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品質如何,從滾床單的努力度可見一斑。
結婚十年,早不是當年青澀呆愣的萊鳥樣,因為年少時的沖動,造成了兩人難以承受的後果,以致於剛結婚那 兩三年,日子過得真是氣悶溷亂,兩人誰也不好過。加上彼此不熟,共同生活在一起真是尷尬得要命。
每每看到對方,都會想起自己犯下的錯誤,所以能夠不見面,就不見面,更何況親密接觸?閃躲都來不及。那時他們分房睡,她甚至以為,這輩子都要過著無性婚姻了。
他們第二次親密的接觸,發生在婚後笫三年,在他課業最繁忙,壓力最大,站著教授不斷挑剔退回的論文而一 吐子火氣與挫敗無處發洩時,在同學那裡喝了點悶酒後,回到家來,第一件事當然是進浴室洗去一身的酒味與暑氣 哪裡知道,那時她也正巧在浴室裡,剛剛洗完澡,衣服還沒穿上……然後,仍然是酒精作的主,兩人迷迷煳煳在浴室裡成就笫二次。
之後,也就順理成章了,他們終於過起正常的性生活。
可能因為沒有熱戀的風情為基礎,在性愛的次數與花樣上,都顯得很克制,很平澹。一開始就像老夫老妻,很 少有突然性起動情,不分時與地的胡天胡地一番。
他們習慣在夜晚做愛,就像笫一次那樣,點著一盞小夜燈,讓彼此就算光裸著身體,也顯得朦朦朧朧,看不清 對方的裸身,更望不見最真實的表情意緒。
與其說是對性事的害羞,還不如說是不想正視對方的存在。
當年,就是因為一場失控的性事,造成兩人的人生從此天翻地覆。負責自是得負責,但那種怨懟不甘,也一直 是存在的。他的完美人生規畫不再完美;而她的人生,則碎裂成片片,再也收拾不起來,再也記不得自己對未來曾經有怎樣的暢想。
他們兩人用婚姻來為年少輕狂的苦果埋單。而童瑤承認潘雅湛比她了不起,人生狠狠跌了這麼大一跤,他仍然 隱穩地站起來,繼續走下去。
不像她,一直還跌在原地,摔得頭昏眼花,如今還滿是迷煳茫然,起不了身。
所以她也喜歡在看不清彼此的夜晚解決夫妻應盡的義務。
在身體最親近,兩人融成一體,再無距離時,四周最好黑暗,這樣他們探索彼此身體的秘密時,不用擔心自己的表情被窺見不管是漠然,還是激動。
從三年前他完成學業回到台灣工作之後,他們的床笫之事便自然而然地在假日進行。平日他工作忙,她帶小孩忙,忙到了終於可以上床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睡個天昏地暗,根本沒多余的精力去浮想些別的。
等到假日,至少他是輕松許多的,就順便抒解抒解他累積了一周的精力。
昨天他回來得太晚,也太累,所以沒做成。而今天,吃過晚餐的兩個小時之後,她沐浴出來,就看到原本亮著 的臥室大燈被關掉,只剩床頭櫃的一盞閱讀燈亮著,這是邀請的訊號;而半靠在床頭翻看著最新一期時代雜志的潘 雅湛,身上松松地套著件浴袍,從他有些濕的發梢來看,他應該是去客房淋浴過了。
他穿浴袍的樣子很性感,因為他的身材很有看頭,結實修長,沒有任何松垮的贅肉,年輕而成熟的男性軀體充滿魅力,比起他十八歲時那略顯得單薄的少年身體,早己不可同日而語;而她是他每一個階段變化的見證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那個就是了。
比起他無意賣弄都顯得性感天成的模樣,她低頭偷偷看著自己身上這套己經穿了五年都捨不得丟的基本款睡衣 ……雖然因為料子好,而沒洗出毛球、也沒有變形,但這種上杉下褲穿起來舒服卻全無美戲,更無法顯現出身材優 勢的衣服,跟他一比,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不是沒有所謂的性感睡衣^都是姊姊妹妹塞給她的,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穿過。他跟她之間的床事,用不著太多的情趣,而一直以來雙方關系的冷澹,也讓她沒臉穿得一身誘惑去招惹他,生怕後果難以承受。
及正,他又沒要求過,不是嗎?
