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男人真的這樣說?」女子怒問。
「我會騙你嗎?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是在現場的一位酋長告訴我的。」五十多歲的男子道。
「第一妃子?那女人憑什麼!」她怒不可抑。
「早就說過這女人得除掉,偏偏你沒用,拖到現在還沒完成。」
「那次謀殺沒有成功後,那男人更小心了,將那女人保護得很徹底,還讓她住進三號房,我也找不到機會動手!」她咬牙切齒的說。
男子也很扼腕。「那次竟沒能將人炸死,真是太可惜了!現在反而暫時不能動手,一切等得到那東西後再說。」
「這也怪你辦事不力,慈善會上竟然無法標下那件東西!」她指責。
他一臉惱怒。「你以為自己老子的財力比得上那男人雄厚嗎?!他若有心要喊,能喊到我傾家蕩產,我能不放手嗎?!」他氣結。
她哼氣,當然明白自己父親有多飲恨。「好吧,事到如今,只得想辦法將東西奪回來!」
「沒錯,為了奪回那件東西,我們應該先謀定一些計畫……」
「住手!你們怎麼可以動私刑?這是不對的!」這日,樓妍還是出現在莫瑟莉的家中了。
她趕到時,幾個大男人正對一名無助可憐的女子嘶吼,並且數念她的罪狀,其中一名男子則拿出一把長刀,隨時準備砍殺行刑。
而莫瑟莉則是抱著母親抖縮在一旁痛哭,根本無力阻止父親與兄弟們的殘暴行徑。
樓妍見到這情形怒不可遏,立即上前阻止。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莫瑟莉的大哥,也就是揮舞刀子的人怒聲問。
莫瑟莉見到她出現,也訝異的趕緊跑到她身邊。「小妍,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阻止慘事發生的!」樓妍正氣凜然的說。
眼淚又落下了。「沒人可以阻止的,你快回去吧,別激怒我父兄了。」她無奈的說。
「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自己的親姐姐被殺死?」
「我早對你說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莫瑟莉一臉心酸。
「不,我不會回去的,因為這件事太荒謬了,家族名譽如何比得上家人的生命重要?」
「你這無知的女人,竟敢說我們荒謬?!」她的父親氣憤不已。
「原本必須保護家人的人,卻反而成為傷害她們最深的人,這難道就不荒謬嗎?」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批判我們?」莫瑟莉的父親大怒。
「這是犯法的,任何人都有權阻止你們。」
幾個兄弟聞言,憤怒地要衝上前想對出言不遜的樓妍動手,嚇得莫瑟莉趕上前大喊道:「你們不可以對她動粗,她是阿比達王子的人!」
眾人一愣。「她是王子殿下的人?」
「沒錯。」她慌忙點頭,就怕樓妍受到傷害。
「就算是王子駕到,也不會允許這女人在這裡鬧事。看在王子的面子上,我們不與你計較,你盡快離開,免得我們對你不客氣。」她父親嚴肅的說。
「去你的!我才不會走,除非你們放人!」樓妍望向已經驚恐到失神的女人,堅持他們不能行刑。
「豈有此理!」幾個大男人怒氣爆發,對著她又露出一副兇惡不客氣的樣子。
「滾,你給我滾!」莫瑟莉的大哥大喝。
她索性跑到莫瑟莉姐姐身邊,抱住全身顫抖的她,搖頭不肯走。「我說過,除非你們放人。」
男人們忍無可忍,終於顧不了她是誰,粗魯的抓住她,要將她粗暴的拖離莫瑟莉姐姐身邊。
然而她卻不放手,生怕她一放,這女人就會被無情殘酷的殺害。
「簡直可惡!」莫瑟莉的兄長們氣急敗壞。
「乾脆將這女人揍暈算了!」她最小的弟弟建議,甚至真的伸出拳頭要對樓妍動粗。
「誰敢動她?」一道雷霆之聲驟然響起。
所有人倏地驚住,一回頭,阿比達王子居然親自駕臨了。
一時之間,莫瑟莉的家人慌亂起來,她父親更是惶恐失措的上前相迎。「阿比達殿下……」
他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樓妍,她的手還被莫瑟莉的弟弟扼住高舉著,那人一見到他陰沉的面孔,立刻就害怕的鬆手退到父親身後去。
