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梅青嵐,小心翼翼的偷瞄著炎玨好看的臉龐,不安的咬著拇指。
見他緊鎖的眉頭毫無鬆懈的樣子,灰心的轉向窗外的景物,不詳的預感籠罩了全身。
異樣的車速,景物飛快的向後倒退著,不由的嚥了嚥口水,手不自覺的向車內的把手握去,看向表盤。
老天啊!120馬的車速——
「炎…炎玨……呃……」原想提心他車速太快了,卻只發出一個字的梅青嵐,瞪大雙眼,望向前方。
一個落差,車子就像是張開翅膀,像天空飛去一樣,然後受到地心引力與重力加速度的影響,垂直的向下墜落,慣性的向前推移。
車技絕佳的炎玨,在車子騰空,落地180度的大旋轉,這一連串的特技之後,穩穩的讓車子在公路的30米開外處停了下來。
刺耳的摩擦聲後,下的只是格外的清晰輪胎摩擦痕跡,要不是這條路十分的偏僻、清冷,表演這樣特技的炎玨,一定會被那些飛車黨看中。
攥緊方向盤,將自己的頭靠在上方的炎玨,慢慢的張開雙眼,經過這樣驚險刺激的舉動,他的心總算是平復下來了。
伸手挑起青嵐的下巴,讓她張得足以塞進一個雞蛋的嘴巴合上。
被嚇的不清的梅青嵐,這時只能聽見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僵硬的將頭轉向炎玨。
攬她入懷,閉著雙眼將自己的頭抵在她的肩窩上,讓她感受著他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聲,直到懷中的身軀從僵硬中,慢慢的軟化下來。
平靜下來的梅青嵐,感覺到他輕微的顫抖,反手摟上他的腰身,「炎……」
「不要在這樣嚇我,這世上任何人、事、物,我都毫不在乎,唯獨你——我想將你融進靈魂,刻進骨血裡,所以不要離開我,不要背叛我,求你…求你。」
這個向來自負、高傲、唯我獨尊的男人,竟然用顫抖幾近悲鳴的聲音,向她敘述著他的無助與害怕。
「我該怎麼做,才能安撫你的心,讓你不必擔心我會離開,只要你說,我都可以為你做到。」別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就算今天她被陽強行帶回『梅居』,她也會想盡辦法從家裡逃出來。
將自己的頭靠在炎玨的肩上,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趴在梅青嵐肩上該是黯然失神的炎玨,張開狡黠的雙目,翹起得意的嘴角,而他的聲音卻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樣子,「是不是只要我說的,你都會答應。」
「當然,只要能消除你的不安,我都會去做。」不疑有詐的梅青嵐,連雙眼的都沒有張開,便應允了他所有的請求。
露出潔白的牙齒,炎玨僅用單手摟著梅青嵐,另一隻手伸到車位邊上,將一份檔案袋掏出。
「我不會要求你做太難的事的,只要你在這張紙上簽個名字就可以了。」鬆開懷抱,將檔案袋跟筆遞到她的面前。
簽名???
一頭霧水的接過炎玨遞過來的文件,古怪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佈滿密密麻麻英文的紙張,少說都有二十來頁,隨意的翻動了一下,頭皮發麻、眼冒金星的將手上的文件放到膝蓋上。
眉頭都糾結在了一起,可憐兮兮的瞅著炎玨,「你直接說好了,這些是什麼東西啊!」
要她看完這些像螞蟻一樣亂爬的字母,估摸著她的眼睛跟腦子一定全毀了,炎玨這招報復實在是有夠狠。
「怎麼,你不是說只要我讓你做的,你都願意,現在才讓你簽個字,你就問東問西的。」他早就知道以青嵐懶惰的個性一定不會乖乖的從頭到尾的把資料看完。
這份東西十來張都是廢話,只有夾著的一張才是重點——婚前協議。
心想他也不至於把自己賣掉的梅青嵐,這些東西最多是保證書什麼的,提起筆在每張的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大名,將文件歸入檔案袋,交換給他。
開懷的接過,笑靨如花的勾起青嵐的下巴,蜻蜓點水的在她的唇上啄上一口。
看了下手上的手錶,勾勒起嘴角,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我們這是要回家嗎?」見他心情大好起來,也隨著放鬆的梅青嵐,癱軟到椅背上,眼前的視線開始慢慢的模糊,很快的就墜入夢鄉之中。
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撫上梅青嵐的頭髮。
他也不想耍手段哄騙她簽下結婚協議,但是以她現在的情況,他要是提出結婚,她一定會推三阻四的把時間推後。
對不起青嵐,剛剛你問我,有什麼辦法才能穩住我的心,就算把你牢牢的困在我的身邊,我也無法安心。
現在我只能尋求最土,最不是辦法的辦法,讓法律的因素存在我的身邊,這樣不論你將來是不是會被強行帶離我的身邊,我都可以將你尋回來。
「相信我,我會帶給你幸福的……」
