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式離婚 第三十六曲 懷孕?!靠!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轉醒的絳夏,從沙發上爬起,茫然的眼神掃了家裡一遍後,才想起,顏爸和顏媽前天就去法國了,現在家裡只有她一個。

    肚子餓了。半瞇著眼睛打開冰箱,把保鮮盒塞進微波爐裡,她就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裡洗臉刷牙。

    出來時,微波爐已經把食物熱好,絳夏打著呵欠打開微波爐,拿出食物。

    誰知道,剛打開盒子,裡面飄出的紅燒肉味道就讓她一陣反胃,趕忙衝到衛生間裡大吐特吐。

    「欸,大清早的,真倒霉。」絳夏抹著嘴晃出衛生間,捏著鼻子,把盒子蓋上。

    口味變了?

    腦海中飄起阮墨昨晚說的話。

    這幾天,因為辦公室裡都是訂清淡的食物,說是避免工作人員上火,她也沒吃幾口。昨天吃麵食的時候,倒進碗裡半瓶醋,嚇得阮墨眼睛都差點落地了,還問她,最近是不是家裡沒醋,你自己在外面補充醋。

    她還瞪了阮墨。

    現在,她最愛的紅燒肉。

    她一聞到就想吐,實在很奇怪。

    不會是慢性腸胃炎又犯了吧。以防萬一,還是去醫院裡檢查檢查,現在可容不得她病倒。一堆事情等著她呢!

    想到這裡,她立刻換上衣服,抓起小包和健保卡就出門。

    五個小時後,某女魂不守舍的飄出醫院,剛好撞到在醫院裡約會的高峰和石惠。

    「喲。」打個招呼,是最基本的禮儀。絳夏抬起蒼白的臉,向兩人打招呼。然後就要飄回家。

    「喂,絳夏,生病了?」眼尖的高峰看到絳夏手裡的報告單。

    「絳姐,你還好吧?」石惠也顧不上敘舊,上前扶住絳夏,關切的問。

    好半天,絳夏才反應過來石惠在和自己說話,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好,還好。我先走了,你們兩慢慢聊,祝你們兩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胡言亂語一通後,絳夏就飄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半響,回過神的石惠問:「那張報告單看起來像那個科室的?」

    「婦產科。」那種可疑的粉紅色不用猜就知道。

    「去問。」石惠下命令。

    「醫院有義務為病人保密。」高峰提醒石惠,醫院有醫院自己的立場。

    惹來石惠一個大白眼,「誰讓你去婦產科了,我讓你去問絳姐,我的身份比較尷尬,你去問比較合適!」

    「是是是。」高峰點頭稱是,如此行為,讓樓上看著高峰的小護士們,再次撒了一地的玻璃渣。

    這時的出租車裡,絳夏看著車窗外快速滑過視線的建築,還有熟悉的街道。

    突然,她喊道:「司機,去月廣場!」

    這個時節,櫻花早就開敗了,她又一次錯過了八重櫻的花期。

    都八月中旬了,再過一段時間,櫻花又會開吧。不過,她好像看看八重櫻結出來的絳紫色果實。

    「好的,小姐。」司機好脾氣的說道,然後把車頭掉轉,向反方向的月廣場開去。

    再次看到這懂古舊的法式小樓,絳夏想起一句話,只有住走的人,沒有住倒的房子。不過豆腐渣工程除外。

    「呵,原來是這樣。」絳夏坐在八重櫻下,看著透過枝葉的點點陽光,伸手觸摸著小小的溫暖。

    想起了剛才在醫院裡的一幕。

    「絳小姐是嗎?」和和氣氣,胖胖的女醫生笑瞇瞇的看著絳夏。

    「是的。」絳夏戰戰兢兢的回答。

    「結婚了嗎?」

    「結了。」絳夏茫然的點頭,這和她的病有什麼關係。

    「他在外面嗎?」女醫生客客氣氣的問。

    絳夏搖頭,說道:「他在法國。」

    「這樣啊。」女醫生似乎很失望的樣子。

    她為什麼要失望,而且那種凝重的臉,莫非,她得了什麼傳說中的絕症,醫生不敢告訴她,就問她的家屬在哪裡?

