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頂尖設計師的巧手下,夏莎驚歎地看著鏡中人,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人會是自己。不過,就不知道米歇爾是怎麼想了,他也會認為好看嗎?
當她打開那扇連通兩人房間的門,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他面前時,米歇爾熾熱如火的目光不曾從她身上轉移,他沒有說話,但是粗嘎的喘息聲洩露出他此刻體內緊繃的欲望。
夏莎凝視著他深邃的藍眼,看到他眼中的贊歎,她羞怯地朝他綻開笑容;看到他眼裡流露出熟悉的情欲,一股顫抖的興奮頓時在她體內產生。
「你怎麼不說話?」她低聲地問道。雖然已經看見他眼裡的贊歎,但她還是希望能親耳聽到他的贊美。
「妳好美……」他微笑地說著,在視線落向她的胸前時,他的聲音倏地變得低沉。「我想吻妳。」
「我也想吻你。」她也大膽承認自己和他有著一樣的渴望。
從剛看到他開始,她的胸口有如小鹿亂撞。老天,他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那高大、英俊的樣子,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
她滿心期待他的吻降臨,不過米歇爾卻告訴她:「我不能吻妳。」
「為什麼?」她哀怨地望著他。
他勾起她的下巴,微笑地望進她眼裡。
「因為我想做的,不只是吻妳的唇,我還想吻遍妳全身,還想……」他挑逗的言語令她雙頰染上一片紅暈,而他的手則滑到她的臀部,大膽地隔著她的衣服探索她柔美曲線。
「米歇爾……」那挑逗的愛撫讓夏莎失去思考能力,微啟的紅唇輕喃著他的名字。
他的手不停地來回愛撫她的臀、背脊和腰,最後來到她胸前,輕撫揉壓,並用曖昧的語氣挑逗她的聽覺神經。「莎莎,我的愛,告訴我妳也想要嗎?」
「我……」夏莎嬌喘不已,不但腦袋裡混沌不明,還全身無力,只能雙腿虛軟地依附著他。
兩人之間的欲火熊熊燃燒,完全忘了宴會的存在。
突然,他房門毫無預警地被人推開。
「米歇爾,你弄好了沒……」卡斯特闖了進來,看到兩人曖昧的這一幕,他先是呆傻地站在原地,一張嘴圈成O型。
夏莎羞赧地躲到米歇爾背後,調整混亂的氣息,她可以想象自己的臉現在一定比火燒還紅。
老天,她等一下要怎麼見人?
米歇爾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挫敗地瞪著專門壞人好事的卡斯特,但他不能走動,因為他要努力掩飾下腹的欲望。
兩眼瞪的比銅鈴還大的卡斯特,很快就發現自己破壞了什麼。
他低著頭退了出去,嘴裡還不停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沒有來過,兩位請繼續。」
他原本是想要裝作沒事發生似的離開,但最後他還是破功了,在門關上之前,夏莎和米歇爾聽到他震耳欲聾的狂笑聲。
「我會警告他不可以亂說,妳不要擔心。」柔聲安撫她受驚嚇的心,然後體貼地替她整理衣服,而他的熊熊欲火也被澆熄的差不多了。
等到確定一切都妥當之後,他才沒好氣地對著空氣說話。「卡斯特,你不用再隔著門板辛苦地偷聽了,進來吧!」
身為他的好朋友,他愛探人隱私的個性,他還會不了解嗎?
不過,他為什麼總是挑這個時候出現?該不會是他在他身上安裝了針孔攝影機吧?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他話都還沒來得及消失在空氣中,卡斯特果真再度出現,而且他臉上還有著一抹諂諛。「嘿嘿,想不到還是被你識破了。」
「你有什麼事?」米歇爾不給他好臉色看,誰叫他專門愛壞人好事。
卡斯特這才記起自己背負的重責大任。
「所有人都在宴會廳集合了,就等著男女主角開舞。」
他越想越覺得失望,要是他開門之前先偷聽一下,說不定還可以聽到什麼香艷刺激的內容呢!唉,真是可惜!
