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是一樣的藍,空氣還是一樣的清新,徐嬌艷卻覺得有些事情不大一樣了。
原以為自那晚開了那男人玩笑後,她和徐小明會被列入拒絕往來的惡鄰居,誰料隔天一早,蔚尚霆居然還來她家敲門,恍若昨晚的事從未發生過,照樣載她上班去。
再來是她的腳傷,真不知是不是她氣血循環太好,不過三天便瘀血全消、腫脹全退,害她差點以為再也沒藉口讓人載送;誰知蔚尚霆仍然沒多說什麼,依然載她上下班。
一切都順利不是挺好的嗎?可事情愈如她徐嬌艷的意,她就愈想愈覺得不對勁。
瞧!今天她一如以往時間,在他固定上班時出現在門口。「早安呀!蔚哥。」
瞥她一眼,他淡淡道:「早。」
還會跟她道早安,你說奇怪不奇怪?
「蔚哥,今天天氣好像快下雨了,待會兒搭你便車好不好?反正你都送我這麼多天了,不差這一趟吧?」
蔚尚霆回眸淡淡的瞧了她一眼,說不行你就不會跟嗎?他的眼神傳出這樣的訊息。
當然不會啦!徐嬌艷最厲害的就是臉皮厚和死纏濫打。
接著一頂安全帽就這樣送到她面前,徐嬌艷當然不客氣的收下啦!
「你吃過沒?」
徐嬌艷跳上機車後座,興奮道:「當然沒有!」
他想也是,這女人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配合他——他向來早出門,徐嬌艷便跟著早起做出門的準備。
機車很自然的駛向老婆婆的早餐小攤子,這已是他這星期第三次光顧了,也難怪機車一到,老婆婆立刻認出他們。
「雲姑娘!早安呀!」
老婆婆笑咪咪的跟兩人打招呼,「你們早,今天又是十份早餐帶走嗎?」
「這是當然的啦!」
將包子裝入塑膠袋的同時,老婆婆對徐嬌艷眨眨眼,「小艷艷,後面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我瞧他挺好的耶!每天都載你上班。」
徐嬌艷像是個展示寶貝的小孩般,抬高著頭,驕傲道:「這是當然的,我的蔚哥哥可是最最迷人、帥氣,又體貼的男人!在我心中,可是沒有一個男人能比得上他!」
「你這女孩還真是不害臊,把自己的男人誇得跟什麼似的。」老婆婆笑得好開心,攤子雖破舊,笑容卻燦爛。
蔚尚霆並未多說什麼,倒是付錢的時候,他是下車親自結帳。
總不能一直都讓徐嬌艷來付錢,畢竟大部分的包子都是他的肚子在消化的。
結完帳,他也沒忘記將那袋食物拎到機車上安放好。
這男人不錯耶!老婆婆再度朝徐嬌艷眨眼並豎起大拇指。
徐嬌艷得意的一笑,揮手道別——這還用說,她挑的男人自然是最好的啦!「蔚哥,你這樣老是陪我買包子吃,會不會膩呀?」
她記得,這男人喜歡的是蒸餃,兩者的口味可是大大的不同。
眼裡映著那張擔憂的小臉,「明天早餐可以換一種。」
意思是,明天早上,她還是可以搭他的機車上班去!
徐嬌艷的嘴角上揚,所以說,皇天不負苦心人,蔚哥哥終於對她有興趣了嗎?不然怎會願意三天兩頭載一個不怎麼熟的人上班去?
這個想法令她好歡樂,感覺就像騰雲駕霧般,整個人輕飄飄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白癡笑容。
「你在想什麼?」瞧她笑得癡傻,蔚尚霆只是挑了眉。
「我在想……」黑白分明的眼珠試探性的往男人的臉上瞄,「我們已經認識這麼久了,不如今晚來個晚餐約會,怎麼樣?」
等待回答的感覺真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徐嬌艷有那麼一絲絲害怕——上回她親手做蒸餃的記憶猶新,要是他再拒絕的話,她會不會又要多傷心一點點?
許久後,蔚尚霆才掀唇道:「晚餐不行。」
果然令人洩氣,她又被拒絕了。
「但是午餐可以。」見到那張容顏因他的話語從洩氣模樣瞬間轉為癡傻笑顏,蔚尚霆不禁覺得有趣起來。
這女人將喜怒哀樂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臉上,其實很容易讀出她心情的好與壞。
「真的?那什麼時候?今天中午嗎?那我十二點,不,十一點半來……」唔,怎麼辦?等下她要趕保險公司替團員保險,中午不知道趕不趕得回來?
