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衍和夜以司剛走出去沒多久,夏千白就尾隨著他們的腳步衝了出去,本來拎在手裡的包此刻甩在肩膀上面,臉上是她升騰著的怒氣,方圓三米之內的人都會自覺地讓開大道,很自覺地閃到一邊去。
她夏千白並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只是那幾個面試官真的有夠過分,如果問到的是有關她所學的專業問題,那麼她肯定會知無不言的,可是他們提的那些是什麼問題啊?那不是對她人格的侮辱麼?
就算是和總經理遇到了那又怎麼樣?總經理只是給她一個機會而已!
憑什麼說她人格有問題?!
就算她對於所謂的家庭婚姻有著自己極端的自己的意見,那又怎樣?
憑什麼說她作風有問題?!
士可忍孰不可忍!
此處不留也自有也處!
「你怎麼了?」司徒衍放開勾著夜以司肩膀的手臂,大跨步地追上夏千白,伸出右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你怎麼了?」再一次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夏千白意識到抓著自己的人是那個幫助自己的總經理,掙扎了一下之後就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此時他的手掌正緊緊地抓著,讓她掙脫不了。
「對不起,可以先放開我的手臂嗎?」夏千白很是尊敬地說道。
她一向是如此的,改不了的!敬她者她會更加尊敬,怒她者她會更怒,換一句話說那就是嫉惡如仇。
司徒衍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地放開了,可是放開之後他又忍不住心痛了一下,她那白皙的手臂上面明顯地留下了一圈紅印,是他剛剛的大力給她帶來的傷害!訕訕地收回手,眼裡滿是歉意。
「這不關你的事,我的皮膚本來就容易留下紅印!」看到司徒衍的歉意,夏千白解釋地說道。
是啊!她的皮膚本來就是那樣很嫩,一不小心就會留下印記!他,怎麼就忘了呢?剛剛還用著那樣大的力氣。
「你怎麼樣了?」猛然一隻手拉過她的手臂,忙不迭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小盒藥膏,用著修長的手指沾了一點慢慢地塗在她的紅印處。
夏千白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他抓得死緊,讓她掙脫不了!
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那個男子,那個自己用三年來愛,用四年來遺忘的男子!為什麼,現在他是在用這些告訴自己些什麼?她已經忘了他了,可是為什麼他還要用這個來讓她感動,死水是掀不起漣漪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是那樣地酸痛?
困了!
乏了!
什麼都不要再想了吧!
淚「刷刷」地滾落眼眶,偶爾,還有幾顆晶瑩的露珠在睫毛上面撲閃撲閃著,久久不願掉落……
司徒衍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他們認識!不是疑問是陳述!
他們有過曾經!不是疑問是憤怒!
什麼時候的事情?
到底發生過什麼?
抬起頭,看向藍色的天空,還有雲層在天空中翻騰著!
說,抬頭望天到時候,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會消失不見,將所有的一切都埋葬起來!她只是想要給自己的痛找一個發洩的通道,就算淚水決堤,可她只想留給自己!
什麼時候起,她開始迷戀無言的天空,呆呆仰望厚重而慵懶的浮雲從頭頂輕輕掠過,喟歎如煙而逝的青春,感慨虛無的空白……
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忘了!
都忘了!
在夜以司抬頭之前,夏千白不著痕跡地抹乾自己臉上的淚水,露出了依然燦爛的笑容,笑容依舊,只是已經回不到原初!
司徒衍直勾勾地看著那張如花般的笑顏,心卻沒有一秒的放鬆,思緒飄出了好遠好遠,那時的笑顏還在他的腦子裡面深刻,笑容依舊,這是此時的這張臉讓他更心痛,更想好好地去保護!
出乎意料地,司徒衍前走兩步,將夏千白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間……
一時之間,腦子已經忘記了思考!
「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哭!我不想再看見你哭……」不斷地,喃喃地,司徒衍動情的呼喚聲在夏千白的耳邊響起,如風一般地拂過她的耳畔,帶來陣陣的燥熱。耳朵,連著臉頰、脖子在這瞬間都變成了通紅。
這還是傳說中那個不近女色的總經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息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生怕一呼吸一吸氣就什麼都沒有了,這絕對是大新聞啊!不不不,是特大新聞!總經理終於改性了!終於有人要了!不不不,是終於見到女人有反應了!
那麼這兩年來總經理是「同志」是「玻璃」的背後傳言就不攻自破了,總經理其實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頓時,無數的芳心碎落,為了自己的有眼無珠,也為自己光有姿色卻沒有入總經理的法眼!
都說工作是治療失戀的一個好方法,縱然這個「戀」不曾真正戀過,只是單純地停留在某種癡迷階段。只一霎那的時間,本來圍觀的人群消失了,速度快地令人咋舌,最後留下的只有當事的三個人。
夏千白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猛然之間反應過來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力地掙開了司徒衍的束縛,想也沒想地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
「混蛋!」鄙夷地看了司徒衍衣巖,沒好氣地說了兩個字,就快步地往外面跑去。
「不要走!」被打得暈頭轉向的司徒衍反應過來之後又馬上追了上去,情急之下又是大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心懷不忍,可是一想到一旦放開她就會跑開他就不願放手!
「放手!」夏千白大聲地喊了聲,冷冷地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拿開!」不然別怪她不客氣!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不要走……」司徒衍有點無賴地說道。
「我又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
司徒衍一聲喊讓夏千白猛然之間愣在了那邊,看向他的眼裡,心咯登地接觸到他那流溢的溫柔。「你……」不再似剛剛略帶抓狂的聲音,那樣的眼神讓她忍不住地沉溺,有點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
可是……
想不起來!
「衍,不要再發瘋了!」
夜以司將手搭在司徒衍的手臂上面,暗中使勁地迫使他放開了手,在此同時,他偷偷給了夏千白一個暗示的眼神,相戀三年的記憶使她知道,他是在叫她先走。
再次掃了眼暗中較著勁的兩人,夏千白拔腿就跑,攔下一輛出租車就絕塵而去,只是……驚魂未定!
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報了個地址,就靠在座椅上面,沒過幾秒就感覺到腦袋裡面昏沉沉的,昏昏中進入了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