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位丈夫 第十五章
    她好壞,她怎麼可以這樣?她這樣的行為只是把於培武推入一個更糟糕的處境裡,令如此包容她的於培武在這段愛情中顯得比她更卑微。

    於培武感覺不到她愛他,只感覺到她對他有股還也還不清的恩情,否則她為什麼要偷偷地吃避孕藥,把自己搞得像個見不得光的情婦,連心愛男人的孩子都要不起?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於培武?昨晚於培武還一直向她道歉,其實,該向對方道歉的人,應該是她呀!

    沈蔚藍突然覺得難受極了!難受到她覺得她沒辦法只是坐著,一定得找些事情來做才好。

    於是於培武上樓來的時候,原就不髒的地板上乾淨得連一根頭髮都找不到,每扇紗窗跟窗戶都被拆下來洗過,就連電風扇的扇葉跟冷氣的濾網都已經洗好擺在窗台上晾乾,而沈蔚藍人正蹲在浴室裡刷馬桶。

    於培武瞪著眼前這幅荒謬的景象,合理地懷疑沈蔚藍就算哪天跑去清掃公司工 作,應該也能夠迅速爬升到一個十分理想的位置吧?

    於培武蹲在渾然未覺他到來的沈蔚藍身旁,笑著說遭:「你就是不能好好休息,是嗎?很好,這周清掃公司來時,可找不到事情做了。」

    沈蔚藍手中的刷子差點滑掉!

    她以手背抹了揀額角的汗,再用手肘推了推於培武,急急忙忙地說道:「培武,你先出去,這裡都是清潔劑的味道,不好聞,我再一下下就好了。」

    「清潔劑的味道哪裡不好聞了?我從前還不是天天泡在廚房裡洗碗。」於培武對她的說法不以為然,直接動手跟她搶刷子。

    「不一樣,你從前是廚師,現在是老——」沈蔚藍猛然一頓。對,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她又來了!她已經可以預期看見於培武臉上受傷的表情了。

    於培武果然挑高了一道眉,眼神幽深難名地望著她。

    奇怪!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於培武這樣的表情如此令人心疼呢?

    沈蔚藍胸口一室,驀然改口說道:「培武,我是說,事情我已經做到一半,你就讓我好好做完就是了,你先出去等我,我把浴室地板沖一衝就好了,好不好?」

    於培武靜睞了她一眼,淺歎了口氣,悵然起身的動作隱含了太多藏不住的失落。他與沈蔚藍從來不對等,她總是把她自己放在一個極低的位置,也順便將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的眼神令沈蔚藍好難受。

    「培武。」沈蔚藍突然出聲喚他。

    「嗯?」於培武揚眸。

    「我、我流了好多汗,想先洗個澡,等我洗完澡,我想喝你煮的那種水果茶,你可以先出去幫我煮嗎……」這樣可以嗎?給他點事情做,他會不會就不胡思亂想了?

    於培武望著沈蔚藍,暗深眼眸忽然一亮,唇邊蕩漾出的笑意也比平時更溫柔,傾身吻了她額際一口。

    「我幫你煮,你慢慢洗。」她喜歡喝的水果茶要加兩顆酸梅及一整顆檸檬,他知道。於培武看來心滿意足地離開浴室。

    沈蔚藍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那道飛揚挺拔的背影。

    為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這個她一直當作是天的男人,奴性其實比她更堅強呢?