對著睡夢中的梅青嵐,許下永恆的承諾的炎玨,看著她淡淡的笑靨,不知道她做到什麼樣的好夢,可是她的笑靨卻像是在贊同他的做法一樣……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聽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梅青嵐,張開一條眼縫,對著炎玨說:「嗯,我好睏,別吵我。」
對著眼前的律師也是他的好友笑笑,將自己手上的筆遞給她,哄騙著說:「我知道,你乖在這個上面簽個名字就好了。」
又簽字,剛剛不是才簽好的嗎?想努力張大雙眼,卻力不從心的梅青嵐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以至於她都沒有分辨出眼前的紙張上打印著的都是國字,而且還有斗大的『婚前證書』四個字。
剛剛的英文版只是為了不時之需,現在的才是重頭戲,只要在有律師的見證下簽下,就算她到時候想不認賬都不行了。
「是什麼,我剛不是簽過字了嗎?」
「這是剛剛那個的補充,你快點簽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聽到回家兩個字,就聯想到穿的梅青嵐,原本就處於睡眠狀態的大腦,第一反應就是簽字。
在薄薄的兩頁紙上,簽下賣掉自己後半輩子的賣身契。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梅青嵐,就已經從梅小姐變成了炎太太,而她自己卻不知道,她發生了這樣重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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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慌亂之後,守衛在『梅居』本家的兌二匆匆的來到梅永國的身邊,彎下腰在他的耳邊,細語了一番。
臉色沉重的望著坐在他右邊的二叔梅彥林。
「出什麼事了,二哥。」沉不住氣的梅永毓的著急的問,她最見不得他們有話不說憋著的樣子了。
輕輕的揮手,讓在場的所有屬下都推開,留下的僅是他們這些有著血緣關係的梅家同宗。
巡視了在場的人一遍,起身背對著他們,將視線遠放到窗外的天邊。
「風他們準備強攻進來……」
梅家的祖制,四大堂主由梅家本家中的子孫擔任,負責分擔宗主的責任,而四大護法是隨著繼承人的出世,從各地挑出,出眾的孩子,從小培養在少主的身邊,守衛未來宗主的安全,而他們一般都會與宗主簽訂契約,絕對不會背叛宗主。
所以由於他們的性質不同,護法與堂主的關係是取一個平衡,相互維繫,相互制衡。
只是自從前任宗主早逝,留下的繼承人還小,所有的事物都交給堂主掌管,護法與堂主之間的關係就出現了一些間隙。
但由於青嵐的存在,他們的關係一直是維持著平衡,可是自從五年前,那場宗主繼承儀式,變成族長繼承儀式。
堂主們之間都非常有默契的將青嵐蹺家的消息給壓了下來,對外一直謊稱她病了,需要靜養。
雖說這五年裡,風、雨、雷、電,四大護法都提出要見梅青嵐的要求,但都被梅永國這個族長否決。
他們都還年幼,就算是年紀最大的風,當時也只不過是20出頭的毛頭小子,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強行與他們起衝突。
但是經過五年的洗禮,他們幾個不但成為真正的能獨當一面的男人,同時每年要求見青嵐的次數,不斷提升,就連態度也是一次比一次強硬。
在加上前些日子他們也感受到青嵐,強大的氣息,他早就猜到他們會沉不住氣,所以才會讓永陽不論是任何手段,都要將青嵐帶回『梅居』。
只是他沒有料到他們會這麼快就發出行動……
「他們瘋了嗎?」早就被那些小子,煩的受不了的梅永毓,氣憤的說,「難道那些混小子,以為我們這些做叔叔跟姑姑的,會挾持青嵐,把她軟禁起來嗎?」
這群不像話的東西,他們把他們這些長輩都當做什麼了。
「冷靜點永毓。」
「您叫我怎麼冷靜啊!現在的情況,您說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跟他們卯上嗎?二叔……」對著終於發話的梅彥林抱怨道。
捋著鬍子,緩慢的開口,「先給永陽傳去消息,把這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他,之後的事他會知道該怎麼辦的。」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能讓梅家分崩瓦解……」
枴杖重重的捶擊地面的聲音響遍整個會議室。
身穿青色長衫的男子,族長親自交託的信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夜幕的低垂,坐在鬆軟的大床上的梅青嵐,仔細回憶著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可惜的是,不論她怎麼想腦袋就是一片空白。
赤腳踩著柔軟綿厚的地毯上,審視著這房間。
暖黃色的牆漆中繪製著紅棕色□斯菊,床頭的牆上掛著一張仿梵高的向日葵,邊上同樣是暖黃色的窗簾,厚重感十足的擋去了整面牆。
