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結局 第五章
    她居然讓他吻了她?

    更可恥的是,在沉醉於他的侵略之下,她還主動的回吻他,幾乎難分難捨……

    這是一種墮落嗎?

    縱然她的心不願承認,但她的骨頭在融化,身體也不斷發熱著,就連稍早的抗拒心,也早在一陣陣熱情與需索中一寸寸的瓦解殆盡。

    其實一開始,他的吻很蠻橫,甚至是略帶薄怒的,好似他有一腔的怨氣要發洩!

    而她也不遑多讓,就讓兩人之間的親吻像是孩子們賭氣似的,先是充滿挑釁、爭奪,最後漸漸變得溫柔……直到後來,他們幾乎是一心一意沉醉在彼此誘人的吻觸之下。

    她可以嗅到他身上散發的乾淨氣味與淡淡的酒味,當他輕咬著她的下唇,迫使她接受他的佔有時,她也任憑他的舌攻入她口中肆意翻攪、勾纏。

    情慾是一團火,從他身上漫燒至她全身,她的手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攀上他的頸項,不但主動回應他的吻,身子更是難耐地廝磨著他,渴望從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溫情!

    親愛的上帝、媽祖、真主阿拉,她的理智已經迷失了,原諒她此刻的意志不堅,當他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越吻越熾時,她的靈魂也早就飄得老遠了,只剩下貪婪的歡愉還想得到更多、更多……

    很久很久以後,時間與知覺終於又回來了,她聽到一聲淺抑而淡淡的歎息,自他唇間緩緩逸出,然後他很慢、很不情願的挪開她與自己,只讓他的眸光仍與她的縫蜷不分,猶如他們方纔所分享的親暱一般。

    「我輸了。」他困難的開口,「若再繼續下去,我恐怕會消受不了。」

    「是嗎?」她挑釁的回嘴,「這麼沒擋頭,難道這些年來,你跟女人接吻的機會變少了?」

    聞言,他微蹙著眉,目光彷彿在責怪她不學著克制自己的舌頭。

    「還記得你的第一個吻是我教你的嗎?」他故意提醒她。

    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的初吻,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印記,可是這個男人卻親手破壞了這一切!

    想起他過去的罪狀,她很快的收起臉上洋溢的柔情,再度板起臉來,無法控制脾氣的戟他命令道:「既然消受不起,你還不趕緊鬆開我?」

    「我沒有辦法。」他站在她面前,俊臉上充滿促狹的表情,無奈的道:「你還抓著我。」

    她飛快的瞟他一眼,發現她雙臂還緊攀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現下一對閃爍的目光裡,則儘是一簇簇令人羞惱的戲弄眼神。

    他在逗她,把他們今晚分享的這甜美一刻,全當成笑話來看待,看看他那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死德行,讓她覺褥自己活像個大傻瓜!

    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葉凱茵雙頰微暈地推開他站直,並抬手梳理自己微亂的波浪長髮。

    「你什麼時候留的長髮?」他突然一問,並伸手替她拂開鬢間的頭髮,「看起來很漂亮。」

    一吻過後,他們是Loenge bar裡最後一對分開的情侶,在彼此的眼中,他們都看見了一抹殘存的情意。

    儘管……她的心仍不願承認。

    「我不需要你的讚美。」輕輕拍開他的手,她迅速向後退了一步,好似他是什麼可怕的妖魔鬼怪。

    當他發現她眸中還殘存著一絲對他的厭惡與不屑時,突然有股強烈的失落感,深深刺痛著他心房。

    「對不起。」他勉強堆起一絲笑容,「我好像又有點忘情了。」

    見到他眸中還有一絲抑鬱的黯然眼神,她喉嚨緊縮了一下,朱唇略掀,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直到最後,她卻仍是選擇抽回在他身上的視線,一語不發的轉身,往來時的吧檯方向走去……

    在這一場親吻比賽中,乾柴烈火的兩人,無疑贏得了最後的勝利,獲得高級溫泉旅館雙人住宿券。

    但同為贏家之一的展名威,卻對店內提供的獎品興趣缺缺,原因是他發現那溫泉旅館住宿券,正是由他父母親所開設的旅店,於是他想也不想,將自己那一張讓給了另一位贏家,而另一張則由葉凱茵自己留著。

