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有些人,大腦的構造和一般人不一樣。”
回到住所,他抱著她坐在床頭。兩人已經洗過了澡,換上了干爽的衣服。她松松的穿著他過大的襯衫,臉頰伏在他溫熱的胸膛上,靜靜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在雨中,他看著她,“我告訴你,全部都告訴你。紀梵羽所知道的不過是她道聽途說之後的猜測,而我會告訴你真正的真實。然後,你要做出決定。”
決定?決定什麼呢?她的決定早已做出。不論發生任何事,她也絕對不要離開他。可是如果他想說,說完之後就能夠安心的話,那麼,她會聽。
“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大部分表現出來特別聰明,也就是所謂的天才,而還有一種……是能夠傳遞一種信息,就是這種信息,吸引了所有的野心家,想得到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如果運用特定的裝置,大腦在強烈的刺激下能夠調出遠遠超越現代文明更為先進的科技。看透世界的一切,掌握生與死的界限,擁有這種能力的人等於擁有了世界。而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不語,只是靜靜的聽著。
他將她攬回胸前,目光無焦距的象是看著遙遠的地方,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然後才說:“我曾經……被綁架了三年,那些人,並不是普通的綁匪,他們是一個地下間諜組織的武器研發部,而他們想要的,就是我腦子裡面所隱藏的秘密。”
她看著他,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她感覺到他深沉的痛楚和濃濃的哀傷。她想告訴他不要難過,可此時這樣的語言只顯得如此淺薄,她只能愛憐的抱住他,以自己的體溫來撫慰他。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才能做到聯系外界。在這三年裡,那個瘋女人象馴服野獸一樣的想要使我屈服,各種各樣的實驗,只是還沒有把我弄死。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清醒的時候幾乎沒有,如果不是還想看到她落魄的嘴臉,我唯一的念頭就只有死。可是,要死的話,也要拉著她一起,我絕對不會放過踐踏過我的尊嚴的人,所以……就因為這樣……我聯絡了冽。”他突然說不下去的放開了握住她的手,臉色蒼白的轉過頭去,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的上下起伏,幾次想要開口,都因為激動的情緒而沒能發出聲音,他骨節泛白的緊握成拳,過了好半天,才艱難的啞聲道:
“因為除了他之外,誰都沒辦法做到,所以……我就讓他成為劊子手。三年來的研究資料不能留到外界,所有的證據都必須消失,否則只會招來更多的覬覦者,所以我要求他炸毀那個基地,要一片殘渣都不能留。我只相信他,借他的手來殺人,我一點也不感到愧疚,因為那家伙是……我的朋友。他必須要和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承受我的決定,所以,所以……”淚水忽然掉落,越來越多的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攸……”她只能含淚的看著他,不能動,也不敢碰他。現在的他,仿佛一碰就會碎裂,是那麼的傷痕累累,那麼的倔強。
“我要和那個地方一起死,我已經決定了,只要我死了,只要那裡的所有人都死了,一切就能真正的結束……可那家伙,卻想救我。我應該想到的,從來也沒有出過這樣的紕漏,我該想到他一定會這麼做的,可是我當時居然頭腦不清楚了……”他抬眼看她,滿臉淚痕,嘴角已經被他咬得滲出了血跡。他突然俯跪下來,雙手撐在床上,豆大的淚水狂亂的下落,染濕了床單,他的聲音象是受了重傷的動物在慘痛的哀號,大聲的哭喊道:“我殺了人!不止是我,還有冽!我讓他們每一個人的雙手都染滿了鮮血!為了救我!全部都是我造成的!冽一個人沒有辦法救我,所以他聚集了其他有能力的人,他們進入潛艇內部來救我,我們殺了所有的人!我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鮮血淋漓!就這樣,這樣……你還敢說你愛我嗎?!你還敢說你永遠也不要離開我嗎?!你敢嗎?敢嗎?!做不到吧……誰也不會愛上這樣污穢骯髒的人,誰也做不到吧?!”
“攸……”
“做不到的話就請你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什麼愛我,結果還不是要離開?!我不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想告訴你!還太早……我還不想離開你!”他緊抓著床單,身體劇烈的顫抖。他不敢抬頭看她,他怕看到她鄙夷的臉!只有她,只有她,他竟然還奢求著她的原諒!
“攸……”
“可即使你離開也無所謂!”
不是的,這不是他的真心話。
“在這樣的人身邊隨時都會遇到危險也不一定!所以你走!”
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明明即使會害死她,卻還是自私的想留她在身邊。
“滾!你滾啊!象我這樣的人,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撒謊,他撒謊。他所在乎的,所想要的,從來也沒有這麼渴望過的,唯一就只有她而已!
