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滔幫的大堂門外,站著幾個不知所措的幫眾,誰也沒敢踏入堂內一步,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幫主今天的心情十分惡劣。
平日幫主難得出現,若是出現在幫中,也總是帶著閒適的笑容,就算是生起氣來,最多也不過是用冷得嚇人的目光瞪人罷了。
但是今日幫主一到幫中來,卻一反平常的為了一些小事而大聲咆哮,還拍碎了好幾張椅子,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半步,免得下場會和那些可憐的椅子一樣。
楚楓今日心情的確是惡劣的難以形容,為了昨夜的欲求不滿,更為了女絹竟然有本事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失態,他開始後悔自個當初為什麼要答應住進凌波布莊
這該死的小魔女!他低咒道。
他已經無法再忍受天天對著她卻不能碰她,看來他得趕快找個機會,以男兒的身分接近她,早日成全娘親的心願,把女絹娶進門,否則他早晚要夭折於對她的熊熊欲火之中。
“啟稟幫主,凌波布莊的莊主求見。”一名屬下小心翼翼的站在大堂門外,遠遠的稟報著。
“誰?”楚楓眼睛一瞪,他沒聽錯吧
“是……凌波布莊的莊主……凌姑娘……”那屬下讓楚楓瞪得心驚肉跳。
楚楓眼中閃動著熊熊的怒火,他此刻有著想殺人的強烈欲望。
為了讓男兒身分的他可以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接近女絹,博得她的青睞,他本來不想讓她知道他就是瀧滔幫的幫主,因為他已經清楚知道她對這個“楚幫主”的觀感了。如今她就這麼闖來,全然打散了他的計畫,看來別說博得青睞了,她不氣惱他就已經不錯了。
更何況,這該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瀧滔幫這種龍蛇雜處的地方,是一個女人可以來的嗎
“她跟誰一起來?”楚楓幾乎是用吼的。
“她……跟一個老頭子……”
李掌櫃?這愚蠢得令人想掐死她的女人!帶一個老頭子來就可以保護得了她嗎
他非讓她受點教訓不可,讓她知道身為一個女人就該守好女人的本分,別想再出來跟男人爭強取勝。
“叫他們進來。”楚楓怒極反笑,臉上掛回那看似閒適的淡淡笑容。
那名屬下看見楚楓的笑容,非但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抹著冷汗,趕緊轉身離開這個令他毛骨悚然的大堂。
沒半晌,女絹和李掌櫃由另一名屬下引領進來。
“這位大哥,謝謝你了。”女絹有禮的對著引路的大漢笑了笑,那大漢當場看傻了眼,連嘴巴都闔不攏,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忽地一聲細微的破空聲,接著就是那名大漢的慘叫聲。只見那名大漢抱著頸子,漲紅了臉,幾乎透不過氣來。
原來是楚楓見到女絹竟然對那大漢笑得那麼甜,頓時護意橫生,再加上那大漢不識相的緊盯著他相中的未來娘子,讓他心頭的怒火燃得更是炙熱。
他一揚手就以暗勁將袖口內一只他“玉面書生”聞名的暗器——白玉珠,直直的彈射入那大漢闔不攏的喉頭中,這一著雖不會要了那大漢的命,但也會讓他難過上好一陣子,誰教讓他如此色瞇瞇的望著女絹
“這位大哥,你還好吧?”女絹見大漢痛苦的神情,伸手想扶他一把,但還沒碰到大漢,便聽到一聲低沉而蘊涵怒氣的喝聲。
“滾下去!”
那大漢聽到這一聲呼喝,嚇得肝膽俱裂,顧不得身上的痛苦,連滾帶爬的閃開女絹的手,沒命的奪門而出。
女絹恨恨的轉頭望向堂中,眼中閃動著憤怒的火焰,她想看看這個瀧滔幫 的新幫主,究竟是個怎樣沒血沒淚的家伙,不但吃人不吐骨頭,竟然還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傷了自己的下屬,令下屬嚇得落荒而逃。
她定睛看去,原猜想她看到的會是一個高頭大馬、滿臉落腮胡的粗魯漢子,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她眼前看到的竟然是一個看似風度翩翩的俊公子,更讓她無法相信的,他竟然會是那日在安南寺外遇上的人——那個送了她發上鳳蝶簪子的男人!她訝異得差點忘了呼吸。
“凌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楚楓一派閒適的高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女絹。
“是你?你就是瀧滔幫的新幫主?”女絹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那麼巧的事,她吃驚到連聲音都微微發顫著。
“沒錯,我是。”楚楓扯著嘴角點頭。
“二小姐,你認識楚幫主?”跟在女絹身後的李掌櫃聽著兩人的對話,滿腹疑惑的開口問。
“誰認識他!”女絹恨恨的說著。
想起當日在安南寺外的偶然相遇,女絹還曾為他的瀟灑風姿而悄然心動,她曾經百般猜想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就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她痛深惡絕的瀧滔幫幫主。若不是剛才親眼看到他對屬下的殘忍手段,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溫文儒雅的他,就是她口裡土匪中的土匪王。
失望、落寞和痛惡感瞬間化成了濃濃的怒氣,女絹摘下發上的鳳蝶簪子,憤恨的往地上摔。
“這是你的發簪子,還給你!”
