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幸心下明白了,這,大概就是阮羿磊要的回報。
她猶豫不決,是該相信聞人玨還是該相信阮羿磊,阮羿磊貴為天子,權大勢大,可是終究不如別人瞭解民情,有路子。聞人玨雖是商人,但是聞人家在風冶國有極高地位,或許可以相信,但是如果他在宮裡呢?
腦袋像是一團漿糊,她不知道該信誰,好想信誰都有理,但是她卻誰都不相信。
一腳踏進水池,溫熱的水先是漫過了腳踝,隨著她一步一步下到池底,慢慢的淹沒到了她的胸口,好悶。
腦袋往水裡面鑽,好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恍惚間,她看到了一些飄渺不真實的東西。高樓林立,車水馬龍,像是二十一世紀。一眨眼,又變成了頗具古風的街道,飄忽不定。
一閃念,又回到了皇宮,穿梭於各個宮殿,最終定位於御書房,那張魅,惑人心的臉,認真起來讓人著迷。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沉,陷進了一團白霧裡,她看到了一個斷崖,斷崖邊有一個女人,身著白色素衣,身邊有好多人,靠得最近的,是一襲紫衣的男子,推推攘攘。
昭幸用盡全力也不能看清那些人的面貌,唯獨看到了一個人的臉,那張臉是那麼的清晰,是……弘俊榕!
「娘娘,時辰到了,請更衣!」身邊驀然出現了一個身影,模模糊糊的影子漸漸重合到一起,變成了清晰的影像。
「嗯。」昭幸懶懶的應了一聲,腦袋昏昏沉沉,不想再想些什麼
,不管會發生什麼事,也都不是她能操控的。
從來都是唯物主義者的她,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在心裡祈禱,菩薩保佑!
跟在那名公公後面出了屋子,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在臉上劃一樣,冷冰冰的疼。
還真是找罪受,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這什麼衣服,紗裙?還半透明呢,要不是外邊加了一件披風誰穿啊。
腦袋也隨之清醒不少,剛才……那是夢嗎?可是為什麼都想不起來夢到些什麼?好想看到好多人,好多房子。
隨即被自己嚇了一跳,剛剛在水裡睡了一覺?頓覺背脊發涼,這情況多有愛啊,萬一醒不來那可就悲催了。
甩了甩頭,克制自己不要再想這些有的沒的,當前的重點就是巖兒!
轉過幾個迴廊,又穿過了一個小園子,過一個拱門看到了一條小路。
「娘娘,皇上等了多時了。」門口的丫鬟一見昭幸前來,便說道。
昭幸抬頭看了看這座院子,這不是之前阮羿磊喝得大醉的那個院子嗎?
隨即疑惑地問道:「不是養心殿嗎?」
那名丫鬟好像猜到了她會這麼問,去養心殿可是前所未有的特權,後宮之中,妒忌紅了眼的人不少。
淡然一笑:「奴婢不知,是皇上吩咐的。」說完便退後一步,立守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等著昭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