阿比達將目光投向她,看她仍舊死抱著莫瑟莉的姐姐不放。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樓妍十分訝異他竟會出現。他是來逮她回去的嗎?為了讓他打消念頭,她馬上表明立場。
他神色極為不悅。「這我早料到了,這次就當你欠我一回,這筆帳我回去再跟你算。」
她蹙了下眉。他這話的意思是……
「阿比達殿下,今天是我們家族洗去名譽的日子,不知您駕到有何指教?」莫瑟莉的父親謹慎詢問。
「這名女子我決定出資送她出國,你讓她脫離家族,在國外改名換姓重新生活。」他申明道。
「什麼?!」她的父親大驚。
「這樣好,你們容不下她,就讓她離開。」樓妍立刻驚喜起來。早知有這個法子,她就不用這麼傷腦筋想如何救人了。
「不,恕我不能答應!」莫瑟莉的父親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能答應?」她當場愕然。
「我不能無視於家族榮譽而包庇自己的女兒。」
她簡直火冒三丈了。「這是什麼狗屁榮譽!」她氣得跳腳,恨不得將莫瑟莉父親的頭敲開,看他腦子到底用什麼做的!
莫瑟莉的家人一聽又出現怒容,幾個兄弟似乎忍不住又想動手。
阿比達保護性的往前一站,表情沉肅的警告他們不得碰這女人,他們這才又忍耐的往後退去。
樓妍自己也明白,要不是阿比達在場,她可能真的已經被他們痛毆一頓了。意識到這男人現在是她的靠山,她急忙帶著莫瑟莉的姐姐躲到他身後去,手更是緊緊揪著他的衣服不放。
他歎口氣,伸過手將她勾到自己懷裡,留莫瑟莉的姐姐在他身後。「我以阿拉伯王子的名義,請求你放過自己的女兒。」他向對方慎重的說。
「殿下,您怎能對我做出如此無理的要求?!」莫瑟莉的父親咬牙問。
「我曉得這個要求十分無理,但是她的名譽由我擔保,我將負責她的後半生,你的家族沒人可以恥笑。」他沉聲道。
「您的意思是……願意娶她……」對方詫異不已。
他懷裡的樓妍更是一驚。他要娶莫瑟莉的姐姐?!
而他倆身後的當事人更是驚得身子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這麼一來就解決你們的問題了。相信你女兒成為我的妃子,無人敢再看輕你們。」
莫瑟莉的家人瞬間表情一變,大喜過望,她母親更是喜極而泣。下一刻,他們竟然全家朝著阿比達跪地拜去。
「我們不是真的狠心要殺女,只是我們無力對抗整個社會的壓力。殿下願意解救她,我們一家對您感恩不盡!」她父親也流下眼淚了。
以殘花敗柳之身竟能成為王子的妻子,莫瑟莉的姐姐倒在妹妹懷裡,感激得早已泣不成聲。
然而樓妍卻傻住了。她沒想到阿比達居然用娶莫瑟莉姐姐來解決這件事,這樣的結果讓她……心亂如麻……
回程時,坐在阿比達的車子裡,樓妍沉默了好久,最後,終於開口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連聲音都哽咽了。
阿比達注視著頭戴黑面紗只露出雙眼的小女人,此刻坐在他身邊,一臉歉疚的模樣。
他瞅著她。「所以呢?」
她不安的低下頭,不知為什麼很想落淚,而且心情說不出的低落。
「娶妻是件十分重大的事,你卻在這種情況下被迫娶一個自己不愛甚至根本不認識的女人,這……我很抱歉……」她沉重的說。
他伸手托起她的下顎,取下她的面紗,露出她頹喪的臉龐。
「現在明白了,不是我不幫,而是我得付出代價。」他輕聲說。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願意這麼做?」她急切的問。
阿比達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望著她,神情深不可測,將她淹沒在一片深沉的眼神之中。
「你……」
「到了。先下車再說吧。」他瞬間收回凝視,在車門被保鏢開啟後下車。
她怔了兩秒,才快速追上他。「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她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拉著往餐廳裡走去,她隨即安靜。
在這個國度裡,男女不能公然有肢體上的接觸,而他竟然牽著她走路,這立刻引來週遭的側目。為了不再引人注意,她只好閉上嘴巴。
他將她帶入一間米其林餐廳的包廂內,裡頭有一整面牆被建造成大型的玻璃魚缸,宛若海洋世界般,各種名貴的魚在她面前優遊,她坐在其中,不禁疑惑,他不帶她回去反而來此做什麼?
