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女僕 第六章
    還是見新聞了!

    美國的網路新聞竟出現阿比達在機艙上扛著一個女人下飛機的照片。

    顯然那時同機的乘客裡有美國媒體在,這件事在阿拉伯就算壓得住,但在美國可就被大刺刺的刊登出來了。

    樓妍一得知此事,本以為終於有人可以為她伸張正義,但她仔細看了內容後,卻更欲哭無淚。

    這太荒唐了!因為上頭竟然寫著:阿比達追求東方娃娃,不惜攔機抱回表情驚喜的佳人。

    這位記者既然要寫,就該真實報導,居然將事實扭曲成這樣——這人是哪只眼睛看見她「驚喜」了?她根本是驚嚇好不好!而且如果她記得沒錯,當時她還有掙扎的大喊救命。

    看來這記者若不是耳聾就是瞎了!

    她氣得想摔爛電腦,而這已是早上發生的事了,現在,她又莫名其妙被阿比達拎來一處也一樣會讓人發火的地方。

    這是一座宮殿,真正的宮殿,它的主人是普納酋長,也就是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現任的總統。

    阿比達把她丟進普納的後宮之後,就自己與普納到前廳會談去了。

    現在,普納的四個妻子全圍著她坐,所有的眼睛一致向她打量著。

    她可以猜得出她們為什麼會這樣看她,應該是全都看到那份報導了吧。她這樣拋頭露面的上了新聞,對她們來說,根本就是傷風敗俗,會被這樣注視一點也不意外。

    雖然如此,但被看的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有蟲鑽上她的身體咬,難受不已。

    「阿比達真的打算向你求親嗎?」普納的第三個妻子首先開口問,她是個三十多歲的胖女人,全身肉得不見骨。

    「沒有,這是個誤會!」既然被問起,樓妍馬上把握機會嚴正的否認。

    「是這樣嗎?可是照片裡的你們很親熱。」第二個妻子四十上下,胸部十分雄偉,一臉狐疑的看著她。

    哪裡親熱了?她被人家扛著,臉都丟死了!「你沒注意到照片裡我的表情很驚恐嗎?」樓妍咬牙說。

    「這麼一說,好像是這樣沒錯……也許真是記者亂寫,阿比達殿下對你應該是沒有意思才對……」普納第四個妻子滿美的,二十多歲的女人,身材比前兩位苗條多了。她不屑的上下打量她,尤其特別注意脖子跟四肢,在這幾處多瞥了幾眼。

    樓妍被瞧得也不自覺往自己身上檢查……有什麼問題嗎?

    「真是寒酸……阿比達殿下不會對自己女人這麼小氣的,不可能。」

    「就是啊。你們瞧,她手上連一件金飾也沒有,如果阿比達殿下真有意追求,又怎麼可能不給她做面子?」

    「就是,就是。還有,你們瞧瞧她的衣服……」

    這幾個女人當樓妍不存在似的對她品頭論足,這下,她也明白怎麼回事了。

    瞧瞧面前的幾個女人,全身上下金光閃閃,身上像是穿了黃金盾甲一樣,披掛滿黃金飾品。原來在阿拉伯,女人們身上受贈的金飾越多,表示越受男人寵愛,尤其是回教的男人「只能」娶四個老婆,如果要再娶,就必須從原來的四個裡頭選一個休掉,被休的女人什麼都不能帶走,除了身上的黃金。

    而她身上沒有任何飾品,這群女人看她的目光當然就帶著輕視了。

    她實在哭笑不得,很想告訴這些女人,她們那一身黃金戰士的裝扮才好笑吧?特別是那個胖胖的老三,脖子已經夠粗了,還帶著十幾串的金項鏈掛在上頭,圈得她更顯碩壯,而且她的大脖子好似會把黃金項鏈給撐斷。

    她不明白,阿比達那傢伙到底把她丟在這裡幹什麼?是要她被一群女人嘲笑,還是期望她學習這群女人的勢利?

