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打的老公 第一章
    家道中落。

    這句成語原本只會出現在連續劇或小說中,顏喜兒從來沒有料到有一天會用來形容他們顏家。

    自從那天家中物品被貼上封條,金碧輝煌的豪宅被法拍之後,她的世界一夕之間崩潰毀壞,完全失去往日的光彩絢爛。

    一切來得好突然,快到她甚至還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置身在這間破爛的「鴿子籠」裡了。

    環顧四周,小小的空間裡放了一張雙人床、一張桌子及一個衣櫃就差不多要滿了,沒有廚房,沒有書房,沒有交誼廳,沒有偏廳,更別說客房了,僅僅在角落隔出一間小得不像話的廁所。

    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裡,實在太貼切不過了。

    連家裡以前的傭人住的都比這裡好上千萬倍,可現在,她卻跟母親擠在這種地方,還要慶幸她們至少還有一個窩身之處。

    「咳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婦人突然劇烈的咳嗽。

    「媽。」顏喜兒連忙俯身,輕拍著母親的胸口,替她順氣。

    「喜兒……」邵菲菲未語先淚流,隨即又是一陣猛咳。

    「媽,你先不要說話,我倒杯水給你喝。」她擔心的安撫母親,然後轉身走到桌旁,找到了一個杯子,接著拿起桌上的熱水壺想倒水,怎知裡頭半滴水也沒有。

    顏喜兒又急又氣,將熱水壺放回桌上,懊惱的眼眶泛紅,卻又不想讓母親看到自己頹喪的模樣。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連個水都沒有!?

    想起從前,她跟母親不管想要什麼,只需要動一下嘴,傭人就會用最快的速度把東西送到她們面前,更何況只是區區一杯白開水?

    她越想越難過,淚水開始在美麗的瞳眸中打轉。

    他們家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這個地方哪是人住的?

    從小到大,她還沒看過比這裡更破爛的地方,就連她家的廁所都比這裡大上許多。

    「咳咳咳!」母親的咳嗽聲又響起。

    「媽,沒有水,我去問問看房東。」顏喜兒拿起水壺想往外走。

    「算了,反正一切都完了,不如死一死算了。」邵菲菲灰心的道。

    「媽,爸已經飛到美國找劉伯伯幫忙了,我相信一切很快就會恢復原狀的。」她樂觀的以為。

    「孩子,你不懂人情冷暖,所謂樹倒猢猻散,好的時候大家拚命巴結,想沾點好處,但一旦倒了,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就怕會被拖累,早就閃的閃、躲的躲,哪會有人願意蹚這淌渾水。」

    看著母親絕望的神情,顏喜兒的心緊緊揪了一下,不過還是努力振作起精神,「不,不會的。對了,我去找陳冠柏跟王浩威,還有、還有張建文,他們一定會幫我的。」這幾個人都是富家第二代,當初追她追得很勤,把她當女王一樣捧著,只要她開口,相信他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邵菲菲一聽,彷佛也燃起一絲希望,雙眸頓時一亮,「真的嗎?他們會願意幫忙嗎?」

    「不會有問題的,我馬上去找他們。」

    「好,快去吧。」邵菲菲催促。

    「嗯,我馬上回來。」顏喜兒點點頭,急忙將水壺放回桌上,接著風也似的離開家。

    * *

    「對不起,少爺不在。」

    「少爺出國了耶,需要我替您留話嗎?」

    「總經理現在很忙,沒辦法見客。」

    大門一次又一次地在顏喜兒的面前關上,沉重的聲音不斷回蕩在她耳邊。

    就這麼巧,他們同時換了手機號碼?就這麼巧,他們不是不在就是忙得不可開交?

    以往那種召之即來,告訴她他們的時間永遠以她為主的熱切追求,對照現在的找不到人,反差實在太大了,也更顯得諷刺。

    難道媽媽說的沒錯,這些人唯利是圖,當初會將她當成女王一樣追求寵愛,只是因為她是顏氏集團總裁的千金?

