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亞強突然想起,對了,原來葉雅清的父親就是一位老師。
「你是不是在迴避我?」閔亞強有些尷尬的說,「是不是我的喜歡讓你覺得不舒服?因為你還在意印天遙。」
葉雅清笑了笑說:「哪裡有那麼多的問題,我只是想要換個環境,換一個與我認識的人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地方,是我自私。而且,我和印天遙已經離婚,這件事要瞞過小櫻不太容易,所以我打算帶她離開,她和我一樣在我選擇的城市上幼兒園,然後,在我放假的時候帶來她回來,她也許會更容易接受些。」
「她不是仍然會知道嗎?」閔亞強懷疑的說。
「是的,所以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對她的傷害減至最少,她最是無辜,我不希望在她的眼睛裡看到因為我和她爸爸的選擇而造成的傷害。」葉雅清語氣溫和的說,「而且我也想好好的考慮一下,究竟如何面對我的們之後的關係,我和印天遙。」
閔亞強有些失望的說:「原來我根本就不在你的計劃中,不在你規劃的生活中,我以為也許我可以讓你活得輕鬆幸福。」
葉雅清猶豫一下,輕聲說:「你出現的時候讓我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人在意我,但是,這和愛情無關,我相信你,如同相信一個交往許久的朋友,如同我相信小絹,閔亞強,你會有更好的選擇。」
閔亞強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周佳凝不錯,她年輕,漂亮,活潑可愛,而且充滿生命力。」葉雅清微笑著說,「最重要她也不討厭你,你應該接受一些與之前生活不同的人,我的個性太過沉悶執著,其實並不適合你。」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數。」閔亞強悶悶的說,「你現在不是已經和印天遙離婚了嗎?我追求你是合法的,而且這是我的事,在你沒有嫁人之前,我都有追求的權力。」
葉雅清怔了怔,沒再說話,是的,她有權力不接受閔亞強的感情,但同樣也沒有權力拒絕人家的追求,接受與追求是兩回事。
一個落雨的清晨,因為是週六,葉雅清和女兒小櫻一直睡到九點多才起來,空氣略微有些潮濕,很是舒服。
小櫻著迷於曾超送她的拼圖,那麼浩大的工程,好幾千張小小的圖形要拼在一起,雖然事先曾超告訴了她一些小小訣竅,可是要把那些圖形按照後面的字母先分出來,小櫻就折騰了好幾天。
趴在乾淨的木地板上,小櫻專心的對付著面前令葉雅清眼花的如同被碎紙機碎過的雜亂的小塊圖形,堆得好大一堆,這個曾超,小櫻才上幼兒園好不好?!這麼浩大的工程,就算是大人也要花費好久才可以。
搾了一杯鮮橙汁放在女兒手旁的位置,哄著她吃了一塊烤麵包,她不願意吃上面的果醬,因為她喜歡的草莓果醬家裡沒有了,這種新的蘋果的她極不愛吃,便纏著媽媽去買。
這個社區就有超市,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東西還是蠻全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雨還在下,葉雅清對女兒說:「小櫻,媽媽去樓下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你自己在家,媽媽把你鎖在家裡可以嗎?要是你害怕就和媽媽一起。」
小櫻著迷於眼前的拼圖,根本不想離開,眼睛眨了眨,「媽媽,我想在家,你快去快回好不好?」
葉雅清笑了笑說:「好。」
拿了傘,換了可以踩水的涼拖,然後打開門,剛要出門,卻看到在門口的前方,放著一盆還帶著雨意的花,是尋常的草花,極普通的燈籠花,開著幾朵小小的花,一點也不起眼。
花盆卻挺漂亮,應該是後來換的,淺色,上面手繪的圖案,有幾分日式風格,大概是些小雛菊之類,淺花,簡單線條。
這花應該是送她的,她和對面鄰居家中間有頗寬的一段公用空間,這花放在離她房門不過三十公分的位置上。花盆下似乎還壓著一個信封,她走過去,搬動花盆取出下面的信封,裡面放著一張紙,不大,熟悉的字。
在工地上遇到一位在工地食堂幫忙的老人,他愛養花,花草並不名貴卻樂在其中,一日見他擺弄這種花,隨口問起,才知這種燈籠花的意思是表示感恩和歉意。
沒有署名,也沒有時間,應該是一早送來的吧,想著打不通的電話,想著再也不露面的安靜,他是真的在讓自己離開他的生活,離開他的麻煩,他寧願承擔所有的麻煩,也不希望她做一個好人而讓她憔悴辛苦。
他從她的對面靜靜走到了她的後面,沒有針鋒相對的究其對錯,只有一份歉意和付出,他放她走,不是因為他不愛,而是他發現他還在愛,而因為愛,他不捨得她受苦。
「媽媽,這麼快?」正在擺弄拼圖的小櫻抬頭看著媽媽,有些奇怪,又看到媽媽手中的花,詫異的問,「媽媽,你從哪裡弄來的花呀,你的速度好快——」
葉雅清聽著女兒的話,差點笑出來,溫和的說:「沒事,媽媽還沒出去呢,這花是爸爸送來的,大概是看我們還睡著,就沒打擾我們,好了,你乖乖在家,媽媽出去一下就回來。」
「噢。」小櫻聽話的點了點頭,目前媽媽離開。
印天遙買了箱牛奶送去醫院,印天悅的傷口已經恢復了差不太多,現在的醫學就是發達,印天遙靜靜的想,進門的時候調酒師正在給印天悅擦臉,見印天遙進來,拘謹的點了一下頭。
印天悅正在打電話,看見哥哥也只是點了一下頭,指了指電話,示意她正在和人通電話,「嗯,沒事,你說,我在聽。」
印天遙沒有理會她,把牛奶放下,剛要問一下調酒師印天悅的情況,卻突然聽到印天悅的聲音一提,有些憤怒的說:「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我求你幫忙,你竟然說幫不上忙,我好話討好著你,不就是讓你幫忙和你姑夫說一聲,讓他幫我打這個官司,只要他肯出面,那個女的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