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凡一起身離開,林東便停止了埋頭扒飯的動作,他自知理虧,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亂成一團。
可凡,我也是不得已啊,他在心裡默念著,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和我越走越遠,卻和別的男人越走越近啊。
他想跟在可凡後面進房間,又不敢。過了很久,見可凡房間裡聽不到一絲動靜,他不禁害怕起來。
想了想,他還是硬著頭皮推開可凡房間的門,不禁大吃一驚。
只見可凡呆呆地靠在房間壁櫃前,臉色呈灰白色、目光渙散呆滯、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定定地,整個人悄沒聲息。淚,不是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而是像兩條淺淺地小溪般源源不斷地從她的眼瞼往下淌
「可凡,對不起!」他心裡湧起一絲愧疚,走上前,有些心疼地伸出手想幫可凡擦眼淚。
「滾!」可凡聲音低沉沙啞。
林東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我叫你滾啊」她一把推開他,像頭忽然發怒的獅子般聲嘶力竭地狂吼著,整個面孔都有些扭曲。
「可凡,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林東心下越發害怕起來。
「說什麼?」可凡扭過頭死死地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可以殺人。
林東心下一陣膽怯:「可凡」
可凡盯著他足足看了一分鐘,忽然淡淡地笑了下:「林東,我真是可憐你!」
「你從來不知道真情為何物珍惜為何物真誠為何物嗎?」可凡的聲音輕而清晰:「你的生命裡,你的生活中,除了為你的佔有慾為你所要達到的目的去耍心機使手腕時時偽裝處處算計外,還有什麼?你的內心深處除了陰暗之外可曾有過一絲的陽光照耀?總是生活在暗無天日的環境裡,你的心,難道不會孤獨,不會累麼?虧我還被你的虛情假意花言巧語感動得掉了眼淚我真是天字號第一大傻瓜。」
說完這番話,可凡就擦了擦眼淚,找過一隻拉桿箱,打開衣櫃,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林東怔了一怔,可凡那種輕蔑的語氣藐視地眼神不屑地口吻,忽然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覺得,他所做作的一切只是因為愛可凡,所以他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這個家。也許,這個事情的結果在可凡看來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天地良心,他對可凡說的那些話可真的不是虛情假意他當時真的就是那麼想的,只是除了真的讓她去讀書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目前還沒有這種經濟實力,如果不是怕三年的學習生涯中可凡和他之間會出現什麼別的變故,他他是真的想讓她去的。他忽然覺得自己滿肚的委屈,可凡,她怎麼可以這樣說?
收拾完了衣服,可凡又去客廳裡收自己的鞋子、書。只一會兒的功夫,可凡便將整個屋子裡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收得乾乾淨淨,整整兩大袋和一隻箱子。然後,打開大門,一咬牙,一手提著兩隻沉沉地大袋子一手提著拉桿箱,跌跌撞撞地下了樓。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和挽留的餘地。林東只管跟著她團團轉,卻再也沒有一點膽量或是勇氣上前拉扯或是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