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華燈初起,上海這座不夜城也開始沸騰起來了,尤其是外灘,不少癡男怨女在這談情說愛,還有些來上海的旅人們,站在欄杆邊上欣賞黃浦江的夜景……
獨自一人從外白渡漫步到外灘的美人牆下,梅青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她交錯而過。
單手滑過美人牆,呆呆的屹立在牆頭,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看過的張愛玲的小說,裡面有這麼一段話:在錯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殘忍;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無奈。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一種不幸;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種緣分。
而她呢?她與炎玨的相遇是對還是錯,是殘忍還是不幸;是無奈還是緣分。
或許都不是,他們兩個人的相遇也許就只是一場鬧劇。黃粱一夢後,醒來或許什麼都不在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而且現在,也只是她單方面的對他傾心,他都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唉~」當初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絕對不會喜歡炎玨的,現在到好不但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胸口還隱隱的發悶,原來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會這麼難過,這就難怪那個柳香芹會做那麼多的小動作了。
找了出幽靜人稀的地方,隨手拍了拍地上的灰塵,席地而坐的梅青嵐,將雙頰埋進膝內,靜聽著四周的聲音,尤其是滾滾的浪濤聲,它們可以撫平她被炎玨攪亂的心湖。
不知不覺睡著了的梅青嵐,在陣陣涼意下慢慢轉醒,撐起自己因為捲曲著而僵硬了的身子。周圍那些沸騰的喧鬧聲,早已不復存在,她這一覺睡的可真夠長的了。
左右晃了下腦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手機查看時間,按了半天依舊是黑屏,仔細回想下,她好像許久沒有充電了。也罷,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會有人找她。
就算是跟她住在一起的炎玨,現在只怕不是陪著楊玥玥,就是跟他的心上人煲電話粥吧!最近她半夜起來,都還在她的房門口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響,害的她一連好幾天睡的不安穩。
在這寂靜了夜晚,又是她獨自一人遊走在寬闊的街道上,這樣的場景要是天氣在冷一點就像是她初次跟炎玨相遇的情景了,記得當時她才來到黃浦公園外,她看見的是……
站在是十字路口的一邊,映入她眼簾的是,背對著她、氣喘噓噓一手抓著被扯下的領帶,解開胸口的扣子、喘著粗氣,雙手拄著膝蓋,左右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的炎玨。
原本還在因為梅青嵐無故翹班而生氣的炎玨,在夜幕下垂之後,他的怒氣隨著時間的加長,逐漸的流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擔憂與惶恐。
在被無盡的不安吞噬之前,炎玨無奈的承認他輸了,原打算激激梅青嵐的,現在可好她有沒有被激到他是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明顯的被她的夜不歸宿給嚇唬住了。
從九點半開始找,把她能去的地方想了個遍,也找了個遍,依舊是一無所獲的炎玨,最後把希望寄托在上回他沒去成的那家餐館上。
詢問了好幾個路人才給他找到正確的地點,這不在她那兩個朋友的指點下,他來外灘裡下游這裡裡外外前前後後走了無數回了,就是沒有瞧見人,她們兩個不是在戲弄他吧!
甩去從額頭摸出的一把汗,轉過身,準備再在這兒找一遍,要是還找不到,就到上游去找。
一抬眼就瞧見站立在對街,一直默默無語凝視著他的梅青嵐,這就是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嗎?
