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屋頂上,有些帶寒的冷風吹過,震得嬌小身軀不住打顫。
“冷的話,就回房休息吧!我聽見什麼再告訴你。”衛涼謙低著聲調往身旁的黎京藍勸道。
白日裡逛過街上鋪子後,他們早早來到池育飛宴客的酒樓,要了間客房,而且刻意指定要跟池育飛今晚定下的房間相鄰近。
也因此,他們只消打開窗戶,翻上屋頂,就可以從相連的屋頂上到達池育飛宴客的大廳。
這個宴客的大廳四邊均有走道連通,空間寬敞,相鄰花園、假山池水等景致,環境相當漂亮清幽,也因為少了牆壁的阻隔,所以這群酒客們談笑說話的聲音,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屋頂上就是風大,因此不過一刻鍾下來,黎京藍已經連續打了兩次噴嚏。
“不行,我也要聽。”黎京藍拉緊自己的夜行衣,有些打顫地搖頭,“這關系到我的幸福呢!我要親自打探。”
衛涼謙二度勸道:“著涼了可不好。”
“不會有事的,搓搓手呵個氣,暖一下身子就好。”黎京藍邊說,邊對著雙手猛呵氣。
“來。”衛涼謙將自己圍在頸上充當面罩的長巾拆了下來,圍上黎京藍的雙手,隔著還暖和的布料幫著她搓了搓手。
他親暱的動作令黎京藍有著片刻的失神,近距離地看著他的俊俏面孔,讓她覺得臉上似乎有火在燒。
那兩瓣薄唇不時地吐出熱氣,替她取暖,輪廓分明的臉龐曲線上鑲著一雙燦星瞳仁,半掩的睫毛遮去些許眸光,卻更是引人遐思。
衛涼謙的大掌帶著溫熱,將她的手掌牢牢地包裹起來,那厚實的感覺讓人覺得心安,還有一種受到呵護的溫暖感。
像這樣讓他疼在掌心,哪個女人不會淪陷在他的臂彎裡啊!
“暖多了嗎?”衛涼謙專心地替她取暖,倒沒注意到眼前的可人兒已經將全副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不再是惦記著樓下宴客的池家少爺。
“呃……”剛想說句“夠了”,但話到唇邊卻又止住,黎京藍私心地搖了搖頭,心虛地說道:“風……很冷,我發抖了。”
下意識地,她不希望這雙呵護著自己的手掌離開,甚至希望衛涼謙能夠跟她靠得更近、更親密……
她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吧?
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如此地渴望他多疼愛自己一些?
“你還是回房去吧!”衛涼謙擔心她受涼,於是出聲催促。
“不要。”黎京藍挪動身子,往衛涼謙靠近了點,大著膽子說道:“你……你坐近點,替我擋擋風就是了。”
這男人!剛覺得他溫柔體貼呢!下一刻又變得不解風情了。
她正沉溺在衛涼謙的柔情裡,怎麼就叫她回房去啦?
衛涼謙微勾了下眉梢,總覺得黎京藍似乎並未認真在偷聽樓下的談笑聲,而是一直在注意著自己。
而且她還主動要他坐得近一些,這意思可是……
“嗯!”不置可否地往她身旁一靠,衛涼謙挨著她身邊坐下,兩人肩倚著肩,覺得一瞬間似乎真的溫暖倍增。
“看嘛!這樣就暖多了啊!”黎京藍覺得與衛涼謙貼著的身側正傳來一陣陣的熱意,羞得她臉紅心跳,幾乎不敢直視他的打探眼光,只得佯裝沒事地往下探望。
底下那池育飛似乎正與同伴們聊得起勁,一伙年輕公子哥兒笑笑鬧鬧的,似乎也沒說到什麼大事。
而且他們沒叫姑娘陪酒,更沒有帶著花娘入席,就只有一群看來像是至交好友的同伙,聚在一起互相祝賀著池育飛即將成親的事情。
只不過,或許是擔心采花賊有所耳聞,因此池育飛還刻意提醒友人別太聲張,並提起天涯鎮上采花賊作亂的事警告大伙兒。
聽著他們的談話,黎京藍又轉頭偷瞥了衛涼謙一眼。
瞧他一臉正經,凝神傾聽,倒比她還要認真了。
現在不過是想替她退親,所以來找池育飛的把柄罷了,衛涼謙就如此謹慎,那麼他在查案子、逮犯人的時候,不就更加有魅力而吸引人了?