蔚尚霆瞧出她的難為,開口道:「明天中午十二點。」
一句話立即解決了她的煩惱,她迫不及待道:「好好好,明天中午十二點,我去你那裡找你。」
她又想到,「你想吃什麼?中式、西式或日式?還是想吃齋菜?」第一次約會,她可不容許搞砸。
對著那雙眨呀眨,以前叫三八,現在卻不知為什麼覺得有趣的興奮表情,蔚尚霆難得用充滿包容的口吻道:「你決定吧!」
※※※※※※
一句「你決定」,徐嬌艷就像踩中了一個「大地雷」似的,還被這個大地雷炸得七孔生煙!
人家說這家的粵菜很出名,虧她特地打電話來預約,她是多麼盼望能和蔚哥哥來個兩人甜蜜的小餐聚,誰會料到居然碰上那群婆婆、媽媽親衛隊來攪局。
「蔚先生,你也來這裡用餐喔?」
「那天我有見到你值班喔!想跟你打招呼,可是怕打擾你上班咧!」
這些都是警局附近的三姑六婆,早早就知道裡面有個帥哥警員,三不五時經過或遇到就想打聲招呼。
「來來來,這裡有空位,快來這邊坐,人多吃飯才熱鬧嘛!」一名媽媽連忙展現自己的愛心。
徐嬌艷百般不情願,但見蔚尚霆被人拉入座,搬了張凳子一屁股擠進蔚尚霆和那熱情的不得了的婦人中間。
「蔚先生,最近好嗎?」
「還可以。」
「什麼還可以,瞧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一定很忙對不對?來來來,快吃隻雞腿補一補!」
鳳眼一瞇,就見一隻雞腿讓人親切的放入蔚尚霆的碗中;徐嬌艷心底滿不是滋味,快手一伸,搶去別的女人的好意。
開玩笑!她都還沒嘗試過夾菜給蔚哥哥的經驗,怎麼可以讓別人搶先?
雞腿被攔截後,接下來的戰況更為劇烈——左邊媽媽一塊叉燒,右邊阿姨一塊燒鴨,前方小姑又一個燒鵝,一樣樣朝蔚尚霆的碗中夾去的食物,也一個個被截入另一個空碗中。
「我說,這位小姐是?」
似乎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她們忘了請教,這位跟隨在蔚尚霆身邊的小姐到底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他回答得簡單。
「這位朋友小姐……」
「我姓徐。」徐嬌艷口氣冷淡,一口一口用力咬下雞腿肉,活像跟雞腿有仇似的。
「徐小姐,你好像很餓喔?」瞧瞧她碗裡的東西,堆得跟座小山一樣高。
只不過這些吃的好像都是她們特意夾給蔚先生享用的食物。
「還好,不是非常餓。」
「還好?那你幹嘛把我們給蔚先生的菜,全夾到自己的碗盤裡?」有位媽媽看不下去。
「因為我想搶。」嫉妒心作祟,看不順眼這些人一個個的獻慇勤。
她的直言令蔚尚霆皺了眉,豈料她接下來的話更是令他傻眼。
「各位阿姨們,你們老在我蔚哥的碗裡放食物,我心裡當然不是滋味,又怎麼會高興?喜歡的男人那麼有女人緣,阿姨你們想想看,是你們也會不開心的嘛!」
哦!原來帥哥是有女朋友的呀!
這群媽媽們也不是真的想讓這對小情侶鬧不合,拆散人家,幾個媽媽愧疚的夾了些叉燒放入徐嬌艷的碗盤裡。
「蔚先生,怎麼都沒聽你提過有女朋友?害你女朋友不開心,我們幾個還真是不好意思。」
蔚尚霆還來不及開口,徐嬌艷又道:「錯了,阿姨,蔚哥還沒答應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啊!怎麼?這兩人不是男女朋友啊?
「不過,我正朝這個目標努力,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成功的!」徐嬌艷信誓旦旦道。
不知為什麼,眾媽媽眼中突然流露出讚歎的神色,要是當年她們也有這位徐小
姐的毅力和魄力,她們之中好幾個一定都能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靠相親結婚。
蔚尚霆卻在心裡直歎氣,這女人似乎都沒給他回覆的權利,就這樣認定了一切,她是打哪來的自信說一定能跟他在一起啊?
但她眼中為追求目標的光采卻莫名令人難以忘記,這也是徐嬌艷的另一面,對自己的目標永遠都是這麼的積極且樂觀。
黑瞳猛地一瞇,直勾勾的盯著徐嬌艷的嘴角。
方才只顧著埋頭吃雞腿,她的嘴角沾了一小塊雞肉渣,徐嬌艷自己卻沒察覺到。
有一種衝動在心底呼喚蔚尚霆去做一件事——指腹輕輕畫過徐嬌艷弄髒的嘴角,當他注意到自己逾越的舉動時,不只徐嬌艷錯愕,連在場所有人,六雙十二隻眼也全都瞧見那出乎意料的舉動。
看來不像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呀!不然一個大男人做什麼碰人家小女人的臉呢?