    由於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分手多年的兩人,在經過這一場失控的情慾發洩後,彼此都有默契的停止了爭吵,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般,開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灑。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終於,他開口向她詢問了在兩人重逢之後,他最想知道的事……他希望她一切都好。

    她緘默無言地點頭。

    事實上,除了剛結束一段短暫的異國婚姻,她還是老樣子,總是獨來獨往的,早已經習慣這樣孤單的生活。

    「結婚了嗎?」他磁性的聲音在空中飄蕩,頓了一頓,聲音隱沒入空氣中好一會兒,接著他勉強說下去,「或許……現在你已經是人妻了?」

    「我……」她張開嘴,但發不出聲音,思考著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看出她的為難,他擺擺手,示意她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但也害怕她說出口的答案,會教他再度失望。

    「對不起,好像是我多話了。」他搖搖頭,一半氣惱自己的心急,一半是無法克制自己多年來仍然對她不滅的情愫,「你可以不必理會我這個問題。」

    就這樣,四周空氣又沉寂了半晌,直到他感到有些倦了,才緩緩起身,開口告辭。

    他禮貌的道:「很晚了,明天一早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你要離開了?」她訝然看向他,瞳光略微閃亮。

    「嗯!」

    「那……」你不順道送送我嗎?

    未說出口的這一句話,卡在她喉間滾了又滾,怎麼樣就是無法爽快地向他問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預備買單離開,令她感到一陣失落與莫名的惆悵……

    難道他不再對她感到興趣了嗎?

    難道他一點也不好奇她現在的居所嗎?

    難道過去他們之間的愛情,如今……都已煙消雲散了嗎?

    當滿滿問號在葉凱茵的腦袋瓜子底下心有不甘的滾來滾去時,展名威也正打算到櫃檯前,紳士地為今晚兩人的酒錢付帳,卻在掏皮夾的那一瞬間,被某個酒醉的客人狠狠碰撞了一下。

    結果一個鬆手,他手中的皮夾便掉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在攤開的皮夾內,葉凱茵赫然看見一張自己在大學時期的青澀照片,心中頓時一跳。

    「那張照片……」她輕顫顫的問:「是我嗎?」

    見狀,展名威的俊臉尷尬地微紅,啪的一聲,迅速彎身撿起皮夾。

    「嘿!我都還沒看清楚耶!」她抗議。

    「沒什麼好看的。」他把皮夾塞回西裝口袋內。

    「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很像我……」

    「那是你看錯了。」他反駁,但目光卻是避開的,他開始閃爍其詞,故作輕快的提議,「你想不想再點些飲料?我忽然又覺得有些渴了……」

    這般欲蓋彌彰、作賊心虛的模樣,讓葉凱茵一對水眸又瞇得更緊了,忍不住暗暗惦量著,他如此否決她,若不是另有蹊蹺,就是他心中仍有著一份她未知的隱情。

    既然如此,她不如遂其所願,與他把酒言歡,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套他的話,乘機挖真相。

    只可惜,就在一個小時後,真相還沒挖到,她已不勝酒力,喝得酩酊大醉,連眼皮都快撐不開了,除了她那一張嘴,仍堅持探索他皮夾中的秘密。

    「喂!我問你喔……剛剛在你皮夾內的那張照片——」

    「葉凱茵。」他不耐地打斷了她,沒想到她會固執到這等地步?「你就是對我的皮夾不死心是不是?」

    「哎呀!一個大男人別……別這麼小器。」她醉醺醺地瞪了他一眼,口齒不清地喃喃又道:「跟你說喔!我在大學時期的照片,統統……在美國一次的搬家中,都給我弄丟了,現在在你皮夾的那一張……可能是我在大學生涯裡的……最後一張照片。」

    在她說話的同時,她一顆小腦袋也沉沉地撞上他一邊肩頭,隨著她身子的傾斜,加上吧檯前光滑的椅面,讓她整個人無力地往下滑去,幸好他眼捷手快,在她落地之前拉住她。

    「你當心一點!」他把她拉了起來,然後用一隻臂膀圈著她,讓她緊捱著他腿邊坐。

    這樣親密的零距離,恰巧讓她有機可乘,只見她小手一摸,就要往他胸前的西裝口袋襲擊而去。

    「你做什麼?」在半空中攔截住她一雙不規矩的小手,他不悅的低頭瞪向她。

    不理會他語氣中的嚴厲,她抬起小臉來,學著他大皺其眉的模樣,半威逼、半利誘的道:「你把那張照片送給我,我就不鬧你。」

    真是笑死人了!「我為什麼要?」

    「那借我懷念一下。」這樣總行了吧?

