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在心裡連連咒罵著池育飛,黎京藍忍著一肚子火氣,勉強將那盤食物給吃了個精光。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得撐下去,因為她還等著衛涼謙來救她啦!
所以火歸火,她也沒敢賭氣不吃,只是就在她這頓飯剛下肚沒多久之後,石門居然又打開了。
「池育飛,你這個沒心少肺的傢伙!你……」
門剛打開,黎京藍就開始連番咒罵起來,只是沒料到這回池育飛並非只身前來,他的肩上還扛了個陌生姑娘。
「我給你帶伴來了。」池育飛咧唇冷笑,走進石室,將那姑娘放到地上。
「你……你泯滅人性呀你!惹你的人是我,幹嘛又找其他姑娘的麻煩?」
黎京藍看見那姑娘,當下真是傻了。
「你真當我沒半點計劃就把你綁來?還是認定我腦袋空空,以為抓你洩恨不會被衛涼謙逮到?」池育飛陰冷地瞪了她一眼,低著聲音反問道。
「兩個都有!」彷彿是想故意氣死池育飛,黎京藍揚著下巴向他回瞪。
哼!有本事就開了這道柵門,進來找她麻煩呀!
到時候她就搶先一步用輕功逃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池育飛步回石門旁,對於黎京藍挑釁的叫嚷聲置若罔聞。
「你到底抓這姑娘做什麼?」該不是這男人瘋了吧?決定找全天下的姑娘報復?
「如果我只抓了你,衛涼謙一定頭一個從我查起,所以當然要懂得避嫌。」池育飛咧唇冷笑,「所以我會多抓幾個姑娘,讓人認為採花賊越來越囂張,不僅玷污姑娘家清白還綁人,而且已經到了姑娘是否要出嫁都綁,如此一來,衛涼謙就不會聯想到我。」
「你……陰狠狡猾!沒人性!」居然連這種拖人下水的行為都做得出來,真該叫衛涼謙把他碎屍萬段!
「隨你叫,你越浪費力氣只是死得越快。」池育飛瞄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冷聲笑道:「不過,我只會餓你,不會餓死其他人。」
「那等她們被放出去後,你照樣要吃牢飯。」黎京藍重重地哼了一聲。
「放出去?」池育飛挑眉,用嘲弄的眼光看著她,「我何必那麼傻?」
「什麼?」聽這話,莫非池育飛他……
「這些姑娘被我逮來,日後必然見著我的真面目,得知我的身份,我又怎能放她們出去,在外頭敗壞我的聲名?」池育飛橫了她一眼,沉聲駁道。
「你……難道你……」他想連這些無辜姑娘都殘害?
「放心,我才捨不得殺這些姑娘。」池育飛聳聳肩,迸出得意的笑聲,「我頂多是將她們留在家中當侍妾,或是分給至親好友,讓大夥兒一起享受。」
「你這個無恥採花賊!」聽見池育飛的如意算盤,黎京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不成!她非得想個好方法逃出去不可,否則會有越來越多的姑娘因她而受害的。
這個池育飛根本就已經瘋了啊!居然真想幹起採花賊的勾當。
「採花賊不是我。」池育飛搖頭,「不過我挺感謝他的,正因為有那個採花賊,我才能拿他當幌子。」
黎京藍聽得咬牙切齒。她萬般沒料到,自己一時好心想出來幫助姐妹的主意,居然會被這個禽獸拿來利用。
「事情就是這樣,你們好好相處吧!」池育飛說罷,冷笑著步出石室,依舊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黎京藍倚在柵欄旁,看著那昏迷倒地的姑娘,心裡除了歉疚感,還有更多的怒氣。
該死的池育飛!遲早叫衛涼謙那群蒼龍堡的兄弟們把你凌遲處死!
已經第四天了。
雖然蒼龍堡人手眾多,大夥兒也熱心地四處奔走,到處打聽消息,但偏偏關於黎京藍的消息,卻是半點都沒有,而且還紛紛傳出許多姑娘家失蹤的消息。
接二連三發生的失蹤案子,令官府忙得焦頭爛額,百姓們痛罵著採花賊的冷血,卻不知道其中隱情。
相較於外邊百姓人心惶惶的反應,蒼龍堡內倒是冷靜許多。
因為他們都知道,採花賊根本就是黎京藍,如今黎京藍既已失蹤,又怎麼可能會有採花賊四處綁走姑娘?