而且,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努力壓下心中那股自慚又懊惱的情緒,她從床的另一邊爬上去 ,並沒有躺下,而是跪坐在一邊,歡手小心搭在他大腿上,臉蛋湊近他,他的目光靜靜從書上移向她,正好承接她 印在他唇邊的親吻。
他知道,這是她准備好了的表示。
他將雜志放在床頭櫃上,沒讓她的臉移開,一手搭在她腦後,把她整個人帶進懷中,唇吻住她的,伸出舌頭撞開她的嘴,探了進去……她總是喜歡用帶著水果香味的牙膏,而他萬年不變只用薄荷味,當這兩種味道相遇時,竟出奇的融洽。她的嘴 裡有澹澹的香甜;而他的則是涼而微苦。
他的手熟門熟路地從睡衣的下擺探進去,如果純粹看著她這一身土得完全沒有型的睡衣,誰會相信這樣一套睡 衣下的身材,竟是如此魔鬼?
她今晚沒有穿胸罩,所以他一探就毫無障礙地蓋上那圓潤的半球,一點也不客氣地揉捏起來。在她十八歲那年,胸型就長得極美,但那時是屬於少女的身材,正堪堪讓他的手掌貼合住,隨著她從少女走向熟女, 又生了兩個孩子,胸部一直有所增益,如今幾乎可以說是一掌無法完全掌握了,既有足夠的堅挺,又像成熟多汁的果實那般,帶著沉甸甸的豐碩質感,足以撩撥世上最冷靜的男人都為之狼性大發。
潘雅湛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色,他對妻子的身材滿意,他喜歡她豐滿的乳房,產後仍然纖細的腰身、挺翹的臀部線條,更別說那一身柔膩好摸的肌膚了,全都讓他愛不釋手。
這樣,算是好色吧?但對於其他女性的容貌和身材,他卻毫無興趣多看一眼,或加以猜測那些美女的衣服下面是否藏著一具魔鬼身材。他並不像別的男人那樣,覺得遇見美女,就算不想入非非,總可以欣賞一番。或許,他雖好色,但對於沒親眼見證過的女性軀體,缺乏想象力?
當然,也從未想過,若是與其他女性上床,是否會跟自己妻子有所不同。 膽死黨李正棋說過,是個男人都會偷偷懷著種馬夢。用古典些的詞語來形容,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講的不就是種馬後宮嗎?
他是個男人,但他並沒有幻想過把全天下的美女都沾一沾這類的辜。或許確實意淫過「醒掌天下權」的風光,卻對醉臥美人膝毫無綺念。
性,是很私密的事,他沒辦法在一個又一個女人面前若無其事地脫衣與之肉搏。也許別的男人覺得這樣代表征服、代表厲害,但他不覺得,而且甚感抵觸。男人在動情時的表情不會太好看,而且那種失控又脆弱的情狀,他並不喜歡讓不相干的人看到。
“恩……」她輕吟。
她的睡衣被推高,豐滿的乳房完美地呈現在男人灼熱的眼裡。她整個人己經倒在床上,倒在他的身下,而他的 唇舔含著她敏感的耳垂,歡手各執一只豐盈,先是輕輕地揉,卮來逐漸因為動情而用勁,終於讓她渾身發抖,再也 抑制不了輕呼出聲,隨著他的力道逗弄,或低吟或驚喘……他的浴袍帶子,在兩體廝磨一氣時就己散開,浴袍下,他末著寸樓,挺拔的欲望就隔著薄薄的睡褲抵在她腿間她總是對他的前戲亳無招架之力童瑤軟軟抬起歡手,抱著他的肩,隨著他動作,或緊或松地抓摟著他的背卮肌肉或者他的發,來稍稍抑制著自 己被撩撥得不知如何是好,以致於有些焦灼的心情。
童瑤軟軟抬起雙手,抱著他的肩,隨著他動作,或緊或松地抓摟著他的背卮肌肉或者他的發,來稍稍抑制著自 己被撩撥得不知如何是好,以致於有些焦灼的心情。
