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冷情上司 痛苦之回憶(4)
    她知道,知道他傷害她的原因了。

    有點想笑,她從沒想過要因為外界原因而放棄。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她也不怪父親,不怪楊叔叔,不怪任何人。

    都說今生不能相愛,希望來生能把相愛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

    可是她不想,她就要今生。

    父親的懺悔,母親的哭泣,朋友的挽留,改變不了什麼。

    多希望他一句話,多希望他讓她留下,不要離開。

    可是她等了整整一天,他沒有挽留她。

    心中很惆悵很失落,儘管小洛和小珍為了他們已訂婚,可結局依然改變不了什麼。

    他真的好殘忍,殘忍是不斷的傷害傷她愛他的心。

    每當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緊閉雙眼,心臟彷彿被車輪輾過。

    她,好傻,為什麼要愛上一個冷漠的男人?

    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兩個緊挨的頭顱,女的笑得好傻,男的笑得好假,因為是她逼迫他笑的!

    與其過寧靜的生活,不如過悲愴的生活。

    也許是這樣的吧,上天在考驗他們,考驗她對他的愛。

    明天,她會提上行李箱,與這座學習工作了幾年的城市告別。

    如果他來找她挽留她,她會義無反顧的留下。

    聽著杜德偉的【無心傷害】,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這樣的,無心傷害她!

    真心無奈多心都為了愛

    我坐在這傻傻的發呆

    我仍依賴你純純的愛

    我心還在愛你的人還在

    苦苦等想哭哭不出來

    無心傷害你應該明白

    愛太多空隙受傷容易

    互信互愛才是唯一

    對你的付出都放在心裡

    我始終這樣珍惜我怎麼會忘記

    ……

    捶累了,她疲憊的抱著膝坐在門前,為什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

    呆呆的坐在陽台上,今夜星光閃閃,寂靜的夜,煙花綻放,絢爛至極。

    他知道她在門前,她撕心裂肺的喊聲讓他心都揪痛了。

    無力,他無力改變什麼……

    依稀記得……

    ……

    情人節,他早早的就去了工廠,想早點忙完工作晚上好陪她。

    下午楊東萬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找他。

    楊東萬說話是算數的,年關一過便給廠裡置了新機器。

    雖然現在廠裡經營情況不是特別理想,但也在一點點改善。

    他讓她等他回來,晚上陪她一起去看煙花。

    他打算回來時去超市多買些她愛吃的食品,她也許覺得他不浪漫,情人節應該送玫瑰,但他很實在,花又不能拿來吃,搞那麼多花花哨哨的東西幹什麼呢?

    ……

    剛到百綵樓下,便有人拉住他。

    「你就是朱功?」說話者是個年過五十的男人,鬢角有少許白髮,但人很精神,一雙清徹的眸和她很像。

    他點頭,「我是,你是?」

    說話者開門見山自報家門,「我是章琳的父親!」

    他向章爸伸出手,禮貌的微笑,「伯父您好!」

    「我今天見你是希望你離開我女兒!」章爸毫不客氣的撇開臉,並沒同他握手。

    他愣了兩秒,想起楊東萬找他急事,抱歉的對章爸道,「伯父,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急事,您看我們約個時間再談談好嗎?」

    章爸惡狠狠的將矛頭指向他,「你覺得你配得上她嗎?你不想想你結過婚,而且現在你的事業也不盡如意,你說你能給她什麼?況且我聽說你並不是很愛她!」

    他冷笑,眼神依舊無波無瀾,彷彿早就預料到會遇見這樣的情況。

    他曾說過不會再拒她於門外,既然已在一起,他會帶她衝破層層阻撓。

    憑她父親的幾句言語又怎麼能逼退他呢?

