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時值高峰期,硬是打破了他準備藉著車子的好性能來幾個耍帥動作的美夢。堵堵停停的過程中他總算看出她的不對勁,整個人有點呆呆的,盯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有點堵啊,是吧?」他傻笑著沒話找話。
她向前看了一眼,「嗯,還真是。」說完,又不理他了。
他又這麼插了好幾次話題,她都這麼一句話答完就沒了下文,而且也一點沒表示出嫌他煩,這麼反常,他確定她是真的有些不對勁的。
楊澈怕她嫌自己多事,考慮了很久才問,「你怎麼了?」
她不說話,他有些急了,嗓門大了些起來,「你倒是說話呀,出什麼事了?急死人呀?」
「我害怕」
這三個字說的很輕,稍不注意都能從這喇叭聲中悄然滅跡。可楊澈聽得仔細,沒漏過絲毫,包括她眼中的一絲閃躲。害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她變得那麼怯懦?
「出什麼事了?」他也把聲音放得極低,眼前的秦曉婷似乎就像在夢魘,他害怕自己弄出什麼大聲響把她驚醒,那樣,她勢必又會再次套上她冰冷強硬的面具。
他等了好久,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再說時,一句話輕輕飄進他耳裡。
「……他也不要我了……」
他?除了高睿還能有誰!他不禁在心裡冷笑,看來自己只不過恰好在她傷心的時候鑽了個空子罷了,哪裡是她對他沒有了芥蒂。他沒有再問,在他看來情侶之間的矛盾不過就那些,吃醋、吵架、最多不過就是分手。一路上陪著她沉默,他竟有種莫名的滿足感,想到這些他在心裡暗罵自己:靠,楊澈,你他媽也能那麼矯情!
到了地方,楚凱臣早就已經在了,他今天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來的,卻沒想到一頓飯吃下來,秦曉婷對他的故意調侃一句沒理會,實在煩了也只瞪他一眼就作罷,讓他覺得特別沒意思。
吃過飯一行人又轉戰KTV,她也沒提任何異議就跟著去了,只是情緒還是不高,一副萬事隨意的樣子。
劉冰冰聽完,一手托腮,說:「不會呀,高睿怎麼可能做出什麼事讓她這樣!」
「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知道他是好人了!」楊澈不服氣的說。
劉冰冰捋了捋頭髮,「你真喜歡曉婷呀?」
她突然的轉換話題,還讓他有些不習慣,「你管那麼多!」
劉冰冰柳眉一皺:「人家是我手裡的人,你說我管不管。你吃硬不吃軟啊?趁我好好問你,就給我老老實實說,別整天不挨兩下不舒服。」
「咳……恩。」
「『恩』什麼『恩』,這算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別跟我這打哈哈。」
「喜歡、喜歡,行了吧!」楊澈一副吃癟的樣子,讓她抓到自己的小尾巴,心裡很是不爽。
她一把拍到他後背上,「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走吧,進去了!」
劉冰冰想,老天爺都給你機會我不幫你都說不過去了,看那丫頭的樣子,不知道會怎麼樣,楊澈,自求多福。
……
「天天都需要你來愛
我的心思由你猜
I Love You
我就是要你讓我每天都精彩……」
包廂裡,一男一女正合唱著一首節奏歡快的流行歌,歌詞內容是最受人歡迎的愛情宣言一類。看到有人進來,坐著的人自行讓出了一些空,劉冰冰走過去就直接坐下,手一指說:「角落那邊去!」
順著方向看過去,亂糟糟的環境裡,唯獨秦曉婷窩在角落,也不說話,靜靜看著螢幕,和先前在楊澈車裡的模樣差不多,環境的改變似乎對她沒什麼太大影響。
楊澈走過去坐到她旁邊,被身後人一擠,兩個人之間幾乎就沒了什麼間隙。秦曉婷好像感覺到和身邊人靠得太近,不作聲逕自朝另一邊挪了一些。
「怎麼不和他們一塊玩兒一下?」
秦曉婷只看得到他嘴動,聲音幾乎聽不清,「你說什麼?」
包廂裡音樂聲、歡呼聲,吵得不行,楊澈不得不湊到她耳邊又說一遍:「我說,你怎麼不和他們一塊玩兒一下?」
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楚凱臣這時又不死心的上來挑事,「秦曉婷,咱們倆合唱一首怎麼樣?」
秦曉婷被他鬧了一晚上,終於發火了,惡狠狠地瞅著他,「楚凱臣,叫你別來煩我!」
他滿意地笑笑,說:「這才對嘛,我說,一晚上了,你裝什麼淑女呀,這種河東獅的形象我看著還舒服些!」
見她又不動了,楚凱臣抬腳踢踢她小腿,「你可還欠著我一個人情呢,怎麼著,唱首歌都不行啊?」
她刷地一下起身,把坐在一旁的楊澈都嚇了一跳。
「說吧,唱什麼?」就當趕走這個瘟神,一首歌而已,奉陪你!
