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居然敢禁止業務部門參加團購活動,群眾的憤怒是很強大的,不想活了嗎?而且,就算業務部門不參加團購,他也不可以擅自按掉通話中的電話呀!
她要看看到底是哪個白目鬼,居然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太、太、太不禮貌了!難道不知道總機接待小姐是不能得罪的嗎?
夏品妮單手叉腰,端起晚娘臉,猛地轉過身來——
正想要好好地曉以大義一番,孰料,當她看清楚面前這張臉孔後,血液瞬間凝結,腦袋一片空白,胸口狠狠擰緊,所有想說的話全卡在喉嚨,連個字兒都吐不出來,一張俏臉更是驚駭得宛如見到鬼。
喔賣嘎,喔賣嘎,是周逸衡!她這輩子打死都不想再見到的周逸衡!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露露姊口中的那個性格乖張、處事嚴格,對業務有著超高標準的要求,不惜用鐵血政策逼出泰國分公司一張張血淚成績單的「周逸衡」,就是她認識的那個、她眼前的這個周逸衡
喔,天啊,讓她死了吧!
人生有沒有這麼的冤家路窄?
不行,不能讓他認出她是誰,要是讓他把她的身家底細抖出去,別說她休想繼續當什麼總機接待小姐,她的生子大計也會受到破壞,更糟的是,老爸還會很生氣很生氣……
「原來是你,好久不見,夏品妮。」他彎起唇。
董事長明明說她人在澳洲,三年沒回台灣了,怎麼他第一天回台北上班,就在這裡遇見她?
看來,他們師徒還挺有緣的哩,他輕哂。
聽見他喊了自己名字,夏品妮一顆心簡直是涼透了……被他認出來了啦!已經夠驚駭的臉蛋更是瞬間一垮。
微瞇著眼,周逸衡居高臨下地瞅著面前這位久違的學生。
瘦了,當年那張嬰兒肥的臉蛋沒了,變成一張標緻的瓜子臉,而且她還學會了化妝,睫毛刷得又捲又翹,腮紅撲得臉蛋粉嫩嫩的,褪去了學生的稚氣,搖身一變成了亮麗的美眉。
有幾年沒見過她了?好像在他跳級考上研究所,每天忙得分身乏術,而她也表示可以自己唸書,不需要有人像老媽子一樣盯著她時,他們就結束師生關係,再也沒見過。算算,少說也快十年了。
不過,她這是什麼表情?
碰到許久未見的熟人,就算覺得倒楣,基於禮貌,不是也應該要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嗎?
何況,他還是她的「恩師」。
當初若沒有他的費心緊盯,以她那顆老是神遊太虛的腦袋,高中能不能順利畢業都還不知道呢!這個不知感恩的小東西,她可以再給他僵硬一點,再皮笑肉不笑一點。
夏品妮勉強擠出一抹不甚自在的笑,心虛地迴避著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這位先生,您、您好像認錯人了,我根本不認識您呀。請問,您貴姓?到夏氏集團是洽談工作嗎?還是要找人?我馬上撥內線幫您通知。」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幾年不見,她迷上戲劇不成,居然還敢跟他裝陌生?英挺的鼻子竄出一記冷哼。
他挑眉,「你不叫夏品妮?」
「我不……」
唉,雖然仍長得靈精慧黠,但顯然還是散漫不改。在她愚蠢地否認前,他非常好心地指了指她胸口的名牌。露餡一。
夏品妮瞬間臉孔漲紅。是……她是夏品妮,她是,嗚嗚……
「周先生,您還沒告訴我,您到夏氏集團找什麼人?」挺住。在順利將他打發走人之前,一定要挺住。
又挑了一下眉,冷哼,「你說你不認識我,又怎麼知道我是周先生?」犀利的黑眸揉著詭森的笑意,嘲笑她,露餡了。
見周逸衡揚起嘴角,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要怎麼三度出糗露餡,無計可施的夏品妮挫敗地垂下肩,自認倒霉地瞅著他。
「好啦好啦,我投降可不可以。」遇到剋星,她還能怎麼著?
「所以現在認識我了?也知道我的大名了?」他調侃問。
「不就是叫周逸衡嘛。」沒好氣地說。
她或許會老,會記憶力衰退,但是周逸衡這三個字,她肯定一輩子都忘不掉,正是因為他,讓她彩色的高中生活變成黑白,她怎麼可能忘掉!
突然一記爆栗敲上腦門——
「周逸衡——老、師。」他非常刻意強調了後面那兩個字,「連規矩都忘了?」
「我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家教學生了,而且,現在是在公司。」小聲抗議。
就算他曾經是她的家庭教師,可出了社會到了職場,他們就是平等的,難不成她還得卑躬屈膝地在一旁伺候不成。
「我記得你當年最拿手的科目就是國文,你難道不知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句話的涵義嗎?」周逸衡答得不疾不徐,理直氣壯。
「我……」夏品妮當場啞口無言。
他不就是比她聰明那麼一點點……呃,好啦,很多點行了吧?為什麼就讓她每次站在他面前,就沒了氣焰?真可恨!