    「樓妍……發音好特別,這是你的中文名字嗎?」一道聲音在三姑六婆聲中顯得特別溫柔。

    樓妍這才注意到,說話的好像就是普納的大老婆,她一直沒加入其他女人的討論行列,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審視她,見她已經坐得不耐煩了才開口.

    「是的。」因為對方很溫柔,所以她回答時的微笑也自然多了。

    普納的這位大王妃年紀很難猜,但比起其他三位,氣質顯得高雅很多,她很沉靜,而且五官秀麗,仔細看似乎較像是中東與亞洲人的混血。

    她朝樓妍點了頭。「聽說我的別針已經屬於你了?」

    「別針?對了,他們說那個藍寶石別針原本是屬於普納酋長王妃的,原來它的主人就是你。」

    王妃微笑。「是啊,我是德拉。當我得知這個別針是阿比達殿下買去,還轉送給你時,我很高興,這東西……送對人了。」

    送對人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樓妍不解的問。

    王妃仍舊淺笑著。「沒什麼。阿比達殿下帶你來這裡,應該是希望我們能認識吧。」

    樓妍訝然。是這樣嗎?那傢伙會希望她認識別針的前主人?

    「不是我要說,這實在很不得體,她畢竟什麼身份都沒有,就這樣踏進我們的後宮,還要我們費心招待……姐妹們難道不覺得阿比達殿下有些過分了嗎?」老二不客氣的插進話。

    她對樓妍目前只是女僕的身份很瞧不起,再加上樓妍的打扮一點都不貴氣,不像是即將要當上阿比達王子王妃的人,因此當德拉這麼說時,她馬上抱怨。

    樓妍尷尬的熱燙了臉。

    德拉見狀,立刻拉起她的手對其他三人說:「你們可能也都累了,不如由我代替你們招待她。我帶她出去院子走走,讓你們先休息一下。」

    「那太好了,我們真的很累,她就麻煩你了。阿比達殿下或酋長問起,你就說我們已經分別熱情招待過她了。」王妃能將樓妍帶走,老四求之不得,立即打著呵欠道。

    樓妍被德拉順利「救」出去後,兩人來到院子,因為不時有園丁走過,德拉馬上戴上面紗,拉緊身上的斗篷。

    見她如此,樓妍也立刻跟著掛上面紗,仔細遮住自己的臉龐。

    「你一定覺得身為阿拉伯女人很不自由、不習慣這裡的生活吧?」德拉笑著問。

    樓妍歎一口氣,拉了拉自己身上包得密實的黑色大袍。「是啊,我好懷念在我國家夏天時穿的露背裝。」她莞爾一笑。

    德拉也笑了,很可惜笑容被遮在面紗裡看不見……

    「其實我剛回來時也很不習慣,但是時間一久,也就入境隨俗了。」她說。

    「剛回來時?你不是出生在這個國家的嗎?」樓妍訝然的問。

    「不是,我和你一樣來自台灣。」德拉突然改用純正的國語與她說話。

    「天啊?!台灣!你來自台灣?!」樓妍驚喜的低呼。

    「我母親是台灣人,父親是阿拉伯人,我出生在台灣,二十三年前才來到這裡。」德拉解釋。

    「二十三年前?你看起來很年輕,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國家生活了這麼久!」而且甚至還嫁給一位酋長。

    「我四十五了。」被讚美年輕,德拉笑得很開心。

    「那不是與我媽咪同年嗎?」她訝異的說。

    德拉眼波輕閃,似有什麼話要說,但仍止住沒說,只是問:「現在你該明白阿比達殿下為什麼帶你來這了吧?」

    「我就覺得你應該是中東人與亞洲人的混血,但沒想到你竟有一半的台灣血統,而且還在台灣住過。阿比達是帶我來認識同鄉的。」樓妍興奮的說。

    「嗯,現在知道有我,以後遇到困難時,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幫忙。」王妃慈愛的笑說。

    「好,這是一定的。」她激動的點頭。

    「還有,那個別針——」

    「對了,你是別針的原主人,一定很捨不得將東西賣了,既然阿比達執意送給我,那我就有權力還給你,這個別針——」

    「別誤會,我提到別針不是要你還給我,而是希望你好好保管它。」

    「可是——」

    「它已屬於你,我想阿比達殿下將它送給你,是別有用意的。」

    「用意?」

    「是啊,我以為你今天會配戴它,可惜沒有。下次吧,下次我們見面時,別忘了帶來讓我瞧瞧。」德拉微笑的要求。

    「好的……」樓妍滿腹疑惑。德拉的意思是指這個別針有特別的意義,但是,特別在哪裡呢?如果真的不凡,那男人又為何送給她?

