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愛情到後來,成了一種習慣。
但話說回來,那麼多怨偶在感歎相愛容易相處難。兩個習慣彼此陪伴,也知道如何陪伴對方的人,一起過日子,難道會比不上相愛卻不願意磨合與溝通的愛情?
當然,習慣也有好壞之分。他想他與荷露能算是好的吧?
送走顏送,白安麒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兒,神色始終高深莫測。須臾,他回到房間,把荷露叫醒。
他確定她熟睡,但仍是有點固執地把她叫醒。
荷露睡得迷迷糊糊,她夢到自己吃著一碗怎麼也吃不完的詭異甜粥,唉。
白安麒扶起她,坐上床,讓她靠著他的胸口,“剛剛顏叔來過。”
“他在哪?”荷露的睡意跑了一半,白安麒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崩,他雙臂像汽車安全帶似的逼她躺在他懷裡。
“走了,你還想睡嗎?”
荷露想了一下,“我有點累。”她本來覺得自己可以撐一下,把預定的工作完成,但在躺上床睡了了一下後,她覺得身體強烈的渴望更多的休息。
“那就吃完藥再睡吧。”白安麒早把藥都拆開,擺在一旁的托盤上,他把藥一顆一顆喂她吃,怕她拿不動水杯,在喂她喝水時盯著她一口藥一口開水地結束吃藥程序。
“睡吧。”他拿枕頭靠在床頭,自己半躺半坐在床上,讓荷露枕著他的胸腹。
“這樣你會被我傳染。”荷露有點擔心。
“那你就快點好起來啊。”他才不像她,一感冒就成了病貓,“快睡了,別亂煩惱瞎操心。”大掌將她頰上的發絲輕輕往後撥,鼻尖與嘴唇貼著她光潔的額頭蹭了蹭。
“少爺你吃過飯了嗎?”
“……”他有點想打昏她,“吃了,飽到不能再飽,我數到三,你眼睛給我閉起來,不准再想工作的事。”
“少爺的事對我來說不只是工作。”她懶洋洋地回道。
他該覺得感動嘍?“那你只准想著我有多帥,其他都不准想。”
荷露有點想笑,但實在困極也累極,“遵命。”她聲音很輕很輕,白安麒也靜靜的,沒再開口,只有一雙手有規律地在她發上和背上輕輕安撫,不時拿起桌上放涼的冷卻毛巾在她額上和臉頰上輕輕擦拭。
額上的蝴蝶刺青,在這時候,襯得她的臉更蒼白了。
愛情應該是沒有公式的才對,沒有規格的成分表,也沒有固定的形態。他不知道她和他算不算習慣,但這麼多年來他和她的感情始終像在玩官兵捉強盜,沒有對等關系,也得不到共識,更不用說未來的願景了。
僅有的就是不想失去、也無法缺少的“習慣。”就像習慣了家鄉的白米,有一天突然吃不到了,就好像餐餐都沒吃飽一樣,也許會和洋人或北方人一樣吃起面食,可是一旦有一天再次嘗到夢寐以求的米飯,還是會感動到流淚。這樣的習慣又有何不好?