「嗯。」米歇爾輕哼一聲,然後用眼神瞪著他,強迫他先出去,然後他才轉過頭來看著夏莎,柔情似水地說:「我們下去吧。」
夏莎伸出右手,放入他厚實溫暖的掌心中,由他帶領著自己進入會場。
當他們一進入會場,原本熱鬧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以欣羨的眼光望著這一對金童玉女。
原本個性害羞的夏莎在愛人的鼓勵下,也鼓起勇氣對著大家微笑,並且接受大家的祝福。
就像王子與公主,他們被大家簇擁著進入舞池。忽然,全場燈光熄滅,緊接亮起的聚光燈投射在他們身上,悠揚的音樂隨之響起。
米歇爾雙手一帶,兩人順勢滑進舞池裡,隨著美妙的音樂聲翩翩起舞。接著一對、兩對……舞池裡充滿一對對男女。
打破跳舞的原則,他將她抱得太緊、太近,但她喜歡他這樣的舉止,也將身體偎近他。
隨著舞步輕移,兩人緊貼的身軀無形間點燃起之前未熄滅完全的火焰。他們眼中只剩下對方的身影,聽不見周圍旁人的嬉鬧喧嘩聲,彷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
「妳想,如果我們現在上樓去,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他傾著頭,在她耳邊吹氣低語,他的一雙手也不再規矩地扶著她的纖腰,開始在她每一吋肌膚上游移。
「我……我不知道……」他大膽的愛撫令她忍不住渾身顫抖,鞋裡的腳趾頭更已經蜷曲起來,不聽使喚了。
「那就睜大眼睛看吧!」無視於她和眾人的驚呼聲,米歇爾將她攔腰抱起,邁開步伐,以飛奔的速度往他們房間走去。
激情過後,兩人的身軀依舊糾纏著,彼此都不想離開對方的懷抱。
夏莎羞赧地噙著滿足的笑容,慵懶地偎在他胸膛上,聆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細細品味靈欲合一的極致境界。
「我弄痛妳了嗎?」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細滑的肌膚,低沉地問道。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夏莎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沒有。」
看到她還是這麼害羞,米歇爾開懷大笑,惹得躺在他胸膛上的夏莎,嬌羞地輕捶了他幾拳。
突然,他想起有一個重要的東西要給她,他拉長手臂,勾住躺在地板上的西裝,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絨盒,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沒有接過來,只是疑惑地看他。
米歇爾微笑地瞅著她,將那絨盒直接放到她手上,「我要送給妳的,打開來看看。」
在他催促的眼神下,她緩緩地將盒蓋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和戒指同一款的項鏈。
「為什麼?」她抬起頭問他。
「什麼為什麼?」米歇爾不懂反問。
他還是第一次送人禮物,被問為什麼的,她可真奇怪,女生不是都很喜歡收到心上人送的禮物嗎?她怎麼好象不是?
夏莎把話說得更明白。「為什麼送我這個?」
「因為我看到它,就很想買下來送給妳,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妳戴上它的樣子,那一定很美麗。」他理所當然地笑說。
他看到她垂著頭,臉上毫無笑容,這才覺得情況似乎不如他所預想的。
「妳不喜歡?」
「不是……」她搖搖頭,然後吐了一口氣,低低地說:「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很低俗,好象在買賣我的愛情。」
她倏地抬起頭,雙眼凝視他的。
「米歇爾,我要你知道,我今天會和你發生關系,絕對不是因為你的錢,我更不會利用我的身體去套住這紙婚約,你能明白嗎?」
也許她很喜歡錢,那是因為有錢以後帶來的生活,能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她也努力賺錢,但是如果要用錢來衡量愛情,她是怎樣也辦不到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會讓妳不愉快,更沒想到造成妳的誤解。我真的很抱歉。」他握著她手,誠懇地向她道歉。
「妳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知道,更不會有所懷疑。如果金錢、權勢、名位可以讓妳輕解羅衫,那妳也不會到現在,才成為真正的女人。」
他可不是一個笨男人,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欺瞞!更何況事關他的一生,他更是不會馬虎。
聽完他的解釋,她這才釋懷。不過他不需要花錢買這東西給她呀!
