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式離婚 第五曲 作繭自縛的女人
    好一會過去了,地上的阮墨還是沒醒。絳夏又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探探他的鼻息,很平穩。睡著了。

    還好。

    她想起了童話故事裡的睡美人,不過眼前的他,估計是睡美男。

    絳夏鬆了一口氣,心裡也有個大致的輪廓了,百分之九十是阮墨的嗜睡症又犯了。她結婚的時候還被阮墨的媽媽再三耳提面命定要留一個人在阮墨身邊。

    歎氣,和他認識那麼多年,連她都知道,阮墨有個毛病,不管走到哪裡一不留神就睡著了,而且叫不醒,非得等他睡夠了,才會起來。聽起來倒是蠻搞笑的。但現實可不是笑笑就能過的。

    如果是在家裡或者有人的地方犯起病來,那還算好,起碼有人看著,不會出什麼大的亂子。怕就怕走在路上突然睡著了,就被車給撞了。據石惠說,有一次石惠實在太累了,就讓阮墨一個人回酒店,結果他過街口的時候,突然睡著了,就被一張路過轎車給撞到醫院裡了,幸好那個位置有限速,車子的速度不快,不然這顆明星就就此隕落了。

    這事,她也碰到幾次,比較嚴重的那次是他們去海邊度蜜月的時候,她才去買個飲料回來,不過就3分鐘的時間,回頭的時候,蹲在礁石那釣魚的阮墨已經直接掉進海裡了。幸好那個海灘有救生員,不然就她那點力氣。

    隔天的娛樂頭條肯定是秘密結婚的大明星攜新婚妻子溺死在XX海灘。

    不管怎麼說,因為這個毛病,在阮墨周圍的人都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他身邊必須有一個人跟著,防止任何意外發生,造成天人永隔的可怕後果。

    那麼,現在,她還是打個電話吼石惠吧,怎麼可以讓阮墨這傢伙自己出來害人害己。

    「喂!」絳夏的語氣特別煞氣沖天,右腳不停的拍打地面。

    「???唔」電話那頭的是咕噥的低語,聽也知道,石惠還沒醒,只是習慣性的接起電話。

    「石惠,阮墨怎麼在我這裡?」言下之意就是,你快給我過來,把這個大號垃圾帶走,她已經很睏了,沒啥精力再折騰了。

    「????」那邊沒有聲音,以她對石惠的瞭解來看的話,是睡著了。「石惠!!!」

    這種尖銳的聲音不但把電話那頭的石惠嚇醒,也把酒店24小時客服給叫來了。

    身著燕尾服的服務生面帶微笑的用英文詢問:「女士,需要我的幫忙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絳夏立刻換上一張笑臉迎上,用手指指地上大號垃圾,阮墨,客客氣氣的說道:「抱歉,能幫我把他搬到屋裡嗎?」

    在石惠來接阮墨之前,她實在狠不下心把這傢伙丟在酒店的走廊裡,被穿堂風刮一個晚上。

    反之,如果是她躺在酒店的走廊裡睡著了,阮墨估計是讓服務生把她叫醒讓她滾蛋或者是打開房門直接進去完全漠視她的存在。

    人和人是有差別的,這就是他和她的差別。

    再次理解到這一點的絳夏,感覺全身最後的氣力都用完了,沒什麼精神的拿出房卡打開客房,讓開路,好使眼前的法蘭西小伙把阮墨扛進屋內,放在床上。待阮墨被放在柔軟的床上,並且服務生為他拉上了被子,絳夏已經翻了隨身的小包,拿出兩張歐元遞給這個小伙子,感謝他大力幫忙。

    送走服務生後,絳夏再次拿起電話,陰森森的和已經嚇醒的石惠交涉。

    「給我個理由。」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她可不相信什麼阮墨自己跑過來之流的,那不是阮墨的作風。且現在的阮墨肯對她溫柔一些都是有著目的的,上一次有目的的溫柔是簽離婚協議,這次的,請原諒她最近的智商不夠用。看不懂這次又是什麼局等她跳進去。

    「其實吃完飯,你免費奉送了阮墨的熊貓眼,讓他越想越不爽,就拖著我找上門來。」絳姐也太草木皆兵了吧?!不過大部分責任在阮墨。

    「然後呢————」絳夏已經開始在這邊磨牙齒了,那聲音過分的清脆和脛亮。

    「結果你不在,他堅持要等你回來,我就先回酒店了???」石惠說話的聲音越說越小,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提高音調:「噢——————你現在才回來!去哪裡鬼混了?」

    「少管我的事,我是成年人。」絳夏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大喊:「你現在、立刻、馬上、火速到我住的酒店把他帶走!」

    「他現在在哪裡?睡在走廊嗎?」石惠小心翼翼的問,絳夏似乎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沒,我讓人把他弄進來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對小可愛說著,心裡已經把她罵了N遍。

    「好困呀————絳姐,我先睡了。」還沒有聽到她的答覆,手機那端的人就開始和自己耍起來花槍。

    果然!