本來他想,用習慣可以綁她一輩子,不過變數來得太突然,依他對荷露的了解,她若不是選擇決然收手,就是悄悄地躲避,這都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害怕的。
他並不喜歡孩子,但那不是問題,尤其是他跟荷露的結晶,就更加不是問題。
他從來不信生孩子要多少萬全准備,准爸媽非得崩緊神經地迎接新生命的那一套,簡單來說,他自己可以耍賴地要求荷露全心全意的照料,但別想他像時下台灣那些過度神經質的父母一樣把小孩當生活重心,二十四小時精神都綁在小鬼身上——老實說台灣的孩子大多數沒有精神病,實在是奇跡。他伯父一家在美國,國外的夫妻在餐桌上打情罵悄,夫妻倆得閒便自己去度個假是家常便飯,孩子再小,他的人生也是他自己的;在台灣,夫妻在餐桌上則是緊盯小寶貝吃了幾粒米,有了孩子之後仿佛就忘了怎麼過自己的生活。
在白家出生已經比很多平凡家庭更幸福了,他的兒子或女兒,他不會虧待他們,但身為老子的他只能老實說,他沒有多歡迎這小不速之客,更不歡迎多個人跟他搶荷露的關注,但會記得感謝有小家伙的存在,讓他發現這是一個轉機。
懷裡的荷露翻身,小臉埋在他胸口,擰起眉,一聲嚶嚀,白安麒馬上替她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抱緊她,大掌安撫地在她背上搓揉。
也許,因為他跟荷露並沒有照一般談戀愛的步驟來,於是這愛情的基地顯得有些不安穩,誰教他跟她都太年輕,不對等的微分地位與出身讓他們一開始就推動談一聲平凡戀愛的可能。
唔,好吧,撇開背景因素不談,他一開始任性地要求她獻身,就注定了他派活該得到她的人,卻摸不透她的心啊……
他確實錯得離譜,也為自己的過失吃盡苦頭,所以現在他必須玩點手段,賭一把,而且非贏不可。
荷露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意識時而凝聚,時而渙散。
直到她發現自己站在少爺當年在巴黎的租屋處外面……不,是她看著自己站在少爺公寓的門外。
夢境常常是這樣的,回過神來時人就在那兒了,說不出何去何從,當她的記憶找到熟悉的片段,她便從旁觀者成了主角。
她拿出鑰匙開門,其實她住的地方離少爺的住處有點遠,少爺到巴黎來進修服裝設計,而她本來要到倫敦念管家學校,撇開不淡談他一炎了配合少爺,在巴黎就近念性質類似的學校。
每個禮拜兩次,她會來幫少爺打掃。其實她往少爺住處跑的次數比兩次更多,少爺待她很好,她很樂意盡心盡力照顧少爺。
少爺愛干淨,只是東西不大愛隨手歸位。一如以往,客廳丟了一堆雜物和穿過的衣服,荷露一進門就順手開始收拾。
浴室傳來水聲,少爺在洗澡。她往裡頭打了聲招呼,沒聽到回應,但也不以為意。
白安麒的筆電開著,放在客廳桌上,她起先沒注意,只是收著散落在地上的紙張,直到眼角余光瞥見紙上的素描,愣住。
那一張又一張的素描,有以水彩上色,有只有2B鉛筆或扁筆簡單的勾勒形象,也有精細的描繪,畫的都是相同主題。
或者說,都是同一個模特兒,都有著及肩的長發,有時綁成馬尾,有時披在肩上,耳朵總是有一堆耳環與耳飾,有時會露出眉毛上方的刺青。
仿佛是她,但荷露只覺得畫裡的女孩比她美多了,畫中身影就像她平常在少爺身邊時,他時時觀察著,隨手把她的一舉一投足畫了下來,忙碌的她偷了小空的她,看書的她,思考事情的她,還有不小心打起瞌睡的她。
荷露覺得臉頰熱燙燙地,想假裝沒看見,將那疊素描紙放回桌上,卻不小心動到滑鼠,解除筆電的熒幕保護程式。
白安麒的電腦沒鎖,然後她看到了……
“你干嘛?”白安麒的聲音讓她回神,荷露回過頭,他們的視線交會,突然間明白有什麼秘密被揭穿了,兩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潮紅。
“你……看到什麼?”白安麒一臉困窘。
荷露腦袋一片空白,然而少爺的更新終究讓她急忙回過神來,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安撫白安麒。
明明該感到被侵犯的應該是她!雖然電腦裡的畫面與她的隱私無關,但試問誰看到自己的模樣被畫成情色插畫主角,會覺得自在的?她就算想當作自己多心都沒辦法,誰教她的特征這麼明顯。
而且,少爺畫得很好,真的!雖然美化了,但神韻連她都覺得好像。
她的心跳如雷鼓,吶吶地道:“沒有……”但解釋什麼都已太遲,她來不及把解除熒幕保護程式的電腦遮住,更何況那樣也只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安麒無地自容的模樣讓她的心一陣揪疼。她其實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少爺開始在她接近時變得僵硬,她好幾次撞見他來不及遮掩生理反應的模樣,而她也知道少爺現在還沒有要好的女朋友。
“少爺,我不介意……我是說……你不用在意我。”她幾乎是同手同腳地上前想安撫他,“我應該等少爺洗完澡再整理的。”
白安麒瞪著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都要當成自己的過失,並不會得到別人的感激,也不見得讓別人有自覺?”