幾片紅雲浮現在徐嬌艷的臉上。「蔚、蔚哥,你……你剛剛是在……在……」和幾分鐘前的高亢音調相比,此時她的聲音簡直小到聽不到。
「你的嘴角沾到東西了。」
「哦!」她低頭不語,可那發紅的頸項早已洩漏了她的心情。
沒想到向來直言不諱的女惡霸,這一刻居然會臉紅到不知所措,這女人還真容易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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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這女人不只是害羞,還真是有夠笨的!
蔚尚霆那雙摻著火的眼瞳,正瞪著那個三更半夜,為了出去追一名竊賊,而搞得自己弄傷手臂的女人,沒來由的就是有著一肚子的怨氣!
「徐小姐,真有你的!我才發現有小偷潛進來,只知道大叫,兩三下就被你制伏,可是卻害你受了傷,真的很過意不去!」
「徐小姐,你真是我們的英雄!」
「大家太客氣了!」盯著手臂上那被紗布纏緊的繃帶,徐嬌艷不在意道。
要制伏一個普通人對她來講並不算難,是難在那人身上若是有其他的攻擊武器。
那個小偷確實早有預備,跑進人家家偷東西時不忘帶了把水果刀放在身上——就是那把刀,令小偷男在慌張之下胡亂的揮舞著,也因此傷到她的手臂。
不過真的只是一個小傷口,若非鄰居驚訝大叫,也不會吵醒這麼多人,更不會叫來救護車把她載去醫院包紮。
「無論如何,如果不是徐小姐,我藏在家裡的印監和存摺,早就被那傢伙給偷走了!」
「你們真的別這麼客氣啦!」徐嬌艷臉上帶笑,「所謂見義勇為、拔刀相助,我只是充分發揮守望相助的精神;重要的是逮到了那個小偷,不然他哪天不知又會溜進哪個被害人的家裡偷東西,大家說對不對?」
這番慷慨激昂的演說可是她在救護車內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台詞,一定可以加深大家,不,是加深蔚尚霆對她的好印象。
「不過話說回來,徐小姐今晚還真不像平常的模樣,好像年輕了好幾歲,我還差一點認不出來。」少了妝,卻多了分年輕的感覺。
「是嗎?」徐嬌艷摸摸自己的臉頰,今晚的她有正義之氣護身,有沒有化妝好像比較不重要了。
「好了、好了,大家也別吵徐小姐休息,各自回家睡覺吧!」
「徐小姐晚安。」
「大家晚安。」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離開,只有一個人始終沒動過,一直倚靠在陽台的窗口邊默默注視客廳裡,正興奮和大家揮手的蠢女人。
「蔚哥,真沒想到把你也吵醒了。」徐嬌艷像個討賞的孩子般,來到蔚尚霆面前。
剛才人人都誇讚她,這下蔚尚霆也見識到她的厲害了。
「你弟弟小明呢?」
「跟朋友去唱歌了。」她的臉上充滿期待,快稱讚她吧!
「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是呀!」怎麼還不說,她等得好辛苦呢!
沒注意到蔚尚霆的黑瞳中有著火氣,徐嬌艷還不知死活的靠上前去找死!
「我說,蔚哥呀!人家手臂上受了點傷,你都不關心一下嗎?」她想以苦肉計來換取男人的一點呵護。
「你還好意思提手上的傷,簡直是蠢斃了!」蔚尚霆忍不住抬高音量。
「蔚哥,你做什麼發這麼大的火?」徐嬌艷一臉的莫名其妙。
「因為你蠢!」
他又再一次提到蠢,被罵的徐嬌艷臉上的笑容漸失,雖然蔚尚霆是她喜歡的男人,但是哪有人一直被罵蠢會很開心的?「我到底哪裡蠢了?」
「哪有女人像你這樣不自量力的去追小偷?你懂不懂什麼叫安全第一呀!」
這麼說好像有點過分喔!「我有自保能力……」
提到這個,蔚尚霆就覺得胸口的一把怒火立刻被燒起。「什麼叫自保能力?遇到鐵棍、刀子有用嗎?有用的話你上回就不會受傷,這次也不會被人白白劃了一刀了。」
白色繃帶看來真是刺眼極了,他氣得直想在她的耳邊大吼,「你自己說說這不是蠢,是什麼?」
她卻不這麼覺得,「若真跟小偷打起來,我其實不見得會輸呢!」
蔚尚霆就氣她這副逞強的口吻。「你要抓小偷,不會用喊的,不會找人來幫忙?你一個女人,學男人逞強去追小偷做什麼?」
徐嬌艷挑高了眉,蔚哥哥這是在看低女人的能力嗎?「所以以後我遇上什麼麻煩,都可以找你替我解決羅?」
他一頓,「我只負責交通秩序。」
好,算他狠!