    在拗不過她的硬纏軟磨之下,展名威首度鬆口了,「那……只能看一下?」

    雖然下了個但書,但換句話說,展名威已經變相坦承,在他皮夾內那一張照片裡的女孩,確實是她無誤。

    「好啦好啦!小氣巴拉的。」眼看奸計得逞,葉凱茵不禁笑瞇了眼眉,帶著濃濁的鼻音,向他索討了起來,「還不把照片拿出來瞧瞧?」

    在她聲聲的催促之下,展名威只好依命行事,「喏!拿去。」

    「哇!好懷念以前的……」一手搶過他的皮夾,她忍不住翻開來細看,卻發現在他皮夾內的那一張照片,其實是過去兩人熱戀時,親暱依偎的甜蜜情侶照後,口氣霎時轉冷,僅僅丟下兩個字,「我喔!」

    話雖如此,但她一對眸光卻相當不老實,從頭到尾都是死盯著照片中,那個站在她身後,用著一雙厚實的臂膀,溫柔地環擁住她的他身上。

    就像是被揭開了一層層記憶的面紗,過去的一切恍若快門一樣,一幕幕又在她的腦海中鮮明瞭起來……

    她還記得,手中的這一張照片,是他們遠在大學時期,與幾個登山社團的同學趁著暑假朝間,一同去玉山登頂時的照片。

    那一天,為了迎接晨間的第一道曙光,他們決定徹夜攻頂,這讓平日鮮少運動的她幾乎在半山腰就宣告陣亡了。

    好在一路有他的陪付與鼓勵,終於趕在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綻放之前,一同攜手登上了峰頂,接受這一道象徵幸福與希望之光的祝福與洗禮。

    後來在同學們的鼓吹之下,兩人更是甜蜜依偎入鏡,在一片璀璨耀眼的曙光襯托下,留下親密的合影。

    照片中的兩人,一個笑得靦腆,一個躲得羞澀,但在這之後,他們相互許下了諾言,企盼兩人之間的愛情不但要長長久久,還要在每個十年後的這一天,一同幸福地攜手登上玉山之巔,以象徵他們對彼此的感情,不管經過多少年的考驗,都會像這一座台灣最高的山峰一樣,永遠屹立不搖,堅若盤石。

    八月最後一個星期天,她永遠記得這一個特別的日子,這是他們彼此許下諾言的紀念日。

    但諷刺的是,就在一個月後,他們分手了,而兩人之間的甜蜜約定,也就這樣靜靜地被她收進了心底。

    曾經,他們是一對多麼令人欣羨的戀人啊!唉……

    想到這兒,她不說二話地挑起躺在他皮夾中的照片,抽了出來,並且順勢收進自己的小提包內。

    一旁見狀,展名威立即出聲制止,「你幹嘛?」

    「咦?你不是說要把這張照片送給我嗎?」她企圖裝傻,大打迷糊仗。

    他卻不吃她那一套!

    「葉凱茵,你哪一隻耳朵聽見我說要把照片送給你了?」當他那麼好唬弄嗎?「還來。」

    瞪著迎面而來的大掌,她也不當一回事,故意撂下一句威脅,「好吧!如果你非要這麼堅持,那只好一人一半囉?」

    哼!她才不要看見自己的照片,還躺在這個負心漢的皮夾裡咧!

    見她狀似要撕了照片,他心一緊,連忙喊住了她,「等一等。」

    她揚揚眉,挾照片以令前男友,「怎麼樣?」

    「這是最後一張了……」展名威咬咬牙,吞下在喉間的咒罵,妥協的道:「你要,就給你吧!別撕了它。」

    那是他所有還保留她的照片中,碩果僅存的最後一張了,在他眼底的價值,它彌足珍貴。

    「所以說,一開始就爽快答應,不是很好嗎?」就為一張照片,這樣跟她爭來搶去的,像話嗎?

