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去!」可凡壓低著聲音死勁地抓住林東的那隻手企圖拉出來。
「我不!」林東嬉笑著依然往裡伸。
「把你的髒手拿開,再不拿開我不客氣了啊!」
「我不我不我就不!」林東更加嬉皮笑臉將可凡摟得更緊了,手上的動作也更加肆意。
可凡一咬牙手上一使勁長長地指甲便深深地嵌進了林東的肉裡。
「哎喲!」林東沒料到可凡會這樣,頓時縮回手,手臂上赫然已是深深地幾道血肉模糊地掐痕。
「你」林東有些惱怒。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可凡依然背對著林東,紋絲不動,聲音冷冷的。
「行行行好好好」林東看看自己血淋淋地手臂又看看可凡的後腦勺,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鬆開摟住可凡的另一隻手,默默地起身,睡到了另一頭,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可凡閉著眼睛,心下卻是翻江倒海。
她平時有留長指甲的習慣,剛才這一掐,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一剎那,她的心裡甚至有著股小小地痛快和悲壯,彷彿心裡積攢多時而無處化解的怨憤和對林東的恨意都在這一掐之間得到了化解。她知道,這一掐下去,林東的手臂定然已是血肉模糊。
比起他給自己帶來的困擾和傷害,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在心裡默默想著,這是他咎由自取。
若說點點出生前他的所作所為讓她感到傷心和失望的話,那麼,點點出生後,重新返回Z市以來,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帶給她的已經不僅僅是愛情和幸福破滅的傷心和失望那麼簡單了。
她恨他,除了深深地恨意外,還有對他深深地鄙視和對婚姻生活的麻木。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在做每件事情的時候到底有沒有想過,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把她把孩子把家庭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到底有沒有想過,他的每一個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他到底明不明白,他給她帶來的是怎樣的傷害?
現在,他沒事人一樣,嬉皮笑臉地湊到她身旁,沒事人一樣,想履行夫妻之實。
是的,很久以前,他們之間是這樣的,只要她生氣了不理他,他哄幾下不見好便會用這一招,每次事後他們之間的小矛盾小氣惱便會不了了之。記不清哪次,她略帶嬌嗔地責怪他不正視他們之間的矛盾,老是想用這個來解決問題,他還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說:「傻丫頭,要不怎麼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呢?這夜裡,夫妻都幹什麼了?」
可是,現在,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有些事情,發生了,便在那裡。他怎麼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呢?難道在他的心裡,她的情緒她的感情從來都不作數的?難道他以為她就是個任他予取予求的傀儡,沒有自己的意志沒有自己的喜惡?難道他以為她是銅牆鐵壁或是木偶,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麼都留不下絲毫的印記?
「看來,你對我真的是沒有一點感情了。」林東在那頭冷冷地說,聲音裡似乎還帶著絲幽怨。
「是的,知道就好。」可凡迅速冷冷地答道:「以後自重點,別碰我!」
「唉!」林東看著自己的手臂,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