    顏喜兒懊惱的咬咬下唇,美麗的瞳眸中布滿了受傷的神色,站在貼有金箔的華麗大門前,她深吸了口氣,舉起手,按下門邊的對講機。

    這是她今天的最後一個希望了。

    「哪位?﹂對講機那頭傳來了詢問的聲音。

    「我是顏喜兒。」平常只要報上名字,這扇門就會迅速敞開,然後就會看到張建文站在門口等她。

    但這一次,她等了幾分鍾,眼前的這扇門,才像「施捨」似的緩緩打開來。

    不管怎樣,至少他是唯一一個在家,也沒有因為忙碌而無法見她的人。

    顏喜兒收起心中的不適,舉步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跟以往不同的是,張建文的身影遲遲沒有出現。

    幾個傭人忙碌的做著自己的事,彷佛當她不存在似的,連個招呼也沒打,這比起以前會立即送上她喜歡喝的玫瑰花茶來說,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站在大廳裡好一會兒,見沒人搭理她,顏喜兒不禁有點火了,抓住經過身邊的一個傭人問:「張建文呢?」

    傭人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你請先坐一下,少爺等等就下來。」

    「難道客人上門,你們連個招呼都不用打,連杯茶也不用給嗎?」若在她家,早被她斥責了。

    「呃——我知道了,馬上來。」傭人愣了愣,隨即應聲離開。

    「現在的傭人真是不像話,等等一定要跟建文說說才是。」她嘟囔了幾句,走到沙發上坐下。

    這一等又等了將近二十分鍾,她快要失去耐性了,低頭看著自己原本精致美麗的水晶指甲,此刻卻因為搬家而殘缺磨損,她的心又緊緊的擰了一下。

    「喲,顏大小姐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捨?」張建文的身影總算出現在樓梯上,邊用誇張的語氣說話,邊緩步下樓。

    「建文。」顏喜兒尷尬的抿了抿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坐啊,你干麼這麼客氣?」他走向她,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她坐下,還刻意捏了捏她纖細的肩頭。

    不習慣與男人有什麼肢體接觸,顏喜兒微微一閃,勉強的扯扯唇入坐。

    以往這些男人對她是百般呵護,奉若公主,連一根寒毛都不敢碰,若是出現這樣的行為,肯定會被她不悅的喝退,不過現在……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咦,這些傭人真是不像話,怎麼沒有奉茶呢?」張建文皺皺眉,朝一旁的傭人喝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忘記顏小姐最愛喝玫瑰花茶嗎?動作這麼不俐落,當心我叫你們回家吃自己。」

    「是,馬上來。」傭人連忙應聲,沒多久就端來熱呼呼的玫瑰花茶,恭敬的放在她面前。

    「謝謝。」顏喜兒輕聲道謝,發現在她面前一向畏縮的張建文,此刻彷佛性情大變似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我們之間是什麼交情,你干麼這麼客氣!」他的聲音異常的高亢,「快喝喝看啊。」

    她點點頭,端起茶杯送往唇邊,又緩緩放下,遲疑的開口,「建文——」

    「ㄟ,你什麼都不要說。」張建文打斷了她的話,自顧自的接道:「你家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二話不說,義不容辭。」

    「真的嗎?」

    顏喜兒美麗的臉上瞬間綻發出光芒,襯得她精致的五官更加動人,讓張建文幾乎看癡了。

    「當、當然。」他連忙點頭,「不過實際狀況我還不是很了解,可能需要你說得清楚一點。」

    「嗯,謝謝你,等我家度過這個難關,我一定會叫我爸爸好好答謝你的。」她感激不已。

    張建文微微扯唇,平凡的臉蛋上微微漾起不安好心的笑容,忽地坐到她身邊,「可是……我只想要你答謝我。」

    「那——那當然啊!」顏喜兒微微往旁挪了挪,盡可能保持笑容,「現在願意幫我的也只有你了,我當然會很感激你,你想要什麼我一定會盡力滿足你。」

    「是嗎?」他咧開了唇,挑起一邊的眉。

    「等我家恢復原狀,我當然有能力做到我的承諾。」她保證。

    「不用不用,你現在就可以先滿足我的需求了。」他有點迫不及待的道。

    「我現在?」顏喜兒苦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哪有辦法回報你什麼?」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可以去書房談嗎?」張建文起身,不忘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

    顏喜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並沒有發作,只當他是一時忘形,她動了動手,掙脫他的箝制。

    「為什麼要去書房?」她困惑的問。

    「那邊比較安靜,也比較方便談事情啊。」他回答的理由也很充分。

    「這樣啊……」她考慮了片刻。

    「其實我還有個生意要談,時間很趕,如果你有疑慮的話,那我們改天再說好了。」收起笑容,他一本正經的道。

    ﹁不——我們去書房吧。﹂馬上應允,她不能讓這個唯一的機會流失。

    張建文露出得逞的笑容,領頭往樓梯走去,「那我們上樓吧。」

    顏喜兒點點頭,跟著他走到樓上。

    她不是沒來過他家,但以往都是一群人一起來,況且那時他對待她的態度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哪裡做錯惹她不悅,哪會像現在這樣,用威脅的語氣半強迫她接受他的提議。