    「不准掛!」情況不對一聲吼,該出口時就出口啊!

    「晚安,不對,是早安!」掛電話不是一般的快,絳夏還愣在那裡。

    滴滴滴滴滴的忙音似乎是在嘲笑絳夏的作繭自縛。

    一臉鬱悶的絳夏看著手機發了好半天的呆,然後把手機丟到桌上,從櫃子裡抱出一大床被子,隨便拍拍,就鋪在地上。心中無限慶幸,幸好這家酒店內部的地毯很乾淨,就算睡地上也很舒服的樣子。至於,睡床上,打死她也不幹!先不說什麼誰佔了誰的床這種幼稚園小孩的蠢問題,和阮墨同床這種事,對於她而言,基本上都是噩夢。

    原因是——這傢伙的睡相極差,和他睡,一般醒的原因都是被他緊緊抱著令她做被追殺之流的怪力亂神的夢給嚇醒的。而且最恐怖的是,一旦被他抱住,想跑是沒門的,無論你怎麼撕咬這傢伙,只要他不醒,你是無法掙脫如同深海章魚的鉗制的。

    所以,婚後一個月後,她就自動自發的跑到客房睡,死也不要和姓阮名墨的傢伙睡一張床上!她實在是不想英年早逝。

    絳夏洗漱完畢後,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她的眼皮也撐到了極限。也不顧什麼形象了,一路脫著衣服,一路丟著,愜意地鑽入被窩裡???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呱——————」

    依舊是這首討人厭的鈴聲,煩躁的讓人想死。

    迷迷糊糊中,絳夏聽到手機的聲音,摸索著抓到手機,按下紅色的小按鍵,翻個身繼續睡。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呱————」電話鈴聲依舊不屈不饒的唱著,和主人拼比耐性。

    煩人的鈴聲再次響起,絳夏再次摸索手機,卻碰到一隻溫軟的大手,習慣性一掌拍掉,拿起手機,拔掉電池,繼續睡。

    半晌後,絳夏突然意思到什麼,猛然的坐起,一臉驚訝的瞪著居高臨下皺眉看著她的阮墨。

    「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同樣是問句,不過內容南轅北轍。

    絳夏剛想指責阮墨幾句,阮墨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還是一樣的『蝴蝶夫人』,他還真是聽不膩。

    「喂,媽,是我???恩,知道???小夏?嗯,在我旁邊???沒有,你多心了。」

    斷斷續續的談話內容讓絳夏大概明白電話那頭是誰,這個時候,衛生間比較安全的樣子。絳夏立刻裹著被子,像條菜青蟲一樣慢慢挪動,以防被阮墨發現她的企圖。

    「啊————」

    突然之間,絳夏的整個視線開始天旋地轉。不用現場直播,她也知道,她整個人連同被子都被阮墨一併抱起丟在床上,後腦勺還不走運的直接撞到床頭。

    崩——

    一聲巨響。

    媽媽呀,好痛的。她再也不要和阮墨在同一個空間,一般都沒什麼好事發生。

    「媽,小夏撞到床了,我待會打電話給你。」阮墨快速結束通話,上前詢問絳夏有沒有傷到哪裡。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

    「再不說話,我就把你被子掀了。」一向瞭解絳夏的阮墨,在看到地上亂丟的衣服已經確定了絳夏被子下面什麼都沒穿。

    「色狼!」

    「說吧,你昨天幾點回來的?」

    「阮墨小朋友,知道上個星期我們簽的是什麼東西嗎?」絳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

    「醒了就快滾!」絳夏一向是翻臉不認人,特別是在沒睡飽兼頭部被重創的情況下。

    「我想和你談談。」看著阮墨異常認真的眼神,絳夏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再給他一個熊貓眼,和另外那邊快消散的熊貓眼配個對。