記得那天他誤會自己是采花賊時,那飛爪可是甩得毫不留情,讓她閃得好辛苦,想必他平時追賊的模樣一定更加英勇……
“哈啾!”正想得出神,身軀卻陡然一震,接著黎京藍又打了個噴嚏。
“還是冷著了?”這回衛涼謙沒再催她回房,僅是試探性地出聲。
“因為你沒把風擋好啊!”黎京藍微噘紅唇,小聲地抱怨了下。
“那倒真是不應該了。”衛涼謙說著,手已跟著往她肩上伸去,大大方方地搭上去,“那這樣擋著……是不是再暖些了?”
倏地,黎京藍身子一僵,然後整張臉就這樣燒紅起來。
啊啊啊——衛涼謙在干什麼啊!怎麼突然就抱上來了!
“你的臉似乎變紅了。”衛涼謙忍不住想笑。
剛才到底是誰在對誰示好?又是誰在抱怨他不夠親近?
現在倒好,他真的放膽去做,她卻僵得渾身不能動。
“那、那還不是因為你抱著我。”黎京藍連忙把責任丟回衛涼謙身上去。
“不喜歡?我以為你要我靠你近點是為了這個。”衛涼謙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相較之下,要對付黎京藍的口是心非可簡單得多。
“我……”這什麼問題!擺明著教她難回答嘛!
要說不喜歡,那絕對是騙人的;要直說喜歡,又覺得自己會被過快的心跳震到頭暈眼花。
“只有犯人才會說謊,京藍。”衛涼謙低下頭,與她四目交接,認真地注視著那雙令他惦念、眷戀的晶燦眸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像我說我喜歡上你,希望能娶你為妻一樣,那是我的真心話,所以……告訴我你的真心話吧!京藍。”
“我……我只是……”黎京藍覺得腦袋快要糊成一片了。
他說了什麼?要她不許說謊是嗎?她沒有說謊吧?她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可她到底在想什麼?對於衛涼謙這男人……她喜歡他的親近,喜歡他的體貼,更欣賞他的認真神情,如果說一個人真的不應該說假話,那她究竟該對他說些什麼?
“你只是?”衛涼謙笑得更加溫和了些,“只是什麼?”
“我喜歡你……”空白成一片的腦袋終於讓黎京藍的唇動了起來,“我不想嫁給一個普通的富家大少,我喜歡你這樣的性情,喜歡跟你在一起,我喜歡聽你老老實實地跟我說話,更喜歡你總會傾聽我的心情……”
黎京藍叨叨絮絮地連說了好長一串話,一句句都直透衛涼謙的心坎底。
“我也……喜歡跟你在一起。”衛涼謙湊上了唇,封住了她幾乎停不下來的話語。
四片唇瓣交疊,擦出了溫熱的火花,一如兩人交錯傾身相觸的體溫,暖得不可思議。
一吻,再吻,仿佛覺得這般的索求還不夠滿足心裡那份想要更加碰觸對方的渴望,衛涼謙伸手撫上了黎京藍的嫩頰,捧住她的臉龐細細地品嘗起她的柔軟唇瓣來。
冷風還在吹拂,相觸的軀體卻是熱的,黎京藍覺得唇上有股火燙的高溫,正無止盡地往她的周身蔓延而去。
衛涼謙吻了她,輕柔而帶著些許掠奪,像是在傾訴著他亦想珍惜、疼愛她的心情。
即使明知兩人還未訂親,她也還沒能退親,但她的心其實早已屬於衛涼謙了……
就算退不了親,她也不會乖乖上花轎的,因為這姻緣雖來得晚了,可她知道,衛涼謙就像她那些好姐妹們自己所選擇的對象一樣,是真正打從心底渴望、期盼的丈夫……
所謂烈火燎原,情難自禁,指的或許就是衛涼謙與黎京藍此刻的情形。
灼熱的親吻敲開了兩人心裡最後的一道防線,燒透了理智,兩人沒再繼續留在屋頂上打聽那些不著邊際的消息,而是回到了房裡。