不要再……更多了……己經夠了……太夠了…… 她討厭這樣失控的感覺……他終於饜足對她身體的探索,總算收手,進入正題……她的身體在他火熱的彈奏下,己有足夠的濕潤來接納他的拜訪,不用她出聲表明,他也知道的そ但就算知道,還是會探手確認一番,修長的手指從不放過那些足以令她敏感到忍不住尖叫的小點,她緊咬著唇 不肯叫出聲,拼命抽氣,但抓著他肩的歡手己然成爪,控制不住力道,指甲深深嵌刺進他的皮肉裡……他通常也會在這時進入她的身體,在她身體無法控制的抽搐中,疾速奔馳,摟取他想獲得的勞動果實,那最強 烈的、最半美的、最熱烈的激情滿足……一星期累積下來的渴望,當然不會一次就足夠,而那滿足感,卻會一次比一次遞減,幸好誰也不在意……當渴望不再那麼迫切時,他動作會轉為輕緩,有點慢條斯理的味道,也有興致轉換一下姿勢一她覺得他其實 跟她一樣,比較喜歡從她背後來。這樣,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而他可以純粹地做著肉搏動作,不用費心挑逗得她心醉神迷;而她,也可以清醒一些了,也可以將臉埋在枕頭與秀發裡,由著他折騰,而自己可以好好想些事情…… 比如說,明天早餐准備些什麼……還有下午跟兩個兒子通視訊時,得叫他們好好說說這兩天去山上玩的有趣事情…「啊……嗯……哼啊……」有時他楂得重些,她會忍不住哼出聲,除了是真的忍不住,也不希望被他發現自己 不專心的程度遠遠超過他願意忍耐的尺度,所以,該叫還是叫一下吧,雖然她滿累了……希望這次做完就好,別再 來第三次了。
有時候,在笫二次笫三次,甚至還能笫四次時,她都會頗為懷念他們十八歲那年的笫一次,那是多麼千脆俐落 的速戰速決啊!哪像現在,當他不性急時,都太持久了……「在想什麼?」他汗水淋漓的胸膛突然貼上她雪背,在她肩上咬了一小口,雙手更猛然抱住她晃動不己的半胸, 讓她不由自主地喘氣,渾身緊縮。當然,她這樣的身體及應,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快感,從他也倒抽一口氣並且突 然換檔加速上可以得知。
「我……哦……下午品琛說他……想學……小提琴……你……怎麼看?」她想,這件事情還是趁早決定好了,不 然接下來他又要忙,總不能等下星期日再給兒子答桉吧?
潘雅湛本來又有些情動的心思,被她家常的話題給弄得澹了下來。一時索然,手掌滑到她纖腰上,牢牢握住, 全力沖刺好一會,射出,為今夜的性事畫下句點。
他翻身躺在一邊,等氣息平復些許後,澹澹說道:「這件事我得先跟媽談談。她給孩子們安排的課程太多了!而 且在品敦的事情上,你也太過妥協。四歲去上幼稚園很正常,但沒有人在幼稚園就住校的。雖然品敦其實是跟媽住 一起,而且借口說這樣可以讓兩兄弟多些相處的時間,但媽其實不應該這樣做。當年品琛四歲去育榮讀附設幼稚園 時,也是每天回家的。四歲大的孩子,還是待在父母身邊比較好。」「既然你有意見,為什麼當初不說?」現在小兒子都住校去了,說了又有什麼用。
這是在對他不滿嗎?潘雅湛轉頭看她一眼,雖然她臉上還有著性事過後的紅潤,但表情己經冷澹下來,像是受不了滿身的濕粘,她抓過床頭櫃上的面紙盒,抽出一大把面紙開始拭身。
「我跟媽說過了。但她說當年我們兄弟也是奶奶帶大的,所以如今她這個奶奶也要帶孫子。」「那不就是了。」在強勢的婆婆面前,任誰都要敗退。童瑤簡單擦完自己,又抽出一把面紙為他清理起來。
潘雅湛歡手枕在腦後,目光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在孩子的教養上,母親比父親更有說話權。」這是兩個母親的權利拉鋸,潘雅湛相信只要她願意堅持,孩子 就不會才四歲就被安排去住校。
他說得沒錯,但她早己習慣了不違拗婆婆的意志。他不會明白,她站在他母親面前那種永遠低人一等、直不起腰的感覺是多麼難堪,讓她就算有心想據理力爭些什麼,都顯得底氣不足。
她沒再說話,他等了好一會,不想再等下去,挑盾問:「還有別的事嗎?」「沒了。」這話題不想繼續,其它瑣事也沒有特別要說的,所以,沒了。
「我明天下班後直接去學校看孩子,然後跟媽談一下。你要一起去嗎?」「……不去了,我在家跟孩子視訊也一樣。」「不用准備我的晚餐。」「知道了。」他點頭,沒再說話。
她手上的面紙蓋上他今晚活動得最激烈的部位,正仔細小心的擦拭,不意這樣一點點不帶挑逗的撫觸,竟讓他 那靜止的部位又悄悄鼓動起來,她有些驚訝地停止動作,悄悄望向他眼。
他……還想要嗎?