    她強行忍住這個衝動,這傢伙是個偶像明星,這張臉很重要,不能再傷到了。不然石惠一定在她面前進行孟姜女哭長城,絳夏想到這裡,露出一個假笑,溫和的說:「請注意我的口型,消失!」

    一點沒想到會受到這種待遇的阮墨吃驚不已,只是語調還是那麼波瀾不驚,「絳夏,離婚以後我們也可以是朋友。」

    男人和女人能做普通朋友,這樣的幾率小之又小。

    哼,絳夏簡直想打電話叫警察把這個理所當然把人呼來喝去的傢伙帶離她的房間,畢竟這是她付錢的酒店,為什麼要讓這個傢伙在這裡囂張,太不可思議了。應該說,她太笨了,一次又一次的給阮墨機會來傷害自己。

    「如果能當朋友,就不會離婚,這套說辭你就用來騙下一個笨蛋吧!」

    話罷,絳夏一個甩手就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套住阮墨,迅速抓過桌上的睡衣套上。等阮墨從被子裡逃生的時候,絳夏已經躲進衛生間,把門反鎖上。

    快速撥下一個號碼,「喂,石惠,不想你家大明星上娛樂頭條,就趕快來帶走他。」二話不說立馬出絕招,不想死就只能犧牲自己的仁慈心。

    石惠從來沒那麼無言過,賠笑的說:「馬上,馬上,他今天還有拍攝,我立刻過來帶走他。」

    「快點!你10分鐘內不出現的話,我就讓阮墨以非法入侵罪去巴黎的警察局。」一點也不含糊的絳夏惡狠狠的說道。

    此刻,石惠真的沒話說,最後蹦出一句,「阮墨又欺負你了?」

    「8分鐘。」這三個字是從絳夏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好好好好好。」石惠連說幾個好,立刻驅動小車飛奔起來,反正她也是要去接阮墨的,只是這下不能慢慢欣賞巴黎的街景了。

    咚咚咚咚——————

    阮墨在衛生間外面鍥而不捨的敲門,「絳夏,你理智點,我沒別的意思。」

    是哦,等你有別的意思,我還能活嗎?

    「石惠馬上來接你了,你安靜點,煩!」為什麼她又坐在馬桶上了,可惡!

    好半天,阮墨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以前我對你不太好。」

    「請繼續保持你的不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謝謝。」絳夏在衛生間裡陰陽怪氣的說。她有必要接受一隻狼對羊的假好心嗎?她也有自己的人格,再委屈求全,接受那個人偶爾的同情心,她就是笨蛋加三級。

    為什麼阮墨以前都不會單純的對她好?也許結婚前那段時間才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無論多晚,就算拿著手機睡著了,阮墨總要發一條短信關心自己。據石惠說,有時候,阮墨因為工作太累,常常編寫著短信就睡著了,石惠想把手機抽掉讓他好好睡都抽不掉。

    偶爾一兩天的假期,阮墨總是會出現在她家樓下,帶著一大堆吃的把她的冰箱塞滿,笑容滿面的揉揉她的頭髮,溫柔的攏著自己的肩膀,說著要永遠照顧守護自己的諾言。

    從什麼時候,阮墨臉上有的只是冷酷,大概是結婚後第一個月吧。

    突然之間,她熟悉的阮墨不見了,只有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冷然在那個家裡出出進進,接下來的一年裡,他回來的日子也屈指可數。阮墨似乎寧可在外面酒店裡睡,也不願意回家。

    直到那天,他恢復以前的溫柔,讓她措不及防,差點歡天喜地的開party慶祝,結果等待她的是那紙離婚協議。她表面上再裝做怎麼樣的不在乎,也抵擋不了委屈的淚水。接下來就是她沒用的哭哭啼啼和被阮墨掃地出門。

    不過,老大的媳婦真狠呀,身懷寶寶還出那麼狠的手給她一巴掌,害她的臉第二天浮腫了好久,整整搽了半盒的粉才遮住。

    也幸好,這個時候老大的媳婦給她的一巴掌,讓她清醒過來。繼續自己的日子。

    這樣就好。為什麼阮墨這個時候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改變態度?難道是因為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嗎?

    對不起,最近忙著交流會,騰不出更多的智商來思考。那麼就不要思考好了,利落的把擾亂自己心緒的混蛋趕走就好!