「那你為什麼又要買這個給我?」
要不是因為她手上戴的是結婚戒指,她才懶得掛那些小東西,以免一天到晚怕被搶,或是把它弄丟了,那她可是會心疼死的。
所以,她干脆都把賺來的錢存起來,或者買房子比較保險。
「我說過,因為我覺得它適合妳,我想看妳戴上它的美麗樣子,而且它讓我產生一個綺想……」米歇爾話語一停,雙眸灼灼地盯著她。
「什麼?」太了解他這眼神在說些什麼,她緋紅雙頰,低頭羞怯地問。
米歇爾附在她耳邊,熾熱的氣息噴拂在她小巧敏感的耳垂上,滿意地看她因此全身輕顫。
「我想看妳全身上下什麼都不穿,只帶著這條項鏈,以及我送給妳的戒指,然後瘋狂的做愛……」
「別說了你,真是羞死人了!」她急忙伸出手摀住他那張邪惡的嘴,瞪了他一眼。
他拉下她的手,用兩手大掌包住,「好,我不說了。」然後正襟危坐的告訴她,「可是妳能現在替我實現這個夢嗎?」
「你!」夏莎真是又生氣又好笑,看他一副正經八百的,想不到居然說出這麼、這麼……哎呀,這叫她怎麼說的出口,不過……她也很喜歡。
她從盒子裡拿出項鏈,然後把它交給他,自己卻轉過身去。「你幫我戴上。」
聽到佳人的要求,他當然樂意服務,細心地將項鏈環扣扣上,然後將她轉過來,端詳著璀璨鑽石躺在她乳溝間的誘人景象。
他的眼神更火熱了……
於是,一場激情就此展開……
一連串密集的世界巡回宣傳,讓兩人筋疲力竭。不過看到電影票房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令他們松了口氣,這才有心情回到台灣休息。
不過當他們一踏上台灣的土地,迎接兩人的,卻是吳少剛和林琇卿心懷不軌的計謀。
找了間咖啡廳坐下,幾個人開始一場談判。
林琇卿終於見到那個讓夏莎變得更漂亮的男人,同時也是她等候已久的男人——M.J集團總裁,米歇爾。
雖然他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人,不過,依夏莎那三腳貓的功夫都能抓住他的心了,她不相信自己不行。
只要她稍費心思,他一定也會像吳少剛一樣乖乖在她裙下伏首稱臣。
看著林琇卿嘴角浮現的那抹笑容,夏莎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有了前車之鑒,她太了解這個笑容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了,她開始害怕米歇爾也會像吳少剛一樣……
來不及觀察他的表情,吳少剛囂張的聲音便搶回她的注意力。
看著坐在對面的前任未婚夫,夏莎突然覺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睛嗎?怎麼會喜歡上這獐頭鼠目的小人?
「你就是莎莎的新歡,是嗎?」吳少剛斜眼睨著夏莎身邊的男人,刻意用新歡來打壓他,並暗指自己才是夏莎的「正牌」未婚夫,但他腦海中卻計畫著待會該提出多少價碼才劃算。
見過大風大浪的米歇爾,只消一眼,就將他肚子裡的詭計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這種欺負女人的敗類,尤其是欺負自己愛的女人,他就想狠狠一拳奉送給他。
但是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他不要莎莎永遠活在這種人的陰影下。
「我是莎莎的未婚夫,而且我們已經決定要在四月二十四日舉行婚禮。」他不卑不亢地點出自己的身分,並且讓自己處於優勢。
眼看著他的氣勢比自己高了一大截,吳少剛氣得牙癢癢的,而且他沒料到和自己交往五年,夏莎從沒提及婚嫁,反倒這個臭小子,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讓她點頭,令他更覺得臉上無光。
不過沒關系,他手中還有最大的籌碼可以談判,所以他不怒反笑。
「很好,我記得四月二十四日是莎莎的生日吧!如果到時真有這場婚禮,我會誠心誠意地祝福你們。但莎莎和我還沒有解除婚約,所以我才是她的未婚夫。」
「你不要胡說!我早就和伯父伯母取消婚約了,而他們也同意了!」事件的另一主角——夏莎急著澄清。
她不怕他的抹黑,但害怕米歇爾會誤信他的謊言。「米歇爾,你不要聽他亂說……」
「我相信妳,莎莎。」米歇爾握著她的手,藉此增加她的信心,也要她相信自己。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夏莎心中的不安立刻消失。
是的,米歇爾和他不一樣,米歇爾是真心真意愛她的,她要相信他。
低聲安撫夏莎之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保持一貫的姿勢。「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條件?」
「好,夠豪爽,真不愧是揚名國際的M.J集團總裁!」吳少剛拍拍手,然而他嘴裡卻說出不堪的話語,「我們莎莎能遇到你,我也就放心了。」
意思就是,他把這次談判當成桃色交易,而夏莎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你……」夏莎忍無可忍,跳起來想罵他,卻被米歇爾給攔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說:「多少?一千萬?」莎莎曾經和他提過吳少剛逼她拿出一千萬當分手費,所以他才會一開口就是這個數目。
「一千萬?難道莎莎在你心目中就只值這個價錢?」吳少剛現在當然不把這個數字看在眼裡,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可是一只大肥羊,不好好撈一筆豈不可惜!