楚楓以極漂亮的一縱身,在發簪子落地之前俐落的接到了手中。他站定在女絹面前,把玩著手中的發簪,似是喃喃自語的說著:“鳳蝶彩衣常相伴,佳人何忍令分離?可惜啊!可惜!”
他的話讓女絹憶起那日在安南寺外,他送她簪子時所說的話。
她的臉微微一紅,但盛怒中的她,才不願再和他多作牽扯,故意當作沒聽見的岔開了話題,直接表明此次的來意:“我想請教楚幫主,為什麼要將船運費提高了三倍?”
楚楓睨視著她,一反剛才的閒笑,以冷冷的口吻說:“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耶?”女絹一時沒能意會他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話。
“我說這瀧滔幫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這是什麼話?他是擺明了瞧不起女人嗎
女絹氣惱的瞪著他。“瀧滔幫是掌控船運的所在,我是來和你談談運費的問題,我們在商言商,和是男是女一點關系都沒有吧?”
楚楓伸手掐住了女絹小巧的下巴,令她抬頭迎視著他。“女人就該安守女人的本分,不要出來混在男人堆中、插手管該是男人做的任何事。”
李掌櫃見楚楓對女絹動起手來,連忙拉開女絹,護在她身前。
“楚幫主,我們是誠意的想與你好好談談船運費用的事,但我家二小姐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比男人間可以動手動腳的。”李掌櫃語調雖客氣,但是擺明了不准楚楓再碰女絹一下。
“瞧你老人家倒挺忠心為主,但怎麼這把年紀了仍如此不曉事?”楚楓冷笑了一聲,“你根本就不該讓你的主子來,既然讓她來了,就算我想對她怎麼樣,又豈是你一個老人家能夠阻止的?”
楚楓這話一出口,當場讓女絹主僕兩人嚇退了好幾步。
要不是為了京城的那批布,再不能出貨就要遲了,這中間金錢損失事小,但凌波布莊的商譽不能受損,這才是女絹說什麼都要來瀧滔幫走上一走的原因。
但現在女絹開始後悔沒聽李掌櫃的勸,誠如楚楓所說,若他當真想對她如何,憑他們主僕兩人,也只能任其串割了。
她望著楚楓冷硬的眼神,仿佛說明了只要是他所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手的,他所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力可改變。
她相信自己絕不可能改變得了他的決定,他威脅的話和全身散發著危險訊號,更讓她沒有再待下去的勇氣,但她仍故作鎮定的說:“算了,三倍價就三倍價!李掌櫃,我們回去,別再和這些土匪白費口舌了。”
在女絹踏出大堂前,楚楓在她身後以稀松平常的口吻淡淡說著:“今後瀧滔幫將不為凌波布莊代運任何貨物。”
“嗄!你說什麼?”女絹愕然的回頭。
楚楓仍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鳳蝶簪子,並未搭理女絹,仿佛他剛才所說的話是句無關緊要的問候。
見他相應不理,女絹既惱又急,“你要三倍價,我已經同意三倍價給你們運貨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改變主意了。”楚楓對她露齒一笑,“現就算是十倍、百倍,我瀧滔幫也不願意為一個女人賣命。”
“你……”女絹真是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眼見交貨日期逼近,如今除了水運,其他的方式都來不及了,形勢比人強,女絹只好強壓下心頭炙燒的怒火,揚起下巴迎視著他得意的眼神。
“開出個條件來吧!”
“嗯?”楚楓佯裝不懂。
“雖然我不明白楚幫主為何再三刁難,但是任何事都有一個價,你盡管開出你的條件來!”
“任何事都有一個價?”楚楓揚揚眉,“不知道凌姑娘認為自己的價值是多少?”
女絹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他拿她當個貨物般的議價論價!?
孰可忍、孰不可忍,女絹揚起手揮向他俊美的臉龐,但還沒能碰上他,她的玉腕已經讓楚楓給牢牢的掌控住了。
楚楓盯著她的雙眸一黯,以令女絹忍不住打顫的冰冷口吻說著:“試都別試,這個代價你付不起。”
女絹徒勞無功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楚楓反而順手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你放手啊!”
