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可凡正在衛生間裡洗臉，林東走過來站在門口：「可凡，我買了早餐回來，你趕緊弄好了過來吃吧。我先喂點點吃點稀飯，一會兒，我送你去上班，好嗎？」
可凡像沒聽見一樣。
「行不行嘛？」林東依然站在門口又問了一聲。
可凡依然沒有理他。
「可凡，行不行你也說句話呀，讓林東這樣等著，他也要上班的嘛。」抱著點點坐在餐桌邊的可凡媽看不過眼。
「不用。」
林東只得走回餐桌邊，笑著向可凡媽伸出手：「媽，點點給我吧，這陣子太忙都沒顧上抱他了。」
「行。來，我的點點小寶貝，去爸爸那裡，讓爸爸抱啊。」可凡媽笑著將點點遞給林東。
可凡一聲不吭地走過來，坐下，拿過一杯豆漿。
林東趕緊拿根吸管出來，一手抱著點點，一手奪過豆漿用吸管將塑料杯上的封蓋打開，再遞給可凡。
可凡面無表情地接過豆漿，吸了一口。
「可凡，」林東看看可凡媽又看看可凡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明天晚上有個飯局你和我一起去好麼？」
「不去。」
「是有人想拉我出來合夥開公司，所以，想請我們夫妻倆一起吃個飯。」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沒關係。」可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你幹嘛要我陪你去呀？叫小姐陪你去啊，或者，讓那個送她回家比我去談工作還重要的王麗陪你去呀！」
林東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又瞥了眼丈母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終於什麼都沒說，只是埋下頭來喂點點。
一小碗稀飯餵完了，林東將點點交到可凡媽手上：「媽，我上班去了。」
「哎，你自己還沒吃麼？」可凡媽指著桌上的豆漿牛奶和包子：「你也吃啊。」
「我不吃了。」
等林東出了門，可凡媽就開始看著可凡說話了：「可凡啊，我說你這脾氣能不能改改？」
「我什麼脾氣要改改？」可凡不以為然的看著母親：「媽，我看你別說了，是不是又是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一套啊？」
「唉！」可凡媽摸了摸懷裡點點的小臉蛋長歎了口氣：「這點點一天大一天的。你別看我總不做聲，你們倆的事媽心裡清楚的很。你們倆，總這樣你拗我裂的，怎麼行？可凡，退一步吧！」
「媽！」可凡有些責怪地看了母親一眼：「既然你心裡清楚的很，為什麼還要叫我退一步呢？這是我退一步的事情嗎？以前你不知道，現在你和我們住在一起，這陣子你還沒看清楚還沒受夠嗎？我已經退無可退了！」
「那你想怎麼樣呢？離婚嗎？還打不打算和他過下去了？」
母親這一問，可凡倒躊躇了起來。
「想不清楚吧！」可凡媽又歎了口氣：「可凡啊，既然你想不清楚就得往下過。」
「如果沒有點點，我清楚的很。不過，離！一秒鐘也不等千方百計地也要離掉。」
「可這不是有點點了嗎？可凡，你和林東從前的事就算了，現在，如果他真心的想改變，你就給他次機會吧！」
「媽，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邏輯，什麼想不清楚就得往下過，什麼從前的事就算了，你不是我，你沒體會過沒經歷過他給我造成的那些傷害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的心情。他想改我就得給他機會，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點點，你生了他就得對他對他的成長負責。如果他爸爸想改你不給機會，好端端地硬是要把家庭搞散了，他本來可以在一個健康的正常的好的成長環境裡長大，卻因為你因為你今天的倔強他將來發生什麼意外，你不會後悔嗎？你會心安嗎？」
「媽！」可凡覺得母親的話字字敲在她的心坎上卻又莫名地覺得委屈萬分，忍不住眼裡就出現了淚花：「你太不瞭解他了！他這樣表現兩下你就覺得他在改他會改嗎？我現在就來告訴你他是什麼人。我懷孕的時候，點點小的時候覺得我佔下風了、沒辦法了、他有安全感了就為所欲為；我開始工作了他就收斂一點早回來幾天表現一下，前陣子有天晚上和他爭吵了，他是怎麼做的？繼續關機晚歸以為這樣可以拖住我，讓我沒法工作；現在皓然來家裡，要緊的工作可以在家裡處理，所以，他才覺得慌了，怎麼著都拿不住我了，才會有今天早上的這些表現。你明白嗎？這是什麼人啊」可凡越說越覺得憋屈和傷心，才一會兒，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我懷的生的還是他的孩子呢，難道我自己一個人會懷孕會要生個孩子嗎？我辛辛苦苦地在家裡給他生兒育女，他憑什麼那樣？有他這麼欺負人糟蹋人的嗎？你覺得他這種人還不夠卑鄙還能一起過嗎？」
可凡媽好一陣子沒說話。
「可凡，是不是你因為對他有成見，想多了，把他想得太壞了？我看他還沒這麼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