    看著她一臉得逞的快意,屣名威忍不住一問:「為什麼你這麼想要這張照片?」

    望著她滿足的笑顏,展名威心中也莫名燃起一絲曙光,只是這一道光還沒來得及在他眸底間醞釀,就被她隨之而來的一盆冷水硬生生給潑熄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只想懷念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

    他咀嚼她的話,心情不覺沉到了谷底,怨怒的問:「不過是一場令你棄之如敝屣的感情,有什麼好值得懷念的?」

    棄之如敝屣?「你一直都是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過去嗎?」

    他那樣充滿不屑與滿不在乎的語氣,使得一股新的憤怒又在她眸中凝聚,她狠狠瞪著他,巴不得目光能夠穿透他的身體,好讓她看清楚,這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當然,前提是——如果他還有那種東西的話。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註解?」為了不讓她看出他眸間的落寞,他再度披上了冷淡與傲慢的外衣。

    她定定凝視著他,內心翻攪著種種沮喪與悲衷的情緒,「你真的以為,被深愛的人背叛的痛苦,一點也打擊不了我嗎?」

    她困難的說著,彷彿很不願意說出這一段話似的,「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曾愛過我,你甚至認為自己從沒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但你有必要一而再地在我傷口上撒鹽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忽然間,他似乎不太能明白她的話,一臉愕然地問:「你認為當初是我背叛了你?」

    「事實如此。」

    「這是一項相當嚴重的指控。」他想也不想,鄭重的反駁。

    「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她沒想到他竟會是這樣一個敢做而不敢當的男人!「你就這麼認為我好欺負嗎?」

    瞪著她眸內逐漸浮現的怒氣,他腦中一片驚愕,百思不得其解的問:「我到底該死的對你做了什麼了?」

    哼!演得還真像!一副不明就裡、滿臉疑惑的模樣,當是別人抹黑了他似的!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葉凱茵,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回嗆,這男人還真是個天生演戲的料!

    「你還要繼續裝迷糊下去嗎?」她心中漾起一股對他的蔑視,一字一句的提醒,「當初是誰把承諾當放屁,對我承諾了一輩子,到頭來卻當著我的面,拉著別的女人上了床?」

    如此心狠絕情,不負責任,事後卻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著實令人不解。

    展名威不得不承認,今晚這些不實的指控對他而言,都像是一顆顆超級震撼彈。

    為了理出一絲頭緒,他忍著氣再度追問。

    「你的意思是,當初是我悔約負諾在先,還在你面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他小心翼翼,抽絲剝繭的問。

    「何止!」她沒好氣的補充,「最令我佩服的是,那天你非但不遮不掩,還相當有氣魄啊!連個理由也沒扯,就把我給轟出門外了!」

    聽到這裡,展名威總算聽出一絲端倪,雖然尚不能確定真正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但有一件事他絕對能肯定——他莫名成了代罪羔羊。

    「你確定那天看見的人……是我?」他露出一抹遺憾的表情,「完全都沒有誤判嗎?」

    「當然。」她挺起背脊,滿臉都是厭惡的神情,「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一天是我眼花了,認錯人了吧?」

    「不,我只想問,在我們交往的那一段期間,我是否曾經告訴過你,其實我還有幾位弟弟?」他泛出一抹苦笑的又問。

    「你是說過,又怎樣?」對啦!他是曾經跟她提過,家中尚有另外三位弟弟,但是兄弟人數的多寡,與他的「外遇事件」又有何干?

    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的事吧!

    只見展名威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雖然語氣仍十分輕柔舒緩,但接下來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席話,卻足以令葉凱茵呆愣當場……

    四胞胎?

    嘖!如果她還會相信這種不經大腦的鬼話,她就吞掉她自己!

    經過翻來覆去、難以入眠的一夜後,她的頭痛死了,彷彿有人舉著一把鐵錘敲打她的腦門似的,使她兩隻耳朵嗡嗡直響……

    唔!不對!不是她耳朵在響,是水聲,從她房裡浴室傳來的水聲,但房裡除了她之外,沒別人了啊!

    最令人心驚是……她還躺在床上,那浴室的人是誰?