“呃?”荷露愣住,“我並不要少爺的感激。”而且,她才不會對別人示弱,因為他是少爺,換成別人,她沒有拳頭伺候就不錯了!
白安麒一直不喜歡她把自己擺在好像可以任人輕賤的地位上,所以才忍不住沖口這麼說,但話一說完,濃濃的尷尬仍舊存在,尤其他明明在沐浴時DIY了一次,在這個他該找地洞鑽的當口,浴巾下的男性竟然又硬挺了。
都是因為她表現出他可以隨時意淫她的態度!
“你如果不想讓我誤會,就不要說這種話,難道你希望我對你亂來嗎?”他現在沒有對象,又正值血氣方風,老實說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色情狂,或者意淫上癮?只要她來過,那天晚上他就別想好好睡覺。
但他又不想因此禁止她到來。
“男人精蟲充腦的時候可不是只有看著圖片就能滿足,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內褲丟了兩件?還有我好幾次都差點想趁 你在這裡睡著時……”等等,他自首這些干嘛?白安麒想去撞牆!
但,他再不想看著她信任的眼神,想著自己其實有多卑鄙多變態了!
荷露看著連手都不知該擺在哪裡的少爺,想到他的與困擾,她並不是完全無所覺,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就算到了今天,少爺仍然是不想傷害她的,她只是一個孤女,他堂堂大少爺,其實不需有任何顧忌。
他甚至不需要對她和顏悅色,不需要討她開心,還裝作一臉高傲——在白家的第二年,她就看透少爺棉紙一樣的臉皮都是這麼掩飾的——說是怕她沒朋友,假日拉著她到處跑。
突然,荷露心裡有些什麼被沖破了,有一道牆就此粉碎。
“如果是少爺,我……”她終究學不來想像中壯士斷腕的帥氣,聲音有點顫抖,臉紅似火燒,“只要少爺想要,我都願意。”
白安麒瞪著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當然那股不敢置信裡有著氣憤,氣她把他當成只想著跟女人做愛的下流胚子。但其實轉念一想,他哪有資格否認?他做了那些色情游戲,畫了那些插畫,難不成是為了什麼狗屁藝術?他偷人家的內褲,難不成想拿去慈善義賣?
只是那當下心裡不免哀怨,他對她的好,她難道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嗎?他白安麒難道沒原則、沒格調、沒品味到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竟然讓她察覺不出來其實他只對她特別嗎?
而且她的語氣聽起來,像在說,為了報恩,她連獻身都願意……
哀怨歸哀怨,白安麒困窘地發現,他的小弟弟因為荷露的話更亢奮了!而他相信荷露也發現了,因為她紅著臉朝他起來,一臉毅然決然。
“我可不要一個人人都能用的充氣娃娃。”在作出更多思考前,他已經開口了,“你今天為了報恩願意跟我睡,難不成哪一天安格或安理……甚至……白家的任何一個男人,你都可以嗎?”他沒膽說自己老爸,因為會被扒皮,而且他相信老爸沒那個膽子。
荷露受傷的神情讓他後悔自己講話不經大腦。
“我知道白家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但是只有大少爺是特別的。”這是她的真心話,“否則我不會一定要跟著少爺到巴黎。”她這趟留學花的還是白家的錢,與她只想還清白家恩情的原則相悖,但當夫人說希望有人願意跟著少爺到巴黎,她當下就想到這個辦法而且毛遂自薦了。
白安麒沒有刻意質疑她,因為他也知道荷露在自家只跟他最親近,雖然這也是他故意造成的結果。
他故意野蠻地逼近她,“你要想清楚,我給你一分鍾後悔的機會,否則你今天別想全身而退。”他本來只是故意想嚇嚇她,料想她會打退堂鼓,怎知這句話一開口,他卻期待到兩腿間的男性都痛了!