    「醫生???醫生???我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吧?你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了。」絳夏猛然抓這醫生的手,緊張的問道。

    女醫生看看絳夏,又看看病歷本,搖搖頭,不時的還歎上幾口氣。

    搞得絳夏都快神經分裂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奇怪呀。按你的病歷上來看,懷上孩子的幾率只有0。8%,幾乎和沒可能對等。」

    「咦。」絳夏呆了。

    「真不可思議。」女醫生的臉變的輕鬆起來,「也許是上次你坐引產手術後,後續又來做了激光治療????」

    絳夏打斷醫生的話,儘管她知道很不禮貌,但是,她要一個確切的答案,「醫生,我到底怎麼了?」

    女醫生看著絳夏幾乎快皺在一起的臉,洋溢起溫和的笑容:「不管怎麼說,恭喜你,你懷孕了。大概8周左右。」

    哈?!這和聽到顏絮懷孕一樣,讓她驚訝!

    「醫生,不會是儀器出錯了吧?」絳夏覺得誤診的可能性大。

    好性子的醫生也沒和絳夏計較,拿了一張B超片給絳夏看,「喏,你看那個小黑塊,就是了。現在還是胚胎狀態,很快就會長大的。」

    「可是,可是原來,那位醫生不是說。」

    「看樣子,你上次後續的治療和復建都做的不錯,而且經過調養一年多後,身體好了很多。」只是看上一位醫生的病歷記載,她也不是很清楚絳夏為什麼會被劃入不孕體制,不過,確實是懷孕了。這就是事實。

    可能小孩子的父親方面也有關係吧。

    「總之,恭喜你。」女醫生把病歷本填好,交在絳夏手上,而後把粉紅色的檢查單拿給絳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飄出醫院的。

    總之,她就想離開那個地方。

    現在,她居然在這顆樹下。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裡,她不清楚。

    「原來真的是注定的。」

    「居然真他XX的懷孕了,靠!」而且時間推回去,剛好就是和顏絮結婚那幾天。

    一次就中招?!

    原來再怎麼想,她都沒有再懷上孩子。

    居然,就這樣來了。

    老天,也太會開玩笑了!

    「絳夏?!」偶爾回來打掃房子的阮墨脫下墨鏡,驚訝的看著絳夏。

    他以為,就算房子給絳夏,絳夏估計也要等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才會來。

    實在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哦,是你啊。」絳夏站起,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到阮墨跟前。

    「來了也不進去,這幾天天氣正轉涼,不小心感冒了怎麼辦。」阮墨脫下外衣給絳夏披著,卻被絳夏拿下,還給阮墨。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恭喜我吧,我要做媽媽了。」

    我不相信有天堂,因為我被困在地獄裡太久了。

    「先進去吧,外面涼。」他感歎吹起的夜風把他的憂鬱裝飾的那樣美好,讓他欲想責備這命運,卻說不出口。

    聽到阮墨的話,絳夏像一隻扯線木偶,機械的向前走了幾步,然後重重跌在地上。

    她停留在這裡的太久太久了,久得似乎已經失去所有知覺。

    遠處的柳葉翠綠成一條小河,在樹下對弈的老人,嘰嘰喳喳在旁邊叫喚的小孫子。

    她想把每一個日子過得不凡,卻沒發現尋常的日子才是她要的。

    「阮墨,我該怎麼辦?」她跪在地上痛哭,她知道自己哭的理由,只是不願意說出,這樣的理由太過於卑劣。

    他的思緒在這樣的一片感傷的氛圍中駐足。

    「孕婦就不要經常哭,孩子會變得不漂亮的。」阮墨彎身,輕鬆把絳夏抱起,困難打開門後,輕輕把絳夏放在沙發上,離開,去廚房裡為絳夏倒一杯暖暖的可可。

    過了一會兒,阮墨才問:「去醫院檢查了嗎?醫生怎麼說。」

    「八周了,還很小。」絳夏撫摸著肚子說道。

    「孩子的爸爸知道了嗎?」阮墨輕聲細語的繼續問。

    絳夏搖頭,解釋道:「我想等四個月過去後,再和他說。」小小的逝去,這樣的陰影不可能那樣輕易的忘記。

    「你應該高興啊,有孩子了。」想不到他一語中的,是否也斷了那0。01%的可能。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高興不起來,為什麼會那樣沮喪。那樣患得患失,心情就像過山車,忽上忽下,滿溢的湖水就快摧垮心的堤防了。

    絳夏搖頭。

    此時,阮墨捂著額頭呻吟,好半天才艱難說出口,「絳夏,莫非???」

    「沒有,我沒有。」她拚命搖頭,還捂上耳朵。

    不忍心看她這樣痛苦,阮墨坐到她身邊,溫柔攏住絳夏。「好的,你說沒有,就沒有。」

    「阮墨,為什麼你以前不對我那麼好。」絳夏失聲慟哭,滾燙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胸膛。

    這個答案,他無解,也不知道如何去解答。

    她和他,都是傻瓜。

    都不會再爭取一次,就那樣輕易說再見。

    「好啦,要做媽媽的人了,堅強些。」這樣的話,說在口裡,連心都開始發澀。

    半響,阮墨都沒聽見絳夏回應,低頭一看,原來她睡著了。

    這一刻,不再問為什麼。他就那樣抱著絳夏,不重,怕傷到絳夏,不輕,明天還是要失去。

    原來他最大的野心是牽著她一直到老???