他們才坐定,餐點已經開始上桌了,顯然這不是臨時決定要來的,而是他早就事先訂位、點好餐了。
「你——」
「有什麼話等吃飽再說。」他開始優雅的進食。
她的話又被堵住,只好將注意力拉回面前的食物上。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間米其林餐廳只招待皇親國戚,一般的觀光客可是恕不招待。在這裡吃上一頓,一個人至少三百美元起跳,而由這傢伙出手,這一餐他們一個人少說五百美金跑不掉。這麼昂貴,她當然每一口都要細細品嚐,絕對捨不得浪費。
當她最後一口甜點吞進肚後,面前的阿比達丟了一樣東西給她。
「手機?給我這個要做什麼?」她看過新聞,這是某國際手機大廠昨天才發表的最新型智慧手機,甚至還沒正式上市,而現在卻出現在她眼前?
「送你的。」他的回答總是簡短冷酷,好像多說一個字會死似的。
「為什麼要送我?」她訝然不解的問。
阿比達白她一眼,宛如她問了廢話。「你不是很喜歡新型手機?」
她瞪大眼睛,想起自己之前偷拿他手機作惡,當時為了掩飾惡行,隨口撒了這個謊,想不到他就因此送她一支手機?
他又瞪著她。「給你就收下,囉唆什麼!」
「可是,這支手機比你的還要先進,以我的身份拿它,好像說不過去——」
這時他口袋裡的手機剛好響起,他取出接聽。
她愣了下。原來這傢伙的手機也換了,居然與送她的機種相同,這是「情侶」手機嗎?
當他與人通完話收線後,望見她的呆相,抿嘴笑了,索性將自己的手機與給她的並放。「如何?不喜歡嗎?」
樓妍眨了眨眼,盯著兩支出色昂貴的手機。
「你……到底要不要將話說清楚啊?」她的血液已在澎湃的激流,對於兩人之間混沌未明的曖昧,她揣測到心臟與大腦都要爆開了。
他輕笑,那表情該死的迷人。
喔,拜託,別再刺激她了,不然她的心臟真的會全面罷工。
「要我說清楚是嗎?好啊,我正有此打算。」他輕鬆的說。
她開始緊張的猛嚥唾液,等著聽他說什麼。
阿比達睨著她,笑容深奧。「我們的婚禮訂在三個月後,你將會是我的第一妃子,而你什麼都不需要準備,會有專人為你打理一切。」他不是在詢問她,而是在告知。
「你說什麼?!」她雙手壓上桌子,震驚不已。
他笑容不變。「這是太過驚喜的表現嗎?」
她不可置信的瞪視他。「你精神錯亂了嗎?」
他微笑。「也許。」
「發瘋要去找精神科醫生,而不是隨便找人結婚。」
「你定義自己為隨便的人嗎?」他好笑的問。
樓妍語塞。停頓了好幾秒才又找回舌頭。「你不可能真心想娶我,你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聽見這個話,他笑容立即退去,眼神轉為銳利。「你認為我娶你有目的?」
她呼吸一窒,低下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一無所有,你要我一點意義也沒有,但除此之外,我想不通你怎麼會想娶我——」
砰!
