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神官所說的福星?史雷斯訝異的眨著眼。
瞧她那對清靈澄澈的大眼睛,有如嵌了琥珀寶石般的明亮而慧黠;微皺的小俏鼻,秀氣嬌憨得惹人心憐;還有那小巧迷人的粉紅櫻唇……嗯,瞧這女孩渾然天成的美麗,足以預見幾年後將是個艷冠群芳的美人兒。
不僅如此,史雷斯還在她如寶石般的雙眸裡,看到在她小小年紀不該有的早熟,以及她削瘦臉頰上那抹貧窮的陰影——
他的福星似乎過得並不怎麼好喔?為此,他不悅的微蹙起眉。「艾蒙,將她嘴裡的布拿開,為她鬆綁。」
艾蒙遲疑了一陣,才舉步上前為火月取下嘴裡的布,並「識相」的立刻又退到了一旁。
獲得自由的火月深吸了一大口氣,然後又吸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像一隻正在吹氣的青蛙般。
水月逗趣的模樣引起了史雷斯的好奇心,他並不急著開口問問題,反而靜靜的等著看她的後續反應,他想知道這個小丫頭在幹嘛?
「你這個混蛋!王八蛋!臭雞蛋!死鴨蛋!狗蛋!鳥蛋!屎蛋!只會欺負小孩的大混蛋!你賠我東西來!」
艾蒙已經盡量讓自己避得遠遠的了,可她那如雷的吼聲仍教他感到十分吃驚。而且,聽見自己被冠上了這麼多個「蛋」名,他不苟言笑的冷顏再也忍不住的漲成了豬肝色。
見到眼前這一幕,史雷斯不禁勾起唇角。瞧她瘦歸瘦,罵人的嗓門似乎一點也不弱啊?
「怎麼?你是不是不小心踩壞了人家最心愛的寶貝玩具?」史雷斯好笑地看著他。
「我……我的馬只是不小心踩壞了一些花——」
「什麼叫『只是』?那些花全是我辛辛苦苦為我母親種上去的,是她最喜歡的花耶!你這該死的笨蛋和你那頭笨馬卻兩三下的全將它們踩平,害我母親再也不能欣賞到那些漂亮的花了。我不管!你馬上賠我的花來!」
火月打從被放出來之後,注意力就全集中在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艾蒙身上,似乎在這個大殿上只有她和艾蒙似的,完全忽略了史雷斯的存在。
史雷斯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火月將注意力全放在艾蒙身上,於是他問道:「艾蒙,這女孩叫什麼名字?」
「火月。」
「韓潔!」她怒吼了一句。
面對兩人不同的說法,史雷斯不由得皺起眉頭。「到底是火月,還是韓潔?」
「村裡的人說,她的母親在生下她的時候,發現當時的月亮紅得像太陽一樣,所以就給她取了個小名叫火——」
「住口!只有我母親才可以那樣叫我!你這混蛋踩壞了我母親的墳,不配叫我的小名!」
「你……」艾蒙實在拿她沒轍。
「你先下去吧!艾蒙。」
史雷斯相信自己再不開口,他那額頭青筋暴凸的部下就要失去理性了。
「你別走!」眼見那個強擄她來此的大壞蛋就要離開,火月的心中不由得竄過了一絲驚慌。「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裡,我要回去!」
「沒有本王的許可,他哪裡也不能帶你去,更別提帶你回家了。」
史雷斯冷酷無情的幾句話,硬生生地打斷了她打算追上艾蒙的念頭。
她愣愣的瞪著那高高在上,長得比她種的小花好看了一百倍的史雷斯。
哇!他是誰?
她相信他是她所見過長得最最最好看的人了。
他在她迷人的琥珀色眼眸中看到了疑惑,於是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史雷斯,有印象嗎?」
她輕蹙起眉。史雷斯?這名字有點耳熟耶!