李掌櫃上前想為女絹解危,可楚楓的手腳更快,反手就將李掌櫃推了個轉身,並在李掌櫃身上的穴道點了幾下,讓他面對著堂外的大門口,非但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更無法看見女絹現下的狀況。
“李掌櫃!”女絹見楚楓點了李掌櫃的穴道,而自己也讓他環抱著,絲毫動彈不得,她又羞又怒,氣急敗壞的嚷著:“你這個衣冠禽獸!你究竟想怎麼樣?”
楚楓一償所願的將女絹的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天知道他已經忍耐多久了,誰讓她在他滿腹欲火無處可洩的時候自動送上門來,又偏偏再度挑起他強壓的怒火和欲火,現在她竟然敢問他想怎麼樣
楚楓冷哼一聲,心頭已然有了個一舉兩得的主意。
“你不是要我開出條件?”楚楓將臉貼近她玉雕般的細頸,深吸著她的清香。
他說話時的每一口熱氣,輕輕吐在女絹的頸子上,令她感到陣陣的燥熱和顫栗,感覺到自己正在迷失,她開始覺得害怕。
她雙手推開他的臉,“有什……什麼條件……”
楚楓稍稍拉開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對她露出一個邪邪的淺笑。“你,和凌波布莊,就是我的條件。”
女絹聞言臉色霎時刷白。“凌波布莊和我!?你……你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十分明白了。”楚楓再度將臉向她逼近,“我要你和凌波布莊作為這趟貨運的代價。”
“你……想都別想!”這個男人真的太過分了,趁火打劫也該有個限度,女絹氣極了。
“我寧願貨運不出去、布莊商譽受損,也絕不會接受你這個荒謬的條件!”
楚楓往她的纖腰用力一攬,讓她的身子緊貼著自己。“是你要我開條件,如今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你認為我是個會接受拒絕的人嗎?”
他眸中射出的銳利,讓女絹知道——他不是!這回她真的害怕,打從心裡害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逃,是她心中唯一的念頭。 .
“放開我……”她開始猛烈的在他懷中掙扎著,試圖讓自己掙脫他牢牢的鉗制。
她的掙扎無疑是更加挑起楚楓苦苦自抑的欲望,他的呼吸隨著她的掙扎而變得粗沉,他將她攬得更緊,緊到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你不該來這裡,這是你自找的。”楚楓低啞的說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擄獲了她的紅唇。
他用力得近乎粗魯的吸吮著她的柔軟,與其說是楚楓對她的懲罰,不如說是他欲望的發洩,他強行撬開她的皓齒,恣意的繚繞在她甜若蜜汁的口中。
在女絹感到就要窒息之前,他放開了她的唇,眸中因激情而深邃。
“我不會白白要了你,我願意讓你分享我的姓氏。”他不動聲色的將鳳蝶簪子插回了她的發髻。“給你三天的時間准備,我會派大紅花轎去接收你和凌波布莊。”
先是驚慌失措,後是震驚訝異,女絹已不知該先處理哪種情緒。
他怎麼可以那麼無禮的強吻她,又那麼猖狂的對她下命令,仿佛她和凌波布莊本就是他的所有物
女絹氣急敗壞的嚷著:“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寧可嫁豬嫁狗,也絕不會嫁給你這個自大又沒人性的土匪頭子,更不會讓先父辛苦創立的凌波布莊白白的交到他人手中!”
“喔,是嗎?”楚楓揚起嘴角,望著她閃動著怒火的雙眸,他真喜歡看她生起氣來的模樣,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
他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姑且不說娶了她可以令他光明正大的當個男子漢,就說她那足以挑動他欲望和沖動的本領,說什麼他都會讓她乖乖的跟他拜堂。
“呀!你做什麼?”楚楓突然將她推在堂中的大柱上,並高舉她的雙手牢牢定住,引發了女絹的驚叫。
楚楓並不搭理她,仍舊帶著邪魅的笑容看著她,但一只大掌已經老實不客氣的覆在她圓挺的胸前揉掐著。
“不要……不要碰我……”女絹又急又氣,無奈卻沒半點能力可以阻止他對她的放肆,屈辱的淚水開始不聽使喚的溢流而下。
她怎麼知道要求他什麼?只知道他定能做些什麼,把這既是痛苦、又是渴求的感覺驅走。
翦著淚光閃動的氤氳眼眸,她無力的哀求著:“我好難受……求你……求求你……”
“說你要我!”楚楓命令著。
女絹含著淚水,咬住下唇,拚命的搖頭。
“說你要我!”他加重手中的力道,揉捏起她敏感的玉珠,在那濕潤中泛濫出一波波的漣漪。
女絹哪禁得住這強烈的刺激?她仿佛就要陷入瘋狂中,連最後一絲堅持都離她遠去,而本能順從著他的要求開口:“我要……我要你……求你……”
目的達成了,他要的就是這句話!楚楓強壓下滿腹的欲火,猛然的放開她。
頓失所依的女絹虛軟的跌坐在地,沒有了他的體溫和刺激,非但不能讓她感到解脫,心頭反而變得空洞而寒冷。
她抬起依舊迷醉的眸子,不解的望向突然放過她的楚楓。“為什麼?”