忽然,她聽見桌子被重擊的聲音,驚嚇得抬頭,便見到他滿面怒容。
阿比達一把將她由座位上揪起。
「你、你……想做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
尚未聽見答案由他嘴裡吐出,她便又被他強拉著走出包廂,離開餐廳,沿途照例嚇壞其他用餐的人。
她苦著臉哀怨的想,怎麼她的出場總是驚世駭俗?看來,她在這個國家的名聲八成全毀,難以修復了。
被拉出餐廳後,阿比達將她塞進前座,他將司機趕下車,親自駕車。原本需要三十分鐘路程才能到家,他們十分鐘就已抵達。
她照例被態度惡劣的男人拎下車,回到三號房。
當房門關上的剎那,她人顫了一下,因為他看她的目光超級狂野,一點顧忌也沒有。
樓妍害怕的抵著門板。「不……不要殺我!」
「我是想殺你,但不是現在,得先等我做完一些爽快的事後才行。」他笑得超級邪肆。
她腿都發軟了。「你忘了教義?男女婚前不能——」
「狗屁!」他開始狂脫衣服,白色大袍被他用力扔在腳邊,露出他健康的麥色胸肌。
她看了耳根都紅了。「你之前一直守規矩的——」
「我不是守規炬,我只是在評估動手的時機,而現在,你徹底激怒我了!」
她雙手摀住臉,根本不敢看他健美的胸膛,「我哪有做出什麼激怒你的事?」救命啊!
「沒有嗎?你居然不認為我是真心想娶你?」
「你是嗎?」她緊張得連聲音都緊了。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讓你活到現在?」他譏嘲的問。
樓妍僵了下。是啊,她還是真不明所以呢!
阿比達輕哼。「我容忍你的一切不合宜,甚至同意娶一名失貞的女子,你以為這些都是我吃飽了沒事幹嗎?你真是笨得可以,這個『宇宙超級無敵笨蛋』的話應該用在你身上!」
她驚縮了下,一隻手臂橫抵在她身後的門板上,這個姿勢將她圍困在他胸前。她被困得臉龐越來越紅,側低著頭,幾乎不敢正面與他的雙眼對視。
「女人,我不認為你拒絕得了我。」他火熱的眼眸牢牢盯著她不放。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的自信不是沒有道理。此刻她手抖腳抖,這是她內心極度歡喜才會有的反應……天啊!她該不會真的在高興吧?
「要結婚可以,但我要唯一,不要第一。」啊!她明明不是要說這個的,但話就偏偏由她嘴巴跑出來。
他低眉看她,僅是片刻就點頭爽快道:「可以!」
「可……可以?!」真的可以?「你想清楚再說啊!」
「我想清楚了。」
「前後只花三秒鐘?」
「足夠了。」
「這太草率了,像是玩笑!」
「你質疑我?」
「當然!」不要說他才剛答應要娶莫瑟莉的姐姐,就說那個有著埃及艷後身材的歐塞麗好了,他能擺得平她嗎?