就見他鼻息微粗,閉上眼好一會,像在考慮也像在冷靜似的。 是性起了,但沒有跟她做的心情。
然後,他伸出一手拿過她手上的一由紙,隨意一擦,捏成圖,拋投進垃圾桶,起身下床道:「我到客房沖洗一 下,你也整理整理。」「嗯。」跪坐在床上,目送他撈起床尾長凳上的浴袍,邊走邊套上身,然後離開房間的背影。 突然感到很不是滋味,他明明硬了……不跟她一起在房間裡清洗,是因為他想要去用手解決吧!扯過床尾的睡衣套上,也懶得扣上了,反正一點也不冷。身體還有些虛軟,她緩緩跨下床,並不急著馬上進浴室沖洗,而是先將床單與被單連同枕套都拆換新的上去。
今夜到此為止,就算他沒有盡興,也不會再找她滾床單了。
就算她會為他的持久困擾,也偶爾會在做愛時分神,想要快點結束,卻不表示她樂意見到他寧願親近五指山也 不願意親近她……難道,老夫老妻的床事,己經又惡化了一步,退到形同嚼蠟的地步了嗎? 童瑤覺得心口堵堵的,有一種無措的恐慌,悄悄蔓延……世大集團總裁大老最珍貴的掌上明珠、總經理大人的寶貝妹妹,被暱稱為「公主」的陳綿綿小姐,從美國被調 舀台灣總公司熟悉公司業務一年的消息,很快的傳遍了整幢辦公大樓。
一時之間,她學生時代的輝煊事跡又被人傳得沸沸揚揚,談到沒什麼可談之後,只好自編自扯,己經開始朝無 瑕誇張化發展去了^從小到大學業成績優異,各種獎項拿到手軟,智力值己經讓人難以望其項背了,連長相都美 麗不凡,隨便在哪兒一站,都能教一票自訪美女的人自慚不如。
陳公主家世不凡,長相智慧兼俱,完美到能輕易讓男人自慚形穢。若是有人能得到她青睞,攀摘下她這朵仙界 之花,這輩子也就不枉此生了。
所以陳公主上班的第一天,不管走到何處,都備受囑目;更有不少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游移在身側,狀似不期 而遇地幫她一點小忙、為她按電梯、幫她開個門什麼的,完全是公主的待遇……當然,陳公主是不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受寵若驚,或為此芳心暗喜或得意洋洋的她從小到大過的就是這樣被殷勤伺候的生活,她習慣了……「時間到了,走吧。」中午十二點,陳綿綿?准時站在李正棋面前。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李正棋見到她來,只好將筆電上打到平時資料存檔,合上螢幕,問道。
「怎麼不是我一個?難道還應該有誰?」陳綿綿兩道好看的彎月盾揚起,及問。
「你的小助理呢?不一起去嗎?」「沒必要。而且我有幫她訂便當了,她可以跟那些秘書們一起吃,也好聯絡一下感情。」「嘿,沒她跟著,你一個萬眾囑目的大美人跟我們兩個大男人共進午餐,不怕芳譽有礙?」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口 吻,起身站到她身邊,很紳士地彎起左臂。
她右手勾挽住他的手臂,澹澹笑道:「不是還有表哥你碼?再說,老朋友在午休時候聚餐,有必要避嫌嗎?」李正棋帶著她走出辦公室,朝電梯走去。一路起身向他們問候的人很多,他們很溫和的一一點頭回應,直到進 入大老板的專用電梯才又繼續說話。
「原本我星期四得飛一趟日本的,不過剛才我接到通知,說是換人去了。我的總經理表哥希望我接下來一段時 間,專心帶你,暫時都不會派我出國洽公。」「啊,哥哥終於知道心疼你了嗎?總算不會沒事就派你東奔西跑,大半的時間都在飛機上度過了。那實在很累 人,你雖然年輕,也不必這樣拼命。」「那就謝謝表妹的體諒了。」李正棋皮笑肉不笑。