「沒話說了?」
呼!夏品妮重重歎氣,吹著額前的發,心裡嘔死了。
「你不會是今天新上任的業務總監吧?」她絕望地問。
儘管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她還是忍不住默默地在心裡祈求那微乎其微、百分之零點一機率的否定,偏偏老天一點都不想如她所願——
「正是。」
聽到這句肯定的答覆,她閉了閉眼睛。
完了,以後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以為你現在人應該在澳洲。」
她聞言,猛地抬頭,「你怎麼知道我在澳洲?」
他歪頭瞅了她一眼,給了她「你說呢」的表情。
算了,當她沒問,聽說他是董事長——也就是她老爸親自去泰國請回來的,關於她的消息自然是從老爸嘴裡得知。
周逸衡雙手環胸,一臉納悶地瞅著她,「有個問題讓我很納悶,堂堂夏氏集團的千金……」
說時遲那時快,夏品妮急忙伸手摀住他的嘴巴!
「拜託!千萬別說出去,我拜託你……」她緊張兮兮地仰望他,「對了,也不能跟我爸爸說,聽到了沒有?」趕緊又補充。
要是讓大家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女兒,她這總機接待小姐還幹得下去嗎?而且老爸要是知道了,不把她揪回去臭罵一頓才怪。
屬於她的香氣,透過她捂在他嘴上的手掌,騷亂著周逸衡的呼吸。
以前是稚氣,現在是香氣,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瞅了她須臾,刻意忽視她手心裡的香氣,周逸衡拉下捂在他嘴上的手,捏握在手裡,一派爽快地承諾,「我今天可以不說。」
夏品妮正想要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馬上又補了一句——
「但明天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可以每天到我面前提醒我,免得我不小心洩露了你的秘密。」口吻狡猾至極。
「你——」她氣結,指著他的手指,不住地發抖。
什麼叫做今天可以不說,明天就不知道了?
美其名是要她多多提醒,依她看,根本是想要她每天到他面前請安吧?他骨子裡的老師魂還真是可惡得可以。
明明發過誓,這輩子打死都不想要再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但為什麼命運就偏偏要在多年之後讓他們重逢?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莫非定律,越是不想碰上的,就越會是碰上?
抑或是她的命格搞的鬼?唉,她真是恨透自己多舛又帶煞的鬼命格了!
周逸衡看看時間,「十點鐘了,業務部要召開業務檢討會議,再見。」越過她,轉而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才剛邁了兩步,似是想起什麼,他頓下步伐,頭也不回地又說——
「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以後業務部門不參加任何團購活動,所以,有任何團購訊息,都請不用通知他們,也麻煩總機小姐做好把關動作。」
遲遲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周逸衡斜睨她一眼,「怎麼不回答?」
又來了,跟以前上家教課時一模一樣,每次講完話,就非得人家乖乖回答他——是、我知道了、好、沒問題……他才肯罷休。
不過,誰叫她沒志氣……她掙扎須臾,就乖乖地應了句,「知道了。」
聽見她的應允,周逸衡噙著一抹饒富興味的笑容,走向會議室。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夏品妮整個人就像是枯萎的花朵跌坐在座位上,外頭的陽光燦爛到不行,她的身子卻無端打了一陣寒顫。
完了,以後每天都要看見他,她的人生又要變成黑白的了!
接到夏品妮的電話,她還以為是惡作劇,但再聽到她說已經回台半個多月,宋欣恩簡直怒了!
半個月,夏品妮都已經回來整整半個月了,卻直到今天才想到要找她這個好朋友出來聚聚。
那麼前天、大前天、上個週末,她們在MSN上對話,是在聊心酸的還是在揪團練打字?
飆著她的萬年小綿羊,殺氣騰騰地趕到老張麻辣鍋店,一看見那個騙得她很慘的夏品妮正笑瞇瞇地坐在位置上對她猛招手,宋欣恩幾乎暴走。
忽地,濃郁的辣香撲鼻……
她低頭一瞧——
「麻辣鴨血!」滿肚的怨氣頓時煙消雲散。
沒辦法,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無法抵抗老張麻辣鍋店的麻辣鴨血。
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立刻抄起筷子往嘴裡送了一口,當那濃郁辣香一滑進嘴裡,滿腔的感動流遍四肢百骸,美味到她都快哭了。
「好不好吃?」夏品妮笑瞇瞇地瞅著她問。
「好吃,簡直是人間極品。」
「來,快吃快吃,多吃點,今天我請客。」
一眼看穿這女人粗劣的伎倆,宋欣恩連忙放下筷子,歪著腦袋冷冷地瞅著她。
「夏品妮,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麻辣鴨血只能讓她暫時熄火,該抗議的還是得抗議。
「別生氣嘛,你不覺得這樣充滿了驚喜嗎?」洋洋得意。
驚喜!宋欣恩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你可以再沒良心一點。」
「哎喲,人家沒空嘛……」夏品妮連忙涮了好幾片好友最愛的豬五花,堆滿她的碗,希望食物可以讓宋欣恩的怒火一直降一直降……最後化成一縷白煙,通通不見。
「你到底在忙什麼偉大的事業?可以忙得連『我回台灣了』五個字都沒空告訴我?」她在MSN跟她瞎哈拉的字句,早就不知道是這區區五個字的幾千幾萬倍了。
沒空?鬼才信!