見她平安無事,放寬心的炎玨,肝火掩不住的就往外竄,「下午翹班,晚上還夜不歸宿,你想幹什麼呀你?」見不到她的面,他都快急瘋了。
「你……」為什麼會來找她。
「我什麼我,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女人,在這種地方瞎逛個什麼東西,萬一遇上壞人了怎麼辦,你怎麼這麼笨。」雖說上海的治安不錯,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她真出個什麼事要他怎麼辦。
往日裡聽到他這麼得瑟的話,她一定覺得很反感,但此時此刻,她卻感到無比的溫馨,邁動步子聽著他碎碎念的聲音,無暇照看街道兩旁的梅青嵐,她的眼中只融進炎玨一人的身影。
飛馳而來的汽車,一瞬間揚長而去,留下的只是一閃而過的尾燈燈光,緊緊的把梅青嵐擁進懷裡,「你想死是不是,過馬路都不看路的。萬一被那輛車撞到這麼辦,有沒有哪裡傷到,你倒是說話啊!」
「沒什麼,什麼都沒有。」他有喜歡的人了,何必這樣關心她呢。抓住他的手,將他們移開,自己也向後退開一步,跟他保持著一段距離,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湖,又被他攪出漣漪了,她的意志實在是不夠堅定,看來是該重新開始修行了……
還在為揪心的炎玨也沒有特別在意她奇怪的舉止,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向她伸出手,「沒事了吧,回家。」累死他了,要是一直這樣他的壽命都會短上幾年的。
望了眼他懸在空中的手許久,猶豫了會,畏畏縮縮的才抬起自己的手,一把握住梅青嵐慢騰騰的手,粗魯的拽著她往回走去。
感受著他指尖傳過來的溫度,雖然他的臉臭的要命,動作看起來也一點都不紳士,但是緊包裹著她手的大掌,即緊實又溫柔。
「對了,今天中午做了點人事變動,從明天開始你就接受李虹的職務,作總裁秘書?」今天午後她才離開沒有多久,林家酒給他打電話,非要讓柳香芹到他這磨練磨練。
雖說是磨練,但他們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瞧的是李虹懷孕了,又受到驚嚇,所以便提早休產假,為了不用天天看到柳香芹,他就做出了人事調動的命令。
咦,怎麼後面半天沒有動靜啊!停住腳步回身的炎玨露出不懷好意的相容,自己心儀的女人投懷送抱,不欣喜若狂的就不正常了。
「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但是,你這樣我很苦惱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一直是他的本性,但是這回卻無意戳中青嵐的軟肋。
不似以往一樣,冷冷的白他一眼,在跟他說你想太多了,這次梅青嵐臉兒一紅,低下頭,眼神不自然的撇向他處。
不回話,難道…難道…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婆啦!這丫頭瞭解自己的心意了???
「你…你…你胡說什麼呢!快把手放開啦,就知道佔便宜,學長可比你老實多了。」呃,她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自知說錯話的梅青嵐,趁炎玨一個不注意偷偷的吐了吐舌頭。
笑意瞬時蔫在了臉上的炎玨,拉長著一張臉,湊近梅青嵐。她竟敢拿他跟林翊楓比,怎麼在她的心目中他倆的地位是一樣的,今天她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這家也就不用回了。
危險的瞇起眼睛,嚴厲的瞪著她,「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他比我老實多了,難道他有對你動手動腳的。」她要是點頭,他就立馬到林家,不把林翊楓教訓一頓,他就不知道山花誰開。
被他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給唬住了,「你在胡斯亂想什麼,除了你會動手動腳的,那還有別人啊!就算有那也是我的事,跟你又沒有什麼關係,你急什麼?」
「誰說跟我沒關係……」
話一出口,異樣的氣氛頓時充斥著他們之間,有尷尬、有羞怯、有意外等等的情感,交雜著混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我……」
「我困了,快、快點回家吧!」他剛剛的話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她都不想聽下去了,一時間接受太多她消化不了。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還是隨緣看天意好了!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柳香芹,滿肚子的怨氣,她花了大筆的錢,又是放鬼嚇她又是給她寄去恐嚇的郵包,這樣都還不到她。
這回她要主動出擊,她癡纏著外公許久,他好不容易才答應幫她打點,進玨的公司工作,原本她想做總裁秘書的,不過算了,只要能接近炎玨她再怎麼樣都無所謂。
而且今天她好不容易請來筆仙,筆仙也說她有很大機會,只要在最近一個月內接近炎玨,並且炎奶奶那邊她也要去煽動。
那師傅說,那幢宅子裡原本就有兩隻兇惡無比的厲鬼,這事上她總算可以少點心,現在只要讓炎奶奶覺得,她那不乾淨,就可以讓楊叔叔去抓鬼,到時她在花重金,讓那師傅做點手腳,她就不信梅青嵐還能一直待在玨的身邊,礙她的眼。