先把她據為己有,總有一天她也會是他的!這個想法一閃入腦海,年輕的白安麒立刻深信不疑,甚至後悔自己故作大方地給她逃跑的機會。
如果時光從頭,她會不會改變主意?荷露後來總是 這麼想。
如果時光從頭,她知道後來她為了躲那道地雷線,讓自己退無可退……
荷露發現夢境中的過往有些改變,她沒有說出當年對少爺強調的——只要是少爺想要,她就給。
她走向白安麒。那一瞬間她明白,她就是想擁抱他,並且給她一個吻。
如果時光從頭,她的答案是,不管未來如何,能夠在少爺身邊陪伴他這麼多年,她很幸福。
而她只希望少爺一輩子快樂無憂。
夢裡的過去真的改變了,他們沒有新手的急躁,少爺的手探進她的T恤,覆上她毫無防備的雪乳,他甚至給了她一個有點挑逗,有點試探,有點小心翼翼的吻,與記憶裡那狂野饑渴的吻那麼不同……
她回應他的吻,並且感覺自己像一團融化的奶油,少爺抱著她跌入了綿軟且深沉的漩渦之中。
她覺得全身無力,身體有點學生,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害怕,因為少爺張開雙臂將她抱滿懷,她如嬰兒般赤裸,他也是。她的身體與他的,如此完美地鑲嵌,好像開天僻地之始就注定了是天造地設。他的懷抱有如巨鵬展翅,任她柔軟地依附。
當他結束那個吻時,荷露想要開口乞求他給她更多的溫暖,卻只能嗚咽出場。
噓。
少爺性感的唇在她嘴邊嘟起,像在吻她,也在她唇邊安撫著要她安靜,他的手同時握住她的雪乳,以緩慢堅定的力道揉著,他的臉頰和她的相貼,一下啄吻她的耳朵,一下輕咬她的脖子。
少爺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聽不清楚,只是認得那聲音,卻不記得他曾經那麼成熟而性感……
少爺當然是性感的,但那性感有一絲任性與無賴,於是荷露知道少爺需要她。但成熟穩重的少爺讓荷露有一絲無措,她怕自己終究會發現,原來真正不能沒有對方的,其實是她自己。
是她不能沒有少爺。
她聽到少爺用呢喃細語的方式在對她說話,嗓音裡的感情無比柔軟且包容,宛如誘哄小情人那般令人沉醉。
荷露……
包覆著她的體溫突然消失了,她伸出手,卻什麼也勾不著。
不要走!她想大喊,卻發不出聲音。
下一秒,她感覺到乳尖被吸吮著,濕軟的舌頭舔過敏感的乳蕾,沉重得無法自主的雙腿被扳開,一雙手開始用輕佻的方式在她裸露的私處輕輕撫摸。
荷露身子有些緊崩,直到她雙聽到少爺的嗓音。
荷露,放松……
只要是少爺的一切,她無條件地信任。
在她兩腿間的手,動作好輕柔,讓她想哭泣抗議。但那雙手的主人一點也不急躁,又開始以醉人的嗓音哄她。
荷露仿佛回到某一年,她和少爺在長假回到台灣,正好夫人舉辦了個慈善餐會,夫人雖然說她回台灣是要休假,不讓她幫忙,但她也不好意思以主人的微分出現在餐會上,所以一開始就躲在傭人住的松園。
但是所有人都在前頭忙著,她要嘛 泡泡面吃,要嘛到廚房去找食物,可惜她當時才回台灣,哪有空買泡面?她溜到廚房,卻在後院被少爺逮住。
“你整個晚上躲到哪去了?”大少爺很不爽。
“在房間睡覺,我時差還沒調回來。”她撒了個謊,少爺果然心軟了,幫她拿了幾樣點心,拉著她躲到書房裡吃。
本來似乎只是很單純的躲貓貓——少爺躲著那些整晚纏著他的千金名媛。留學生有什麼了不起呢?但那些公子哥兒到美國到英國,都不如花都巴黎聽起來更有sense啊!所以本來就是一塊大肥肉的少爺,簡直像淋上了蜂蜜那般讓眾家千金覬覦。荷露很快把晚餐解決,坐在椅子上和少爺聊天,怎知聊著聊著他跪了下來……
那絕不是什麼卑躬屈膝的乞討姿態,而是因為他要脫她的內褲。
“別在這裡!”