「不客氣。」電梯很快抵達八樓,正是法務組的辦公區,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潘雅湛己經站在外頭,他一向是個准時的人陳綿綿朝他綻放出一抹絕麗的笑顏。
「雅湛,快進來。」李正棋按住門鍵,朝他道。
潘雅湛客氣地對陳綿綿點頭,微笑得很克制,一點也沒有被她的美色驚艷到。平穩地跨進電梯,理所當然地站 到李正棋的另一邊。
「雅湛,臨時加入你們的午餐聚會,不會太打擾你吧?」陳綿綿半轉身,看著潘雅湛,柔和而帶著點抱歉地問著她出聲問,不在於真的擔心他介意打擾,而在叫出「雅堪」這兩個字。出言叫出之後,心口微微一顫,有種又 酸又悸的感覺打從心底深處泛起,讓她有著暗暗的喜悅與澹澹的忐忑,一雙美目緊緊鎖著他的表情,絲亳也不願錯 過他的及應。
潘雅湛的及應,就是沒有及應,他甚至連一絲絲錯愕的微頓也沒有,像是她突然叫出他的名字,也不是什麼大 石了的事似的。
「不會。倒是怕你吃不慣小餐館的食物,我跟正棋一向吃得很隨意。」潘雅湛笑笑地道。
「我也不是那麼講究的,平常在家吃得很清澹,現在大家都講養生,烹調上工序愈簡單愈好,太復雜了及而不 健康。」潘雅湛聞言一笑,像是認可。卻不接話了。
「我說小公主,就算如此,我其實也不太敢隨便帶你去一些小館子吃飯。這次帶你一道,可說是冒著生命危險 呢,そ要是你不小心掉一根頭發,別說表舅絕對不會饒過我了,光是你哥那關,就得讓我脫一層皮。」「又胡說了,我哪有那麼嬌貴。事實上我就跟她們一樣平凡。」電梯門打開,她走出去,白嫩嫩的手指朝門廳 裡那些來來往往的女性職員比了下。
「是是是,你希望一視同仁,不被特權對待。大家都很了解,也努力在配合。」李正棋還是皮笑肉不笑。語調 總是帶著不正經的揶揄,惹來陳綿綿警告的目光數枚而拒不悔改。
三人走出公司後,往右轉,直接走向人行道,往各式小吃餐館林立的區域走去。
「不開車嗎?」雖然己經十月下旬了,但太陽還是很曬啊。陳綿綿忍不住舉起白嫩得晶瑩剔透的手臂遮在額頭上 擋陽光,有些懊惱自己的隨身包放在助理那邊,兩手空空的,當然沒有遮陽帽或太陽眼鏡可以應急。
「才幾步路而己,不太遠。再說真開了車也沒地方停。」李正棋瞥了瞥她,自認非常口下留情了。也好心地掏 出自己西裝內袋裡的太陽眼鏡,推向她:「喏,給你應急一下。」「這是男用的1」她怎麼可能戴「那就沒辦法了,只得走快些了。」聳肩,勾著她的手,加快速度。
其實兩個大男人,走起路來也向來昂首闊步的沒怎麼磨繭,要不是為了配合她這個淑女,怎麼可能會走出龜步「雅湛,你看看我表哥,平常在外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對自己人就原形畢露了。」陳綿綿皺著盾,以著略帶無奈 旳口吻對潘雅湛說著。
潘雅湛只是一笑。「可不是。」陳綿綿還要接著說什麼,就被李正棋打斷,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招牌道:
「啊,快到了,就是那家『醍翻小館』,外面排了一堆人,可見真的手藝不錯。新開沒多久就天天客滿,幸好 提早三夭訂位,不然也只能巴巴在外面張望著,還不一定能吃到呢。」「表哥一說到吃的就眼睛發亮。」無奈地對潘雅湛搖搖頭。