    猛然被這恐怖思維嚇醒的吵的葉凱茵,一臉宿醉的從一床凌亂的被窩裡爬了起來,這時候從浴室傳來的水聲也停了,令她鬆了一口氣,認為自己實在太過大驚小怪了,心付著,爸媽與一對弟妹都還遠在美國的那一端,屋裡除了她,還會有准呢?

    「醒了?」

    「嗯……」

    「還想l嗎?」

    「唔嗯……嗯……呃?」怪了,她怎麼好像出現幻聽啊?

    「你早餐都不吃的嗎?快正午囉……」

    不對啦!是房裡有人正在跟她對話!

    再度掀被而起的葉凱茵,循著房內聲音的來源方向望去,卻見著一幕相當活色生香……不對,是令人垂涎……呃!也不對!總之,是一幕足以教她驚心動魄、錯愕莫名的畫面!

    眼前的男人顯然剛結束一場洗浴,一頭微亂的髮絲還是濕的,古銅色的肌膚也沾染著水氣,在晨光下閃閃發亮,泛著金色的迷人光輝。

    由於他還是赤裸著上身,一道長而高雅的性感弧線,從他裸露的頸項、鎖骨、胸膛,一直蔓延到他結實而緊縮的腹部小肌,隱沒在一條雪白的豐毛浴巾之下……

    她失神地盯著他修長的大腿好一會兒,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忍住尖叫的衝動,顫然一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最重要的是……

    「你幹嘛還穿成這樣啦!」

    豈知,他隨之而來的一席告白,威力強大到讓她差一點聽得掉下巴!

    「千萬別告訴我,昨夜孟浪如狼的葉社長在酒後亂性硬是強迫了個男人跟她上床之後,隔天醒來就打算拍拍屁股不認帳了?」這根本是獸行!

    接著,他繼續對她窮追猛打,將昨晚發生的一切經過,鉅細雕遺的複述一遍,當說到她在床上如何力大無窮,硬逼他就範的哪一部分,她眉頭都皺得可以當場夾死一隻蒼蠅了。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像個浪蕩女似的,恬不知恥的拉個男人上床?

    「你少在那裡胡扯了,我才不信你說的話。」

    「哼!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好加在,他老早有防備,將她昨晚的一切獸行,全數錄音存證。

    取來擱在床櫃上的手機,他面不改色的按下播音鍵,然後放在她手上……

    凱茵,你醉了,早點休息吧!

    嗚……為什麼你偏偏是四胞胎?究竟是哪個笨蛋偽裝你的?把他給我揪出來,我要殺了他!

    這是一場陰錯陽差的誤會,但錯誤已經造成,我也很遺憾……

    就在這時,手機裡的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慌亂——

    你、你脫衣服做什麼?

    我好熱……

    笨蛋,趕緊穿上,你會著涼的!

    在家裡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不想跟我做嗎?

    你不是還恨著我嗎?

    我哪有!

    你甚至還算計我,故意令我難堪。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一心想報復你,但現在……

    喂!你說話就說話,脫我的衣服做什麼?還有,你什麼時候才打算把衣服給穿回去?

    今晚我沒打算穿著衣服睡,你也是。

    你說什麼?

    接著,聲音中斷了半晌,只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衣裙掉落的窸窣聲,接著又是她溫軟曖昧的語調——

    難道這十年來,你都不曾想念過我嗎?

    凱茵,你已經醉糊塗了,你根本搞不清楚現在你在做什麼。

    對,我以前真的很糊塗,如果我不是那麼糊塗,現在的我們早就已經結婚,生兒育女了。

    只聞展名威輕輕一聲歎息。

    或許,未來我們還有機會……

    接著,又是一陣刺耳的碰撞聲,突兀地在手機內響起——

    凱茵,你冷靜一點……現在……我們還不是時候……呃啊……快住手!

    我……我快受不了了……

    只聽見展名威的聲音時而低嗄喘息,時而抑制難忍,令人聞之臉紅心跳,十足性感。

    最後,手機內出現一句最關鍵性的重點語言——

    如果你已經受不了了,那就別忍了,今晚就讓我們做足十年份吧!

    聽完最後那一句被高喊而出的「十年份」,手機也在她掌心狠狠抖震了一下;然後掉在地上。

    此刻的葉凱茵,一臉呆若木雞,怎麼也難以置信,昨晚果真是她主動勾引了他,還放浪形骸的與他……

    做足了十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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