    「好喝嗎?」

    「你告訴於媽媽了嗎?」沈蔚藍啜飲了剛煮好、熱呼呼的水果茶一口之後,與於培武兩人同時開口。

    於培武極為寵愛地揉了揉她發心,她永遠都比他更關心他的事……

    「好喝嗎?」於培武又問了一次,決定等一下再跟她談他母親與大哥的事。

    「好喝呀!我好喜歡,你也喝喝看。」沈蔚藍端著茶杯坐到他身旁,將杯沿抵在他唇畔,撒嬌似地餵他喝了一口。

    「不會太酸嗎?」於培武微笑。

    「不會,剛剛好。」沈蔚藍忽而一頓,望著於培武的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培武,你不喜歡喝這麼酸?」她把茶杯擺到旁邊的矮几上,問。

    「是不喜歡。」於培武吻去她沾在唇上的茶液。「但是我喜歡你身上的。」

    他不愛喝,卻總是為她煮……沈蔚藍心中獎然泛起一陣感動,將臉埋入他胸膛,在他懷抱裡低語:「你不喜歡喝,我會記起來,以後我幫你煮時就不會出錯,培武,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

    「你對我總是有說不完的謝謝。」這句抱怨聽起來十分寵溺,卻又有幾分無奈。

    沈蔚藍仰頭看他,問:「以後都用『我愛你』代替可以嗎?」

    於培武一愣。

    沈蔚藍向他微笑,語音悠悠柔柔地說下去——

    「培武,我是不是老忘了告訴你我愛你?培武,我好愛你,不是只有謝謝,是我好愛你。」她撥開他額前的頭髮,指尖撫過他英挺的眉眼,停在他的唇瓣上,與他灼熱的目光對望了幾秒,又雙頰嫣紅地躲進他懷裡。

    「培武,我好愛你,就算你沒有借過我好大一筆錢,就算你不是我的老闆……我想,早在我在便利商店巷子裡過見你的那晚,我就已經被你吸引,你是一個這麼棒的人,我怎麼能夠不愛上你?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好好地告訴你,也從來沒有好好想過未來的事……我只想著要趕快把錢還你,跟你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上,總是忽略你的心情……」明明兩人之間什麼事情都做過了,為什麼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羞?

    於培武現在知道為什麼三字妖言稱做三字妖言了。

    沈蔚藍的告白竟然令他全身發燙,只想狠狠地將她揉進身體裡。他緊抱她,再次感覺到自己想照顧這女孩的念頭是如此強烈執著且一生一世。

    「蔚藍,搬來跟我住好不好?」於培武戀戀地撫過她長髮,愛憐地注視著她仰望他的燦亮星眸,知道她會問,於是又補充道:「我跟我媽說過了,她同意。最重要的是,我會擔心你的安全,也不想下班之後總是兩地跑了,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

    「好。」沈蔚藍乖順地點頭答應之後,又向他微笑著繼續說道:「培武,我答應你,不是只因為我聽你的話,心疼你兩地跑而已喔,是因為我也想跟你住在一起。」

    於培武又是一頓,他的女孩轉性了?他突然有種感覺,覺得他離她的丈夫這個位置越來越近了。

    「嫁給我?」於培武牽起她的手,再認真不過地問道。不懂得乘勝追擊的話,他現在也沒辦法當一間連鎖餐廳的老闆。

    沈蔚藍忍不住站著於培武臉上的雀躍表情笑出聲音來。

    「不是現在。」她搖頭。「你還沒跟我說於媽媽怎麼了?你告訴於媽媽,於大哥要與你爭Chez Vous商標的事情了嗎?那於媽媽怎麼說?」

    不是現在?八成又是要等她還完錢以後了?於培武眼眸一瞇。

    算了!跟以前從沒被她考慮進未來裡比起來,現在這樣也算前進了一大步……

    既然他當初那紙借據都敢跟她簽十年,就代表他有的是時間與她耗。

    「我媽說,她要想一想,再告訴我她的決定。」於培武吻了她手背一口,拿起旁邊的茶杯餵她喝了口水果茶,再不喝就涼了。

    「於媽媽很難過吧?」當然,一定會很難過的。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錢反目。

    「難免的,她一向疼我大哥,幾年前我大哥就因為商標鬧過一回了,她一時心軟勸和,卻沒想到我大哥沒學到教訓,現在竟然又變本加厲來一次。」於培武突然覺得很感慨。

    沈蔚藍只是握緊了於培武的手。

    「其實,我並不覺得我哥是真的想要商標或是我的餐廳,他只是想要一筆能夠挽救他公司的錢……」於培武緊緊地回握住沈蔚藍的手。「我只是不懂,他要是好好來跟我商量,我也未必不會借他錢,為什麼他不願意好好來跟我談,反而要做這些傷人的事?是面子問題?還是狗急跳牆?就算我把Chez Vous商標給他,把分店給他,給他一大筆錢挽救他的事業又怎樣?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還回得來嗎?他這幾年對我媽不聞不問的親情還彌補得回來嗎?」

