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歸和孔崢夫妻關係極好,人前人後都很恩愛,孔崢哪怕工作再忙每天必與她通n多個電話,晚上他們時常會關了房門嬉笑玩鬧,孔崢甚至買了最新款的電動遊戲機陪她玩。他們兩個空時窩在一起雙打魂斗羅,雁歸不太會玩,總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操縱的角色悲慘死去,看她一臉淒楚,孔崢便會得意地笑出聲來,同時對雁歸露出鄙夷的神情。雁歸氣不過,趁孔崢玩超級瑪麗飛躍峽谷時按暫停鍵,孔崢玩的那個紅色戴帽子的胖胖小人只好尷尬地停在半空中,她再按下開始鍵,小人就咕咚一聲掉了下去,孔崢目瞪口呆,等反應過來雁歸早已經偷笑著躲到露台的窗簾後面去了。
孔母進來叫他們吃飯,看他們在房間裡追打嬉鬧,只得搖搖頭:「真像對小孩似的。」
雁歸這輩子的日子也沒過得這麼舒心過,她真正懂得了什麼叫幸福,什麼叫夢想的實現。
這天孔崢打了球回來,雁歸放水給他洗澡,過一會他披著浴袍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上的水滴一邊說:「你猜我今天在球場遇著誰了?」
雁歸說:「誰?」
「露易絲,柳大偉原來的老闆。」
雁歸哦了一聲。
孔崢在床邊坐下來:「露易絲還挺記掛你的,跟我打聽你 的消息呢,要我代她向你問好……對了,順便也提了下柳大偉,他日子過得很糟,還住在裡仁巷。那小子以前升得太快,不知多少人等著看他出錯,露易絲一不喜馬上有人踩,不但沒分到房子,公司也沒有再與他續約。現在失業了,口碑也不好,這行的大公司再用他只怕有困難,小公司要他屈就簡直是要他命了。」
雁歸沒說話,從他手裡接過毛巾,跪坐在他身後幫他擦頭髮。
孔崢有些感歎:「柳大偉這輩子只怕是站不起來了,再想振作很難——其實以前如果不是你一直頂著他,他靠自己還真沒站直過,他那種性格的人是受不起磨難跟挫折的。對他我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不安分又沒本事竟然還走錯路,總是不甘心,覺得還有更好的在前面等著他,The gnass is always gneenen。人不滿足現狀是好的,但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雁歸從背後伸出頭去:「嗯。給我開電視,我要看韓劇。」
孔崢忍不住好奇,追問:「你難道沒有一點感慨?」
雁歸說:「我有什麼好感慨的,我一局梭哈已經由輸家變成了最大贏家,他關我什麼事?那些東西我才懶得聽呢。」
孔崢悻悻說:「韓劇有什麼好看的,難道男主角比我帥?眼睛一個個那麼小。」
雁歸詰一聲笑起來,用手去揉孔崢的臉,他這段時間常去打高爾夫,皮膚曬黑了一些,愈發顯得陽剛健美:「你像張東建……別吵我,我要看人家怎麼談戀愛。」
孔崢看看穿白色吊帶睡裙的她,雙目晶瑩,不由得眼神一暗,忽然把她撲到在床上:「張東建是誰?不許那傢伙做我們的第三者!看人家談戀愛,不如我們自己談。」
是夜,雁歸口渴醒來喝水,她開了床角一盞小小檯燈,昏暗的燈光照到孔崢臉上,他皺皺眉頭含糊地吱嗚一聲把臉背過去。雁歸笑一笑,幫他被毯子蓋好,自己則像八爪章魚似的鑽進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
靠著他寬闊的背脊,她心裡暗笑,這傢伙竟然還試探我。
柳大偉在她生命裡這麼多年,說忘記得一乾二淨肯定是假話,但那個人真的已經與她無關,就像是茫茫曠野中偶遇的一個路人而已,或者說陌生人也不為過,現在她的心裡真是只有孔崢一個了。
「你最重要,我愛你。」她拿手指在孔崢的背上輕輕劃字,嘴角微微彎起來。
當然是最重要的,不是最重要的人和事又怎麼值得她費如此大的功夫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