屋外飄動的樹枝掃在窗戶上,倒影在窗戶上的是,被燭光照亮的柳香芹的臉,不但陰深,而且陰險的讓人心驚。
嫉妒深種的柳香芹這時的模樣猶如厲鬼纏身一樣,邪惡的心思全部被挑起來了……
柳香芹來公司已經一個禮拜了,圓滑的她跟公司上下處的極為融洽,融洽到就算是再沒有神經的梅青嵐都感受到,其他人對她產生的排異感。
不過他們會這樣,也是應該的,畢竟她一個月以內在人事方面作出了兩次調動,一次比一次接近總裁。
外頭的那些流言蜚語不是沒有傳入她的耳內,只是就算知道了,她還不會處理這些事物,只好聽之任之。
而且——
哪有秘書的辦公桌是在總裁辦公室內的,這要是不傳出他們有染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玨哥,這是你下午的行程,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七點鐘。」動作利落的將資料放到炎玨的辦公桌上,順帶遞了眼找遊魂梅青嵐,自信滿滿的對他說:「我會提早下班,好好準備的。」
「準備?」埋首在文件裡的炎玨,難得抬起頭看向她,「你要準備什麼?」
「挑衣服、做頭髮啊!但是我會準時在六點半以前解決好的,等你來接我。」為了陪他出席這次的拍賣會,她準備了好幾套禮服,相信他到時候,一定會被她迷倒。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模樣,炎玨只覺得好笑,繞過自己的辦公桌來到梅青嵐的身邊,坐在她椅子的把手上,將她攔進懷裡。
「我想你還是沒有弄清楚你的職位,我記得你只是『助理』秘書。」
「我是。」但在過不就,就將會是總裁秘書,然後就是……
「原來你記得,那麼我的行程事宜就不該是你安排嘍,記好你自己的本分。」暗自收買人心是她的手段高明,但是她要是以為這樣就能逼走青嵐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是答應林爺爺讓她來他的公司磨練,但這可不代表他就願意妥協接受她了,要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煽動其他人孤立青嵐了。
「我不服,不論哪一方面我都有信心做的,比梅秘書好。」而且看她的姓氏,梅秘書、梅秘書,好像玨就沒有秘書一般,她為什麼不能爭取。
輕聲低笑,炎玨把玩著梅青嵐的髮絲,「那又如何,要是她樣樣都行的話,我還請你這助理秘書做什麼?」
首席秘書有什麼好的,標準的苦差,她要的話就給她好了,真是瘦田無人耕,耕了有人爭。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我一個就夠了,根本就不需要多一個梅秘書。」反正她什麼都可以搞定。
「那我把我的位子讓你可好,這樣你就更夠了。」
「香芹不是這個意思,玨哥你……」
「在公司裡你是柳助理,沒有名字,還有不要沾親帶故的叫喚。」炎玨冷冽的對她說道。
「是,我知道總裁。」被羞辱的柳香芹強忍住委屈,攥緊拳頭惡狠狠的瞪了梅青嵐一眼。
這份屈辱她幾下了,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百倍的還給梅青嵐的。
瞪她做什麼呀!又不是她羞辱她的,冤死人了。
炎玨故意看也不看她一眼,俯下身在梅青嵐的耳邊一喃:「你贊同我這樣安排嗎?」
「我已經是眾矢之的了,你就不能留一條活路給我,非要把我逼死不可。」梅青嵐小聲的回答。
「什麼她穿的太花哨,身上的香水味嗆的你呼吸苦難,都辦不了公了。」非要將她置身於首惡之地的炎玨,唱反調的調侃。
急於洗刷清白的梅青嵐立馬站起來,「我沒……」
「我瞭解,你這也是為了公司的形象好,柳助理這樣出去確實會讓人以為我們這是酒家,而不是正經的公司。」指尖輕輕一用力,按下她的肩頭。
「我這可是當季限量版的香奈兒,我……」在炎玨冷沉的目光下,柳香芹識趣的嚥下接下來的話。
「你是來這工作的,不是來炫富的。以後給我穿的正式點的衣服,那些化學物質也少擦點,污染環境。」還是他的梅子好,青青澀澀的,還是綠色食品。
他還真敢說,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女人呢?
嫉妒、哀怨、恨現在全寫在了柳香芹的臉上。梅青嵐也看開了,不論她有沒有奚落嘲笑她,她這筆賬都會算在她的頭上,那她何苦委屈自己,把自己憋成內傷。
「開心啦,搗蛋鬼,今天發呆發了一整天,終於有別的表情了。」
「我哪有啊!」她還不是無聊的,以前的她做的都是幫別人的活,現在他們都不理她了,而秘書該做的事都讓留香芹搶去做了,她實在是無聊的發慌。
「還說沒有,那我問你我今天叫了你幾次?」其實今天他一次也沒有叫她,他就是想看看她能發多久的呆,誰知道她的本事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呃——」她哪裡知道,偷偷的掐算一下好了。
手指輕點了下她的鼻子,「記不起來就算了,是我把你寵壞了。」炎玨一臉閒懶的說。
「嘎!」他……太陰險了,這下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活不下去了,梅青嵐捂著臉呻吟。
「不用害羞,還有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他就是要這個效果,哪有農夫種地不要收穫的。
「讓我死了吧,黃浦江近的很……」跳下去一了白了,省的她無法做人。
她現在終於理解到世人說的那句話的深意了,『相信男人的嘴,還不如信世上有鬼。』雖然這世上真的有鬼,但是男人的嘴還是不可信啊!