所以這必然是有人假冒採花賊之名,行綁人之實。
至於為什麼這歹人要綁走眾多姑娘,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想賣往花樓圖利。
雖然在蒼龍堡的駐守之下,天涯鎮上是沒有花街的,但附近的幾座城都有,因此極有可能是賊人在聽聞採花賊的案子後,借題發揮。
畢竟姑娘家一旦出事,大夥兒只會先聯想到採花賊犯案時變本加厲?卻不會往擄人勒贖或人口販賣這點上面想。
因此,對方很可能是在天涯鎮假冒採花賊名義劫走姑娘,再賣往他城的花樓牟利。
為此,蒼龍堡內秘密派出人手往鄰城的各家花樓尋人,所有可能買賣姑娘的地方,全都一一清查。
只是連忙四天下來,居然還是沒半點頭緒,教黎家兩老越想越慌張了。
黎川流急得沒了做生意的心思,整天陪伴在妻子身邊,兩人不時以淚洗面,為女兒的遭遇感到歎息。
明明是件喜事,一波三折也就罷了,怎麼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蹦出採花賊呢?
而且對方還大膽到趁著蒼龍堡的俠客們在黎家時,溜進來綁人,這簡直像是在嘲弄他們為了平安嫁女所做的努力啊!
「抱歉,黎老爺,我雖掛著這名捕封號,卻依然沒能把人找回來……」面對黎家夫婦,衛涼謙感到相當過意不去。
飛爪捕快又如何?在遍尋不著犯人的情況下,他依然是無力的。
黎川流歎道:「這與衛爺無關,實在是我家京藍沒福氣啊……」
夫妻倆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並未加以責怪衛涼謙,只能感歎黎京藍運氣不好,都有個衛大捕頭當丈夫了,居然還遇上這種事。
「別這麼說,我與京藍已是夫妻,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這輩子都是我妻子,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衛涼謙出聲安撫道。
雖然他們心裡都有底,知道過了這些天,黎京藍很有可能遭害,但是……
不管如何,黎京藍都是他的妻,他該好好守護她,即使她受賊人所害,他依然想疼愛她一輩子。
「京藍能遇上你,一定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黎川流欣慰地點頭,暫時斂了淚眼。
「兩位好好歇息吧!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們。」
衛涼謙將兩老送回房休息,人又跟著轉回前廳,本想出門繼續打聽線索,不料天城隸滿等人卻已先一步回到黎家。
「情況如何?」見友人回來,衛涼謙連忙上前詢問。
「隸滿跑遍花樓,還跟姑娘們套交情,可她們都說了,最近並沒有姑娘賣至花樓。」風千流搖頭應道。
「累死我了。」天城隸滿估計自己一天下來,幾乎是十數家花樓到處奔走,體力真有些吃不消。
雖然他喜歡欣賞美人,不過也不是這麼個跑法呀!一天下來只覺得疲倦,倒沒將美人看入眼底。
「涼謙,堡主今天問過,是否往遠一點的城鎮去打聽?」跟來幫忙查消息的蒼劍之主冀桓城也出聲了。
為了衛涼謙與黎京藍這案子,堡主將手邊沒工作的兄弟都調回堡裡,讓他們能隨時幫上忙,否則光要跑遍附近的城鎮查消息,恐怕不只四天。
「這倒是,說不定有人忌諱蒼龍堡的威名,直接將姑娘送到遠處買賣,避人耳目。」風千流跟著應聲。
「這四天來,我們大小花樓找遍,曾經買賣姑娘的地方都去查過,連一些買入小妾或婢女的地方也一併尋遍,但都沒有姑娘家的消息,所以我在想,對方是否也擔心蒼龍堡的人查到他們的罪行,因此沒敢太明目張膽?」冀桓城邊說,邊往天城隸滿瞧去。
「我贊成,因為通常綁了姑娘只有幾種原因,一是色性發作,二是想圖利,畢竟帶著一群姑娘四處躲藏,也是很累人的。」天城隸滿附和道:「所以若是綁了人想賣,對方應該會早早將姑娘們分批送出城,不會留在附近等官府或咱們上門。」
「涼謙,我不想觸霉頭,但有沒有可能姑娘們被抓後,對方嫌藏著她們麻煩,就狠心殺人滅口?」風千流吐出嚴肅的問話。
就像冀桓城與天城隸滿說的,如果對方為的是賣姑娘賺錢,那鄰城查不著,就只得往遠些的地方找。
但若是採花賊綁了那些姑娘,為的只是享樂,難保不會在事後殺了棄屍,反倒省事。
如果是這樣,那要抓人尋人,都會變得困難許多。
幾個人連番出聲討論,衛涼謙卻是靜著沒吭聲。
天城隸滿還當衛涼謙是受到打擊,所以陷入沉悶情緒,正想出聲安撫他幾句時,衛涼謙卻猛地迸出反駁聲。
「事情有些不對。」