“記住!三天後,等著和我拜堂成親。”楚楓冰冷的聲音,像是剛才他們不曾有過任何火熱的接觸。
他的冷,澆熄了女絹所有的情欲,也喚醒了她所有的理智。霎時,羞愧、屈辱和怨憤全湧上她的心頭。
“你別癡心妄想了,我絕不會稱了你的意!”女絹咬牙切齒的說著。
“你最好是乖乖照著我的話做,別忘了,剛才是你自己親口說——你要我!”坐回大堂上的楚楓,冰冷的眼中有著一絲得意。“而且,李掌櫃是證人,他應該也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女絹的臉立即刷白,她忘了李掌櫃也在大堂之中,雖然他看不見剛才楚楓對她做了些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剛才那浪蕩的吟叫,她羞愧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楚楓彈射一粒玉珠子,解開李掌櫃的穴道。李掌櫃雖已重獲自由,但仍背著他們,佝淒的身子不住的抖動著。
方才聽到的種種,讓他老人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二小姐。
而女絹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李掌櫃。
她一時羞憤難當,起身就往堂上的大柱撞去,但還未來得及沾上柱子,便讓楚楓的掌風給推向一旁。
見她以那麼激烈的手段抗拒他,楚楓皺緊了眉頭,“別想用任何方式逃開,如果三天後我不見你好好的當我的新娘,我保證,世人將會知道節烈郡主的妹妹、凌波布莊的莊主是個何其yin蕩的女人。”
楚楓的威脅是再清楚不過了,只要她敢不嫁他,就算她死了,他也會讓凌波布莊和她大姊節烈郡主的名號蒙羞。
也就是說,她連尋死的自由都沒有
他怎麼可以如此奪去她所有的自由意志,當她像個布娃娃般的擺布?而她卻完全無力可反抗。
如他所說的,她真的不該來,女絹心頭酸楚難抑,淚珠決堤的滾滾而下。
看著她的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墜落,楚楓的心抽痛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走向前去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慰,但女絹斷然揮開他的手,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
“楚楓!”她含著淚,以冷絕的口吻叫著他的名。“我恨你,既然你執意娶我為妻,我發誓,我凌女絹將用一生的恨來報答你!”
望著女絹和李掌櫃相扶持著走出大堂,楚楓愕然發現自己的胸口好像破開了一個大洞。
她將用盡一生來恨他?他上官楚楓要娶一個用一生來恨他的女人
他並不想這麼逼她,但是怒火和欲念掩蓋了他的理智,才會讓事情演變成這步田地。他究竟是做對,還是做錯了
不,他沒錯!他搖頭告訴著自己,她只是助他回復男兒身的一個工具,只要目的達成了,他又何須管她是否恨他。
他不需對她用情,也不會對她用情,她只是一個女人,和所有的女人一樣的女人。
但,為何在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著他——上官楚楓,你大錯特錯了
“二小姐,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不會說的。”回程坐在馬車上,李掌櫃突然打破了主僕兩人之間的沉默。
女絹聽了李掌櫃的話,掩面痛哭了起來。
“二小姐,你別哭啊……”
李掌櫃越是安慰,女絹哭得越是傷心,他老人家看得心疼,一時氣憤填膺了起來。“我回去跟那姓楚的畜牲拚了!”
女絹拉住李掌櫃,“不要!你奈何不了他的。”
“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小姐受到欺侮啊!”
“我所受的屈辱,我自會由他身上一點一滴的討回來!”女絹堅毅的眼中寫滿了恨。
“那二小姐……真的要嫁給他?”
女絹痛苦的點點頭,“只有嫁給他,才能確保此事不外傳,我絕不能讓凌波布莊和大姊的名聲蒙羞。”
她黯然的低下頭,苦笑著又說:“他總不至於四處宣揚他的妻子是個yin蕩的女人吧?”
“可是……”
“我想清楚了,我可以給他我的人,但是我絕不會讓他掌控凌波布莊。”女絹露出一個充滿恨意的冷笑。
“只要布莊上下只聽我的號令,他又能奈我何?而且,我們相對擁有免費的船運,這又有何不好?”
“這倒也是……”李掌櫃贊同著,只要二小姐想得開,這樁婚姻對布莊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是對她來說呢
女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楚楓,我會讓你後悔得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