徐嬌艷瞇起眼來,是這男人要她遇到事情便找人幫忙,現在又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到底是耍她怎樣?「真不知道你是這麼囉唆的一個人!我這麼做不過是幫鄰居抓到小偷,你看,大家都很感謝我呀!我一點都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麼錯。」
「你錯在不自量力!」
聽他這麼說,徐嬌艷也卯上火氣了!「什麼叫不自量力?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去想辦法保護人,這麼多年不也都撐過來了,我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蔚尚霆沉默了,只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凝望著發怒的女人。
「你知道樓上老王拚死拚活工作,就是為了存錢給在國外唸書的孩子有好生活可以過嗎?我這麼拚命去追小偷就是不希望老王努力了大半輩子的積蓄全部都沒了!你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傢伙,憑什麼這樣說我?」
黑瞳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蠢女人居然這麼凶?這又是她的另一面嗎——一個帶有火爆脾氣的女人?
其實當徐嬌艷一吼完,便感到後悔不已——她是這麼努力的在男人面前維持良好的形象,怎麼可以因為一點小爭執就破了功?
而且,她怎可以將自己過往的不快樂經驗全往他的身上投訴呢?
「請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好不好?我平時不是這麼凶的。」她哭喪著臉,「為了幫人而讓自己受傷,我承認是我的疏忽,但是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生氣的來跟我吵架呀?」
蔚尚霆渾身一震,對,他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
只因見到徐嬌艷為追小偷而把自己弄傷,他就感到渾身不舒服,萬一那小偷傷的不是徐嬌艷的手臂,而是其他要害部位,那該怎麼辦?
這女人搞不好就不會這麼活蹦亂跳的在他面前叫罵了。
這分認知也讓他大感吃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變得這麼在意起這個女人了?
眼神複雜的望著那一臉很受傷的徐嬌艷,他的口氣也逐漸放緩。「以後,記得小心點。」
徐嬌艷卻因為他的這句話,撥開憂愁雲霧,嘴角綻放出笑容來。
看來,蔚哥哥真是對她有意思了,不然怎會這麼擔心她、緊張她?
一步一步,她往他身邊靠去,伸出手,她像小朋友扯扯爸爸的衣袖般,撒嬌道:「蔚哥,我保證我下回會小心的,我絕對不讓自己受傷,你別再不高興了好不好?」
他垂眸,見到那雙像小狗般祈求的可憐眼神,心中莫名一軟,他歎氣,喃喃自語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竟然還會心軟。
這女人是毒藥——愈是瞭解她,就愈改變了他。
將視線移到傷口上,他警告著,「不要再讓自己有受傷的可能。」
「我保證!」立正行禮,卻忘了自己手上有繃帶。
一陣拉扯,「痛!」她低喊。
傷口的抽痛令她縮了下,蔚尚霆握住她的肩頭,力道大卻不會弄痛她,就怕她不小心亂動又碰到什麼,護住她的舉動倒也將她柔弱的表情收入眼底。
兩人靠得好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徐嬌艷望著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一股奇異的氣氛瀰漫,令她的心跳加速起來。
帥氣的臉孔近在眼前,她一張臉微微發熱,蔚哥哥這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不會是想親她吧?
這個念頭令她忍不住紅了臉,但是,此時不親待何時咧?
徐嬌艷主動仰起了臉、嘟起了嘴,等呀等的,可她期待的吻始終沒有落下。
偷偷睜開一隻眼,發現蔚尚霆除了一臉怪異的盯著她看,絲毫沒有任何想要親吻她的動作。
為什麼咧?
「啦啦啦啦……」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陣高亢的歌聲。
原來原因在此——
蔚尚霆放開了徐嬌艷,人也退到一邊,方才曖昧的氣氛當下蕩然無存。
夜半三更,唱歌唱得這麼爽,又往她家走的就只有一個人。
好你個徐小明,這筆「親不了」的仇,老娘她記下了!
大門被鑰匙打開,一個人影晃進來。「咦?老女人,你怎麼還沒睡?更奇了,交警哥哥,這麼晚了,你怎會出現在我家?」身子一抖,好怪,怎麼覺得陣陣陰風往他這頭吹來?
什麼都沒做,就被釘上必死的罪行,徐小明這次真是死得何其無辜呀!
這頭蔚尚霆瞧見女人臉上那「煮熟鴨子飛了」的惋歎神情,莫名覺得有趣,不禁笑了出來。
其實方纔,他也感受到兩人間的一股波動情緒,只是還未確定那感覺究竟是不是他要的,他是不會擅自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