「兩千萬?」米歇爾繼續往上加。
看到他一次就加一千萬,而且眉頭連皺都不皺一下,吳少剛就知道自己這次肯定賺翻了。
想到白花花的鈔票即將進到自己口袋,他猛地吞了幾口口水,但是他不滿足只有兩千萬,所以他故意拿喬。「我還要考慮考慮。」
「三千萬?」米歇爾挑高眉,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是這麼厚顏無恥。
「這……好吧。」吳少剛遲疑了一會兒,決定見好就收。
看著米歇爾打開手提箱,他摩拳擦掌地等待一張三千萬的支票出現。
不過他錯了!
米歇爾是不會和他妥協的,尤其是他先對不起莎莎,他根本沒有立場來要這筆錢。米歇爾要給他看的是另一項東西。
丟出手中厚厚的文件,米歇爾無聲地要他自己拿去看。
吳少剛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懂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伸出手將那疊文件拿過來,一看……
「你……」他怎麼會有這些資料?自己明明做的天衣無縫,怎麼會被他知道這些事?
「裡面詳細地記載,你利用醫生身分之便,進行制毒、賣毒的證據,我相信如果把這交給警方,他們一定會很感興趣吧?」
這些資料只是他以防萬一,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可以派上用場,結果真如他所預測。
「你這卑鄙小人,居然調查我!」他忿忿不平地怒視著米歇爾,然後轉看向夏莎,眼中露出一股逼人的殺氣。
夏莎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刻躲到米歇爾懷裡。
米歇爾用手環住她的肩頭,提供溫暖安心的臂膀作為她的避風港,然後抬頭面對他,無畏無懼地告訴他。
「真正卑鄙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你今天不來威脅莎莎,我絕不會將這些事公開,再者,如果你坐得正、行得正,沒有犯下這些罪行,我又怎麼調查得出這些資料,而你也不會因此受到威脅。這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人。」
「哼,我們走!」吳少剛摸摸鼻子,拿起桌上的資料,然後呼喝著身邊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林琇卿。
「等一下……」米歇爾在他們離開前,叫住了他們。
「我希望今天的情況不會再發生,同樣的資料不是只有一份,相信聰明的你,應該聽得懂我的意思吧?吳先生。」
吳少剛惡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後和林琇卿一起離開,只是他一張嘴巴不停地發出低吼咒罵。
看著他們的身影在門後消失,夏莎這才吁了口氣,安心地偎在米歇爾身邊,享受這遲來的寧靜。
她慶幸著這一場鬧劇終告落幕。
為了六月的婚禮,米歇爾和夏莎兩人忙的不可開交,除了婚紗是由米歇爾向巴黎訂制的之外,還有一大堆瑣碎的事得忙,再加上新居如火如荼地展開裝修,他們也要和設計師溝通商量,而且寢具、家具也要采買。
不過,雖然很忙,但看到屬於兩人的窩慢慢成型,他們也就不覺得累了。
「寢具的李小姐打電話來,又有幾款新出的花色,希望我們過去挑選。」掛上電話,米歇爾走到廚房,告訴正在泡茶的夏莎。
他們幾分鍾前才剛從設計師那兒回來,雖然房屋大致都已經裝修完畢,但還有些家具還未確定,所以設計師才又請他們過去討論。結果想不到她茶都還沒泡好,就又接到寢具專櫃的電話,真是一刻都不得閒。
「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放下手中的茶壺,夏莎興奮極了。因為她對於寢具這東西最感興趣了,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她就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妳不累?」米歇爾憐惜地摸摸她眼睛下的黑影。都怪他需索無度,她每天根本睡不到幾個鍾頭,偏偏白天又有這麼多事要忙,他好心疼……
一接觸到他的眼睛,夏莎就知道他的想法。她羞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會。」
「那好吧。」米歇爾瞅著她緋紅的臉頰,腹下又開始緊繃起來。
這個小妮子,他都已經要她這麼多次了,居然還這麼容易臉紅!也難怪他總是覺得要不夠她……
太明白他此時眼神代表的意義了,為了不讓這星星之火再度燎原,她趕緊逃離他身邊。
「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只是她才踏出第一步,她馬上感到眼前世界天旋地轉,全身頓時失去力氣,雙腳也無法支撐……
