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韓可愉死命地搥著紀愷的背。
「我如果放你下來,你一定不會乖乖聽話。」紀愷的唇角勾笑,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
直到把她扛進飯店房間裡,鎖上房門之後,他才將她放下來。
她瞪他一眼後逕自往門口走去。
「等等,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句話嗎?」紀愷把門壓住不讓她開門。
韓可愉敷衍地回問:「什麼話?」
「我一聽說你被人綁架,心裡有多著急你知道嗎?好不容易找人去救你了,結果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你和綁匪竟然像好朋友似的,反而是我比較像綁架你的人。」紀愷不太爽快的哼口氣。「如果你不是韓可愉的話,我一定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她不想向他道謝沒關係,先解釋清楚她和那綁匪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被綁匪殺了你會比較高興嗎?」她仰頭睨著他。
她明明知道吵架也解決不了事情,但她一看到紀愷就忍不住開口和他吵架,她也沒辦法控制自己。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他真應該打她的屁股。
「不是嗎?反正你已經得到我的身體了。」
聞言,紀愷邪笑地看著她,「沒錯,我是得到了你的身體,但你以為我這樣就滿足嗎?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看著紀愷的臉越來越靠近,韓可愉竟然沒來由地心跳加速。
「你……」
「對我來說,一次是不夠的。」紀愷的口吻極具挑逗性。
韓可愉的俏臉紅了又紅,她被困在他和門之間退無可退。「如果你再強迫我的話,我一定要你身敗名裂。」
「你以為我會在乎身敗名裂?別害怕,我今天不會對你怎樣的,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要你心甘情願的上我的床。」紀愷眼中彷彿竄出火焰般發誓。
「不可能。」
「這世界上沒有我打不贏的戰爭。」紀愷充滿自信地說道。「因為我是西澤大帝!」
韓可愉嘲諷地一笑。「是嗎?我會衷心期待你的失敗。」
他是英雄西澤大帝?可是別忘了,世上沒有永遠的英雄,西澤大帝最終還不是因為太剛愎自用而嘗到失敗的滋味。
韓可愉離開紀愷的房間後便直接去找袁世甫,「父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可愉,你還真是厲害,竟然能讓堂堂西澤大帝出動仲夏夜之夢的軍隊來救你,可見他已經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你了。」袁世甫露出相當滿意的笑容。
韓可愉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她正奇怪克裡夫為什麼不阻止紀愷帶走自己,原來中間還有這一段。
「那又如何,我說過他迷戀的只是我的身體而已。」她垂掩星眸,眼底有藏不住的失落。
可是心裡還有另一道聲音對她說,如果他迷戀的只是她的身體,為什麼在得到她之後還是不放過她呢?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可愉,就當幫父親的忙,你一定要從紀愷的身上查出仲夏夜之夢的底細,最好讓他帶你去它的總部。」
「父親,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發覺自己越來越搞不清楚袁世甫的用意。
「你以後就會知道。」袁世甫語帶保留。
「好吧,我答應你會盡量試試看,那我先回去了。」
口頭上雖然這麼說,但韓可愉知道再怎麼樣她也無法做到以自己的身體去換取父親要的東西,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到。
韓可愉一臉疲憊的回來自己的房間,她才坐下休息,馬上有個不速之客來拜訪她,那個不速之客正是應巧巧。
「韓可愉,你怎麼還有臉回不,聽說你被人綁架,我真不敢相信那些綁匪會放過你這個嬌滴滴的美人。」應巧巧做作的關心她,語氣裡儘是諷刺。
「很讓你失望了,你找來的綁匪老大剛好是我認識的人。」她也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好。
「怎麼可能!」應巧巧咬牙切齒的大叫:「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連那個綁匪也曾經上過你的床對不對?」
韓可愉什麼也沒說,她只是面無表情的揚手甩了應巧巧一巴掌。
應巧巧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你……」
「你的運氣很好,因為我沒發生什麼事,所以這一次暫且放過你,如果你下次再敢這麼做,我會讓你嘗嘗我報復敵人的手段」
應巧巧不客氣地回嘴:「韓可愉,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韓可愉只摞下冷冷的一句:「出去!」
「韓可愉,你別太過分了,我一定會在紀愷面前拆穿你的假面具,到時候他就會回到我身邊。」
「應巧巧,在此這前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搶紀愷,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願意接受你的挑戰。」這一切全是應巧巧自找的,怪不得她。
