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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靠在機車上,斜眼看著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斯文男子。
章老師在住院時他見過這個男子,好像叫什麼耗子。
疑惑他怎麼也來了,難道是……
看了眼自己的破機車,再瞧瞧人家的豪華轎車,有點自卑!
眉宇間的失落感在見到從大廳裡緩緩走出來的人後一掃而光。
疾步迎上前,露出帥氣的笑容,「章老師!」
章琳好笑的望著他痞痞的扮相,好像回到了以前在西村時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大學生,你怎麼能弄成這樣!」責備的語氣中卻帶絲溫柔。
白宣乾脆直接把鴨舌帽戴反,長長的碎發斜淌在額前,滿臉笑意的對章琳拋了個媚眼,「帥吧!」
章琳笑意更濃了,這孩子還是改不了以前的毛病。
張彩若有所思的看著白宣和章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琳!」一道溫和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
白宣滿眼戒備的看著溫和有禮的楊浩,這人還真是來找章老師的!
章琳見到楊浩,微微有絲詫異,但嘴角依舊綻放著淡淡的笑,「耗子,你是來?」
「我也是來為你慶祝的!我們走吧!」說完,很自然的去牽她的手,可還沒碰到,一個男孩就已擋在她前面。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楊浩掩嘴假咳一聲,微偏頭看著男孩身後的章琳,知道她和朱功已分手,雖不知他們分手的原因,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重燃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她了!
「耗子,謝謝你的心意,不過我坐白宣同學的車過去!」她知道楊浩對她還沒死心,都這麼多年了,她真的不想再浪費他的時間,果斷拒絕應該是最好的!
剛剛從一段痛徹心扉的情感中走出來,她暫時沒有精力再去談另一段感情了!
愛情有時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楊浩明白她言語間已拒絕了他,心有些刺痛,即使沒有朱功,他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轉瞬嘴角勾起優雅的微笑,楊浩對她點點頭,「那好,我先過去和章洛珍珍會合!」說完,神情落寞的轉身,離開。
……
站在大廳外的朱功靜靜的看著她,從地下室取完車,本想讓她乘坐他的車前往,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定不會坐他的車。
明知會被拒絕,他還是上前,「我載你!」
她堅定的搖頭,轉頭對旁邊的張彩道,「彩姐,我先過去了!」
……
白宣從車箱裡拿出安全帽遞給章琳,頗不好意思的道,「章老師,委屈你了!」
章琳戴好安全帽,笑著對白宣道,「白宣同學,以前開跑車,現在騎機車,有何感想?」
無語,白宣發動機車,修長的腿撐在地面上,招手示意章琳快上車。
「章老師,摟著我,要出發嘍!」話音剛落,機車已飛速的揚長而去。
車速太快,章琳不得不輕拉著白宣的衣衫,涼風颼颼的滑過臉頰,一天來的陰霾也漸漸隨風而去。
再見面,她雖學會了保護自己,但內心深處的痛,卻又在一根根拔起。
深愛過,想忘卻,亦難。
逃避不是她的本性,只有坦然面對才會時刻記得他曾深深傷害過她。
也許風太大,一顆冰涼的淚珠不經意間從左頰滑下。
……
「章老師,我要加快車速了,快摟著我!」風聲中傳來白宣歡快的聲音。
「啊……」車速陡然加快,她身子不禁往前傾,緊緊貼在白宣寬瘦的背上,有些尷尬,剛想坐正,車子又是一個急轉彎,她嚇得魂都掉了三分,趕緊抱住白宣的腰。
……
他開著車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深沉的眸看到她摟著男孩的腰後,變得更沉了。
……
再次踏進都市酒吧,她的心有點痛。
第一次,她來這接醉酒的他。
第二次,他在這向她求婚。
第三次,他在這為她辦歡迎會。
只是,物是人已非,曾經終只是夢,不是鐵錚錚的現實。
……
和公司裡的同仁依次打招呼,臉上掛著她覺得虛偽的笑容。
……
酒吧內悠揚的音樂響起,同事們逐漸走向舞池。
……
坐在沙發上,她輕撫著田珍已隆起的肚子,胎兒差不多五個月了,如果她的孩子能保住,也有三個月了,想此,心中湧出一股憂傷。
低頭穩定情緒,她眨眨微酸的眼,笑著俯身把耳畔貼在田珍隆起的肚子上。
她的這一舉動狠狠地刺痛了兩個男人的眼。
田珍見她那麼喜歡孩子,打笑的道,「這麼喜歡孩子,什麼時候也生一個?」
話一出,田珍便覺氣氛不對,朱功一臉陰沉的望著她,白宣也惡狠狠地瞪著她,微顫,她輕拉住旁邊章洛的手,「老公,我說錯什麼了?」
章洛也一臉不解的搖搖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姐突然和朱功分手,在這之前毫無預兆,但他知道姐很喜歡朱功,所以當朱功請他幫忙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
章琳見他們都直愣愣的盯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急忙直起身。
緊緊握住小珍的手,真心為她感到幸福。
自從上次小珍的婚禮被艾媛媛攪砸後,她一直都悶悶不樂。
但後來聽小珍說,小洛是為了調查楊強才會假裝和艾媛媛離開。
小珍肚裡的孩子是小洛的,上次照片中戴著面具的裸男其實就是小洛。
好像是小洛他們迷昏雷文,將計就計的演了出戲。
具體情況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小珍略微提起過。
只要小珍幸福,她便很開心。
……
她和楊浩、白宣依次跳了支舞,有些累,雖然身體差不多恢復了,但現在她不能活動太長時間,不然下腹還是有些痛。
看著小洛摟著大腹便便的小珍在舞池裡翩然起舞,她真的好感動、好欣慰。
突然一隻修長白晰的大手呈現在眼前,「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說話人溫和有禮的道。
很熟悉的大手,曾多少次她強行拉著它,曾經多少次她希望它能多多牽她、擁抱她。
可是,那只是曾經。
「對不起,我累了!」沒抬頭,怕看到他灼熱的目光。
他漸漸收回手,心中很澀然,原來被人拒絕是這種滋味。
「就算分手,我們應該還能做朋友吧!」既然她不肯再接受他,那麼他想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她。
分手後還能做回朋友嗎?如果不曾愛過,亦能,但曾深愛過,亦不能。
她抬頭看著他,眼神中充滿堅定,「不能,除了公事,我不想與你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