    沈蔚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定定地望著他,想藉著掌心的溫度傳遞給他力量。

    「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很氣不過,很想好好地跟我大哥周旋,看看是他岌岌可危的公司撐得住,還是我的餐廳撐得久,要不是知道我媽會很傷心,我也不用這麼忌憚他……」

    於培武突然自嘲地笑了,伸手刮了刮她臉頰,說道:「蔚藍,你看,這世界上還是會有只能用錢才能解決的事情;沒有錢,有些人就是打發不走,有些感情,就是換不回來……蔚藍,你都不怕也不曾懷疑過嗎?也許我對你好,借了你一大筆錢,只是為了想與你上床,想讓你對我百依百順,讓我予取予求?」

    「神經……你要女人勾勾手指頭就有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要我?」沈蔚藍將她頰邊那只自暴自棄的手抓下來,放在嘴裡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孩子氣的舉動令於培武失笑。

    「我現在勾勾手,你要來嗎?」於培武真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頭,漂亮黑眸中閃動的一曖昧氣息幾乎令沈蔚藍腿軟。

    「我、今天……我身上……你不會想……的……」沈蔚藍不自覺地抓緊了胸前的領口,緊張地吞嚥著口水,一句話零落破碎得說也說不完全。

    她身上,還留著沈仲傑的齒痕與咬痕……她知道於培武昨晚早就看見了,但是,他不會想要這樣子的她的,至少等痕跡淡了,她面對他也比較自在……

    「脫下來,讓我看。」於培武將她放在胸前的手拿開,拉了拉她胸前衣料,低沉魅惑的嗓音說得明明白白,不是暗示。

    這一定是某種制約反應,她的耳朵早就習慣了接收於培武的每一句甜蜜指令。

    於是在沈蔚藍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的雙手便已經早她一步動作,除去她身上那件與這季節十分不協調的高領線衫。

    於培武望著她僅著蕾絲內衣的半裸美體,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傾身,以嘴覆住那些她原本不想給他看的印記,溫柔地舔過、吮過,留下他的齒痕,霸道似地宣告他吻過的痕跡。

    她是他的,只有他能吻,也只能是他的。

    「只有我留下來的。」於培武打開她內衣的背扣,丟在一旁,大掌扣住她一隻渾.圓軟乳,既粗魯又愛憐地在掌心揉.捏,令沈蔚藍嬌吟出聲。

    於培武吻住她紅艷的嘴,將舌探進她嘴裡。「蔚藍,你身上,只有我留下的……你好香、好軟……我怎麼會不想要呢?我無時無刻不想要你……」

    明明就是同樣的一件事,由不同的男人來做,卻會造成身體上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於培武愛撫過她足踝小腿的那一刻,沈蔚藍使自動自發地抬起雙腿環住他的腰際。

    她的身體是這麼地歡迎他,急著想要熱切地糾握他、迎進他、吸附吞納他……

    跟於培武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浪蕩墮落得像個情婦……

    「培武,我好喜歡你。」於培武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檸著眉頭、咬著下唇、拱著身體,給了他一朵最燦爛絕艷的微笑。「我喜歡你,喜歡跟你做愛,喜歡你要我,也喜歡你愛我,培武,我好愛你……」

    「噓。」於培武吻過她今天已經說得太多太坦白的嘴,在她耳畔低語,開始了另一陣猛烈強硬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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