“攸!”再也無法忍耐,她不顧一切的上前抱住他,淒切的哭道:“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攸,我求你,別再說了……很難過吧?傷害別人比傷害自己還要痛苦吧?因為自己而連累了那麼多人,是不是好愧疚?雖然你是那麼恨她,可到最後還是想放過她的,是不是?想要放過,卻又不能夠這麼做,你覺得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連死都不可以,因為他們付出了那樣的代價才救回你。一直一直,都一個人在痛苦吧?”
他只是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抱住,渾身脆弱卻倔強的僵持著,象一個不肯接受同情的孩子。
“對不起……雖然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卻不知道你的痛苦,什麼也不能幫你承擔,還傷害你……攸,真的對不起,事到如今,我雖然知道了,還是只能這樣的抱著你,只能這樣的告訴你:攸,過去了,所有的噩夢都過去了,我好後悔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沒有在你身邊,可是以後的日子你都會有我。為什麼不敢?我敢說我愛你!我敢!因為我愛你超過愛我自己,所以我再也不會逃避!攸,大傻瓜,你以為只是這種事情就能擺脫我了嗎?不可以的哦,遇到危險也無所謂,我這輩子是賴定你了,別說你不在乎我,我知道的,你愛慘我了。”她酸楚而疼愛的撫摸著他的發,任由淚如泉湧。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的……”他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抬手抱住她,那麼緊,那麼緊,然後象個無助的孩子般埋入她的胸前,
痛哭失聲。
他們面對著面的坐在床上,兩個人都有些狼狽,凌亂的頭發,哭得紅紅的眼睛,但相交的視線卻纏繞著濃烈的情感。
他目光灼熱的看著她,伸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白皙柔嫩的頸項,然後是織密而纏綿的輕吻。他一手解開她的衣扣。從領口開始,他的動作緩慢而慎重,象是拆開最心愛而珍貴的禮物,小心翼翼而又滿懷期待。
她以一種無限的柔順,承接著他所有激切的情感。她的雙手從他微敞的衣領伸進去,輕輕幫他褪去了上衣,指尖憐惜的在他胸前的傷處流連不去,
“攸,這是怎麼造成的?”她沙啞的輕問。
“電子管插入心髒時留下的,已經好幾年了。”他輕描淡寫的道。
“還疼嗎?”她仰首看他,眼中含著霧水,充滿著心疼。
“有你在,所以不疼了。”他動情的注視著她,聲音粗嘎。
她俯下身體,柔情萬分的輕吻他累累的傷疤,雙唇碰到他溫暖的皮膚,碰到他曾經的痛楚,她是多想能夠幫他承受,願意做盡一切的事情來為他療傷。
濃濃的情悸令他不禁渾身一顫,只覺得一股陌生而熾熱的渴望驀地從下腹升起,幾乎是出自本能,他無法忍耐的翻身將她壓於身下,迫切的深吻住她。
她感到他的吻那麼深沉,當他的手從她衣服的邊緣探入,越來越下時,
“啊。”
她象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般的輕叫一聲,從床上坐起,慌慌張張的翻找著放在床頭的背包。
他捂著被她撞傷的鼻子,從床上坐起,疑惑的看著莫名其妙的她,
“你干嘛?”
“《夫妻生活三百問》咧!我買了好久,終於能派上用場了。”她傻呼呼的一笑,拿著書又爬回他身邊窩著。
“你……”停頓了一下,又停了一下,等他終於反應過來她的意圖,他登時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不由得狂吼道:“你是白癡啊!隨身帶著這種東西是想要怎樣?!”懷疑他的能力嗎?
她被他嚇得慌忙用書遮在臉上,還來不及解釋,就聽得他又說道:
“給我啦!”手中的書在她一個閃神下就被他強搶了去。牧聖攸拿著書就徑自翻看起來。
“呃?”她反應遲鈍的看著他,驀然驚詫的瞪大了眼,“呃——?!”