「人家剛開始上班,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啊!」
「你回去幫夏伯伯打理公司了?」
「嗯,也不算啦,總之這事說來有點小複雜,不過,絕對不是靠我爸的關係,是我自己應徵上的。」她忍不住強調。
「神神秘秘!所以你到底是在夏氏集團幹什麼?總有個職稱吧?」
「很有趣的工作,我在夏氏集團當總機接待小姐。」她喜孜孜地跟好姐妹分享她的壯舉。
噗——宋欣恩前一秒剛灌進口中的烏梅汁,下一秒便一滴不剩地給噴了出來。
夏氏集團總機接待小姐。
「吼,恩恩好髒!」幸虧她閃得夠快。
抹抹嘴,「喂喂喂,我說夏大小姐,你是神經搭錯線嗎?堂堂夏氏集團千金,沒事跑去應徵自己公司的總機接待小姐幹麼?你是來亂的嗎?」宋欣恩忍不住往她光潔的額頭戳了兩下。
「什麼來亂的,好歹我也是打敗了不少漂亮美眉才爭取到這個工作機會的。」
夏氏集團薪資佳福利優,在就業市場上可是搶手得很。
是是是,很不容易,擁有高學歷的夏氏集團千金,跟一堆小美眉在搶自家公司的總機接待小姐職務還得意洋洋,夏伯伯要是沒意見,她宋欣恩三個字讓這女人倒過來寫。
「夏伯伯知道嗎?」
「嘿嘿……」夏品妮咬著筷子傻笑。
「少給我裝傻,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看來是不知道。
「嗚嗚,恩恩對人家好凶,早知道就不回來了,一個人在澳洲孤獨到死算了……」
瞧夏品妮唱做俱佳的模樣,沒去當演員還真是可惜了。她冷冷瞅著她,「演完沒?」宋欣恩沒好氣地問。
真不捧場,夏品妮腹誹。
「你說,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神神秘秘地回台灣,偷偷摸摸地應徵自家公司的總機接待小姐,肯定有鬼!」
「呃……是有那麼點小小的計劃啦!」夏品妮伸出兩根手指頭,捏成極小極小的模樣。
根據宋欣恩累積多年的經驗,通常夏品妮越是說小,那肯定越是大得驚人。
「說。」
夏品妮斂起笑容,端起正經八百的模樣,「我想要生一個孩子。」
啥,生一個孩子!果然是大問題。
「幾個月了?出去玩你怎麼連防護措施都不會做?」宋欣恩沒好氣地罵。
「就知道你會想歪。聽著,我現在沒有懷孕,我只是在計劃,希望不久的將來能生一個寶寶。」
阿彌陀佛,不是搞出人命就好,宋欣恩鬆了一口氣。
咦,等等,她說她想要生一個孩子,那不就是意味有個幫忙貢獻精子的對象存在?所以,是有人惦惦吃三碗公嘍?
哎呀,好事、這是好事!能夠放下過去擁抱新戀情,這是天大的好事。
「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你跟他怎麼認識的?」宋欣恩興奮地問。
正在涮著豬五花片,夏品妮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什麼對方?」
「就是讓你想要跟他生小孩的男人呀!」沒好氣地提醒。
現在是怎樣,難不成這位夏品妮小姐以為自己神通廣大到可以自體繁殖、無性生殖?
夏品妮這才恍然大悟,「喔,人我還沒找到,不過,你放心,從現在可是我會積極尋找。恩恩,我們再叫兩份麻辣鴨血好不好?」她今天胃口好極了。
「兩份夠嗎?至少得一人各兩份。」招來服務生,再加點了四份麻辣鴨血,大有把一次吃全三年份的態勢。
宋欣恩左手托腮望向對面的夏品妮,忍不住端詳又端詳。
三年前那件意外,夏品妮受到太大的打擊,原以為她這輩子都將陷在自責裡,無法重新敞開心房,不過,今天能夠聽到她親口應允會積極尋找新戀情,宋欣恩打從心裡為好友開心。
只有學會放下,才能擁抱更多,三年,夠了,是該重新開始了。
再者,像夏品妮這種集財富與美貌於一身的好貨色世上能有幾個?不結婚太可惜了,結婚不生小孩,更可惜!
