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葉可凡就給紅姐去了電話：「紅姐，我是可凡。」
「哦。可凡，怎麼這麼早啊。你在哪兒呢？」
「我回來了。」可凡沒有拐彎抹角：「紅姐，上次你說的工作的事」
「哦。」紅姐沒等可凡話說完：「你什麼時候可以和黃總見面談？黃總前兩天還問我這事兒呢，估計是他可能也遇著了比較靠譜的人選，想和你早些見見好作最後決定。」
「紅姐，我也想早點談。越快越好。今天，可以嗎？」
「哦。那我打個電話給黃總，然後給你回話。」
「好的。」可凡掛掉電話。
中午，可凡正在給點點換尿濕的褲子，紅姐電話過來了。
「可凡，黃總說今天晚上七點整在順意來茶座談。」
「哦，我知道了。紅姐，謝謝你！」
「沒事，可凡」紅姐欲言又止：「聽黃總現在語氣，好像對你有家庭又剛生完孩子有些顧慮你狀態可要調整好哦。」
「嗯。我知道了，紅姐。」
放下電話，可凡陷入沉思。
點點忽然放聲大哭起來，可凡這才想起還沒給他洗屁股擦粉，便急急地抱了點點去衛生間。
把點點收拾停當後，可凡抱著點點半躺在床上開始餵奶。可凡的奶水一直不多，但從懷孕時起，醫生也好，那些育兒書籍上也好，都強調母乳餵養的重要性以及吃母乳對孩子的諸多好處，所以可凡一直堅持給孩子吃母乳，她覺得，哪怕母乳不多不夠吃，也聊勝於無啊。
才吃了幾口，點點就吸不出奶水了，於是，小嘴一癟，哇地一聲又哭起來。
「哦哦哦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馬上給你泡奶啊。」可凡抱著孩子下了床邊拍邊哄著。
點點還是哭，可凡把孩子放進嬰兒床裡，開始泡奶。
吃過奶，寶寶終於睡著了。
可凡有些疲憊地將頭靠在枕頭上，默默地想著紅姐剛才在電話裡說的話。
對於請有家庭有孩子的女人做高管企業有顧慮這一點倒是不讓她意外，只是狀態且不說生了點點後自己都覺得身體和精神狀態差了很多，就是這每天面對的不是孩子的屎、尿就是哭鬧，自己能迅速調整好狀態嗎？
葉可凡的心裡前所未有的沒底起來。電光石火間，媽媽從前老愛說的一句俗語從她的腦子裡跳了出來：豆腐散了，架子還在。雖然她從來沒問過母親這句話的含義，但隱隱約約地，她覺得這句話對她現在的狀況很管用。是的，豆腐散了，架子還在。狀態沒有了，底子還在。
對，狀態沒了，還可以找回來，她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又想了一會兒，便拿起手機給林東打電話。
撥電話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現在面對林東時很難做到心平氣和：「林東，我是可凡。」
「哦。什麼事啊。」
「紅姐介紹的有個企業需要一名主管營銷的副總，約了今天晚上七點鐘談，你今天早點回來幫著帶點點吧，我好準備一下。對了，還有，你早些打電話給你爸媽讓他們過來帶孩子吧，如果談好了，我就得盡快去上班，人家那邊可能也等不了啦。」
「唔。」林東在電話那邊含糊地應了一聲。
葉可凡，你要振作起來！葉可凡，你行的！放下電話，可凡做了個深呼吸，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