「不對?」聽見衛涼謙的疑惑聲,大夥兒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他。
「我們都認為,姑娘綁走後除了要贖金,就是賣花樓,甚至像千流說的,虐後而殺之,但我覺得事情或許與我們猜測的不同……」衛涼謙蹙眉道:「不管目的是哪個,對方多少都該有些動靜,可是幾天下來,什麼事都沒有。」
「說的也是,沒反應才是最詭異的事。」天城隸滿認同地應道:「若為劫色,說實在的,賊人沒必要大費周章綁人,潛入房裡佔有姑娘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且採花賊不一定有膽量殺人。」
「姑娘們不可能自願聽話跟賊走,一哭二鬧三上吊,養起來也是挺麻煩的。」風千流會意地迸聲。
「但花樓裡確實沒這些姑娘被賣的消息,這麼說來,採花賊說不定是另有所圖?」冀桓城蹙了蹙眉頭,又道:「莫非是尋仇?」
「但這六個姑娘彼此沒啥關連,要說尋仇,也摸不出個頭緒吧?」天城隸滿搖頭道。
連著四天六個姑娘失蹤,卻又沒什麼關係,她們甚至彼此不相識,在這種情況下,實在也不像是針對著誰在尋仇的感覺。
「尋仇……」衛涼謙突地一僵,「對了……說不定是他……」
話剛出口,衛涼謙也沒等友人們反應過來,還來不及多做解釋,立刻抄了飛爪,輕功一使就往外飛奔。
他想到了!
托友人們商討的福,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如果歹人是為著尋仇,那麼頭一個被抓走的黎京藍,必然是其下手的第一目標、其餘的姑娘不過是用來混淆他們查案用的障眼法!
可黎京藍其實平時多數時候,還是鮮少出門的,所以與她有關連的人不多,最熟的也就那群姐妹們。
但她們都受過黎京藍幫助,沒理由反過來害她,因此除去她們不提,與黎京藍有關連,又曾結過樑子的人,就只剩下池育飛了!
雖然黎川流認為對方好說話,爽快地點頭同意退親,是難得的好人,又相當體貼,但是……
黎川流打交道的對象是池家夫婦,可不是池育飛本人。
所以這起採花賊連續劫人的案子,極有可能是被退親的池家少爺心生不滿,因而回頭找黎京藍的麻煩。
石室裡,不再只有黎京藍與先前昏迷的女子。
連同黎京藍在內,池育飛前後又綁來五名姑娘,都幽閉在這間石室裡。
雖然池育飛會定時帶水跟食物來,但莫名其妙地被人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總令人不安。
因此石室裡五個大姑娘不時地發出抽泣聲,哭成一團,但是黎京藍卻異常鎮定。
她不但沒哭沒叫沒鬧,反倒極端冷靜。
她知道衛涼謙他們一定正為了找到她,所以四處查訪,找到池育飛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這間石室四處都封得密不透風,儘管這些天來她試過各個小角落,就是沒半個地方有所鬆動,可以讓她弄個地道逃出去。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努力等下去,而且絕對不能在池育飛面前示弱,因為那正是稱了他的心……
「看來你精神還不錯。」
池育飛在慣例的時間打開了石室大門,手上還提了滿籃的食物。
「你這個泯滅人性的傢伙!識趣的話就快點放了我們。」黎京藍恨恨地往他瞪去。
「我明明沒給你吃的,你居然還有力氣罵人?」池育飛挑挑眉,往縮在角落的五個姑娘看去,「是她們看你可憐,分給你的吧?」
他倒是無所謂的,反正黎京藍活得越久,她們被關得也越久,而他也能多折磨一下黎京藍,所以這些女人若是想自討苦吃,分食物給黎京藍的話,那就分吧!
姑娘們見池育飛往她們打量,嚇得低下頭沒敢吭聲,就怕自己慘遭不測。
這些天來,黎京藍一直在給她們打氣,還悄悄告訴她們,說衛涼謙這個知名的飛爪捕快就是她的丈夫,所以他一定在找她們,只要撐下去,她們就能夠得救。
因為不忍心見黎京藍真被餓死,所以她們背著池育飛偷偷將食物分給她,就不知道池育飛會不會因此遷怒,將她們都殺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人性?我告訴你,遲早你會得到報應的!」黎京藍咬牙切齒地痛罵道。
「報應?我倒想知道,我會得到什麼報應?」池育飛走近柵門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黎京藍。
「我會叫涼謙把你吊在城門口示眾!」黎京藍尖叫道。
「那也要他有那本事。」池育飛冷笑道:「都四天過去了,看來你那丈夫衛涼謙也只是虛有其名。」
「他才不像你!」哼!這只披著羊皮的狼!池育飛才是真正的禽獸!