    不走運值夜班的高峰,呵欠連天的看著病歷本,護士長太狠了,他才剛做完一個大手術,居然還讓他值夜班。

    這簡直是□裸的報復,他不就說了一句護士長該減肥了嗎?

    不行,太睏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高峰拍拍臉,讓自己振作一點,然後下樓,去大廳買杯咖啡提提神。

    「喲,小高,你今天不是有手術,怎麼還值夜班?」婦產科的護士長多好,人長得和藹,連個性都好,說她胖她也不會計較。

    「唔——————我得罪了頭,她讓我值夜班。」竇娥冤,冤死了。

    「你們護士長只要不說她胖,基本上很好相處啊。」婦產科的護士長買了一杯紅豆湯,就要離開。

    這時,高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護士長,我朋友下午有去你們婦產科看病,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你們少嚇唬病人了。」

    「朋友?誰?」

    「名字挺奇怪的那個女生,叫絳夏。」高峰按下最愛的摩卡咖啡,準備美美喝上一杯。

    「哦,那孩子呀。懷孕了。」護士長想想,是有這樣一個病人。

    「噗————————————————好燙好燙。」半杯咖啡基本上灑在白色大衣上,嘴巴還被燙到,瞌睡都被燙醒了。

    「明明平時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嚴謹的孩子,怎麼生活裡那麼馬大哈!好好和元家兄弟學學。」婦產科護士長拿出紙巾給高峰擦擦。

    「護士長,我可是一普通人,哪能像那對兄弟從裡到外都挑不出一根刺。」高峰抱怨,他能和胸外科那對完人兄弟比嗎?

    元家兄弟,戴個帽子就是完人。

    「得得得,你那張嘴,我可說不過。」現在她能理解,高峰為什麼老被修理了。「先走了。」

    「好的。」

    高峰熱情的揮著小紙巾,恭送婦產科的護士長。

    懷孕?!絳夏不是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嗎?難道是公雞阮的問題?

    叮鈴鈴————手機響了。

    高峰掏出手機就接起來,「喂,誰?」

    「???你就不能看下來電顯示!」石惠捏拳,忍住暴打高峰的衝動。

    「小惠啊,什麼事?」這麼晚打電話給他,莫非?!

    「問到了沒?」如果她猜得不錯,高峰肯定是忙忘了。

    「哦???什麼事?」小惠有拜託他問什麼事情嗎?

    「???絳夏。」石惠放棄,她已經習慣這個人的健忘了。

    「她懷孕了。」剛剛到手,還燙呼呼的消息。

    「哈?!誰的?」

    這個問題好深奧,他被咖啡燙的忘記問護士長幾個月了,這樣他還真不知道。

    「我想,你問阮墨或者顏絮,比問我清楚。」他只是一名小醫生,不涉及那麼道德和精神層面的東西。

    「我掛了。」石惠暗罵這個馬大哈,問個事情,問的模模糊糊的,他是怎麼在醫院裡混下來的。

    掛掉電話後,石惠緊接著打給阮墨,「喂,阮墨,絳夏懷孕了,是你的嗎?」

    「噓,小聲點,她睡著了。」手臂都發麻了,拿個電話都不利索。

    「好的,是你的嗎?」石惠幾乎用鼻音。

    「不是,是顏絮的。」阮墨臉上泛起的澀,誰也看不到。

    「等等,她睡著了?誰?你和哪個野女人睡一起?真花心!」石惠如連珠炮一樣發問。

    他好不容易才擺脫緋聞,又不老實!欠抽!

    「絳夏???石惠,明天的檔期?」他很不放心絳夏這個樣子,聽說家裡沒什麼人,她一個孕婦,還情緒那麼不穩定。

    「明天是星期一,不對,今天是星期一,都過了12點了。」石惠提醒某人,他不是早就請好假了嗎?

    對,他都忘記了。今天要去給爺爺掃墓。

    他簡直懷疑是不是爺爺安排的這一切了。

    阮墨甩甩頭,他可是比絳夏更加堅定的無神論。

    也許只是偶然吧。

    不是有人說過,無數的必然會組成一個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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