懶得理會她傻氣的模樣,他將書頁打開放在她頭頂,還趴在她身上就自顧自專注的看起書來。
不一會,身下突然傳來低低的竊笑聲,他面無表情的忍耐著;那笑聲越來越大,他眉頭也越來越緊的蹙起;直到她肆無忌憚的笑得花枝亂顫,他才忍無可忍的道:
“閉嘴!”俊臉上浮現一抹羞窘的緋紅,“你不要笑啦!”勇於學習的精神有什麼不好?他就是對這種事情不擅長嘛,也不想想他這麼做是為了誰?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對……不起,人家不……笑了。”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唇,好不讓自己再笑出聲來。
好可愛。他這種別扭的性格,真是可愛到不行。想到第一次真正的見到他,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蠻不講理又傲慢得不可一世的人?霸道、惡聲惡氣,即使錯了也要硬拗著沒錯,死不道歉,顯得那麼堅強,卻又無比的脆弱。倔強的他,誠實的他,耍脾氣的他,絕望的他,痛苦的他,孩子氣的他……在在,都是她深愛的他。
嘴角嘻皮的笑容漸漸變淺,她注視著他的目光柔和而深情。他看書的眼神是那麼的投入,幾縷頭發順滑的垂了下來。
他赤裸的上身散發著奇異而脆弱的光澤,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抬手撫摸他緊實而柔軟的肌膚,那是一種溫暖而令人躁動的觸感,使她心神蕩漾,從來不知道男生的身體是這麼的漂亮和令人心動,或許只是因為她好愛好愛他,如果沒有了愛,那麼,再驚心動魄的美也會消散得無聲無息,甚至於有些不堪。
她的手順著他光潔的脊背向下滑,一邊輕柔的愛撫著他的腰部,再往下,探入他溫暖而隱秘的脆弱處。
“別……”他突然喘息的出聲,氣息變得急促。
她對他的阻止置若罔聞,手指跟著情動的欲望游走,繼續留戀的逗弄著他。
“停……不要,蔚純,蔚純……”他捏住書本的手倏然縮緊,渾身禁不住一個顫栗,他將臉埋入她頸旁的床單裡,申吟出聲。
稍稍停歇之後,他才有余力撐起身體,眼中有著再也無法按耐的火熱,
“你這個小妖精,居然敢乘人不備?看我怎麼治你。”雖然是威脅,他的聲音裡卻滿滿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饒命啊,老爺,奴婢知錯了。”她假意害怕的瑟縮了下,“都是因為老爺的身材偉岸絕倫,奴婢一時情不自禁才會如此冒犯……”
“等著受死吧,臭丫頭。”他張牙舞爪的就要向她撲下。
“老爺,您的書?”她猶想垂死掙扎。
“剛好看完。”
“怎麼會?”他是一目十行嗎?“嗚……奴婢好害怕哦。”對於從未經歷過的事情,她是真的有些不安和慌亂。
“乖,別怕。”他不忍心再戲弄她,落在她臉上的吻是那麼柔、那麼疼惜,“我會很小心、很小心,不弄痛你。寶貝,我好愛你,好想要你。”
“我也愛你。”她柔聲道,依戀的環住他的脖子。
他不再說話,只是輕柔的抱住她。他的手溫柔的,非常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他的渴望和沖動,可是他都強自壓抑了下來,他對她是那麼珍惜,將她捧在了手心裡,即使是在這麼脆弱的時候,依然不忍傷害她一點點。
她躺在他的氣息裡,似夢似醒,只是胸口有了一種酸楚的疼痛,令她落下淚來。
夜晚,他從夢中醒來。
看著懷中她滿足而熟睡的臉,牧聖攸不禁柔和了嘴角。好溫暖。呼吸著她吐露的氣息,他的臉頰慢慢的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動作很輕的幫她拉好被角,溫暖的氣息覆在柔軟的薄被上,包裹住他和她的身體。靜靜的看著她,他是那樣深情而輕柔的吻了她一記,
傻丫頭,你知道嗎?
我好愛你。
比愛全世界的人還要愛你。
緩緩的閉上眼睛,他第一次以一種幸福的心情,擁著她沉沉睡去。
她醒來時,已是晨光流淌,一室青藍如海。
她側過頭,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睛,看到他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家居服,正靜靜的坐在床沿。
“你醒了?”他的聲音似乎來自於一個遙遠而奇異的夢裡,他注視著她的眼睛,伸手撫摸著她的臉。
“嗯。”她聽到自己發出一個呢喃的聲音。
他俯下身吻她,然後又將視線轉向了窗外,執著而明亮的眼睛望著早晨的亮光。
金色的陽光灑在白色的窗簾上,絲絲清涼的微風仿佛要從縫隙中透進來。
突然間,她看到他笑了。
沒有嘲諷,也不是淺淺的微笑,而是那種大大的笑臉,露出了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全然的純淨、開朗,象個從來不懂得世間傷感的大男孩的笑。
吶,吶,
攸,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笑呢?
是不是我不夠好,不能讓你覺得快樂?