「四天了,他還找不著你,你還相信他會來救你?」池育飛就不信,當她被關了十天、二十天之後,還能夠這般冷靜。
「他當然會來救我。」黎京藍冷哼,「我相信他,所以我根本不怕你。」
就因為她明白池育飛的目的是想看她痛苦,所以她越要表現出堅強而鎮定的樣子。
她是不會讓池育飛的陰謀得逞的!
「你這回答真是令人憎恨。」池育飛原本是圖著要打擊黎京藍的信心和意志力,所以才將她關在這裡,哪知道她絲毫不受影響。
沒有求饒、沒有哭喊,就只是一如往常的鎮定,甚至還回頭罵他。
這個嘴硬的倔強丫頭,他就不信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整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這副嫉妒的嘴臉也讓人看了就討厭。」黎京藍回瞪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池育飛握住柵門,迸出陰冷的笑容,「既然你討厭我,我又這麼恨你,那麼最好的報復,似乎不只是將你關起來,而應該將你從頭到尾狠狠地蹂躪一頓。」
黎京藍被他瞧得心底發毛,卻依然強裝鎮定,「你敢?」
「這裡我最大,你說我為什麼不敢?」池育飛邊說,邊回頭往那群姑娘們瞪了眼,「你們識相點,誰敢吵人或妨礙本少爺,我就殺誰!」
姑娘們被池育飛這樣一嚇,更是大氣不敢吭一聲。
「你少在那邊嚇唬人,你這個沒用的歪種,除了欺負弱女子準會什麼?」
黎京藍握緊拳頭,打算如果眼前這臭男人真想碰她,那她就一腳踢斷他的命根子!
「我會的可多著!」池育飛被她的話激得有些失去理智了。
這些天來,他天天都盼著黎京藍哭叫求饒,但她沒有,他希望能親眼見到黎京藍瑟縮發抖,一洩他心中怨恨,可她依然沒有。
他沒那種閒工夫跟她一直耗下去,他想看見她淒慘哀號的樣子!
「喔!對,你除了會欺負女人,還會恐嚇人。」黎京藍哼了一聲,「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長才了。」
「黎京藍!」池育飛終於火了,「你這該死的女人!我今天就要整到你死去活來!」
「那你日後就等著被涼謙宰!」像這種小人最怕死了。
「他找不到我的!」池育飛依然對自己的完美計劃感到自信十足,「我今天就要把你玩弄個徹底,就算最後衛涼謙找著了你,你也早就不成人形了,到時候我看他是不是還那麼專情,願意無怨無悔地接納你。」
怒吼過後,池育飛當真取出小鑰匙,打開了柵欄上的門鎖。
黎京藍見他真的開鎖進來,心裡先是一驚,然後立刻從牆邊跳了起來,並隨手抓起散落地上的碗盤。
「你敢碰我就試試看,我會打到你頭破血流!」黎京藍作勢要脅著。
「就憑你這花拳繡腿?」池育飛早在逮她那回,就與她交過手,自然明白她除了閃躲功夫好之外,其實沒什麼本事。
「對,至少可以割花你這自以為是的表情。」黎京藍說著,使勁將盤子往牆上一敲,霎時尖銳聲響起,盤子也跟著碎裂開來。
她抓著破盤子的邊緣,將它顯露出來的尖銳邊緣指向池育飛,高音斥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別想碰到我!」
「是嗎?」池育飛壓根兒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他踏近她,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你那點小伎倆能起得了什麼作用?」
說罷,他飛快地往黎京藍撲了上去,在黎京藍反射性地舉起盤子碎片想攻擊他之際,他將身上的寬袖一甩,輕鬆地打落她手裡的碎片,然後將她整個人壓制在牆面上。
兩個人貼得極近,黎京藍的雙手被他箝制在牆上,動彈不得,過大的力道令她感覺手腕疼痛,卻又無法掙脫。
「你乖乖聽話的話,也許本公子還會待你溫柔點。」池育飛咧唇冷笑,低下頭就想啃上她的嫩白細頸。
黎京藍只覺得一陣作嘔,池育飛的挨近令她想伸腳狠踢,偏偏他的腳又早就壓住了她的腿。
就在池育飛即將咬上她的細白頸項之際,突地,石室大門傳來了莫大的聲響。
池育飛疑惑地回頭察看,只見原本緊閉的石門被打開了,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門口,眼神謹慎地打量著石室內的一切,而在男子的腰間,一雙飛爪正穩穩地掛在他的腰帶上,在微弱燭火的照射下,透出一絲陰涼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