    這樣想的時候,絳夏覺得自己的生活裡阮墨已經徹底的脫離出去了。心竟然沒有想像當中來的那麼開心,反而還有一點點的苦澀。這究竟是留戀,還是做得決定太快,太狠。她已經完全沒有了衡量的標準,也對,在愛情的世界裡我們都是傻瓜。

    送走瘟神後,已經是早上10點多了,絳夏的睡意被無情的驅走,讓她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阮墨,外加詛咒。她又不是演員,憑什麼讓她過一天只有2個小時不到睡眠的日子。明明已經離婚了,阮墨為什麼還要三不五時的來騷擾她。誰受得了他忽冷忽熱的態度,曾經,以他為世界的中心,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她都會無條件去支持。走出圍城後,她很想找堵牆撞一下,她的愛實在是太沒尊嚴,太沒志氣了。難怪會在短短時間內就被對方厭惡,狠狠拋棄。

    好想大聲對天空說:「靠!」

    不行,過日子不是那麼過的,待會她要和酒店前台打好招呼,一旦發現這個中國籍男子,立刻把他攆出酒店,不要來打擾她,對她來說,已經夠了。各自放手,讓對方去過新生活。而且要和石惠打好招呼,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直接去警察局接阮墨吧!

    別怪她狠心,如果她不狠心,阮墨只會比她更狠!她要保護自己,不再受傷,雖然這不太可能。人和冷血惡魔是有差距的。但是,起碼把傷害降到最低。

    粘起破碎的心這種技術活,她實在不想再做了。

    「我們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丟臉的鈴聲,依舊是絳夏那裡傳來的。

    絳夏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到窗台前享受涼薄的晨風,接起電話,腳尖頻頻點地,不知道今天顏絮小朋友又要玩什麼花招了,似乎他天天都有新花樣。

    「喂」

    「絳姐,是我。」電話那頭的歡樂讓她的心情被帶動得好一些,客觀來說,顏絮是個不錯的傢伙。

    切,她評斷什麼,又不是什麼選秀節目的評委,四下評估台上的演員可以貼上什麼樣的標籤。

    「什麼事情?你酒醒了?」絳夏嘴角彎起,詢問。

    昨天,她可是第一次看見顏絮醉成那個樣子,原來在公司裡他可是號稱千杯不醉的,在中國的酒桌橫行霸道,難遇對手。怎麼換成洋酒,他就直接陣亡了?等她回去,可要找找顏絮的媽媽聊聊他的糗事。好好調侃調侃他。

    「向下看————————————」後面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差點讓絳夏爆笑出來。

    顏絮最大的優點在於,就算用聲音也可以讓你笑。換個說法,他的一言一行無時無刻都會讓你笑出聲,可能是她的笑點很低吧。

    記得大學的時候,朋友常說能讓你笑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她似乎找到過,又似乎沒得到過。那句老話還真有理,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

    絳夏向下揮手,掛掉手機,好奇的詢問:「你要幹什麼?」

    樓下的顏絮拚命揮動雙手,開心的溢出歡快的笑容,指著身後那紅色的長方形的綢布,似乎有什麼。整條綢布據絳夏目測,大概有7——8米長、4米多寬。

    顏絮這傢伙,又玩什麼把戲?

    「絳夏,看好噢————」說的自信滿滿,語調清揚。

    樓下的顏絮異常的興奮,揮手示意『幫兇』傑弗瑞雙手捏住綢布的一頭,顏絮自己也拉住另外一頭。

    忽然,一隻橙色的氣球竄出紅色綢布的束縛,突兀地映入絳夏的眼簾,悠然扶搖而上。絳夏伸出手,想碰觸那只橢圓形的氣球,這就是顏絮給她的驚喜嗎?絳夏開始無奈的搖頭,看著氣球消失在天際。本想低頭看清顏絮接下來的把戲,只是剛才太陽強烈的光芒刺痛了絳夏的雙眼,眼界有些眩暈,令她看不清樓下的顏絮的樣子,只能大概估計顏絮所站的位置。

    突然,絳夏腦中閃過一個鏡頭,意識到什麼,剛想出聲。

    剎那間,意外涼薄的風捲起成百上千的氣球紛紛然直上雲霄。此刻,透徹的藍與執拗的橙徹底交織在一起,融成極致絕美的畫面。讓絳夏幾乎忘記了呼吸,只能呆滯的看著氣球飛過眼眸,帶著白色的彩條飛逝,最後和最先出現的氣球一起消失在更遠處。