「你的名字和那個住在皇宮裡的男人一樣嗎?」她記得母親曾對她說過,統治他們的君王就是那個叫什麼斯的。
「很巧的,本王就是那個『男人』。」
瞧她張口結舌的好笑模樣,史雷斯的唇角不覺微微勾起。
「這麼說……我是在皇宮裡 ?」莫怪她方才在袋子裡聽到那個大壞蛋一直叫大王、大王的。原來「大王」長得這副模樣啊!他看起來好年輕喔!火月看得有些癡了,可她轉念一想,不對呀!她為什麼會被抓來這裡?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住在皇宮裡。」史雷斯逐步走向她,不厭其煩的再一次為她解除疑惑。
「不行!你不能把我留在這裡!我得回家。」
「你回不去了,你將永遠留在我身邊服侍我。」史雷斯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她刷白了一張小臉,「為什麼我非得留在這裡?」
「你是水鏡選中的女孩,所以除了本王身邊,你哪裡也不能去!懂嗎?」他要定了這有趣的小女孩。
他的聲音雖然十分輕柔,語氣裡卻有著不容辯駁的堅決。
不過,他現在卻十分想知道這女孩長大的模樣。思忖至此,史雷斯魔魅的黑眸掠過一絲邪惡光芒。
火月根本不懂史雷斯的想法,她滿腦子只想趕快回家。她拼了命的搖動她的小腦袋瓜,說道:「我得回去整理我母親的墳墓,否則沒人拔草,為她種最愛的小花,我不要留在這裡!」
「如果你再繼續拒絕下去,被踐踏的將不只是你母親墳旁的一些小花而已。」史雷斯冷聲警告,他半瞇起雙眼,對火月表明不想留在他身邊感到一股憤怒。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為了想引起他的注意與青睞,她們總是使盡渾身解數的討好他,而這丫頭竟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口回絕了他?!
史雷斯的狠話立刻就見效了。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雖然說她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卻不表示她笨得聽不懂他的話。
憤怒之火在火月的胸口熊熊燃燒,他真是個大壞特壞的大壞蛋!這種大壞蛋怎麼配當一國之君?
哼!虧她剛才還在心中誇讚他長得真好看,原來他比癩蛤蟆還令人討厭!
面對她那雙怒焰狂熾的眼睛,他發現她的眼眸變成了令人感到詫異的紅色,而不是先前的琥珀色。
這個發現令史雷斯感到有趣極了,他盯著那對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美眸半晌,才冷冷的開口說道:「你若留下來,你母親的墳就能保持完整。」從方纔的談話中,他明白她有多麼重視她的母親,於是他接著又說:「甚至……本王可以考慮將你母親的墳遷到皇宮近郊,為她修一座更好的墳,而且,只要獲得本王允許,你還可以時時前去探視她,為她種些漂亮的小花。」
「真的?」一直以來,她總為母親簡陋的墓深感愧疚與哀傷……她多麼希望母親死後能夠住得舒適一些,不要像生前……她暗歎了一口氣,「你真的要為她蓋一座大墳?」她懷疑的口氣裡透露著一股無法壓抑的喜悅。
「這是本王唯一、也是最後的讓步。」
其實,他根本不用這麼做的,可是,望著她那張喜悅、發亮的小臉蛋,他突然明白自己這麼做的目的。
天啊!他竟然想取悅她?
這未曾有過的念頭讓史雷斯眉頭一皺,倏地站起身,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取悅過誰的,而這丫頭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影響了他?
史雷斯盯著眼前衣衫襤褸的女孩,心中突然竄起的薄怒讓他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森莫測。
該死!莫非自己禁錮的心房就這麼不經意的被敲出了一道裂縫?哼!也許這女孩根本不是他的福星,而是——
「大王!聽說艾蒙已將女孩帶回宮裡頭了?」
還沒見到桑克斯的身影,他激動高昂的聲音便先傳了進來。轉眼間,穿著一身白袍長衫的他便健步如飛的奔進了殿堂內。
「大王,她就是和月亮有關的那個女孩嗎?」桑克斯興奮的盯著火月直打量。
火月被桑克斯的那對藍眼眸看得不舒服極了,她輕皺起一雙小月眉,厭惡的別開了眼。哼!又是一個討厭的人!
「火月——除了名字之外,本王看不出她哪裡和月亮有關聯。」也許連那個紅色月亮的故事都是村人瞎掰出來的,史雷斯心中不悅的想著。
「不,大王!還有一個法子可以完全確定,這方法是下官昨夜千辛萬苦的從水鏡中所求得的最後提示,下官就是急著趕來稟告大王這件大事的……」桑克斯傾身在史雷斯耳畔竊竊私語了一番。
「真有這種事?」史雷斯一對深不可測的黑眸因桑克斯的話而懷疑地瞇起。
「大王,您要不要親自確定?」桑克斯的眼神慎重而堅定。
史雷斯遲疑了一陣,才攔腰抱起了火月,感覺到她輕得幾乎沒有重量時,他不覺鎖緊了濃眉。
她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嗎?
「轉過去!」他的口氣突然變得有些惡劣。因為他發現她又再次的影響了自己的情緒。
桑克斯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馬上慌張的背轉過身子。
火月呆呆的望著史雷斯,尚未從被他突然從地上抱起的驚嚇中回復,直到一陣衣服的撕裂聲響起,她才恢復了神志。
她驚叫了一聲,「別撕我的衣服啊!」
她懊惱的想拉回被撕開的衣襟,但貼上她胸前的溫暖大掌卻讓她的心猛地一震,也讓她口乾舌燥得不知如何是好。
紅色的月牙胎記?!史雷斯被眼前的事實震懾住了。
他修長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在那塊罕見的胎記上來回地輕輕撫摸、描繪著……
沒想到,水鏡中所呈現的景象竟是真的!