「咱們倆當然是男女對唱了!」他得瑟地抖著腿說。
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要是男女對唱就行?」
「對,只要事男女對唱,具體的可以讓你來挑,多土我都將就著。」男女對唱就算你挑還能挑出什麼花樣。
秦曉婷繞過他,來到點歌台,低身向坐在那的人耳語了一句,對方就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把歌優先了上來,只等著現在的人唱完就到他們倆了。
楚凱臣結果秦曉婷遞過的話筒,原本還自信滿滿的他從看到歌名的一剎那,徹底石化了。
「每次我想更懂你我們卻更有距離
是不是都用錯言語也用錯了表情
其實我想更懂你不是為了抓緊你
我只是怕你會忘記有人永遠愛著你(永遠愛著你~) 」
一曲結束,場下的人歡呼著鼓掌,楊澈更是沖黑著臉楚凱臣打趣:「呦,一首歌唱下來,這輩分
都改了啊!哈哈……」
「去、去、去……」他打發著沒安好心看笑話的人,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來這手,怎麼回事嘛,好端端的弄出這麼一首男女對唱的歌,現在這些寫歌的人簡直就是瞎胡鬧!
秦曉婷看他挫敗的樣子,臉上總算蔓延開了一些笑意。
在座的好幾個是即將畢業的大四生,都是學校裡的學生幹部一類,因為籃球賽的關係,大家彼此都還算熟,其中一個就衝她舉了舉酒杯,「咱們這小師妹看不出還挺精明的嘛!不愧是劉冰冰的副手啊!」
劉冰冰得意得說:「那是!」
秦曉婷也不推脫,很乾脆的就和他乾了一杯。冰涼的啤酒帶著苦味沁入心脾,不像烈酒那麼燒人,卻是緩緩地引得人心都開始發酸。
接觸得比較多的幾個朋友過來和她玩兒猜拳,幾輪下來,她已經喝了不少酒,思維很清醒但是腦袋明顯有些暈暈的感覺,昏暗的燈光下旁人是不容易發現什麼異常,大家還是一個勁的玩,雙眼放光地灌著酒。
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往後倒想要找個倚靠,一個溫熱的胸膛就適時地貼了過來。包廂裡本來人就多,大家擠擠挨挨的,加上喝得有些高了,她沒有在意,只
當是靠在了哪個同樣和別人玩的人背上,不知不覺中意識已經輕飄飄地有些模糊,朦朧中還向身後的那個熱源靠近了些,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秦曉婷感覺到被人摟著腰站了起來,睜開眼睛時她的臉還貼靠在對方胸前,她動了動,腰間的手卻是越發緊了些,聲音從頭頂傳來:「醒了?」
楊澈一晚上都這麼抱著她,看著她乖乖地睡在自己懷裡,他一動不敢動,若不是真的有些醉了怕是到任何時候她都不會這樣靠在別人懷裡。
散場前劉冰冰看到秦曉婷在他懷裡睡著,食指隔空指著他威脅了句:「給我好好把人送回去!」待他點頭答應了,才放心地和大家先走。
「唔……」她嗚咽了一聲,用力晃了兩下腦袋,還是有些頭暈眼花,努力了好半天才看清面前的人是楊澈。
「放開我!」醉歸醉,理智還是有的,只是推著他的手明顯力不從心。殊不知,她帶醉掙扎綿軟無力的樣子,更能挑起男人的興趣。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身上的體溫也開始升高,他知道對待秦曉婷不能太過於急功近利,手下的力度又緊了些,讓她牢牢貼在自己懷裡,硬是強壓□體裡四處流竄的熱氣,打算等她清醒一些就送她回家。
他是在強力克制,懷裡的人卻開始兩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起來,這對他來說幾乎就是點火,
他有些暗喜,卻還是忍著笑問了句:「你要不要矜持一點?這樣太主動不太好吧?!」
她奮力推開,讓兩人之間有了一些距離,兩手就從他外衣口袋滑到了褲兜。
楊澈也不動任她為所欲為,好半晌她才沒了動靜,表情像是得不到糖吃的孩子在鬧脾氣。
他忍不住抵上她的額頭,柔柔地說:「怎麼了?臉都皺成這樣了!」
腰上被他摟著,秦曉婷沒辦法退開,只得把上身向後仰,臉上的距離是拉開了,可其餘部分卻貼得更緊密了些,兩個人的姿勢儼然的浪漫情侶式。
「手機……找不到手機……」說話時噴出的氣流都帶著一股淳厚的酒味。
「你要手機做什麼?」
他摟得太緊,讓她有些呼吸不暢,瞇著眼睛又掙扎了兩下,他卻低沉著嗓音在她耳邊吼了一句:「別亂動!」停頓了兩秒,繼續說:「你要手機幹什麼?」
她嚶嚀著,「要打給高睿讓他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