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幸滿心擔憂,擔心弟弟的安危是必然的,可是她心裡除了擔心這個以外還有意思莫名的哀愁,不知從何而來。
看看的伸了個懶腰,窗外天色漸暗,是時候去御書房了。
想到這裡她便起來讓丫鬟給她梳頭。
說來慚愧,這麼久了,她連梳頭都不會,一看這挽來挽去的青絲和複雜的頭飾她就頭暈,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樣打扮出來的確好看。
「皇上駕到——」昭幸頭髮挽至一半時,就聽見門外太監高聲唱道。
「娘娘,皇上來了!」那丫鬟聲音中充斥著欣喜,和昭幸一臉不鹹不淡的表情相對比之下,顯得更為興奮。簡直是貴妃不急丫鬟急。
手下加快了動作,雖然效率增加了可是質量卻絲毫沒有變差,依舊如往常一樣精緻。
「皇上吉祥。」昭幸遠遠地看到阮羿磊往這邊走來,很溫柔的請安。
那個誰說過,有求於人的時候,就是孫子,人有求於我的時候,就是老子。
「愛妃免禮!」阮羿磊虛扶了一把,看她近段時間出乎意料的溫柔,心裡有了一大股自豪感,終究還是改變了她,終究她還是臣服了。
對於昭幸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兒莫過於尋找昭巖的下落。
「皇上怎麼來東陽宮了,不是說好臣妾來找您的嗎?」昭幸看他不安的樣子,猜到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遂問道。
阮羿磊擺了擺手輕歎一口氣,說道:「今日恐怕去不成了,剛才探子來報幽州發生*,得耽擱一陣子了。」言語間滿是愧疚。
昭幸聞言秀眉緊蹙,心下滿是糾結。
為了國事阮羿磊走不開,自己沒理由埋怨,可是一邊是自己的弟弟,絕對不能割捨。
「皇上需要多久才能解決?」昭幸糾結了一會,問道。
阮羿磊臉上一片為難之色,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三天?」昭幸試著開口問道。
如果是三天的話,她想也許可以想辦法拖一拖。
阮羿磊的臉色變得陰鬱。
昭幸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五天?」
阮羿磊依舊沒有回答,只是臉色更為黯然。
昭幸輕歎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皇上安心處理國事吧。恭送皇上——」輕輕俯身行禮,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關門。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延。
現在,她應該好好想想,到底要怎樣才能保巖兒無恙。
***
夜晚——
昭幸正坐在銅鏡前,苦惱著自己這一頭青絲,剛才把頭發放下來,不料不但梳不到自己想要的髮型反而還把柔順的頭髮弄得一團糟。
心裡十分焦躁。
「喂,你過來。」一名綠衣丫鬟從昭幸們前經過,手裡還端著個木盆,想來是剛剛才洗衣服回來。
「娘娘,您有什麼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
「奴……奴婢顏芳兒。」那名丫鬟恭恭敬敬的回答,聲音中卻有一絲顫抖。
「顏芳兒……」說來慚愧,受別人服侍好幾天了,卻連名字都不知道,每次都叫『喂』,聽起來怪不禮貌的。
「顏芳兒,你怎麼還在這兒?」昭幸微微皺眉,在她的計劃裡不應該出現一個叫顏芳兒的丫鬟,否則可能會壞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