史雷斯感覺到掌下的心跳在他的觸摸下逐漸加快,他徐緩地抬起一對莫測高深的眼,如魔魅般的鎖住她驚慌失措的眸子。
「從這一刻起,能瞧見這印記的人——」他將整個大掌貼上她瘦小的胸脯,俯首咬著她小小的耳垂,輕聲說道:「只有我,也就是你一生要奉獻的主人,懂嗎?」
火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一心只希望胸前那如熾鐵般的大掌能夠趕快移開,因為他再不把手拿開的話,她就快要窒息了,她兩手緊抓著被撕開的衣襟,心急如焚的盼望著。
但史雷斯顯然沒有放開她的打算,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咦?她愣愣的抬起臉。他想幹嘛?
說罷,史雷斯唇角微勾,抱著她走出了殿外,在經過一臉吃驚樣的桑克斯面前時,他頭也不回的冷冷說道:「閉上你的嘴巴,神官大人。」
桑克斯驚訝極了,因為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發現到,那狂放倨傲、不可一世的君主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火月恨不得能夠找個地洞立刻鑽進去,原來「大王」都是這麼霸道的啊!
史雷斯佇立在燈火通明的寢宮裡,一臉陰沉的讓侍女為自己換上乾淨的衣物,心中卻不斷暗咒著,該死!這丫頭怎麼像一頭野性難馴的小野貓似的,進宮還不到半天,她就知道要反抗他了?
「怎樣?小月兒,還滿意本王的服侍嗎?你可是第一位讓本王如此服侍的女性呢!你應該感到光榮的,而不是……」他口氣一頓,伸手揮開侍女,踱到她面前。「像這樣一臉不知感激的表情!」
「我說過我可以自己來的!」對於他的厲聲警告,她視若無睹的將臉撇到一旁,一想到他的雙手幾乎摸遍了她的身子,她只感到又羞又怒。
「是啊!我不也讓你自己來了嗎?」他握住她瘦削的下巴,冷冷的笑著,「但你卻讓自己差點淹死在浴池裡。」
「我……」想起自己當時的窘狀,她的小臉霎時泛起一片紅潮。「我只是不小心被衣服絆了一跤嘛!」她的口吻聽來十分心虛。
「如果你不執意要在水裡脫衣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那都要怪你的浴池大得像條河!火月在心裡冷哼了一句,正想開口反駁時,一名侍女手上的銀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些珠寶是賞賜給你的。」身著一件雪紗長袍的她,純淨美麗得像個花仙子似的,史雷斯讚賞的目光落向她一頭耀眼的漂亮紅髮。「你那頭柔順迷人的髮絲,也該有足以媲美它們的髮飾才是。這些珠寶你還喜歡嗎?」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會顯得更加迷人!
她當然喜歡 !像她這種窮人家的孩子,別說是看過這種巧奪天工的珍貴寶石了,就連「聽」都沒機會聽呢!
火月瞧了那些漂亮的「石頭」好半晌,雙眸突地掠過一抹奇異的光彩。
「你真的要送我這些?」她仰起一張晶瑩剔透的臉蛋,小心翼翼的問。
「君無戲言,它們是本王送你的第一份見面禮。」她興奮的心情不知不覺地感染了他,讓他情不自禁地軟化了原本僵硬的俊容。
呵,原來女人喜歡漂亮東西的年紀是不分大小的呀!他的黑眸閃動著促狹的光芒。
「那麼……我可不可以用它們來換另一件東西呢?」
他愣了一下。「你不喜歡這些珠寶?」
「不!」她搖搖頭,琥珀色的美眸瞬間亮了起來。「我能不能用它們換一把劍和一位教我使劍的師父?」
一把劍?
史雷斯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對火月這意外的要求感到十分錯愕。
一想到她手持著長劍,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奔馳於原野中……史雷斯男性化的薄唇倏地緊抿成了一條線。
唉!女人還是應該要有女人的樣子才對!
月之殿緊鄰狩月宮東側,它原本只是個沒沒無聞的小宮殿,然而,半年前火月的進駐,它現在倒成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某天——
「怎樣?找到了沒有?」
「沒有!」
「沒有?怎麼會沒有?」尖銳的嗓音頓時高了八度。
「我們宮裡宮外全找遍了,就是沒見到小姐的人影啊!」
「怎麼辦?雷斯大王還在大殿等著我帶小姐去見他呢!現在找不到小姐……怎麼辦啊……」
當月之殿的侍女們各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在偌大皇宮的另一個角落也起了一陣騷動。
「不見了?」
仿如見鬼似的驚叫,令一旁等候同伴解手的衛兵乙不由得迅速地抬首看了四週一眼。
「什麼不見了?快走啦!」他可不想讓隊長發現他們擅離職守啊!