上星期還不知道跟那個他心儀的女人打電話,打的你儂我儂的,見了楊玥玥後又盡顯慇勤,這陣子因為柳香芹的緣故,又開始強迫她演戲了。
虧她還喜歡上他了,懊惱啊!!!
「我怎麼捨得讓你死,甜心,你可是照亮我黑暗面的啟明之星啊!」他說的可不是甜言蜜語,是真心實意的話,就不知道她感受到他的心意沒有。
「總裁請許我,離開一會。」投給炎玨一個甜甜的笑意。
「做什麼,你要去哪裡?」現在還沒有下班,最近那個礙他眼的傢伙也沒有出現,更沒有打電話來,送來的花都進了他私人裝用的洗手間,她還有哪裡好去的。
「我要去吐。」她不負責任的蹺家,這就是她應得的報應嗎!真是太狠了,老天爺。
聞言,炎玨緊張兮兮的扶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摸向她的腹部,「這麼快就有了啊!」見他如此慎重緊張,又有何人會懷疑是在開玩笑呢!
起碼在一旁的柳香芹就當真了,恨不得把他手按住的地方剖開,挖出裡面根本不存在的生命生吞入腹。
「老闆誹謗罪是刑法第246條,我隨時可以告你的。」當她是聖母,自孕產子。
就算她的術數在厲害,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淘氣鬼,不懂得情趣的傢伙,不過我喜歡。」
又是一陣雞皮,不但如此,她還吃了好幾計衛生眼,晚餐是可以省了,「總裁大人請您高抬您的貴臀,將它移回自己的椅子上好嗎?我怕我這張弱小的硬椅承受不住壓力。」
「怎麼嫌椅子硬,等會我就叫人給你換一張軟式沙發椅。」體貼的對她說。
「怎麼敢當,你要是這樣做我的罪名不是又要加一個了,不但不事生產,而且還有眾多要求。」這樣的重罪她那不寬厚的肩膀可是擔當不起。
「誰敢嚼你舌根我立馬讓他滾蛋。」故意緊盯著柳香芹說出這句要挾的話刺激她,希望那她識時務,知難而退才好。
「你饒了我吧!」眨巴著她的大眼,雙手抓住他的手臂。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畫面和諧的現象是老夫老妻一樣的私語,輕聲細語的話音不斷的在刺激著站在一邊的柳香芹。
她那點不如梅青嵐了?她不但出身名門,爸媽一直是把她捧在手心裡怕化掉,含在嘴裡怕溶掉,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
要不是她從小就認定了炎玨,一心直希望成為他的新娘,不然她的身邊追求她的優秀男人多的猶如過江之鯽。
「總裁會議的時間開始了。」柳香芹咬牙切齒的開口。
懶的招呼她,炎玨隨手一擺,「知道了,你先出去。」
「那今晚的拍賣會……」她那件低胸露背高開叉的晚禮服,一定會所向披靡,倒是不信他不癡迷。
「我剛剛的話都沒過你腦子嗎?」還沒死心,他的話好是太委婉了,他就是心腸軟啊!
「可是邀請函上註明要攜帶女眷出席。」她可是出了名的交際花,有她在場,在加上炎林兩家的名頭,明天一定上頭版。
「攜帶女眷,這女眷的人選是由我挑的吧,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一廂情願的女人,看著真令人作嘔。
「……」無比的嫉妒,柳香芹冒著火星的雙眼,只想把梅青嵐的臉上燒出兩個黑洞。
撇開眼不看她,沒有思考能力的女人,最不可理喻了,跟她解釋也是白費口水,倒是難保被看作是示威。
「她不適合出席,這種大型的拍賣會,會讓炎家的臉面盡失的。」柳香芹還不避諱的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沒有辦法,梅青嵐就是窮,而且她對衣服的觀念就是裹身保暖用的,舒服就好,其它的就沒有追求了,所以就就算她手上戴著的是及其珍貴、及其稀少的金絲硨磲,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價值。
「既然是義賣當是要花錢的,正好可以給我的甜心買幾件飾品。」
「希望總裁帶上足夠的支票本,畢竟梅秘書需要的東西足夠支援整個汶川的生活需求。」
說完踩著猶如高蹺般的高跟鞋『登登登』的走出去,關上門,她精緻的臉龐扭曲成妒婦的模樣,牙齒磨的『咯吱、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