一切都過去了,雨過天會晴,希望你可以忘記所有的憂傷,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這樣的幸福她等得好久好久,還以為永遠也等不到了……所以,才會在應該快樂的時候,卻感到如此的悲傷?
她從身後抱住他,把所有的淚水和悲傷都埋入了他的背脊,
“攸,我們要在一起……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傻瓜。”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伸手握住了她的,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道:
“嗯。”
校園餐廳裡,明媚的陽光從落地窗外流瀉進來,似有若無的輕音樂在微香的空氣中緩緩流淌。
“喂喂,就是她,傳說中和會長交往的人。”
“真是不敢相信!會長居然這種矮冬瓜的類型,她到底有哪裡好啊?長相普通,一點女人味也沒有,看起來也不怎麼聰明的樣子,怎麼配得上超級天才的會長?聽說會長還很寵她,曾經為了她成績不好而親自去過醫學部呢,會長到醫學部,可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啊!”
“你別太當真了,那種雜志上的傳聞。你們誰又真的見過她和會長在一起了?就算在一起,會長也一定只是玩玩而已,很快就會甩了她的!”
“就是就是。”
現在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閒暇之余,幾個打工的女生便聚成一堆的“竊竊私語”來。
何蔚純就在離她們不遠的吧台擦著杯子。她們的聲音不算大,只是足可以令她聽得清清楚楚,或許她們就是要說給她聽的,但她卻象是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無論她們說些什麼,她都充耳不聞的繼續擦著她的杯子。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會難過、覺得受傷,從而想要逃避那些會使別人議論紛紛的事情。但是現在,她卻只想早點完成自己的工作。
她喜歡攸。他沒有幫她處理好每一件事,他沒有讓她生活在他的陰影下,他只是告訴她該怎麼做,然後讓她自己處理自己的問題。只有自己動手做的事情,才是自己的。自己的自信,自己的堅強,自己的喜歡他的心情。
舉起手中的果汁杯,她輕輕的呵了口氣,仔細的擦淨污垢後,熟練將它放入了杯筐中。
只是身後的“耳語”似乎還沒有消停的跡象。
“是嘛,會長不是也甩了紀梵羽嗎?真是可憐,她平時都一副端莊優雅的樣子,這下可糗大了,居然被人從監事會扔了出來。”
“這可不能怪會長,誰讓她要私自和耀陽學長在一起?”
“你說的耀陽學長,難道是督察會校管部長黎耀陽?”
“不然還有誰?不過耀陽學長還真是超帥一把的,要是我,能摸一摸他的頭發也滿足了!那種邪氣的壞男人,注定是女人的墳墓啊!好像和他做一次哦!”
“討厭,你好色哦!”
“所以呀,學生會可都是優秀人種的集合,絕對不可能出現那種害群之馬的!”
身後的女生示威般的提高了音量,聽得何蔚純只是稍稍挑高了眉。
真是不好意思哦,她這樣的害群之馬玷污了她們高大神聖的學生會!暗自吐了吐舌,她真想對這群人做個鬼臉,不過還是算了,這種事情招惹起來可是會沒完沒了的。
最後一個杯子擦完,她整理好吧台上的器物,准備收工。
“喲,小嫂子!”門口突然出現了一抹帥氣而陽光的身影,江野還隔著老遠就開始沖她揮手打招呼。在他身後的,是羅逸風依然如故微笑著的臉龐。
“騙人!是江野,還有逸風學長!”整個餐廳的女生都開始騷動起來了,驚叫聲不斷。
“小嫂子,我要喝果汁!”江野徑直就走到吧台前,率性的往光潔的台面上一趴,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容。
何蔚純正想著要下班走人了,見到他來,早在他說話之前就自動自發的站在了酒吧櫃的前面,
“橙子味道的混合果汁加冰,好不好?”她一邊說,已經開始為他調了。因為江野和羅逸風都和攸走得很近,久而久之,她也和他們很熟捻了。
“小嫂子好了解我哦!”江野立刻嘴甜的拍馬屁。
“因為你是單細胞生物嘛。”一旁的羅逸風笑得一臉純真。
“風,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他嘴巴一癟,頗有埋怨的看著羅逸風,但當他越過羅逸風的肩膀看到那群正望著他眼睛發亮的扎堆女生時,立刻恢復了活力的笑著招手道:“喲,你們是我小嫂子的同事嗎?怎麼好象就只有我小嫂子一個人在工作?你們不可以欺負她哦!”