    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斷盤旋在她的胸口,不過看到他紳士的替她打開書房的門讓她進去,她又稍微安心一點。

    「請進。」張建文站在門邊,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顏喜兒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他見狀,馬上跟上去,不忘順手將門帶上。

    「建文,我爸公司急需資金周轉,如果可以請你父親幫忙,先借我們一筆錢,我相信我們可以暫時度過危機,然後再慢慢找方法解決困難的。」不等他站定,她已經急著開口。

    「別急,先過來坐。」張建文走到她身邊,一手很自然的搭上她的肩,攬著她往一旁的沙發上坐去。

    他的碰觸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說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但她還是極力忍住了。

    「要喝什麼?酒好嗎?」不等她回答,張建文逕自起身,走到一旁的酒櫃拿了瓶紅酒和兩個空酒杯,接著又坐回她身邊,替兩人倒了酒,並將其中一杯送到她面前。

    「我不喝酒的。」顏喜兒婉拒。她一向都不碰酒精類的東西,這些他們不是都知道?

    「喝吧,這紅酒可不是便宜貨,你現在應該也喝不起了。」他硬是將酒杯塞進她手中。

    她勉為其難的接過酒杯,但他話中的輕蔑,卻讓她的眉頭微微擰起。

    「來,乾杯。」張建文舉起酒杯,輕碰了下她的杯子,發出清亮的碰撞聲。

    「建文,我家真的很需要幫助。」她只想趕緊解決這件事。

    「先干了這杯再說吧。」他催促她,自顧自的仰頭喝干了杯中的液體。

    顏喜兒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無奈的咬咬下唇,接著深吸一口氣,將酒一飲而盡。

    「瞧,誰說你不能喝,你只是不想喝而已,不過現在情勢不同了,你已經不是那個顏家大小姐,不是你不想怎樣就能耍脾氣拒絕的。」張建文嘲諷道。

    熱辣的酒精滑過喉嚨,讓她忍不住干咳起來,甚至逼出了眼淚,但她不確定眼中的熱液是因為酒,還是因為他的話。

    「再來一杯吧。」不等她反應,他又替她倒滿了酒。

    顏喜兒臉色微變,站起身說:「你若不想幫我就算了,用不著這樣捉弄我。」

    「我的大小姐,我沒說不幫你啊,怎麼我請你喝酒,你還對我發脾氣呢?這樣說不過去吧……」他跟著站起身,調侃道。

    她咬咬唇,狠瞪著他,「你不知道我不喝酒的嗎?但我還是喝了不是嗎?」該死,這就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

    「我知道你不喝酒啊,但我就是想看看,你為了救自己的爸爸,會做到什麼地步,我也好開條件幫忙嘛!」這個女人以往總是高高在上,但現在就像折翼鳳凰掉在他面前,他不好好玩弄一番,不是太可惜了嗎?

    「你說,只要你願意救我家公司,我什麼都可以答應。」顏喜兒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

    「真的嗎?那就好辦了。」張建文看著她因為喝了酒而染上一層薄薄紅暈的美麗臉龐,心神一陣蕩漾,一把攬上了她的腰,將她拉進懷中。

    「你在做什麼」她大驚,試圖抗拒。

    「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答應嗎?」他的目光頓時充滿情欲,「只要你答應當我的情婦,我就幫你。」

    「你——你說什麼?」她錯愕不已。

    「我知道讓你當情婦算是委屈你了,不過你家現在搞成這樣,也配不上我們張家,我們張家的媳婦還是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人選,所以你能當我的情婦,說真的,算是高攀了。」他自以為是的道。

    「放開我,張建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顏喜兒怒斥。

    「呵,哈哈!你還以為你是顏家那個人人捧在手掌心上的千金公主嗎?」他好笑的諷刺,「醒醒吧,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顏喜兒了。」

    「你——」

    她大怒,舉起手就要往他的臉頰摑去,但卻被他給擋了下來。

    「想打我?賤人,給你點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了!」張建文臉上浮現她從未見過的凶惡神色。

    這個人,跟以前那個總是溫柔體貼、低聲下氣的男人是同一個人嗎?