他才不理她,狡猾的舌頭由她的膝蓋一路往上,沿著白嫩的大腿內側,一手已然大膽撥開柔軟細毛與害羞的花瓣,在她意會到他要做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
荷露的抗議聲在門外傳來嘻笑聲時梗住。
他的舌尖滑過腿心間皺折的頂端,一雙手指在外圍的柔軟上來回撫弄,接著他以舌尖挑開含苞待放般的肉蕾。
灼熱的氣息拂過腫脹的花核,他的舌尖甚至探向已經泛濫的小穴。
“少爺……不要……”她只能哀哀乞求,門外的人聲沒有散去的跡象,甚至傳來一陣陣驚聲尖笑,想來是二少爺或三少爺和朋友們在嬉鬧。
白安麒卻更加大膽地天空鐵並吸吮,如果不是隔著厚厚的門板……不,她真的很擔心門外的人已經聽到了那不尋常的淫靡之聲。
她的兩腿被迫跨坐在他肩上,任他的頭顱埋在中間,恣意享受她豐沛的腥甜,她清楚地聽到他把她吻得嘖嘖有聲,仿佛在提醒她別再口是心非。
那是她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達到高潮,恍恍惚地,直到少爺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狠狠地在她體內發洩過一回,但那仍無法讓他滿足。
“你先回房間等我,我晚一點離開。”
那是一種仿佛偷情般的刺激感,荷露在走出書房時被某個她曾經在虎爺宴客時看過的女孩叫住,“你有看到你們家大少爺嗎?”
荷露搖頭,慶幸她站在暗處,女孩應該不會發現她紅透的臉。
幾乎在同時,她感覺到兩腿間滑下仍然溫暖的體液。她不敢在書房清理,而女孩的視線讓她的心差點跳出喉嚨,直到對方咕噥著轉身離開,她差點腿軟跪在地上。
那天之後又是一連串的荒淫糜爛。
荷露在夢境中,又感覺到那種溫熱柔軟的愛撫,她無力的腿被抬起,柔軟的舌頭一下一下地在腫脹的花核與幽谷間弄,直到她吶喊著達到了高潮。
夜色迷蒙,活命財次在黑暗中抱緊她,這次她感覺到他的緊崩,他滿足了她,卻沒有得到釋放,只是以結實的擁抱再次將她完整地嵌進他懷裡。
“少爺……”她迷迷糊糊地,想獻出自己,想接納他,讓他彭脹的欲望有所宣洩。
白安麒卻只是抱緊她,讓她的臉埋在他頸窩,“睡吧,快睡。”
她又聽到那種憐寵的呢喃,她的大腿內側仍然抵著灼熱的龐然異物,但那一整個晚上,他只是靜靜地哄她,靜靜地讓自己的欲火平息。
荷露在一陣陣香味飄散中醒來,她眨了眨眼,這一覺睡得太沉也太長,她竟然有點想不起今夕是何夕。
床頂是熟悉的,少爺的床。而她身上穿著少爺的睡衣,體力還沒恢復,身子有點沉重,軟綿綿地。
白安麒已經一身神清氣爽,正卷起袖子,輕手輕腳地忙來忙去,荷露牛肉了在屏風後走動,香味也是從屏風後傳來。
她胃部一陣咕嚕咕嚕作響,然後她想起她自己生了病,從昨天到現在……原想轉頭找時鍾,因為窗外的天色亮晃晃地,讓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沒一會兒她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她強烈地希望少爺不是忙著准備要喂給她吃的“愛心料理!”
