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他是故意的嗎?可凡邊心不在焉地用電飯鍋洗米邊想,那麼,他今天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呢?顯然他已經不在公司裡,難道又有什麼他不得不陪的客戶,還是
心下又是隱隱一痛,她使勁地搖了一下自己的頭,怎麼啦?怎麼還會去猜測這個男人幹什麼呢?他幹什麼和自己有關係嗎?自己不是當他死去了嗎?又何必在意他到底幹什麼呢?
不要再想了,就當沒有這個人吧。她暗暗告誡著自己。可才一會兒,她就覺得哪裡堵得慌,心下還是忍不住又是一陣酸楚,如果真的沒有這個人倒也罷了,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無論如何,他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如若真的要做到心如止水,談何容易。
離婚的念頭又湧上了可凡的心頭,然而,這個念頭卻像有一個砂眼的氣球,起初氣吹得滿滿地,顯得大大地圓溜溜,不一會兒就愈來愈小愈來愈癟很快便蔫息了下去。
離婚兩個字已經提了很多次了,幾乎都快成了口頭禪,到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兩個字的份量已是輕之又輕,輕到她自己都覺得這兩個字似乎已經不帶任何色彩,對婚姻狀態的存在與否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是起不了一絲漣漪。
林東是不會同意離婚的,儘管她不知道他不同意的原因是什麼,也懶得去猜測,但她能確定,照目前來看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和自己離婚的。
那麼起訴離婚嗎?她想了一下,忽而覺得自己沒有勇氣也沒有精力去想像這件事情。還記得當年在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夢想做一名律師,夢想著有一天,能在法庭上唇槍舌劍激揚憤慨捍衛當事人的合法權益維護法律的尊嚴和社會公義,結果因為種種現實原因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夢想,難道如今,自己要為了和曾經相愛以為要相扶相伴走一輩子的人解除婚姻關係而到法庭上去相互指責唇槍舌劍一番嗎?
算了吧。她在心裡歎了口氣,點點還那麼小,自己工作才剛剛有點眉目,時間和精力用到孩子和工作上去比耗在和這個男人打離婚大戰上有意義多了。
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一轉眼又是半個多月過去了。
這半個多月來,可凡已經對公司內部的所有情況瞭如指掌。時不時的,她還會和歐皓然一起去拜訪些重要的新老客戶,以便為公司的下一步計劃搜集更多的參考意見。
不僅如此,私下裡,她和歐皓然、林大齊還有小余似乎真的成了超越職場關係的朋友。
原來看似不起眼的小余竟然是西北某所知名大學金融專業的高材生,之所以在歐皓然的公司來做前台,是因為和林大齊一樣,從穿開襠褲時起就和歐皓然是街坊,因為年紀要小幾歲,用林大齊的話說就是一直充當著他和歐皓然兩人的跟屁蟲的角色。歐皓然創業的時候正值她大四,為了表示和大齊一樣支持兒時夥伴創業的決心,她任性地置家裡人安排好的銀行系統工作於不顧,執意要來歐皓然的公司幫忙。歐皓然自然是不同意,她不像大齊,她所學的專業在他的公司裡幾乎找不到用武之地。最終,還是小余的家人拗不過她,來找歐皓然讓他帶著小余一起創業。
不過,瞭解了這些,對於小余,葉可凡還是覺得有些惋惜和不可思議。
林東自從那晚後果然又常常晚歸,可凡雖然早料到他會如此卻也無可奈何,只是這樣一來,她惦記著在家帶了一天孩子的母親的身體,一到下班時間便匆匆往家裡趕。
也有幾次,林東回來得早些,或是林東回來的時候可凡還沒睡,可凡見了他,竟卻沒了任何感覺,不悲不喜不氣不惱,即使當著母親的面也懶得看他一眼和他說一個字。
倒是可凡媽媽有時候會問上林東兩句,今天怎麼又晚回來是不是工作很忙之類的。如若往常遇上這樣的時候,可凡雖然表面上不理林東,心下卻也是會在意地聽一聽林東的回答。現在,她只覺得除了麻木就是麻木,往往母親這麼一問的時候,她就已經跑得遠遠的了,懶得聽林東如何解釋。
而林東似乎也和往常不同地卯著股子勁,可凡不理他,他也不理可凡,只是,照常上班,照常晚歸,兩人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