這大話實在不能聽。
「我說到做到,你是唯一質疑過我承諾的人。」他不高興的說。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想與我結婚。我是異教徒,這裡不是我的家,我隨時都會回去,沒打算在這裡落地生根、嫁人生子的——」腰間忽然被一雙大掌用力握住,她嚇了一跳,想說什麼話都忘了。
「女人,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打算了,你必須做好準備成為我的女人!」
「我……我可以說……說不嗎?」
阿比達橫眉睨著她。
「呵呵……這真令人難以理解,你怎麼會喜歡我……」她忍不住呢喃自語。
他噙著笑。「是啊,我自己也很難理解。不過既然事情發生了,我會將此當成危機處理。」
「危機?」
「愛上你是很危險的,誰說不是一項危機?不過話說回來,你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我喜歡你!」
她臉又熱起來了,完全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對她表白。
「嘿,異教徒,你有打算了嗎?」他語調輕柔不少。
樓妍搖著頭,不知如何回答。
結果他雙臂一使力,將她高高舉起。
她吃驚地俯視他俊帥的臉龐。「放我下來!」
「想過有一天我會喜歡你嗎?」他賊賊的再問。
「沒有,沒想過。」她腳在半空中踢著,說的是實話。
阿比達露齒一笑,牙齒白得可以拍牙膏廣告。「應該的。就憑你,真的不該妄想。」
「你!」這自大的傢伙。
「但是,現在你可以想了,因為是事實。」
下一刻,她不再掙扎了,低頭看他的眼神竟還帶著小女人的羞澀。真是尷尬,她竟然有竊喜的感覺。
他看了她的神情,龍心大悅,縮回長臂,將她圈進懷裡。她身形嬌小,整個人幾乎是埋進他的胸膛。「肯接受我了嗎?」他低啞的問,語氣難得透出一絲緊張。
樓妍咬著唇。接受了嗎?她不知道,但她確定自己的心早就動搖了,在妥協忍受他的霸氣與他的驕傲時,早就不知不覺陷進去了。
雖然她不斷自我否認,但事實就是事實,她早已芳心暗許。
本來是單戀,誰知卻意外變成相戀,這……她噗哧笑出聲來。「三個月後的婚禮是不可能答應你的。不過,談戀愛沒問題。」
阿比達攢眉。「談戀愛?我沒這閒工夫。」他倨傲的說。
「那就算了。」她想從他懷中溜走。
「你以為你有能力與我談條件?」他將人逮住,不讓她溜。
「那你想怎樣?」
「三個月後的婚禮照辦,這段時間我會解決麻煩,讓你成為唯一。至於你要的戀愛……可以,就三個月。」他一副施恩的模樣。
「才三個月?!」
「不可能再多了。而且,既然是談戀愛——異教徒,我可以用你們的方式談。首先,我同意先上車後補票。」
接下來,她連反抗都來不及,身體就已經被拋上床,另一具強壯的身軀隨即壓下,一個西式的熱吻朝她席捲而來……
談戀愛,她和一個阿拉伯王子在談戀愛……
這聽起來超夢幻的不是嗎?但是,事實可沒想像中那麼順利。
開始談戀愛的隔天,樓妍的「那個」就來了,而且一如既往,令她痛得死去活來。
怎知這傢伙的表現卻一點都不意外。
「你知道我那個今天要來?」他神色平靜,像是算準了她大姨媽來的時間。
「嗯,」他專心在她小腹上輕揉。他的掌心溫度高,撫過的地方馬上就舒服多了,當真比熱敷還好用。
「怎麼會知道的?」她疼痛舒緩,也有力氣提出疑問了。
「算的。」
「你幫我算那個來的日期?!」她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
阿比達斜睨著她,大掌沒停止輕揉的動作。「當然,不然我為什麼要趕在昨天告白?」
「趕在昨天告白?!」
「女人月事期間不方便『談戀愛』的不是嗎?」他笑得邪惡,得逞的模樣真是討打。
她驚愕過度,嘴開開合合,像是想對他破口大罵,一時卻又不知罵什麼才好。
這傢伙心機真不是普通的重,為了拐她上床,竟不惜趕日子表白!