    顏喜兒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已經被他壓上沙發。

    「放開我,不要,放開我!」她拚命掙扎。

    「都跟我上來了,還裝什麼清純?你要感謝我還願意接受你。」他邪笑幾聲,一張嘴猛往她嬌嫩的唇瓣欺近。

    這就是現實……媽說的沒錯,這些人都是混帳,她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有人是真心想願意幫助他們?真是太愚蠢了!

    她悲憤的掙扎著,無奈他的力氣實在太大,哪是她這種一向嬌生慣養的女人可以抵抗得了的。

    慌亂中,她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沾滿了他的口水,讓她惡心的頻頻反胃,淚水不由自主奪眶而出。

    「住手——不要……」她已經沒有力氣了,絕望的癱軟了身子。

    「嘴巴說不要,但你的身體卻不是喔——」

    張建文淫笑出聲,正准備將手探向她的胸口時,書房外卻傳來一陣吵雜聲,然後房門就被猛地打開來了——

    「該死,是誰敢闖進來?」

    他懊惱的轉頭怒吼,卻剛好讓顏喜兒有了脫逃的機會,她抬起膝蓋用力往他早已硬挺的男性象征一撞。

    「啊——」他大叫一聲,隨即用雙手護著下半身,人也從沙發上滾到地上。

    顏喜兒狼狽的站起身,原本想要馬上逃的,但想了想,又朝痛苦蜷縮著身子的他狠狠踹了一腳,怒道:「就算我今天淪落到去街上要飯,也不會求你這個禿頭丑八怪的下流鬼,呸!」

    「你——」張建文痛苦的扭曲著臉,正准備要起身逮人時,她已經轉身往門外跑去。「攔住她,不要讓她跑了。」他朝站在門口處的男人及傭人喊著。

    「是,少爺。」傭人應了聲,張開雙臂走上前,想抓住她,但腳底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跌了個狗吃屎。

    顏喜兒閃過跌倒的傭人,瞥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剛好對上他深不可測的墨黑俊眸。

    是他伸出腳絆倒那傭人的?

    不過她此刻無暇多想,趕忙快速沖到書房外,頭也不回的逃離張家,但那雙看不透情緒的黑眸,卻始終如影隨形的跟著她,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中,直到跟他再相逢的那一刻。

    「你確定要買下顏氏集團?」說話的男子留著一頭長發,簡單的在腦後束起。

    坐在咖啡色馬鞍皮單人椅中的男人,微微扯了扯唇畔,露出迷人的淺笑,「有何不可?」

    「這是個燙手山芋,我不確定這麼做,對你有沒有好處。」長發男子沉吟道。

    「正因為如此,現在剛好可以以低價並購顏氏,我看好他們的土地資產及大陸投資。」男人微坐直了身子,修長的手指盤算似的輕敲著紫檀木的辦公桌桌面。

    「他們正是因為大陸投資失敗才垮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冒險嗎?」長發男子微微蹙眉。

    「那只是一時資金周轉不靈才會失敗,其實他們的總資產是大於負債的,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還有,記得這件事不要洩露出去。」男人提醒。

    「我知道了,我會辦妥的。」長發男子點點頭,談完正事,他稍微放松神色,唇角漾起一抹打趣的笑容,「聽說你昨天被罵得很慘?」

    男人冷哼了聲,「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要不知道也很難,整個公司都傳遍了。」長發男子無辜的聳聳肩。

    「無所謂,反正只是一個色欲薰心的男人因為好事被破壞而惱羞成怒罷了。」男人好笑的說。

    「你是故意闖進去的。」長發男子的語氣,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男人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公司是派你去送合約,結果你卻為了英雄救美差點搞砸生意,還驚動了『總經理』?小心被開除。」長發男子促狹道。

    「呿,你以為總經理是為了生意而生氣嗎?他懂什麼!」提到「總經理」,男人明顯的輕蔑。

    「我自然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的酒肉朋友在出氣,不過,你這樣做,其實是在自找麻煩。」畢竟,他在公司必須低調點,任何「出名」的事情,對他們的計劃都是不利的。

    「我的出生一直就是個麻煩,不是嗎?」男人自嘲。

    「是啊,你就像只蟑螂。」長發男子忍不住揶揄,頓了頓才又續道:「打不死的蟑螂。」

    「知我者莫若你,哈哈哈,來,乾一杯吧。」男人拿起桌上的Wisky倒入面前的兩個空杯之中,將其中一杯遞給長發男子,舉杯說:「祝我們成功。」

    「是祝『你』成功。」長發男子更正。

    男人聳聳肩,將酒杯輕碰上他的,咧唇回應,「What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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