巧妙的是,窗簾前擺放的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籐編的吊椅,配上透明的水晶玻璃茶几,整個房間給人感覺,柔和又溫馨,古典式的鏤空雕花屏風作為隔斷,將客廳、廚房、房間分隔開來。
這兒整體的佈局,柔和中帶著溫馨,很有家的感覺。
東摸摸、西碰碰的梅青嵐,最後來到那看上去特別厚重,擋去所有光亮的窗簾前,雙手一邊一塊,猛的拉開。
內設的平台,整面的落地窗,站在上面就像是騰空在空中,漂浮在雲裡一樣。
天空中的繁星原是那麼的而遙遠,但她卻覺得彷彿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撈到一樣。
「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金屋嗎?」洗完澡僅裹著浴巾出來的炎玨,從她的身後摟住她,陪著她一起觀看著窗外的風景。
上海浦東黃浦江邊上的世茂濱江花園的最高層,不但是上海最高的住宅,同樣也是中國最高的住宅。
這兒從色調到傢俱、擺設全是根據青嵐的喜好設計的,他知道青嵐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而他也是。
從設計到裝潢,他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其中的勞累不言而喻,但是剛剛出來見到,她滿意的笑臉,他就知道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金屋…藏嬌。」接下他的話,調皮的性子浮現不來,梅青嵐歪著腦袋,閃爍著膠結的目光,「我知道我長的不是很美,但也不用把我藏起來吧,而且那個被藏在金屋裡的阿嬌最後還被拋棄了,你不會是想要我先做好被你拋棄的準備吧!」
回過神勾著炎玨的頸項,憋著嘴凝視著他的雙眼。
「我要把你藏起來,讓那些窺視我寶貝的人,永遠都找不到你,這樣你就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你不用將我藏起來,我原就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的心跳聲,「我不是簽了你那苛刻的結婚協議書,就連最後的結婚證我不都簽字了,你還在擔心什麼。」
她是懶,不是蠢。
就算他用厚厚的文件想魚目混珠,但那斗大的開頭她還是有瞧見的,要是她真的這麼容易騙上手,在外單獨生活的這幾年,她早就被人啃的連骨頭都沒有了。
「你知道?」她剛剛不是已經睡到,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嗎?
唉,故意大歎一口氣,推開炎玨,赤腳步下內階,走到籐椅前,整個人鑽了進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倒在裡面,接著對他說。
「我原還想你花花腸子那麼多,要人家跟去登記,也會想出什麼好點子,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啊!」想趁她睡覺的時候,騙她簽下結婚證,還不打算告訴她。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原還正經無比的炎玨,立馬露出痞子的笑容,狗腿的跑到親親老婆的身邊。
「呵呵呵~你早晚都要嫁我的,早嫁晚嫁不都是要嫁的,在說你也答應我的求婚了,但是婚期你總是拖,我才想出這樣的辦法的。」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搭上她的腿,臉上堆滿笑意,就像偷腥的貓,嘗到新鮮魚肉的味道一眼。
「炎玨我不是不想嫁給你,但有很多的事我還沒有想通。」他們之間有好多的事還沒有處理好,他的家人還有她的家人都是。
雖說她不後悔跟他結婚,但是那份不安還是沒有辦法消失。
「就是因為這份不確定,所以你才沒有承認我是嗎?」他可不會忘記,那個跟青嵐同姓的男人說的話。
許久沒有見到他鬧脾氣的樣子,她幾乎都快忘記,那個喜歡鬧她,硬逼著她做這做那,偶爾還會耍賴、撒嬌的炎玨了。
盯著他許久,梅青嵐動手解開自己上衣的紐扣。
「你這是在勾引我嗎?不要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算了…」特意將自己的臉轉開,表示自己的意志力的堅定,但是眼睛卻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梅青嵐的一舉一動。
僅是扯開左肩上的衣物,露出左半邊的美肩,她便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明顯感到失望的炎玨,滿臉失落的轉回臉,幾乎是跳起來的表示自己的不滿,「才這麼一點,我露的都比你多,在這麼說你也該……」