但是她聞到香味,而方才匆匆一瞥,確實看見少爺拿著湯匙……
她希望那是他自己要吃的,拜托!
接著,屏風後的白安麒似乎聽到她肚子的震天價響,荷露來不及害羞,因為她驚悚地看見白安麒捧著擺了白瓷碗的托盤朝她走來,折瓷碗上冒著煙,她還看到小碟子盛著青青綠綠的小菜。
她有點絕望地想,希望那不是毛毛蟲。
“醒了嗎?肚子一定很餓了,吃早餐吧。”白安麒笑得像天使。
荷露實在不想那麼形容,但現在在她眼裡,少爺的笑就像惡魔一樣邪惡。
白安麒走近,將托盤放在活動式小桌上,這款小桌子是為了那些愛在床上使用筆電或看書的人設計的,像個ㄈ字形,底下滾輪,可以推到床邊讓床上的人使用小桌子。
出乎意料的是,托盤上的菜色十分正常,而且非常精致,四樣小菜擺在四個方形小碟子上,冒煙的碗裡是撒了海苔片和白芝麻的清粥。
白安麒坐在她身旁,拿起湯匙幫她把粥吹涼。
“少爺,這是……”一開口,荷露才發現她喉嚨啞了,體內的抗體跟病毒還在廝殺,看來她離康復還有段日子。
白安麒看見她一臉遲疑跟恐懼,沒好氣地道:“早上練大嫂送來的,她中午還會過來一趟。”
實在不想打擊少爺對“創意料理”的熱情,但荷露仍是松了一口氣。
所以現在是早上,原來她睡了十幾個小時-難怪全身無力……
荷露本來要接過湯匙,但白安麒警告地瞥了她一眼,荷露只好縮手,看著少爺細心地幫她吹涼,然後夾了一小塊茄汁鯖魚在稀飯上,還試了一口確定溫度不會太燙,才喂到她嘴邊。
荷露乖乖張口吃了,跟少爺唱反調絕不是明智之舉。
只不過讓他這樣一口一口小心地喂,荷露想這頓飯大概吃到中午嗎?
“少爺,你還有稿子沒畫吧?”她盡量以溫柔的語氣道。
難搞大少爺瞪了她一眼,荷露只得閉嘴,“對不起,當我沒問。”問一下了不行……
白安麒簡直比她還細心,還文雅,一頓飯喂下來,要一口一口確定溫度,還仔細把魚刺挑掉,嘴角濕了就幫她擦嘴,飯粒黏在唇邊就湊過來幫她舔掉,還好荷露因為生病,肚子雖然餓,但胃口也不太好,否則真的會越吃越餓。
白安麒又要湊上來時,她微微退縮了,“少爺,這樣真的會傳染,我現在沒辦法照顧你。”
本來以為大少爺又要瞪她,但這次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你放心。”他依然幫我地伸出舌頭把她唇邊的醬漬舔去,還吻了吻她的唇,“平常我要你照顧我,是因為我喜歡,我高興,不代表我凡事都無法自理,但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只要相信我,領先我就行了。”
荷露胸口一緊,似乎想抗拒心湖的震蕩,卻又無法阻止自己沉淪在那波清潮之中,“少爺……”
“快把病養好。”白安麒阻止她說出任何讓他想掐死她的話,“我缺人幫我捶背,知不知道?”他把吹涼的稀飯喂進她嘴裡,不讓她開口廢話。
荷露有些沒好氣地笑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