衛兵甲高大的身子從樹後方衝了出來。「我的劍不見了!天啊!我才轉個身而已,它就不見了!」「你的劍也不見了?」衛兵乙驚訝不已,他驀地想起隊長不久前才撂下的狠話。「隊長說過,誰再將劍弄丟,他就拆誰的骨頭去餵野狗……現在怎麼辦?隊長可不是說著玩的啊!」衛兵乙的口吻充滿了同情,他下意識的按住劍柄,非常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突然,衛兵甲又發出了一聲驚叫,他手指著前方。「啊!那……那不是我……我的劍嗎?」說完,他立刻拔腿衝了過去。
衛兵乙也看見那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兵器,他也連忙趕了過去。
只見有個人腳踏一雙破舊的馬靴,身穿一件邋遢的白襯衫及一條磨得發白的黑色長褲,光憑那一條耀眼的紅色髮辮,就知道她是月之殿的火月。她那一身「要命」的行頭,可是她那個鬼靈精煞費了一番苦心,好不容易才從某位廚娘的兒子身上「借」來的呢!而她手上那把拖在地上的巨大長劍,當然也是從某位倒楣的衛兵身上「借」來的 !
自從她母親的墳被安置妥當之後,她的時間幾乎全用在這種「到處A」的遊戲上,還頗為樂此不疲呢!至於她會沉浸在這種遊戲中的原因,說來說去,這全都該怪史雷斯!
當初火月希望用他贈與的珠寶來換一把劍時,他只用一句「讓本王考慮考慮」來搪塞,沒想到他一「考慮」就花了半個年頭,而火月年紀雖小,卻連一點耐性也沒有。尤其,每見一次艾蒙那張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面孔,她就越瞭解自己並不是善於乖乖等待的人。
她真的沒耐性等自己長大了!說她天真也好,笑她不自量力也罷,反正,她若不從那個踩過她母親墳上的可惡混蛋身上討回一點公道,她就一天食不知味、睡不安穩!
這半年來,原本瘦弱嬌小的她雖然長高了不少,也多了些肉,可要她拖一把巨劍仍令她倍感吃力。
要命!那個笨蛋的劍怎麼那麼重?
她心中暗暗叫罵著,正準備踩上石階時,一雙腳卻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她吃驚的抬起頭,才發現原來是心中暗罵的笨蛋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哇咧!這傢伙來得可真快!
火月微蹙起細長的柳眉。「請讓讓。」她可忙得很,沒時間在這裡閒耗。
「那個……火月小姐……你……」衛兵甲一臉緊張的神情。「你能不能把劍還……還給小的?」他小心翼翼的指著她拖在地上的劍。
「為什麼我得『還』劍?」
嗚……他就擔心這個小祖宗會這麼說。「因……因為小姐此刻握在手中的劍,正是小的剛剛遺失的啊!」他的語氣裡有無限的哀怨。
「哦?叫什麼名字?」火月沒好氣的看著他。
「什麼?」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原來身高和智慧並不一定成正比的啊!瞧他長得像頭熊似的,反應卻麼慢,難怪他的劍被「借」走時一點也沒發覺。
衛兵甲愣了一下,傻呼呼的報出大名。
「那麼,你的眼睛可要睜大點瞧啊!」她將劍舉到前方。「這劍的上下前後左右,你哪只眼看見上頭寫著你的名字?」她的口氣無賴至極。
「可是……這把遠比其他劍要重上許多的劍,明明就是我要師傅依我的尺寸特別打造的啊!」嗚……他可不可以把劍搶回來呀?
「如果你敢搶,小心我一狀告到雷斯大王那裡去。」她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而天曉得,她才是那個最擔心史雷斯知道她又干了壞事的人。
一想到史雷斯極有可能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壞了自己的事,她的耐性頓時全化為烏有。
「別再跟著我,否則你就得到山谷裡去找你的劍了。」她語氣中的那份威脅感,跟史雷斯的口吻幾乎是一個樣兒!
火月待在史雷斯身旁也不過半年的光景而已,沒想到竟完全感染上他那種天生王者的霸氣。誰能想像此刻一臉倨傲的她,就是半年前那個瘦小窮酸的小丫頭呢?
望著「小公主」將劍越拖越遠,衛兵乙不禁上前拍了拍同伴的肩膀。「你準備好了嗎?」他看著衛兵甲苦惱的表情,深表同情的一歎。「你準備讓隊長先拆你哪個部位的骨頭呀?兄弟。」
聞言,衛兵甲哭喪的臉頓時由白轉青。嗚……為什麼倒霉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