米歇爾在她暈倒的前一秒鍾及時抱住了她。他焦急地將她柔弱的身軀抱到床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急如焚地在床邊叫喊著她的名字。
「莎莎,莎莎……」
彷佛聽到他的叫喚,夏莎幽幽轉醒,一看到他焦急的眼睛,她還一臉疑惑地問:「米歇爾,我怎麼了?」
「妳昏倒了。妳知道嗎?妳嚇死我了!」米歇爾親吻著她的手心,擔憂的眼睛一刻都沒眨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捨不得他為自己這麼擔心,她心疼地撫平他糾結的眉心。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能平息看到她昏倒的恐懼,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要請他們的社區醫師過來。「還是讓王醫師過來檢查一下,否則我不能安心。」
他拿起手機的動作,卻被她的小手給攔截下來。他不解地看著她。
「米歇爾,不用了,也許是最近我太勞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夏莎露出一個微笑,希望他能放心。
「真的嗎?」他還是不敢大意。
「嗯,你不要擔心,我還得過健康寶寶的獎狀唷。」為了取信於他,她還裝出頭好壯壯的樣子。
看到她詼諧逗趣的模樣,他這才化憂為笑。
不過他還是不相信她的話,因為自從認識她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提心吊膽的狀態中。
「是嗎?」他投以一個不信任的眼神,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居然不相信我?可惡!」她不停地在他身上落下一連串的拳頭,只是她的力道根本比一只蚊子叮還小,米歇爾不但不覺得痛,還覺得像是按摩一樣,舒服極了。
雖然舒服,但米歇爾還是想到她的身體狀況,所以他輕輕抓著她的雙手,將它們放到被窩下蓋好,然後輕敲一下她的額頭。「不要鬧了,妳還是快點休息吧。」
夏莎順從地點點頭,只是一想到她最喜歡的寢具,她又無法安穩地躺在床上。
「唉,好可惜喔,我們現在就不能去挑選寢具了。」她嘟著小嘴,向他抱怨著。
米歇爾歎口氣,真不知道她這牛脾氣是從哪兒來的?身體都虛弱成這樣子了,居然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不過,他可不敢這麼告訴她,所以他迂回地進行勸說。
「妳的身體比較重要,大不了我把這幾個新款全訂下來,這樣妳可以安心休息,也不怕有人會把妳喜歡的款式買走。妳說好不好?」
他這貼心的建議不但得不到她的贊同,反而還吃到一個大白眼。
「不好,我們做人不可以這麼浪費!我們家又沒有那麼多房間,買那麼多套做什麼?」就算他有錢也不是這樣花法,最好是拿來買房子,就算為台灣復蘇一下景氣嘛。
不過米歇爾卻又有另一種想法。「買了先放著,等我們兒子、女兒出生,就可以給他們用了。」他想到成群成堆的小孩在外面的草地上、花園裡嬉戲奔跑,一股驕傲油然而生。
「你以為我是母豬啊?生那麼多個?」她用手指戳了他一下,懲罰他的胡言亂語。
回到原先的問題,她忽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對了,你就負起這個挑選的重責大任,然後我在家裡休息,這樣最是理想。」
「可是我放不下心……」
夏莎揮揮手,輕斥他的大驚小怪。「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保證我會乖乖地待在床上,等你回來。」說著還調皮地對他拋媚眼,完全不知道這舉動會導致什麼後果。
米歇爾被她剛才的嬌媚勾去心魂,瘖啞的嗓音充分顯示出他的想法。
「說到床上,我倒有個好建議……」他的身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貼上她的……
「不可以!」她用手蓋住他侵略性的唇,嘟囔著:「昨晚你已經要了那麼多次,我會累的耶……」
她的埋怨讓他的欲望瞬間消失,轉變成對她的濃濃疼惜與歉意。「對不起,我沒考慮到妳的身體。」
「不要再說這個了。」就算和他已經有過幾次肌膚之親,要她開口說這些,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拜托你,就答應人家嘛!」她還是不忘她最初的問題,堅持得很。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米歇爾現在終於清楚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躲不過她的ㄋㄞ功,他最後還是無奈地答應。「好吧,那妳要乖乖地在床上躺著,不能亂跑喔。」
「遵命!」她俏皮地比了個童子軍敬禮的姿勢,然後笑著目送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