    她看著面前慈善的女人,但顯然德拉也不打算告訴她太多。

    阿拉伯有五項禁忌:禁淫色、禁酗酒、禁賭博、禁卡拉OK、禁婚前性行為。

    不知是不是因為禁止「先上車」的關係,那傢伙到目前為止都還算「守法」,除了那天的激吻外,沒再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事。

    但是與他同房而眠,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緊張,因為這人我行我素,傳統的禁令對他約束力如何,實在有待商榷。

    她客觀想過,恐伯連阿拉真主也對這無法無天的傢伙莫可奈何吧!

    不然,先前怎麼會傳出他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們?!

    所以她不能掉以輕心,得無時無刻做好對付惡狼的準備。

    可是,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擔心。照自己上次被吻得七葷八素、無力抵抗的情形看來,若再來一次,她還能招架得住嗎……

    沒想到自己是個這麼沒用的人,居然對帥哥生不出任何抗體?!

    她唉聲歎氣的瞥向難得午睡的男人。這傢伙今天似乎很閒,沒什麼事做,一個整上午都賴在家裡沒出門。但這可慘了她,他沒事做,她就變成他盯梢的目標,連片刻也溜不開身,還不如他去辦公室,她站在門外看小說打發時間的好。

    這是她想到的新解窘法,這樣每個進他辦公室的人,就不會看她只是光罰站這麼怪異了,而且她也不會再無聊,至少看看書,時間很快就過去,哪像現在——

    她肚子突然咕嚕的叫了……唉,肚子好餓啊。

    這又是那傢伙對自己所做的另一項惡跡了,拿她試毒真是最沒人性的作法,害她每到用餐時便食慾全無,所有東西舔上一口後,就吞不下去了,現在當然會肚子餓。

    不行,她得找些讓人有食慾的東西吃。看了一眼阿比達,他似乎睡得很熟,猜他一時半刻不會醒來找她麻煩,她決定離開去廚房找點吃的。

    她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後,就看見門外站著的兩尊門神,而不巧的,他們就是當初聽見她要獻身給阿比達時,不屑的把她扔出外頭的那兩個人。

    他們現在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有點驚訝她居然能夠獻身得逞,又有點鄙夷她不知廉恥的行為。這樣公然爬上阿比達的床,完全犯了女子不得淫蕩的教戒,在他們眼中,她應該已被列為妓女之流了。

    但是可惜得很,就算是妓女,身為阿比達的女人,地位還是很不同,雖不值得尊敬,但他們也休想對再她無禮。

    她故意朝兩人拋了個媚眼,他們的臉龐立刻漲紅。她掩嘴偷笑,很高興能捉弄到他們報仇。

    爽快的離開三號房後,她去到廚房,小娜看見她,很高興的為她做了食物吃。

    她吃飽喝足後就要回去了,免得那男人醒來見不到她會囉唆。

    老實說,那傢伙很奇怪,近來他讓她在辦公室外罰站的時間少了,特別喜歡她待在身邊。即使他再忙,也會把她晾在一旁作伴,甚至明明看到她無聊到受不了的故意掉東西、撞椅子發出怪聲,他也能視若無睹的對她露出酷酷的臉色問:「你就不能小心點嗎?」

    她忍不住的趴在他桌旁睡大頭覺,他也只是搖醒她問:「你的睡姿就不能優雅一點?」

    她氣得抓頭髮時,他還能冷靜的望著她,又問:「你昨晚沒洗頭?」

    她氣炸了,他八成是故意整她的!沒錯,絕對是這樣!

