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把蒼白的臉埋入手掌裡,無聲息的哭泣。
那年,一個恐怖一個讓她終身難忘的晚上……
……
小時候,養父對她很好,好得她以為他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漸漸長大,關於她身世的流言蜚語傳入她耳中。
原來一切都只是假象,她不是他的親生女。
十二歲那年,他迷上賭博、喝酒。
家中的積蓄被他輸完,他沒錢去賭便拿她出氣,打她、踢她。
幸福的轉變太快,快得她讓她措手不及。
她很怕,怕他毒打她。
乖巧的她變得更聽話,聽話到他說一句讓她去死,她也毫無怨言。
可是,懦弱膽小的她,更是成了他輸錢後的出氣筒。
幼小的心,在他一次次的鞭打下已凌弱不堪。
可是,她想不到,更加殘暴的事還在後頭等著她。
十三歲,一個鮮花的般年齡。
她,遭受了人生中致命的傷害。
她,被他強暴了,被她所謂的養父把十三歲的她強暴了。
撕心的哭喊改變不了什麼,她報了警!
他以強姦十四歲以下的少女被判刑十年。
她自由了,不會再受他的凌辱了!
她離開原來所在的城市,拿著賣房的錢來到T市。
她努力地學習,年年拿獎學金。
白天她微笑,夜晚她哭泣、嘶喊。
夢魘每晚都會在她腦海中徘徊,午夜時分,她總是從惡夢中驚醒。
大三,她遇到了雷文。
一個真正待她好的男子。
可是,她沒有勇氣向他坦誠。
她沒有勇氣對任何一個人訴說她當年所受的屈辱。
她怕,怕他們嫌棄她、嘲弄她。
雷文的背叛給了她致命一擊,但上天卷顧她,讓她遇到了今生最愛的男人。
章洛,她這幾年拿生命去愛的男人。
可是,她依然害怕告訴他以往的事,她害怕失去他。
她以為這個秘密會永遠埋在她心中,沒想到,她今晚竟遇到了那個毀了她幼小心靈的男人!
她好怕,不堪的往事再一次浮現於眼前。
破爛的棉襖被撕碎,粗糙肥短的髒手不停在她小小的身軀上撫摸……
噁心骯髒的記憶讓她苦不堪言,讓她如臨深淵,讓她不驚惶失措……
『啊啊啊……』發出淒慘的尖叫,釋放內心的痛苦,淚,越湧越多。
……
剛把鑰匙插入鎖孔,章洛便聽到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喊聲,他嚇得把鑰匙掉到了地上。
心慌的撿起鑰匙,他忐忑不安的打開門,姐姐說今晚珍珍情緒非常異常,讓他回來陪她。
他打開燈,黑漆漆的客廳瞬間變得通亮一片。
在看到沙發上披頭散髮,臉上滿是抓痕的田珍後,他驚得把公文包掉到了地上。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珍珍臉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抓痕?
心頭像是插了一把利刀,刺得他鮮血直流,刺得他痛心入骨。
木然的走到田珍面前,緊緊的抱住她,「珍珍,我是章洛!」
田珍抬起頭,注視著章洛,兩秒後,驚慌的遠離他,猶如他是病毒般。
章洛伸出手,想撫上她的臉,可她卻再後退一步,不讓他碰觸到她。
手伸在半空中,章洛心疼的看著她,「珍珍,我知道這段日子我讓你傷心了,可我有我的苦衷,你過來,我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好不好?珍珍,別再折磨你自己了!」
良久,田珍閉上眼,聲音嘶啞,「章洛,我們分手吧!」
章洛一怔,睜大眼看著田珍,堅決的搖搖頭,走向前緊緊地抱住她,「不、不,我決不!」
田珍使勁的想要從他懷抱中掙脫,擰他、捶他、踢他,大聲吶喊,「我不配、不配你!其實我好髒,髒得連我自己都唾棄!」
章洛使勁的鉗住她,「我不在乎,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田珍試圖再次推開章洛,但於事無補,她絕望的喊到,「他出來了,他出來了!」
「誰?」
「珍珍,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就對我敞開心扉好嗎?我章洛在此發誓,一輩子不負田珍!」
……
聽田珍斷斷續續講了些後,章洛回憶起姐姐以前也對他說過珍珍的一些事。
他明白了,明白珍珍的痛苦了!
恨,一拳砸在牆上,恨他可憐的珍珍遭受到那非人般的凌虐。
激動氣憤的心久久不能恢復平靜,他極力使自己鎮靜下來,擁著田珍,輕聲問,「你說你今晚看到他了?」
田珍瞪大眼看著章洛,「你不嫌我?」
章洛把她摟得更緊了,「我只會更疼你!你說你今晚又看到他了?」
田珍點點頭,僵硬的身子洩露了她恐懼的心理。
臉上帥氣笑容不見了,現在的他,臉,陰沉得可怕;神情,陰鷙得駭人!
……
第二天上午章琳陪田珍來益心醫院做B超,聽小洛說她昨晚回去後情緒一直很不穩定,不知對肚裡的胚胎有沒有影響?
……
「小琳,又陪同學過來?」艾院長見到走廊上的章琳後,走過來問道。
「嗯,艾伯伯來上班啊!」看著艾院長慈詳溫和的面容,章琳沉悶的心變得明朗起來。
「對啊,聽說你要結婚了?」昨晚回去好像聽媛媛說過這事。
章琳疑惑,驚訝的看著艾院長,「艾伯伯,您怎麼知道的?」
「小琳,我該為你感到高興啊,什麼時候把你那位帶過來給艾伯伯瞧瞧?」艾院長打趣的說道。
「嗯,我和他正準備來你們醫院做婚檢呢!到時我一定會帶他去見您,呵呵!」章琳笑著道。
艾院長點點頭,「行,我期待著!小琳找的老公一定是才貌雙全!」
章琳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馬馬虎虎!」雖然朱功是很優秀,但她也得謙虛點!
「那你先忙,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好,艾伯伯您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