    這一場意外的橙色風暴,淋漓至盡地重重敲擊著絳夏的感官,她無法用任何言語來表達如此近距離的色彩衝擊。久久之後,絳夏的神智才慢慢回歸到她的身心。

    這時,她緩緩低下頭,上千隻泰迪熊被裝在一個很長的盒子裡。這下子,絳夏明白原來紅綢只是禮物的蓋子,下面的才是重點。

    只見,咖啡色的泰迪熊滿滿的擠在長長的盒子裡,依稀能看見小熊的手裡都捧著一束白色的捧花。咖啡色小熊上面還有100多個白色的泰迪熊,按規律擺放著,組成讓人激動的四個字。

    嫁給我吧!

    終於明白顏絮做了什麼的絳夏慌慌張張離開客房,跌跌撞撞地衝下樓梯,狠命推開旋轉門,跑到顏絮的身旁,拼盡全力大喊:「顏絮,你瘋啦?」

    「啊——」無辜的顏絮可憐的看著絳夏,伸長雙手抱住絳夏,在絳夏耳邊低語:「嫁給我,好嗎?」有些期待有些哀求,絳夏感到無奈。

    聞言,絳夏用力推開顏絮,可是顏絮卻紋絲不動。看來,平時和顏絮嬉鬧的時候,這傢伙從來沒有出過力氣。她肺都快被擠出來了,顏絮還不打算鬆手。

    「別鬧了,戲弄一個大齡女青年很好玩嗎?」有一個成語形容絳夏現在的心情,惱羞成怒!

    「絳夏,你在逃避。」一句簡單的話,卻份量十足。

    顏絮歎氣,把絳夏按入自己的臂彎中,慢慢說道:「雖然我很討厭你的泰迪熊品味,睡衣是泰迪熊的,鑰匙圈是泰迪熊的,項鏈是泰迪熊的,耳環是泰迪熊的,連工作桌上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泰迪熊???簡直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可是,我知道,你喜歡。這裡的泰迪熊都是二個多月前,我拜託朋友去泰迪熊的美國總部訂購的,就是為了這一天。絳夏,你嫁給我吧!」話罷,顏絮托起絳夏,讓絳夏的臉和他的視線平行,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考慮過才選擇這樣做的。

    面對顏絮這一番話,絳夏想摀住自己沒用的心臟,想讓它不要亂跳。對一個小自己4歲的大男孩心跳可是大忌。可是,還未等她調整過來,顏絮就那樣□裸的看著她,好像要看到她心的最深處,絳夏的臉瞬間通紅。

    強烈的不安和窘迫讓絳夏無法說出一句話,無法像往常那樣爽快反駁回去。

    「???我結過婚又離過婚???」這個事情在公司裡也只有老大和嫂子知道,畢竟家裡那位太有名的話,她也有許多無可奈何。

    「這我可不知道。」顏絮頓了一下,抬頭,還是那雙清亮的眼睛,「那重要嗎?你離婚了,不是嗎?」有些安慰,有些咄咄逼人。不放棄的樣子,看上去是那麼多真切。

    「顏絮,你理智點!」絳夏企圖讓顏絮結束這個惡劣的玩笑。

    對,不管顏絮是玩笑還是認真,她必須把這個事情當做玩笑來處理。不然,後果很嚴重。阮墨會生氣的。

    阮墨會生氣?絳夏對冒出自己腦海的想法苦笑不已,自己果然很笨,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前夫會不會生氣。她的EQ是負分嗎?

    NOW,是她自己的生活,她有權利自己決定喜歡誰,不喜歡誰。

    阮墨是誰?她不知道。

    對於這新的認知,絳夏很高興,正想和顏絮說什麼。顏絮開口了——

    「嗯,我很理智。起碼我現在知道你胖了,好重啊。」

    突然之間,氣氛為之一變,連看好戲的傑弗瑞也摀住額頭,忍不住咒罵出聲:「白癡!」

    連傑弗瑞都感覺在顏絮這樣大張旗鼓的求婚下,絳夏有點心動了,這大腦癡線的笨蛋居然在這緊要關頭說了那麼一句。他已經不敢看即將到來的血淋淋巴黎街頭暴力事件了。

    願上帝與你同在,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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