    「小妍,你回去時順道幫我帶下午茶點過去給殿下。他有午茶的習慣,午睡過後應該會想用些點心。」小娜叫住她幫忙。

    「好啊,沒問題。」她說。

    不一會,小娜準備了好幾樣點心,讓樓妍將茶點端走。

    怎知走到房門口時,「等一下!」那兩名大漢又將她攔住。

    這兩人臉上的潮紅已退,恢復那鐵板的面孔。

    「又怎麼了?」他們該不會不甘心被戲謔,想藉機找她麻煩吧?

    「你手上的東西是給誰的?」其中一名大漢問。

    「給阿比達殿下的。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殿下的東西都要經過檢驗,不是隨便人送來食物都可以吃。」

    「檢驗?我就是他的檢驗機,待會我會把每樣東西都吃上一口,確定不會吃死人再讓他吃!」她沒好氣的說。

    「這是什麼不科學的方法?你以為自己吃過沒事就可以了嗎?很多毒物是慢性毒,不是馬上會致死的,試毒員早是八百年前的產物了,殿下對這樣的檢驗根本不信任,由你試毒……這不是開玩笑吧?」

    她腦門好像被人揮了一記棒子,轟隆隆的。「殿……殿下不用試毒員,那都是怎麼檢驗食物有沒毒性的?」她語氣格外輕飄,好像怕若問得太大聲,自己會控制不住的飆出火山怒吼來。

    「就是這個儀器啊。」另名大漢拿出一根不知什麼成分製成、像筷子的長條物,用尾端輕觸了幾下食物,頂端就出現綠燈。一連碰了所的食物都是呈現綠燈狀態後,他才說:「安全。如果有問題,這上頭就會出現紅色的燈號。好了,你可以端這些東西進去了。」

    樓妍兩頰的腮幫快鼓爆了。

    她是白癡!她是蠢蛋!才會教那男人耍了!

    她火大的端著茶點回到房間,重重的放下食物,回頭狠狠瞪著床上還在熟睡不醒的傢伙。

    這死傢伙每次看她吃東西一副以為是吃著人生最後一餐的表情時,一定都在偷笑吧?笑她有夠笨,根本是一根沒腦的稻草!

    可惡!她就這麼好騙?!

    她越想越火大,被耍得實在很不甘願,於是拿起自己的手機將他睡姿拍下。

    這該死的傢伙,連睡著都討人厭的帥,這照片她回台灣後要拿去賣,獨家的睡美男照一定可以向國際媒體兜售到很好的價錢。

    這算是他耍弄她的補償,誰教他這麼惡劣,這陣子讓她味同嚼蠟,把她的食慾全都破壞殆盡。

    又連拍了好幾張他的睡姿照後,她才突然想到,他怎能在她面前睡得這麼熟?

    他不是對人很防備嗎?怎麼在她面前可以睡得像死豬一樣,隨便她怎麼吵都吵不醒?

    她不由得露出陰狠的表情,難道他不怕她會暗殺他嗎?

    畢竟她對他可是帶有很深的怨念,而這股怨念,在此時此刻已經累積到了臨界點——她真的好想掐死他!

    不過她連咬牙切齒的聲音都發出來了,他還是毫無反應。看見床頭擱著他的私人手機,她興起惡作劇的念頭,拿過手機……

    沒多久,「你在做什麼?」他醒了。

    樓妍立即鎮定的將手機放回床頭上。「沒什麼,我看這個手機是目前最新的機種,拍照功能超強,覺得很炫,所以拿起來研究一下。」

    他瞟了她一眼,倒是沒多問什麼。

    「你上床來。」他突然說。

    她身子迅速往後彈了一下,馬上防備的問:「上床做什麼?」

    他露出招牌的邪惡笑容。「當然是做讓我舒服的事。」

    她聞言倒抽一口氣。這個淫棍!是按捺不住想獸性大發了嗎?「休想!」

    「休想?」在他的字典可沒有這兩個字。

    「沒錯,休想。你如果敢對我怎樣,我就——啊!」她被突然彈坐起來的男人一把撈進懷裡,滾到床上,壓在他身上。「你……你……」她驚到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