柔軟的床鋪上,衣衫半褪的黎京藍讓衛涼謙摟在臂彎之中,帶著狂亂的吻在她的身上肆虐,溫熱大掌捧住她的腰身,來來回回細細撫弄,連帶地將衣物推扯得更加凌亂。
衛涼謙吻著她半露的酥胸,長衫與腰帶早已褪去,落在床下,向來謹慎守禮的他在她的連番示好下,終於失去自制力,只想摟緊她在懷中,姿意疼愛一番。
“涼謙……”黎京藍覺得衛涼謙的吻像是沾染了火苗,在她的身上一一撒下灼熱的種子,令他的唇舌所及之處,都滿布烈焰般的火燙高溫。
她不住地扭動著身子,唇瓣間迸發的輕聲嚶嚀,斷斷續續地呼喊著衛涼謙的名字,在這個思緒已被灼燒殆盡的當口,除了跟隨衛涼謙的撫慰和親吻以外,她完全無力再多想。
她只想讓衛涼謙徹底地疼她、愛她……
“京藍……我會好好疼你的……”低喃聲調透出,衛涼謙將她的衣衫盡數扯落,露出雪白雙乳,大掌覆上,緩緩地搓揉著,指尖更是不時地逗弄起她的粉嫩蓓蕾。
悶哼聲伴隨著臉頰上的紅潮迸發,黎京藍的唇瓣吐出了熱氣,帶著淺聲喘息。
從未讓人碰觸的身子,今兒個卻讓衛涼謙撫遍了,也看遍了,可她卻沒有絲毫的排斥。
換作是那池育飛的話……
不,光想她都不肯!
“這時還分心?”衛涼謙湊上前,往她的頰邊輕吻,“你的眼神飄到哪去了?”
“我只是……啊!”剛要開口,她便感覺胸口被繃緊,衛涼謙的掌心按在她的柔軟胸脯上,帶著點力道地緊緊包覆住。
“我、我沒有分心。”她只是不小心聯想起池育飛跟她的親事而已呀!
“說謊可是不好的,京藍,你知道問案時若是犯人說了謊,會受到什麼樣刑罰嗎?”衛涼謙帶著淡淡笑音的聲調響起。
“我沒有啦……我只是……呀!你、你……”黎京藍倒抽了口氣,因為衛涼謙竟趁著她被他撫慰得昏頭轉向之際,將她僅剩的衣物全給解開了。
光溜溜的腰腹、幽密的私處,還有一雙白嫩的長腿,如今真是一點不剩地全數暴露在衛涼謙面前。
“老實地說出剛才在想什麼,我就不處罰你。”
衛涼謙的表情讓黎京藍看不出真假,感覺看來像是帶笑,卻又透著幾分審問之意。
“什麼也沒有啦!我只是……”黎京藍縮了縮雙腿,有些害臊地想避開衛涼謙打量自己的視線,“我不過是想起池育飛,想說我絕對不要跟他在一起嘛……”
她這可是全心全意為著他呢!還說什麼處罰,真是太過分了。
“夫妻親熱的時候卻想起其他男人?”衛涼謙向來守規矩,會這樣在未曾訂親成親的情況下與黎京藍有此親密關系,自然是將她視作了自己將來的妻,所以這話他說得可是臉不紅氣不喘,半點都不覺得心虛。
“誰、誰跟你是……都還沒個底……”黎京藍羞紅了整張臉。
“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妻,誰都不能奪走你。”衛涼謙伸手往她雪白滑嫩的腿上撫去,“我說到做到。”
“你想怎麼做?”黎京藍也明白他指的是等會兒的交歡,羞紅著臉,她有些不想認輸地出口反問道:“又說要處罰我,又指控我想別的男人……”
她邊說,邊用小腿往衛涼謙的腿上磨蹭起來。
哼!可不只有他會戲弄她,她也可以辦到的!
“我會讓你連想事情的力氣跟精神都沒有。”衛涼謙當然不會對她的引誘毫無所覺,對於她刻意的“反抗”舉動,只讓他覺得更加安心。
只要她的心是向著自己的,他就不會有所不安。
松開了剩余的衣衫與長褲,衛涼謙俯身挨近了滿面通紅的黎京藍,沉穩的嗓音透露出一股催情的聲調——
“今晚……你只會想到我,京藍……”
柔音四散,如焰火熨烙,輕輕地飄散開來,在一床的凌亂之中,裹住了兩人的密意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