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葉的,你不要得寸進尺!」印天悅高聲的喊。
「隨便。你不喊我不去,你自己看著辦,沒有起碼的禮貌,別想我去充好人!」葉雅清一點也不生氣,笑嘻嘻的說,「再見。」
聽著葉雅清在那邊掛掉電話後的聲音,印天悅再也受不了,直接用盡了全部的氣力把手中的手機扔到了病房的地板上,手機發出卡嚓的聲音分成兩片,然後是印天悅忍不住罵人的聲音。
正在忙碌的護工和正在嘮叨的印母,都讓印天悅這個動作給嚇了一大跳,全部停下呆呆看著正在跳著腳在罵的印天悅,再看看地上的手機,幸好,手機的質量是不錯的,這樣憤怒的摔在地上,只是電池和手機分離,手機的樣子看起來還沒什麼大損壞。
印天悅真的是一邊連蹦帶跳的罵,一邊滿腦子恨不得立刻衝到葉雅清面前一刀砍了她,但,大概五分鐘後,她除了累得氣喘吁吁外,什麼問題也沒解決。
「天悅,你怎麼了?」印母小心翼翼的問,女兒如此憤怒不顧形象的模樣她是第一次這麼直接的面對,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閉嘴!」印天悅還在憤怒中,雖然有些氣喘吁吁,但腦子裡還是空白的,根本忘了現在面對的是自己的母親,脫口就吼了一句,繼而又惱怒的在椅子上坐下,坐得有點急,不小心坐偏,身子完全不受控制的摔坐在地上,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扶地,手腕處的傷口疼得接著又罵了一句,粗俗至極。
印母的臉再次變得蒼白,突然間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女兒。
護工看了一眼印天悅,走上前扶她起來,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走開繼續忙她的事。
不過,印天悅這一鬧,病房內除了電視機微弱的聲音外,變得安靜了許多,甚至聽得見外面高高的樹頭上蟬鳴的聲音,尖銳刺耳,生命的頌歌在此時聽來有些鬧心。
葉雅清忙碌完手頭的事情,打開窗戶讓房間繼續通風,大伯人很仔細,特意幫她選擇了最環保的材料,而姑姑和姑夫所送的傢俱也是味道極淺,只需要幾天後就可以搬進來住。
有些熱,這兒的浴室已經可以使用,但是,因為沒有換洗的衣服,葉雅清只是洗了洗頭髮和臉,短髮有短髮的好處,就是洗起來好方便,吹到半干,給自己的父母打了電話,說一會過去,問媽媽:「媽,您和爸想吃什麼,我順路買點帶回去。」
「你爸說他今天想吃水餃,我正準備一會去買點肉餡和韭菜回來,你要是過來就路上買點,不用太多,我和你爸也吃不多。」葉母在電話裡說,「你還一起吃嗎?」
「不了,我不餓,天太熱不想吃。」葉雅清掛了電話,下樓,附近有菜市場,可以去購買,這兒的社區設施很齊全,甚至不錯的幼兒園和小學,附近也有中學,她搬過來後可以直接給小櫻轉學。
心中想,如果自己是在木水市學校當老師就好了,雲江市好是好,可惜太遠,女兒上學的時候自己根本顧不上。
提著菜和一些水果趕到媽媽家,爸爸還在睡覺。
「爸怎麼還沒起?」葉雅清輕聲問,「這都快中午了。」
「還不是昨天參加完你公公的追悼會,你姑姑送他回來,他就跟受了刺激似的,一個勁的嘟囔,一個爹娘生出來的,怎麼差距這麼大,他就這樣不讓人待見,你姑姑就那樣風光,他說他真是活得太不夠本了。」葉母撇了撇嘴,「惱的大半夜自己爬起來發誓再也不喝酒,然後又把我拽起來讓我給他作證,折騰到天亮才睡,這個時候能起那才奇怪呢。哎呀,雅清,你買這麼多東西得花多少錢呀。」
葉雅清笑了笑說:「姑姑那樣的人能有幾個。好了,沒事的,你和爸才能吃多少,我應該經常過來的,養我這麼大,吃我點東西怎麼了。媽,我來幫你擇菜吧,今天的韭菜挺新鮮。」
母女二人到了陽台,客廳離臥室太近,怕動靜大了吵醒了葉奎,娘倆在陽台上也好說說話,陽台上有些亂,葉雅清簡單的收拾一下,坐在小椅子和母親一邊說話一邊擇菜。
「雅清,你和天遙的事——」葉母擔心的說,「能不離就別離了,我看你們昨天也挺好的,兩口子,哪能不吵架,我和你爸從結婚吵到現在,不也沒離。天遙這人不壞,是爸媽耽誤了你,男人就是好個腥,就跟那貓似的,喜歡吃個魚蝦,你把魚蝦放他跟前,他能不流口水,所以得看緊點。再說,女人離婚了是吃虧的,你看天遙要是和你離婚了,那可以由著性子挑些個黃花閨女,你呢,只能找個離過婚的,或者死了老婆的,說不定還帶著個孩子,這後媽可不好做。」
葉雅清並不反駁,只是面帶微笑聽著。
葉母歎了口氣,「要是你不是我和你爸的閨女就好了,要是你姑姑是你親媽就好了,當時還真不如把你直接過繼給你姑姑,其實,要不是你姑姑,你現在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就我和你爸,真是教不出個好來,幸虧只生了你一個,是爸媽對不起你呀。」
葉雅清笑著說:「媽,您說什麼呢,狗還不嫌家貧,那有兒女嫌棄爹娘的,是我不好,一直沒有照顧好你們,一直覺得是你們耽誤了我,所以只顧著照顧公婆,反而把自己的爹娘扔到一邊,女兒還沒說自己的不是,您到是先和我說這些,這不是打我臉嗎?」
葉母看著女兒,歎了口氣,「幸虧是你姑姑幫著帶了你幾年。」
葉雅清輕輕笑著,繼續手頭的事情,將擇好的韭菜洗淨,控干水,用刀切了,和肉餡拌在一起。
吃過飯,葉雅清幫著媽媽收拾了一下房間,累得出了一身的汗,幸虧媽媽家還有些結婚前的衣服,雖然不夠時尚到也乾淨,有些還是當年姑姑買了送她的,她洗澡換了衣服,一條薄的牛仔褲搭配一件淺色T恤。她意外的發現,她竟然可以穿是下結婚前的衣服,而且鏡中的效果還是不錯的,當然比起結婚前到底是略微緊了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當然也穿不出當時的青春朝氣,卻一樣的乾淨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