她又氣又惱,小臉都漲紅了。
「還是很痛嗎?」見她如此,他皺眉的問。
樓妍咬牙切齒的瞇視他。他竟然神經大條到不知道她為什麼臉色難看?!「你這個白癡!」
他挑眉。「到底怎樣?」無緣無故被罵白癡,他有點不爽。
「現在我是你女朋友了對吧?」她咬著牙再問。
「正確來說是未婚妻。」
她深呼口氣。「好吧,你認定如此,那就暫且這樣吧。那麼,我是不是有權要求你為我做些情人間會做的事了?」
「我不是已經在做了?」他揉著她的小腹說。這種事除了她以外,他可從來不曾為其他女人做過。
這個大男人!「不夠。我要你幫我剪腳指甲。」她提出要求。
阿比達按摩的手瞬間停頓下來。「理由是什麼?」他的神情彷彿正告訴她,如果她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他會將此當成污辱,搞不好還會動用家法鞭打她。
她無懼地迎向他的視線。「在我的國家,女人的腳是最美麗的,可以帶給男人幸運,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會先從她的腳指甲開始照顧起。」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這男人就是欠修理,沒有欺負他一下,她對不起自己。
「我不接受!」他斷然拒絕。
「你不是說要用我的方式談戀愛嗎?昨天我們才正式交往,你今天就拒絕與我『親密』了?」對她而言,剪腳指甲也算是一種親密行為,她一點都不需要為此心虛。
他表情陰陽怪氣起來。「真要剪?那你腹痛怎麼辦?」語氣聽起來像是要妥協了。
「我已經吃了止痛藥。這藥比上次的效果好很多,肚子已經不那麼痛了。」
哈,堂堂阿拉伯王子幫她剪腳指甲?說出去大概沒人肯相信吧!
這傢伙終於也被她整到了。
十分鐘後,阿比達笨拙的剪起樓妍的腳指甲。她的腳雖然不臭,但他還是搬來矮凳放到床上,將她的雙腳擺上去,自己坐得遠遠的,一隻手拿著指甲剪,隔得老遠的幫她剪指甲。
那德性,說有多逗趣就有多逗趣,她忍不住掩嘴偷笑著。
「喂,你小心點,別剪到我的肉了,會痛的。」她一面提醒,一面拿起他送她的新手機把玩,順便徹底的檢查一遍。
她陷害過他,用手機來電鈴聲讓他在所有酋長面前丟臉,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藉送她手機的名義報復她?所以在使用前,她還是檢查清楚為妙。
啪!一下閃光燈掠過。他幫她剪指甲的模樣被拍進手機裡去了。
「你在做什麼?」他愕然變臉的問。
「拍照啊!」樓妍笑嘻嘻的答。
「給我!」他板下臉來,伸手向她要手機。
「不給,你會刪掉。」
「曉得就好。」這照片如果流出去,他一世英名全毀。「快拿來!」見她沒給他的意思,他索性動手搶。
她快速將手機往自己的胸前塞去。
阿比達瞪眼威脅說:「我不介意剝光你,反正昨晚我已經剝光過一次,就算會失控『闖紅燈』,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在意。」
她聽了臉爆紅。這厚顏無恥的男人!
「要我刪掉也行,你的手機先給我。」她提出條件。
「這又是為什麼?」
「先拿來嘛!」她聲音變得撒嬌。
他似乎挺吃這套,掏出與她同款的手機交給她。
「你過來一下。」樓妍甜笑著朝他招手。
阿比達狐疑的靠上前,她的小臉迅速貼向他,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以前,已經又被她拍了一張照片。
「你——」
「先別吵,待會你就知道了。」她忙著在他的手機上按來按去,不久她自己的手機卻傳來有簡訊的聲音,她再按個幾下。「好了。」
他蹙眉拿回自己的手機,發現螢幕首頁設定就是兩人剛才的合照。她的笑容很甜美,而他,就顯得有點錯愕。
「既然是情侶,就該在彼此的手機裡放上合照。瞧,我的上頭也有了,這才是真正的情侶手機。」樓妍獻寶似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看,方纔她也將照片傳給自己了。
阿比達看著兩人手機上相同的照片,自然而然咧嘴笑了。
雖然很幼稚,但很有趣,這感覺還不壞。
「如果你想刪掉我剛才偷拍的照片,就刪吧。」她似乎良心發現了,把自己的手機遞出去。
他沒空去接,視線還停留在兩人的合照上,心情正好,已沒那麼急切要銷毀不雅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