“江……學長。”那群女生中推推拉拉站出了個代表來,壯著膽子叫住了他。
“啥事?”囑咐完畢,他就沒什麼想法再理那群人了,不過拒人千裡之外不是他的風格。他勉強應付的轉過頭來,表情有些淡。
“你為什麼要叫何蔚純“小嫂子”呢?”能夠讓江野這麼叫的人,那豈不是……或許只是開玩笑的吧?江野本來就是那種玩起來很瘋的人,說不定沒有往深處想。
“為什麼呀?”他沉思的摸了摸下巴,一臉天真的仰著頭作思考狀,又看了看羅逸風,“吶,風,你說是為什麼呢?”
“嗯,我想,也許是因為冽的年齡比攸大吧。”如風一般輕盈而溫柔的聲音,羅逸風依然微笑著道。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他肯定的沖女生們點了點頭,然後又一臉笑容的接過何蔚純已經為他調好的果汁,豪氣的就先灌了一大口,“嘩,好涼!”
喝飽了飲料,他才想起什麼似的,從衣袋裡拿出個金屬質地的小盒子給她,“哪,小嫂子,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她拿過盒子,放在手心裡左觀右看的,就是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將最後一口一飲而盡,江野利落的放下杯子,伸手代她打開了小盒子,裡面黑絲絨的緞面上,只靜靜的躺著一只水藍色的小十字架耳環。
“攸吩咐我做的,學生會高層的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紅色的十字架,而會給我們認為十分重要的人這樣藍水晶耳環。”
“為什麼呢?只是作為標志物嗎?”她仔細的端詳起那顆耳環,真的好漂亮,晶瑩剔透,光澤耀人。
“因為我們不能夠分開。獨自一個人,是什麼也做不了的,我們必須要在一起,才能守護最重要的東西。”羅逸風的笑容很淡,似乎和他平時的笑容一樣,但又有哪裡不同,“這是最優良的通訊物,即使分隔地球兩端,也能互相聯系得到。”
“攸早就跟我提起了哦!只是我偷懶,嘿嘿,所以現在才做好。”江野窘然的輕咳一聲,又笑著手舞足蹈的說:“小嫂子,要不要我幫你帶上?小弟服務一流,還可以“詳細”的告訴你使用方法哦!”
“不要纏著我的女人。”冷如秋風的聲音從身後陰陰的傳來。
“攸!”江野嚇得差點從高腳椅上翻了下來。
“攸。”見到他來,她白淨的臉上立即浮起兩團欣喜的紅暈,眼睛亮晶晶的。
牧聖攸一身純白的制服,他一手執著公文卷,輕松的搭在肩頭,一手閒適的插在褲袋裡。他原本冷然的目光在觸及到她的一剎轉為柔和,唇角帶起一抹淺笑,
“還要多久?”他走上前,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柔情,輕問道。
“馬上就可以走了。”她仰頭看他,眼中滿是依戀。
“喲——好火熱的眼神哦!”原本濃情蜜意的氛圍突然響起一聲聒噪的配音,江野“羞澀”的從身後抱著羅逸風的背,不住的在他身上磨蹭,一邊“嬌聲”道:“人家一天沒見就好想你哦,實在是心碎難耐,數著秒鍾期盼著親愛的你下班的時間,這才忍不住過來接你了……”
“你想死啊?”牧聖攸一記厲眼掃向江野的方向,滿臉風雨欲來之勢。
“人家不敢啦,你和小嫂子情意綿綿……”
“找死!”狠戾的撂下兩個字,牧聖攸速度奇快的將手中的公文卷往何蔚純手上一扔,長腿就往江野身上掃去。
“小嫂子,救命啊!”險險的閃過迎面而來的攻擊,江野單手撐住光潔的大理石台面,一個流暢的空中後翻,利落的縮躲到何蔚純身後,“你家男人要殺我啦!”
“呃嘿嘿……”傻笑兩聲,她難得靈敏的挪開兩步。開玩笑,她也和他一樣都是弱勢群體好不好?敢在這種時候招惹發怒的獅子,他以為她有多大魅力啊?又不是活膩了想找死,再說他自己捅的簍子,她還是明哲保身比較重要。
“啊,小嫂子,你怎麼可以拋棄對你忠心耿耿的我?!”江野不敢置信的慘叫一聲,連忙又上前巴住她。
“都說了讓你別碰我的女人!”牧聖攸咬牙切齒的吼道。又是一拳飛來。
“不要啊——好歹要做一輩子的兄弟……風!”
“咦?剛才有人叫我嗎?可能是聽錯了,我最近耳朵不太好呢。”羅逸風還是笑瞇瞇的,一臉無辜。
“怎麼……這樣——?!”
事情,就在江野的連連慘叫之下,宣告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