沒搭理他的黃色思想,稍稍釋放了一些被自己壓抑著的力量,在她雪白的肩頭上,慢慢的浮現出類似紋章的刺青。
打住自己的話語,驚奇的看著她身上出現的異樣,「這是什麼。」他們親密過那麼多次,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古怪的東西。
微瞇起眼睛,一臉悲痛的問:「你偷偷跑去刺青的。」
被他的話都笑了梅青嵐,笑著用右手撫摸這灼熱的紋章。
「這是胎記,也是我身份的證明。」並不是每代梅家的宗主都會有這樣的紋章浮現在身上,但是有這樣的紋章的孩子,就一定是宗主。
「你的身份證明,那跟承認我有什麼……」
「我的丈夫他的身上也會出現同樣的紋章。」因為她沒有刻印到炎玨的身上,所以陽才會猜測她是不是還有所猶豫。
原來是這樣,仔細的觀察著這突然浮現出來的紋章的樣式,不悅的瞪著梅青嵐,「你明知道還不弄到我的身上來,難道你還不確定我對你的感情嗎?」
她要是敢點頭,他就掐死她,在自殺。
望著他凶狠的眼神,搖著頭的梅青嵐,毫無畏懼的對著他說:「你不需要這個,我們之間不需要這種東西。」
什麼叫不需要,滿肚子疑問的炎玨,卻被她用一根手指點住嘴唇,只好強忍著聽她接下來的話。
「我們之間是真心的,我不希望有外力控制你的心智,如果你刻上這個紋章你的心我就無法在感受到了。」
這紋章在她的身上是身份的象徵,但是要是刻印在她丈夫的身上,那就將成為一種制約,一種控制。
他不希望炎玨對她的心意是用力量來控制,用幻覺來迷惑的。她要的是一份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
「說的到底你就是不承認我,哼——」甩開她的手,鬧脾氣的背過身去。
搖搖晃晃的從籐椅上站起來,跳上炎玨的背,將一顆翠綠的寶石鏈子掛上他的脖間。
一手撐住背上的人兒,一手挑起她套上來的項鏈。
「這是什麼。」娘們似的東西。
趴著他的背上,折騰了一番,好不容易找著個舒坦的姿勢,將自己手上的另一條鑲有紅色寶石的鏈子垂到他的眼前。
「你不是想要信物,這就是我給你的信物,你手上的是翠,我這顆是翡,合在一起就是翡翠了,不錯吧!」
不屑的彈了一下脖子上的鏈子,對於她的不信任還以有些不滿。
她都示好了了,炎玨還是不領情,老大不高興的梅青嵐,黑沉下臉,就著他的肩頭,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炎玨大吼出聲,背著梅青嵐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最後跌落到床上。
「哎呦!」
聽到梅青嵐的慘叫,立刻翻身的炎玨,緊張的察看她有沒有被自己壓傷。
掃開他的手,帶上被子往邊上一滾,縮成一團的側向一邊。
望著她好笑的模樣,脫掉拖鞋,擰掉檯燈,無奈的爬上床的另一邊,「唉,可憐的我啊!不但不被承認,連被子都沒有。」
縮成毛毛蟲的梅青嵐,扯出被子的一角,蓋到炎玨的身上,但是依舊沒有探出頭的樣子。
笑著扯過被子,順帶的將梅青嵐一同扯進自己的懷裡,「小氣鬼,該生氣的是我才對吧,你生什麼氣啊!」
縮在他懷裡的梅青嵐,重重的捶了他胸口一記,拿出自己的項鏈靠近他的,在黑暗中竟然相互呼應著發出光亮。
「這是以我的血為媒介,特質的項鏈,只要你的心跟我一樣,那麼當他們靠近的時候就會相互呼應,我把這個送你你還不屑,非要那沒有任何意義的紋章……」
她的一片真心,他一點都不能體會……
「我還不是跟你鬧著玩的,要是我真的不屑早就摘下來了。」縮進雙臂,將自己的頭抵住她的發頂,「我很喜歡,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歡。」
「知道我為什麼要送你這個嗎?」
沒有開口的炎玨,僅是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靜靜的聽著她的說明。
「這對翡翠以我的血為媒介,不但可以相互呼應,還是最好的平安符;而且,萬一有一天我不見了,它會指引著你來找我的。」
她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回家了,炎玨一定會闖到『梅居』來的,就算她告訴他不要來,他也不會聽,到不如留個東西給他,讓他少些危險。
「你會不見嗎?」沙啞的問出,他自不願意問的問題。
「我是說如果,是出於非自願的狀況,否則我不會不見的。」世上的事又有幾人能說的準,就算是可以窺視天機的他們,也無法斷定將來的事,是不是會改變。
「好,我會一刻不離的帶著這它。不論將來會如何,任何人都不可以將我們分開。」
緊緊相擁的兩人,這晚只是相互依偎著,讓他們的心緊貼在一起,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一直沒有睡好的他們,難得可以安穩的陷入睡夢中,享受著只有他們兩人的甜蜜夢境。
捏緊手中的信件,梅永陽陰沉著面孔,眺望著窗外,站在他身後的乾一他們,默默的掐緊拳頭,等待著堂主的吩咐。
「收拾起所有的東西,明日我們就返回『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