「你會後悔的。」應巧巧丟下這句話後,奪門而出。
韓可愉臉上則浮起笑容。「哼!我從來不知道『後悔』怎麼寫。」
廣告拍攝行程因綁架事件宕一天,當韓可愉拿到她的新廣告服時,都被說她非常的不滿意,因為那件衣服將她整個人密不透風,活像只棕子。
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紀愷之後,他竟然笑得樂不可支。「呵呵,就算是粽子也是最美味的粽子。」
他是故意要整她嗎?韓可愉挑起了眉,若真是如此,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她向工作人員借了一把剪刀,將剛拿到的衣服隨便亂翦,結果原本好好的衣服被她剪得慘不忍睹。
「韓小姐,你在做什麼?」
造型師看見韓可愉抓狂的舉動昏倒。
但……仔細看看,經過這一剪卻讓原本端莊典雅的衣服有了新的生命。
「這樣好多了。」韓可愉很滿意的對一旁的造型師道:「沒時間了,你快幫我化妝吧。」
「可是……總裁一定會很生氣。」沒有人敢惹紀愷生氣,她直覺認為這位韓小姐一定是瘋了。
「我知道。」
她才不管三十七二十一呢!就算紀愷生氣,她還是決定要這麼做。
果然,紀愷一臉不贊同的瞪著韓可愉的新造型,他嘲諷地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創意』。」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韓可愉似乎話中有話,紀愷並沒有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你……」
紀愷原想要她換下來,但一方面想到拍攝的時間已經遲了一天,另一方面也覺得這件服裝改造後的效果不錯,因此吞回了想說的話。
「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韓可愉已經準備好和他打口水戰。
「可以拍了。」紀愷卻轉頭對攝影師發號師令。
「就這樣?」她傻愣住了。
他的反應讓韓可愉有些失望,她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和他吵架,結果他竟然先認輸。
韓可愉並不知道,紀愷並不是認輸,或許可以這麼說,他想要的並不是在口頭上佔上風,而是得到她的身和心。
「不然你期望什麼?」
「喂!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看著他溫柔無比的眼神,韓可愉打趣地問,雖然她父親說他愛上了她,可是她還是不相信。
「或許吧。」紀愷聳聳肩。
「或許?」那是什麼意思?
韓可愉並沒有時間繼續問下去,在心裡懷著問號的情況下她開始拍攝廣告,紀愷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除了偶爾給點意見外,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拍攝工作很順利的完成,當韓可愉換完裝後看見紀愷正在講電話,而且也似乎是打到台灣討論公司事情的長途電話。
「你……公司還好吧?」
因為她的任性要求,紀愷才必須丟下公司陪她到埃及來拍廣告,關於這一點,她有一點小小的抱歉。
「沒事,只是有點小問題。」紀愷將手機收進西裝口袋裡。
韓可愉不相信真的只是小問題。「小問題會打到這裡來找你?」
「事實上是有人仿冒公司的產品。」
「什麼?那不是很嚴重嗎?我看你還是快回去吧!」
「不用了,我已經答應要陪你。」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更何況如果連這點小事情都處理不好,我請那些職員做什麼。」
「說的也是,不過如果你的公司倒閉了,你可因此而怪我。」她故意裝出不關我事的模樣。
紀愷適當的轉移話題:「對了,我說過等拍完廣告要陪你去逛逛,如果你不反對,我們現在就走。」
韓可愉無異議地點頭。「嗯。」
因為紀愷今天滿友善的,而且,她也沒忘記父親拜託她的事,加上為了要氣應巧巧,所以她答應他的提議。
就在他們打算離開拍攝現場的時候,克裡夫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可愉,你拍完了嗎?太好了,我正想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出去玩,你有興趣嗎?」克裡夫走上前去擁抱她,完全沒注意到站在一旁一臉不悅的紀愷。
「我當然有興趣。」
韓可愉話才說完,就見紀愷佔有性的摟著她對克裡夫說道:
「抱歉,你來晚一步,可愉已經答應要陪我。」
「有什麼關係,大家一起去玩嘛!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韓可愉白了紀愷一眼,拜託!她和克裡夫難得見面那。
「我就是這麼小氣。」
他已經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凡是處於發情期的男人都不准接近她十步之內。
「算了,可愉,我明天再約你。」克裡夫終於感受到紀愷的殺氣,連忙為自己打台階下。
「可是……」
不等韓可愉開口,紀愷直接替她回答:「她明天也沒空。」
「紀愷,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我明天會沒空?」她不滿地伸手叉著腰。
「因為你明天還有工作。」紀愷臉不紅氣不喘的回她一句。
「胡說!我明天哪有工作?」今天不是都拍完了嗎?
