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唯歌迷迷糊糊的醒來,看了一下手錶。
六點,這是她平常起床的時間,不用鬧鐘叫,她每天都會在六點準時起床,不管是冷得教人直打哆嗦的寒冬,還是熱到令人發汗的酷暑。
之所以要這麼早起,全是因為她過去得起床為妹妹唯衣做早餐,然後想辦法把賴床的唯衣拉到餐桌旁坐下……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即使再也不必那麼做,她的身體卻已習慣了那樣的作息。所謂「睡到太陽曬屁股」,原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她從溫暖的被窩裡坐起來,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喔,這裡不是她東京的家,而是……突然,一條警覺神經將她一扯,讓她整個人清醒過來。
天啊,她居然睡得著,而且安心到忘了這屋裡還有一個人—那個沒禮貌又囂張的胡碴男
思忖著,她立刻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趴在閣樓的圍欄邊往下看—那個胡碴男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似乎睡得很沉。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她好不容易撈到一個月的假,而且又能在這麼美的地方度過安靜的時光,實在不想就此離去。
不過,若她不想離開,那麼勢必就得想法子讓他離開。
有什麼好法子能讓他離開呢……再多付給他一個月租金?嗯,這似乎是個好辦法,事不宜遲,她現在就下樓跟他交涉。
抓起擱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她盡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響的下了閣樓。
當她走到沙發旁,發現他還是一動也不動。
他鼻子以下至大腿以上的地方都被外套覆蓋著,只露出兩隻眼睛跟修長雙腿。
「欸?」為免他嚇到彈起來,她輕聲的叫他。
他沒動,甚至眼皮也沒抬一下。要不是他外套底下的胸膛還在起伏著,她真會以為他已經掛了。
「先生?先生……」她又叫他。
他還是沒動。
跟陌生人共處一室,應該會提高警覺性才對,他未免也太放鬆了吧?
稍微彎下腰,靠近了點,然後聽見他濃沉的呼吸聲。她想,他真的睡得很沉。
她該搖他嗎?嗯,看來她得那麼做才能叫醒他。
可當她伸出手,她的視線莫名被他的眉眼攫住,再也離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