    「伯父,真的不好意思,我現在真的有事,我先走了!」轉身留給章爸一個瀟灑的背影。

    ……

    「總裁,您找我有急事?」他靜靜的注視著這些天來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楊東萬。

    「小朱,我想跟你說一個故事……」日漸無神的眸慢慢變得沒有焦距……

    ……

    曾有一個小男孩,自小父母雙亡,無家可歸。

    他成了一個小乞丐,別人都嫌棄他,他沒日沒夜地流竄街頭,蹲過橋洞,睡過公園。

    他只是為了乞討食物、錢財,他沒有依靠,過著艱苦的日子,他從沒期待過有誰會施捨他一分情感抑或憐憫。

    每個人見到他就像見到了瘟神,鄙夷嫌惡從不加以掩飾。

    直到遇見了她。

    她是一個安靜溫柔的女子,她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她看起來就像一朵空谷靜靜綻放的幽蘭。

    那麼愛乾淨的一個女孩竟不曾嫌棄過他,她帶他回到她家,幫他洗澡做好吃的飯菜。

    那年他六歲,她十六歲。

    她跪在她父母面前求他們收留可憐的他。

    那年春雨特別多,她在雨中跪了一天她父母才答應收留他。

    她待他很好,每天送他上學接他下放學。

    他問她,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好?

    她說,因為每次看到他憂鬱的眼神心就會很痛,她想好好照顧他,當他是親弟弟一般。

    時間一天天消逝,轉眼他十六歲,她二十六歲。

    十年中他對她早已不是恩人、姐姐般那樣簡單,其中摻雜了許多複雜的情感。

    這年,她父親逼她嫁人了,她出嫁時哭得很厲害。

    淚間,他記得她說的話: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當他恍然大悟時,她已為人妻,原來他複雜的情感是他愛她。

    從此他發奮圖強,她父親是為了錢才讓她嫁人。

    從此他發誓,一定要比她丈夫有錢。

    他走了,憑著他的努力,拿到了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朦朧中他又回來了,那年他二十六歲,她三十六歲。

    她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而他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緣份總是很奇妙,她與他無意中見面了。

    她依舊是那麼純淨,只是純淨中夾雜了一絲成熟。

    他瘋狂的想與她續前緣,他不惜背叛妻兒。

    原以為去國外十年他會忘掉她,沒想到再見面體內的那顆心依舊只為她而跳。

    他們背著各自的家庭在外偷情,暗無天日的做愛,像是要把對方納入體內。

    她的丈夫對她並不好,聽她說好像他也是被逼無奈才和她結婚。

    她的丈夫在外養情婦,她全都明白。

    他心疼她,恨自己不能終身守著她,恨自己薄情,恨自己在國外與別的女子已生兒孕女。

    兩人在情感上徘徊,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他們。

    終於,他和她決定放棄各自家庭,私守餘生。

    可是幸福是短暫的,他還沒來得及辦好離婚手續,她為了替他擋一輛突然來的大貨車,而被無情的壓在了車輪底下。

    當時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心是抽痛的,抱著她鮮血淋漓的身軀,一遍遍吶喊。

    她睜開虛弱的眼,氣若游絲,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今生我們不能成為夫妻,但我希望我的小女兒琳琳能和你們家的浩浩將來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她便永久的閉上了眼。

    ……

    楊東萬看著朱功,「他就是我,她就是小琳的生母,小朱,她生前的遺願就是希望我們楊章兩家成為親家,能做永遠的親戚,你能明白嗎?」

    「總裁……我答應過小琳不再拒絕她,不再離開她!」朱功沉重的閉了閉眼,堅定的道。

    楊東萬無奈的乾咳幾聲,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口而出。

    朱功慌了,站起來,「總裁您沒事吧!」

    楊東萬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肺癌,已是晚期,最多還能活兩年,本來我想再過幾年再讓他們成婚,可如今得了這個病,我沒時間了,我知道我去跟小琳說,她是不會答應的,小朱,算是我求你,你離開她吧!」

    眼中滿是痛苦,朱功看著楊東萬越來越蒼白的臉和嘴角掛著的血絲,最終一咬牙,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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