看看老同學也不錯。」 「你一個人去嗎?」「我們夫妻,還有品敦都會去。品琛沒有門牙,拒絕出席。」潘雅湛想了就好笑。 「你們夫妻是同班同學嗎?」「不是,她是別班的。我說過踉她在結婚之前並不熟。」 李正棋點點頭,表示還記得。 「你們結婚十年了,那現在,你對她熟嗎?」 潘雅湛挑起一道眉,瞇著眼打量他一 「你怎麼會突然好奇起她?」 「你先滿足我的好奇,然後我再滿足你的。」潘雅湛定定望著李正棋一臉輕松的笑,道:「我對她的了解,僅止於她履行賢妻良母義務的那部分。」 「看來你對自己的婚姻有很清醒的認知。」 「然後?」「然後就是,我覺得我或許該對尊夫人有更高一些的評價。」李正棋簡單地將三日前在品茶館昕到的話敘述了 一下。說完後,問道:「雅湛,娶妻到底是娶笨些的好,還是聰明的好?我現在有些迷惑了。」笨的會令人看輕, 德明的會令人驚心……「等你遇到想結婚的女人,或許考慮的就不再是這樣的問題了。」「或許吧。不過,你是不是常吃你小姨子的排頭?」潘雅湛搖頭。「就我每年見過她的那幾次,她都還算有禮貌。」「那樣張牙舞爪的,難以想象她有禮貌的樣子。」「她也就背後說說,見面還是很客氣的。」潘雅湛微微一笑。
「她也就背後說說,見面還是很客氣的。」潘雅湛微微一笑。
李正棋看著好友的臉,終於想明白。噴笑出聲。「原來是只紙老虎,我就想象不出來有誰敢在你面前使潑,你 陶身的氣場可不是好挨的,再說了,你是個律師,想在口才上踉你斗,不是找死嗎?」「也不能說是紙老虎。」如果哪天他做出對不起童瑤的事,童畫會有什麼激烈的報復行為,就很難說了一"^匕 妹有過兩次率人痛毆前姊夫的桉例,足以證明她的不好苕。想想,當年他踉童瑤的事情發生時,要不是童畫才十歲 搞不好他潘雅湛將有很大的機會體驗到何謂「蓋布袋」吧。
李正棋倒沒注意好友語氣中的真意,及正那個小姨子又不在他關注的名單裡,也就沒有了解的興致。
「及正你知道尊夫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就好了。至於你們夫妻怎麼過招,我是沒機會知道啦,但以後約你出來 聚會時,也會將她列入邀請名單裡,你介意嗎?」「若她願意一同出來,我有什麼好介意的?」「問題在子她願不願意,而不是你介不介意嗚?老實說,很長一段時間,我以為你們感情不怎樣……」李正棋為 自己的眼光感到懷疑,決定好好及省。
確實不怎樣沒錯啊……潘雅湛心中想著,但沒說出來。只不過,現在兩人之間處於一種無法訴諸於言語的、緊繃的對峙中,像是都在 為這不怎樣的感情感到無法忍受,都在掙扎,也都在觀望,並且怨忽著對方的不作為……可,怎樣做才叫有所作為呢?他想著童詩說的話,只要童瑤願意,就能得到她要的……若真是這樣,那童瑤現在 心中是怎麼想的暱?
兩人談完了話,安靜地將午餐吃完。這時,李正棋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吞下口中的食物,掏出手機一看,歎了口氣,才接起:「哈喂,小公主,有什麼需要小的效勞的嗎?」 潘雅湛頭也沒抬,吃著最後幾口白飯。
「啊,是,我剛踉他吃完飯。上輩子我姓焦、他姓盂,不離不棄是我倆的宿命,我們也很無奈呢。有什麼話就 說吧,我現在身邊沒人,不會有人聽到。」李正棋睜著眼睛說瞎話。
潘雅湛抬頭給他一枚白眼。
「……恐怕我不能幫他決定任何事,就算是出自你的要求。而且,你踉湯米I張的事,兩人好好解決才是正理 拖別人來當擋箭牌就太遜了。」仍然很溫和的語調,但李正棋的一神情微浮不耐。
「……恐怕我不能幫他決定任何事,就算是出自你的要求。而且,你踉湯米^張的事,兩人好好解決才是正理 拖別人來當擋箭牌就太遜了。」仍然很溫和的語調,但李正棋的一神情微浮不耐。
「……啊,要請他過來聽電話?你要踉他解釋什麼?呃,我看一下,他己經吃飽先回辦公室去了。我想你最近沒 辦法來公司的事,他或許注意到了,卻不認為你需要給他解釋呢……公主,湯米先生可不是好應付的人,你還是專注一些吧。其它踉你無關的事,就別忙著擔心了……」潘雅湛起身將兩人的餐盤拿去回收處放好,就站得遠遠地沒再昕李正棋通話的內容。
一會後,李正棋收線。朝他走來,兩人並肩離開餐廳。
「想得到你的女人都在千方百計地努力著。」李正棋突然歎了聲道。
「胡扯什麼。」「是不是胡扯你心底有數。」投給他一枚壞笑後,一會才正色道:「如果我踉嫂子更熟一點,一定會找機會暗 示她,讓她有點危機意識。畢竟,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忠實這東西,就算運氣好,一時不勞而獲了,也得用心 扦衛守護才能留在手上呢,你說是吧?」潘雅湛笑了笑,懶得對這樣狂妄自負的話發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