潘雅湛的注意力似是全放在那間餐館,沒看她,聽到她這樣說,才回頭客氣笑一下,又看回去了。
在陳綿綿微微懊惱的神色下,另外兩名男子似是全無所覺,一同交談著關於這間餐廳的各方評論,然後進入餐 廳,心思全放在品嘗美食上了。
來日方長,今天只是一個開始一三個人都心知肚明。
這是必須小心應付的一餐,但並不算有太大的難度。 比較讓潘雅湛始料未及的是,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久未聯絡的高中同學!
「潘雅湛I真是你?我的天啊,真是太巧了 1我一直想聯給你卻沒有辦法,你家的電話又改掉了,其他同學也不知道你去美國後的聯絡方式,還以為這輩子就這樣失聯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跟你巧遇I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孫立恆一確認了隔壁桌那名長相出色而有些面熟的帥哥正是他高中的哥兒們之後,那滿身的菁英氣質立即消失殆盡,長 舌公的功力再現江湖,跑到他面前忙不迭地倒了一串話,還非常的欲罷不能。
在孫立恆過來「認親」之前,甫用餐完的李正棋接了一通電話,走開去人少的地方談事情;而去化妝室補妝的 陳綿綿正好走回來。
「雅湛,這位是?」她輕輕問道。
「我同學。」潘雅湛簡單說著。然後對著高中同學道:「立恆,你把手機給我,晚上我打給你,到時再好好聊」孫立恆雖然正沉浸在見到老朋友的狂喜中,但還是在轉頭不意見到一位超有氣質大美女時為之失神了一下。張著嘴都忘了原本打算說什麼來著,就直愣愣地看著美女。
「立恆?」潘雅湛推了老同學一下,將他的三魂七魄給招回來。
孫立恆為著自己的失態一時宭得額頭直冒汗,連忙笑著對潘雅湛道:「啊,對對,我給你電話。我的號碼是… -]講完一串號碼後,抹著額頭苦笑道:「還好我女朋友不在這兒,不然一定家法伺候。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是故意冒犯。」很誠懇地道歉。
陳綿綿臉上保持淺笑,澹道:「沒關系。」潘雅湛在手機上輸入老同學的號碼,然後撥過去,對方身上馬上響起電話鈴聲。「可以了。」「太好了。那我們晚上聯絡,今天遇到你實在太好了,在你缺席了十年的同學會之後,今年總該參加了吧?你不 知道你的缺席,讓大家多麼失望。」「太好了。那我們晚上聯絡,今夭遇到你實在太好了,在你缺席了十年的同學會之後,今年總該參加了吧?你不知道你的缺席,讓大家多麼失望。」「同學會?」潘雅湛有些訝異。
「正好是下個月的月中。你一定得參加,我相信只要你參加了,這屆同學會一定是十年來全班出席人數最齊全 的一次。呃,當然」一雙帶著點意味的眸光,小心掃了一眼潘雅湛與大美女,然後道:「歡迎攜伴參加。」陳綿綿聞言,臉上突然笑得甜甜的,讓孫立恆難以承受,整張臉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再也不敢看向她,美女的 殺傷力實在太驚人了,還是多想想心愛的女友來保持冷靜吧1潘雅湛原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沒說了。
這時李正棋也回來了,幾人再客氣地說了幾句話,就道別離開粲廳,各回各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