少子化問題日益嚴重,要是每個人都只想做單身貴族,以後全台灣的教育機構遲早要因為收不到學生而關門大吉,那多可怕。
「喂豬啊你,留點給我啦!」一回神發現少了大半,她一把搶過夏品妮即將送進口中的肉片。
「是你自己光顧著發呆,怪誰?」吃東西本來就是各憑本事。
一瞬間,餐桌上的兩個人不免有些錯覺,彷彿兩人一起回到無憂無慮的純真年代。
「品妮?」
「嗯?」她咀嚼著口中的百葉豆腐,等著宋欣恩繼續說下去。
「真高興看到你走出過去,重新迎向未來。這一次,你一定要快快樂樂地重新談場戀愛,幸幸福福地把自己嫁出去,然後努力增產報國,不能只生一個喔,現在少子化的問題那麼嚴重,要是你能多生幾個寶寶,小的就不用擔心會失業。總之,我挺你。」在小學任教的宋欣恩說。
嘴裡說得率性爽快,可藏在字句間的感性關懷,卻是那樣令人動容。說著說著,宋欣恩自己都快要哽咽。
夏品妮卻覺得情況不對,「恩恩,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我沒有要談戀愛,更沒有要結婚。」戀愛、結婚、她又不是瘋了,那可是會死人的。
宋欣恩心頭一陣涼,「你不是打算要生孩子嗎?」
「是呀,但就只是生孩子而已。」
什麼叫做「就只是生孩子而已?」宋欣恩困惑不解。
「品妮,你把我搞糊塗了。」她眉頭微蹙地望向夏品妮。
「很簡單,就是——台灣的法令並不允許我這樣的單身女子尋求捐精協助,所以我只能自己私下找尋一個擁有完美基因的男人,跟我一起製造一個完美的寶寶。
但我和那個男人不會戀愛,更別說是婚禮,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怎麼不可能?」宋欣恩反駁。
「恩恩,難道你忘了嗎?我可是命格帶煞剋夫的不祥之人,為了不再害人,我已經決定這輩子要徹底遠離愛情。」
「品妮,那只是巧合,也許這一次——」
「不,一次就夠了,真的夠了。恩恩,不要覺得我很可憐,換個角度想,事情其實沒那麼慘,就只是不能愛男人而已,我還可以愛我自己的小孩啊!」她夏品妮的想法可是樂觀又正面的。
「所以你去應徵總機接待小姐,就是想在夏氏集團裡挑選擁有完美基因的男人?」宋欣恩恍然大悟。
嚥下軟嫩的麻辣鴨血,夏品妮便涮著油花分佈均勻的肉片,心情愉悅地回答:「沒錯,畢竟夏家不能絕後。我們家恩恩真是聰明!」
不,她一點不想要這麼聰明,這個計劃實在是太瘋狂了。想到日後面對夏伯父跟夏伯母的質問,宋欣恩只覺得頭皮一陣麻。
「欸,先不說那個,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衰!我有預感我的好日子沒了,以後別想開開心心地當我的總機接待小姐了。」因為她看到周逸衡就會心情不好,不,光是現在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情就非常非常的不好,「怎麼了?」
「我遇到周逸衡了啦!」她懊惱得簡直要捶胸又頓足。
周逸衡……宋欣恩努力想了又想,忽地,猛然擊掌,「我想起來了,周逸衡,你高中時期的家庭教師!」
「對,就是他。你知道嗎?他居然就是我們公司新上任的業務總監。」夏品妮索性把他們碰面的經過全都說了一遍。
「哇,他當上業務總監喔,真了不起!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們兩個還能有這樣的緣分,實在是太難得了。我記得他長得挺不賴的,又高又帥,雖然有點精英分子的自負優越,卻不討人厭,畢竟人家就是有能耐才能這麼驕傲!夏品妮,每天上班有俊美的男人養眼睛,你知足吧你,哪像我,成天只能跟一堆未進化的麻煩精打交道。」擔任教職的宋欣恩簡直快羨慕死了。
「我才不稀罕這種緣分,我真恨不得永遠都不要見到他!」慷慨激昂。
涼涼挑眉,「喔,既然那麼討厭他,你當初幹麼還對人家深情告白?」宋欣恩歪著頭,一把抖出好友的陳年往事,調侃的目光筆直地射向這口是心非的女人。
轟的一股熱氣湧上,夏品妮瞬間臉孔漲紅。
啊,人真的不能幹蠢事呀,會被記上一輩子的……
下一秒,她挫敗地將額頭抵在桌面上,捏握成拳的小手不住捶打桌面,心裡更是懊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