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凡媽想錯了,她和點點的離去並沒能給林東和可凡製造出更多的機會,不僅沒有她想像的所謂二人世界,甚至兩人比以前更疏遠,連說話、碰面的機會都更少了。
可凡媽走的當天晚上,可凡便睡到了母親原來睡的房間,林東想了想硬著頭皮跟了過去,卻毫無意外地碰了一鼻子灰。葉可凡正色地警告他,從此後他們倆一人一間房一人一張床,河水不犯井水。
接下來就是可凡無休無止地忙碌。
訂貨會的時間基本確定了下來,按葉可凡的想法,雖說他們做的是貼牌加工,靠的卻是設計和質量來取勝,所以,她的理念是慢慢打造出一個響噹噹地製造品牌,從而吸引更多長期穩定的客戶。這一點,歐皓然很是贊同。因此,當葉可凡提出第一次訂貨會上請一批模特來走秀,並邀請一些新聞媒體來就服裝貼牌加工行業這一史無前例地創舉進行炒作時,歐皓然馬上就同意了。只是林大齊有不同的看法,他覺得,又不是做品牌,只不過是做貼牌加工的,還請人來走秀,實在是沒必要,而且,恐怕要遭同行笑話。
於是,接下來,會議流程商議與確定、人員安排、場地、酒店預定、模特聯繫洽談、新聞媒體選擇邀請、樣品跟進確認各種各樣或瑣碎或重大或早有計劃或臨時突發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讓葉可凡每天從早到晚忙得是團團轉。
偶爾也有那麼幾次,當天事務處理得差不多而時候尚早,葉可凡卻也不怎麼想回家,沒有點點沒有母親的家於她而言,是冰冷的是空的,也是孤獨的。往往都是公司所有人都###了,她一個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默默地看著窗外發呆。
她想念點點,好幾次午夜夢迴,她發現枕頭都是濕的,那是因為她夢到了點點。在夢裡,點點神情憂鬱,睜著那雙烏黑的圓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問:「媽媽,為什麼爸爸不管我?你也不管我?你們都不愛我嗎?」
回想著夢中的情形,她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湧起對林東的憤恨,從懷點點、到點點出生、做月子、再到重返Z市後他的所作所為,且不談他對自己怎麼樣,對他們的感情和婚姻怎麼樣,就是對點點,他真心的愛過嗎關心過嗎盡過一個合格稱職的父親的責任嗎?在她看來,林東對點點偶爾的親熱和照顧那完全也是有目的的敷衍,更多的是他發自本###對點點的忽視和冷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為什麼偏偏是他成為了點點的父親?有時候,她還會連帶的想想林東的父母都說現如今的孩子是六加一,也就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的愛都給唯一的小孩子,可點點呢?他爺爺奶奶的愛又從何體現?特別是婆婆,月子裡的情形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寒心
唉!那麼小的孩子,遠在千里之外,每天感受不到父愛感受不到母愛,身邊只有年邁的外公外婆他吃得好嗎?睡得好嗎?會不會生病?每天,快樂嗎?知不知道媽媽想念著他?會不會知道想念媽媽?
巧的是,每次當她想得又要抑制不住流淚的時候,歐皓然總會提著晚餐走進來。接下來,她就會和歐皓然一起隔著一張辦公桌邊吃晚飯邊聊聊工作上或是客戶的事情,偶爾也會講一兩句笑話。
林東每天回到家的時間都比可凡早,很多次,他進門之前都期望一打開門就能看到可凡,哪怕她冷著臉對自己不理不睬,他也會覺得安心。可每一次,都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