「因為要重拍。」紀愷孩子氣地說。
「喂!是誰說要重拍的?」
「我剛才決定的。」紀愷霸氣的不容人反駁。
「你……」他分明是故意找碴嘛,笨蛋才看不出來。
「呃……可愉,我先走了。」
不想捲入這場男人與女人的戰爭,克裡夫選擇先落跑,讓因他而差點吵起來的兩人覺得莫名其妙。
「還要出去逛逛嗎?」紀愷看著她。
「不去了,除非你向我道歉。」說起耍任性,她不會輸給任何人。
「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紀愷自認並沒有做錯,對付敵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即使敵人是她的朋友。
「因為你得罪了我的朋友,你不道歉就算了,我也不會勉強你。」
話一說完,韓可愉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女人真是世上最不可理喻的動物。
紀愷發誓絕對不會主動去道歉,可是,他想了一夜,一想到韓可愉有可能因為生他的氣而和克裡夫出去,忍不住一大早就去敲她的房門。
可是他還是慢了一步,他發現韓可愉已經出門,而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和那個克裡夫出去,他像發瘋似的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到仲夏夜之夢的總部去,要情報人員查出韓可愉的去向。
「可是,主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韓可愉應該不是什麼國際級的罪犯吧!情報人員多管閒事地問了一句。
「少囉嗦,照著我的話去做。」紀愷怒不可抑地咆哮。
他不管自己這麼做有多端兒,現在的他非常明白古代的暴君為何會為了一個女人毀了一個國家,總之,如果克裡夫敢碰韓可愉一根汗毛的話,他一定會殺了那傢伙。
「可愉,這麼做真的好嗎?」
不說一聲偷跑出來,克裡夫可以想像紀愷發現後大發雷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紀愷雖然看起來斯文俊秀,他卻有點懼怕他。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就是要讓紀愷知道,他無法限制我的行為。」韓可愉優閒的走在街上。
同行的克裡夫摸摸頭,不解地問:「他不是你的男人嗎?」
「他不是!」韓可愉立刻否認。「他不是我的男人,我甚至無法捉摸他心裡面的想法。」
聞言,克裡夫笑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咱們韓大小姐想要瞭解他心裡的想法,都別說,我還真有點羨慕他。」
如果不在乎一個人,根本不會想要瞭解他心裡的想法,就克裡夫對韓可愉的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興趣瞭解男人想法的女人。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罷了。」韓可愉努了努嘴。
她沒有告訴他,紀愷其實還有一個隱密的身份,關於仲夏夜之夢的事她也是從父親那兒聽來的,到底真實性如何,大概只有當事人知道。
「普通的生意人?可伺我可不是笨蛋,普通的生意人可以隨意支使精銳的軍隊?」
果然有軍隊?所以她父親沒有騙她。
「克裡夫,你有聽過一個叫仲夏夜之夢的神秘組織嗎?」她忽然靈機一動。
「仲夏夜之夢?」克裡夫驚慌地問:「你該不會是說紀愷是仲夏夜之夢的成員吧?」
「嗯,而且聽說他的層級還很高。」從克裡夫的反應看來,他應該是有聽過那個組織。
克裡夫一臉快昏倒的模樣,「天哪!我完蛋了。」
「沒這麼嚴重吧?」不過看克裡夫的反應如何大,韓可愉對於仲夏夜之夢更好奇了。
克裡夫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還不知道嚴重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五、六名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走向他們要求盤查,在確定他們的身份後,那些警察竟然抓住他們。
「喂!為什麼要抓我們?我們又沒犯法。」韓可愉不滿地大叫。
「住口!你們是反政府組織的成員,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著,那些警察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就不由分說地將他們帶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成為反政府組織的成員?真是莫名其妙。
韓可愉無奈的被關在牢裡,這還是她第一次坐牢,居然是在遙遠的異國,還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但是當她見到紀愷來探望她時,她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傻得可以的事全部是紀愷搞的鬼。
「是你?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我不這麼做,你說不定已經和克裡夫那傢伙上床了。」紀愷一臉冷漠的回答她。
「我不會……」
韓可愉倏地住口,她知道紀愷還是不信任她,即使她的第一鎰給了他,他還是認為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
紀愷看到她受傷的,不過他並不為所動。「我承認自己迷上你,就算人家謚我是個蕩婦,我也不在乎,可是你真的是個天生的蕩夫,背著我勾搭其他男人,難道一個男人真的無法滿足你嗎?」
「紀愷,你太過分了!」他緊咬唇瓣,內心滿是憤怒。
「不是嗎?我處處容忍你,可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他的眼眸中寫著受傷。「從現在開始,我決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沒錯,我還會做更過分的事。」紀愷冷絕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
韓可愉臉色大變,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要讓那些警察把我關起來?」
「如果你求我的話,我或許不會這麼做。」他要她知道,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代價。
「要我求你?」韓可愉揚高聲調。
「不願意嗎?」
她一向心高氣傲,可是紀愷也是天之驕子,硬碰硬的結果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好處,因此還猶豫了一下後,她決定暫時妥協。
「好,算我求你,請你救救我。」韓可愉咬牙切齒地迸出這些話。
「不,這樣太沒誠意了。」紀愷笑得詭異。
「不然你要我怎麼做?」她恨不得扯掉他的笑容。
「吻我。」紀愷霸道地提出要求。
「你……」
他簡直是趁火打劫,可是她不聽他的話又能怎麼辦?
韓可愉只好踮起腳尖,雙唇輕觸他的唇。
她以為獻上一吻就可解脫,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