    「你最好管一管自己的這張小嘴,不要動不動就違逆我,否則,倒楣的只會是你。」阿比達冷冷的說。

    她壓在他身上俯視著他,杏眼圓瞪,眉毛著火,氣得想要爬下他的身體。但是圈在她身上的鐵臂不放人,讓她只能趴在他的身上,緊貼他的身子,感受著他的氣息,狀態噯昧又難堪。

    「你不會真想欺負我吧?」她氣呼呼的問。

    他邪肆的一笑。「那就要看你如何定義何謂『欺負』了。」

    「什麼?!」她驚恐起來。

    他手掌忽然由她腰間沿著身體曲線往上摸,滑過她的側乳,引起她一陣顫慄,雙手徘徊在她的肩窩.再流連上她細緻白皙的頸項,極其挑逗的畫著圈。

    她的心臟彷彿已躍至喉頭,眼看就要衝出身體。

    她張著口,想叫他住手,但話聲就是怎麼也發不出來,最後逸出喉嚨的聲音聽起來無力得好像在嬌吟……

    喔,她真的要瘋了!這男人會搞瘋她!

    偏偏他在對她做這些事時,神色慵懶到令人髮指,邪惡挑逗的德性更是教人抓狂。

    他眼中閃過笑意,這一笑又把她迷暈了眼。接著,萬惡的手滑向她兩臂,拉起她的兩隻手放在自己太陽穴兩側上。「你最好按得我舒服滿意,否則,我就真的欺負你。」

    樓妍立即石化。按摩……只是按摩?!

    「還不動手?」他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催促。

    她臉上露出一股殺氣,想將他亂刀砍死。這該死的男人!

    阿比達依舊漫不經心的斜睨著她,她的殺氣像碰到無敵鐵金剛,頓時敗得一塌糊塗。

    「是的,殿下。」她小手開始在他的太陽穴上使力,像個女奴乖巧的伺候著主人,硬是擠出笑容來。

    「你是專程來找我的?」玻璃屋裡,樓妍訝異的問。

    里昂先看向一旁沉默未語的阿比達後,轉頭給她帥氣的一笑。

    「我想找你下棋。」他說出來意。

    「下棋?」

    「對,我的賭注是一條項鏈!」

    這下她聽明白了,他由慈善義賣會標下的項鏈,阿比達代她拒收,他是想用這個方法名正言順的送給她。

    她看了一眼神情莫測的阿比達,不知他同不同意她與里昂下棋?

    可她也明白不管他同不同意,自己都只能拒絕。「里昂王子,很抱歉,我並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可以跟你對賭。」八十塊美金她有,但是八十萬!把她殺了吧!

    「這個……其實你不需要拿什麼等值的東西出來——」

    「她的賭金我出。」阿比達突然說話了。

    「你要幫我出?」她吃了一驚。「為什麼?」八十萬美金可不是小錢啊!

    他睨向她,眼神充滿責備,彷彿在罵她蠢。

    「這是我與樓妍的賭注,不需要你插手。」里昂板下臉說。

    阿比達噙著笑。「我是她的主人,幫她出賭金理所當然。」

    「但是我不需要她拿出任何賭金,到時她只要給我一個親吻就足夠了。」

    「一個吻換八十萬美金?我不知道自己女僕的吻這麼值錢。」阿比達譏誚道。

    「阿比達!」里昂惱怒了。

    「里昂,你就這麼有把握她會輸?她棋藝不錯,你見識過的。」他緩下臉色提醒。

    他微紅了臉龐。「我沒要她輸,就是希望她贏……」才好藉機將項鏈送出。

    阿比達哼笑。「那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這賭注不論輸贏對我來說,都不是我樂見的,如果你不接受我的賭金,那我將不允許她與你下棋。」

    里昂氣憤的沉下臉來。「阿比達,你一定要這樣找我麻煩嗎?她不過是個女僕,你又何必如此堅持?!」他不明白,阿比達從來不是小氣的人,這次居然一再與他唱反調,莫非……阿比達對這名東方娃娃也有相同的意思,所以之前才會下令攔機?

