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風槿出門前給了樂璇一萬塊現金和一張金卡,本來樂璇想拒絕,可風槿說現金就當是預支的薪水,卡上的錢拿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別去公司穿得太土丟他的臉。
「我有個要求,不要讓你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不想大家以為我是去吃閒飯的。」樂璇低低地出聲。
沒想到樂璇這樣說,風槿心裡沒來由的一陣不舒服,冷聲說:「當我的女人很丟臉嗎?你不想給公司的人知道,我還不想呢,哼!」語氣中帶著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惱怒。
他的女人?樂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抬頭看風槿已經走出門去了。
他不是說自己只是家裡的傭人嗎?懶得去想,他的心思她猜不透。
樂璇一個人去街上買了幾套職業套裝,不過她可捨不得買太貴的,雖然是風槿的錢,她也覺得不該浪費。
翌日,一身粉藍色套裙的樂璇走下樓來,這樣呆板的職業裝穿起本該引不起任何遐想的,可風槿卻不這麼認為,視線從腳慢慢往上移,雪白的腿,渾圓的臀,豐滿的上圍,這套裙就像是專門為她量身訂做的一般,勾勒出她的好身材。
風槿微一皺眉說:「怎麼沒穿長絲襪?」她修長勻稱的腿那麼誘人,雖然裙子已經快到膝蓋,可風槿竟然毫無道理地覺得短。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保守得過分?
「額……我昨天忘記買了。」樂璇尷尬地小聲說。
「跟上。」
樂璇趕緊跟在風槿身後,上了他的銀色奔馳,可出了別墅區到了馬路邊,樂璇突然要求風槿停車。
「我不要和你一起去你公司,我自己坐公車去,不想……被人看見。」
一聽這話,風槿驀地沉下臉,也不做聲,停了下來。樂璇當他的沉默是答應了,說了聲再見就下車跑去前面的公車站了。
風槿盯著樂璇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覺得挫敗,難道和他扯上關係真的很丟臉嗎?先前她說不想讓公司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還以為她多少有點裝的成分,現在看起來她是真的不想。
懶得想那麼多了,她這樣做也少了許多麻煩,也好。
來到了公司總台,樂璇才想起忘記問風槿她該去哪找她,她連在哪層都不知道。
悄悄走到角落,撥通了風槿的電話:「喂,風槿,我在你公司樓下,可是我不知道去哪一層上班。」
電話那頭微一沉默,磁性的嗓音傳來:「你來二十八樓找洛森,他會安排。」樂璇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風槿已經掛斷了。
走出二十八樓的電梯,樂璇正在想要往哪邊走,身後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
「請問這位小姐是樂璇嗎?」洛森打量著這位紮著馬尾辮,身穿職業套裝卻依舊顯示出隱約性感的女人。
樂璇聽見聲音猛地回頭,一個略顯清瘦卻神采奕奕的男子。
「是,我是。」
「你好,我是風槿的特助,我叫洛森。」男子溫柔地笑笑。
啊?這個就是自己的上司?怎麼不是預想中拘謹嚴肅的中年人,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來上班的,一身休閒打扮,笑容可掬。
「你好,那我的工作……」
「跟我來。」
樂璇跟在洛森身後,她能感覺到公司的員工投射在她身上的異樣眼光,小聲地壓抑地交頭接耳,她告訴自己要鎮定,這只是開始,以後還要和他們多多相處呢。
洛森把樂璇領到她的位置,簡單交代了一下就走開了。
樂璇看著桌子上的一堆文件,這就是她的工作,整理文件。她不知道大公司的總裁特助的助理都需要做些什麼,不過覺得這是不是過於簡單了點,難道風槿是覺得自己沒能力,叫她來這是敷衍她嗎?事先連問都沒問一下她在大學是學什麼專業的。
算了,就算是整理文件那自己也要認真做才行,說不定這些是很重要的文件呢。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同事們都在埋頭工作,各自忙碌著,沒有人來和樂璇說話,一直到了中午,樂璇聽說吃飯時間到了,才跟著大家的腳步來到食堂,吃完午飯,樂璇很快回到崗位,心裡在想風槿在做什麼呢?他是總裁,一定不會在食堂用餐的了。
風槿當然是和洛森在公司外面用餐。
敞亮的餐廳裡,風槿和洛森坐在靠窗的位置。
「酒會上和你竟拍的男人名叫晏雲哲,是新加坡近年來人氣挺火的一個鋼琴家,據說他的每場演奏會都爆滿,像他這樣年輕,一表人才的藝術家,在新加坡是許多未婚女性理想的結婚對象。」
「還有呢?」風槿不為所動地照舊切著盤子裡的牛排。
洛森一愣,還有?隨即反應過來說:「你小子,是心急吧。」
「別賣關子。」風槿抬眼瞄了下洛森。
「咳……咳……」洛森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至於你老婆樂璇,真的是你高中同學,而且據說她在高中的時候暗戀一個男同學,雖然說是暗戀,不過好像除了她暗戀的對象,其他的同學很多都知道這事。她從來沒有過男朋友或者情人,想知道她暗戀的人是誰嗎?」洛森說到這裡故意停下,看看風槿的反映。
在聽到樂璇在高中有暗戀的人的時候,風槿心裡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什麼滋味,像是有點煩躁,又像有點期待,竟莫名地有一絲緊張,垂下眼簾,狀似漫不經心地等著洛森的下文。
洛森無奈地撇了撇嘴,風槿就不能表現得感興趣點配合下自己嘛。
雖然風槿潛意識裡隱約覺得答案也許已經有了,可真的聽見從洛森嘴裡說出他的名字時,仍是不可抑制的感到驚喜,一陣輕鬆和快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洩露了他現在的好心情。
洛森嘖嘖兩聲說:「老兄,你要是覺得開心就笑大聲點行嗎?瞧你笑得那悶騷樣!」
「怎麼你嫉妒我嗎?那我可以理解,你高中的時候估計也沒幾個女生看得上你。」
「誰說的!我那時候收到的情書數都數不清,那些暗戀我的女同學,只要我願意,隨便一勾一大把。」洛森急忙為自己辯解,高中沒人暗戀那是多沒面子的事啊。
風槿嗤笑兩聲說:「那結果呢,你和幾個女同學戀愛過?」
洛森一愣,確實,他一個沒戀。
「那是少爺我沒看得上眼的!」
風槿搖頭輕笑。
「不說我了,說你!還有件事你想都想不到,這個樂璇真是沒收你老媽的錢,乾乾淨淨進你們家的門,你小子真是福氣!」
風槿面上仍然看不出什麼波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話帶給他的震驚。
她知道自己那方面有問題還傻傻地嫁了過來,不是媽媽用金錢打動她的,那麼就是因為她暗戀他嗎?
洛森今天的調查結果讓風槿太意外,心裡竄起一股火苗,不是對她,是對自己。
想想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啊!在酒店,他竟然對她說要給她經濟上的補償,新婚夜還說了那些難聽的話。風槿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混球……
難怪她說她不介意能不能和他做那種事,難怪她說只要他振作,難怪她從來不嫌棄他無能,難怪她那麼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