    「你說錯了,她不是我的女僕,她是我的『專任』女僕。」

    專任?「你們同房了?!」里昂瞬間變了臉。

    「同房但什麼也沒發生。」為了扞衛自己的清白,樓妍馬上插話。

    在阿拉伯,女人的清白比金子還重要,她可以戲弄阿比達的守衛,但這時候可開不得玩笑。

    阿比達目光一閃,似在責怪她多嘴。

    但是里昂還是面色不悅。「阿比達,不如我跟你賭吧,我們不賭珠寶錢財,就賭人!」他眼中激進出怒光。

    聞言,他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賭人?」

    「沒錯,這樣乾脆多了。」他若能將人贏走,阿比達將再沒任何藉口阻撓他與樓妍。

    阿比達臉色陰沉下來,玻璃屋裡的氣氛頓時緊繃。

    樓妍焦急的看著兩人。賭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往臉上貼金的話,他們賭的……應該是她吧?

    「呃……這個,假如我是當事人的話,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本人的意見,看我願不願意成為這個賭注?」她試著伸張自己的權利,拒絕被當成神桌上的神豬供品,任人擺佈。

    「好,我接受。」

    阿比達竟然答應了,顯然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里昂大喜。「好,就這麼說定,若我贏了,她跟我走!」

    樓妍愕然。剛才的抗議是白搭了!她是空氣、是灰塵,他們根本當她不存在。「喂,我說你們兩個,我是人不是賭注好不好?贏了就歸誰,這太幼稚——」

    「開始吧。」里昂興致勃勃的說。

    「裡哈。」阿比達瞥向一旁早就做好準備的總管。

    裡哈得令,立刻透過擴音器吩咐場中的棋人站定位置。

    樓妍傻眼。他們竟可以將她忽視到這等地步!

    不過事情既然已發展至此,事關自己的命運,她也只能趕緊貼著玻璃牆面住場中望去。她看見抱著白子皇后的莫瑟莉也在其中,大太陽底下,這次莫瑟莉竟是為她而戰了。

    此刻她心急也沒用,因為兩方均已下達命令,黑子、白子正以雷霆之勢迅速移動方位,雙方你來我往的展開廝殺。因為場面太刺激,她緊張得連手心都出汗了。

    「樓妍,到目前為止,你覺得誰會贏?」原本專心下棋的里昂突然問向她。

    「以目前局勢看來,雙方勢均力敵,這很難說。」她尚無法下評論。

    「其實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希望誰會贏?」里昂望向她,很渴望知道答案。

    此話一出,連阿比達的神情也不由得一緊。

    她分別看向兩人——里昂一臉嚴肅。可是阿比達卻不再看她了,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我……」她希望誰會贏呢?

    如果里昂贏了,阿比達真會讓她跟他走嗎?

    又或者,阿比達真的信守承諾的話,她會願意乖乖聽命嗎?

    她皺眉的想著這個問題。

    「如何,你希望誰贏?」里昂沉不住氣的追問。

    樓妍再度將視線調向阿比達,他雖然什麼話也沒說,可她就是知道他也在等她回答。

    她清楚自己並不想離開他,理由很單純,純粹是因為那樣東西還沒到手,她哪裡也不可能去,這絕對不是因為她對某人存有什麼特殊的留戀……

    更何況,這人憑什麼決定她的命運?她又不是他的私人女僕,可以這樣任意被轉送。他的無情還真讓她感到受傷。

    「里昂王子,我認為——天啊,莫瑟莉!」透過玻璃,她忽然看見原本抱著白皇后挺直站著的好友無預警的倒下,大驚失色,立刻大喊出聲。

    她隨即丟下兩個男人快速奔出玻璃屋,來到莫瑟莉身邊,卻見好友除了臉色蒼白外,竟然還淚流滿面?!

    樓妍不由得更驚訝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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