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裂般地痛。
腦袋似搬了家,全身酥軟,骨頭散架。
朱成呻吟了聲,搖搖沉重的腦袋。
除了頭痛,又有種舒暢的感覺,像是與人盡情歡愛過。
歡愛?
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幕幕似模糊又似清晰的畫面,如同放電影般,直到憶起全部。
猛的睜開眼,轉頭。
放大瞳孔,唇微顫,臉色頓變慘白。
躺在他懷裡全身赤裸身形矯好的女孩一手纏著他腰,一手放在他重要部位。
他沒資本嫌惡別人,因為他也同樣。
一手枕著人家,一手放在人家俏臀上。
他屏住呼吸,輕輕抽出已全麻無感覺的手臂。
她‘嚶嚀’一聲,不願離開枕著她的港灣。
腦袋偎向他頸窩,泛熱柔滑的臉頰無意識磨噌他頸項。
未著寸縷,肌膚相貼,四肢交纏。
她的渾圓緊貼著他,修長柔膩的雙腿夾在他腿間。
他腦子頓變空白,手不知放在何處,撩起被窩,懸在半空。
懊惱、後悔、羞愧、盲目、局促,他該怎麼辦?
深深歎息,正不知所措時,她醒了。
睜開迷霧困倦的雙眼,看著他。
“你醒了?”瞇著眼,撥了撥發絲,仰頭輕啄他一口。
他愣,看著她,說不出話,額上冒起熱汗。
她一笑,“還想要一次?”隨即起床穿衣,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呀,天都黑了!”轉頭見他呆呆的看著她。
“別看我了,我腰都散架了,沒力氣了,再說我要回去了,不然我媽會擔心!”
“我們……”他舌尖打顫,言不出口。
她背上包,來到床前,“朱成大哥,我是自願的,不需要你負任何責任!”
他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我……”
她笑得燦爛,拍拍他呆愣的臉龐,“朱成大哥,我說真的,不過你可真猛,四次哦!”
面對她的坦率,他羞愧得要死。
曾和幾個女人做過,但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直接。
悶哼一聲,埋頭入被,聽到房門被關上,才緩緩掀開被子。
……
昨晚出差回來,今早到糕點屋交待些事宜。
剛踏進屋內,便見到服務人員圍在一起嘰嘰喳喳。
不知她們在討論什麼,走過去,輕咳一聲。
“老板,您來了!”年紀稍大的小楊見他過來,打斷還在不停議論的同事。
他微微頷首,笑容可掬,“在說什麼呢?討論得這麼起勁?”
小楊慌張的搖搖手,“沒……沒什麼!”
“真的?”看著小楊閃躲的眼神,心中疑惑,有關於他的事嗎?
小楊極不自然的點點頭。
“那好,你叫其他人來吧台,我有事交待,都到了吧!”
“還有王義沒來,他應該快來了,老板,您稍稍等一下!”
“嗯。”
話音剛落。
“楊姐,你知道昨天下班後老板的弟弟和章小姐在他們大廈外接吻的事嗎?”
剛進門的王義氣喘吁吁的跑到小楊跟前,包都來不及放下,就跟她匯報最新八卦新聞。
小楊對他使了個眼色。
“楊姐,你還不知道吧,多勁爆的新聞,我表姐在百彩上班,昨天正好目睹這一幕!”
王義似乎沒注意到小楊遞給他的眼神。
小楊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珠挪得更厲害。
王義後知後覺,發現貓膩,朝著小楊的視線轉過身。
老板怎麼會站在他後面?剛進門時怎麼沒見到他?他不是兩天後才會過來嗎?
他收起平時掛在臉上和煦的笑容,指著王義,“你把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王義臉紅得不行,轉頭看了眼小楊,眼神求助。
他火,聲音放大,“說!”
聽完王義的話,他感覺腦海中血液迅速往上沖。
遞給小楊牛皮袋,交代她發給員工這個月的獎金。
匆匆離開糕點屋,迫不急待的朝對面走去。
朱功和小琳?怎麼可能?
心痛至極!
希望王義說的不是真的!
但那只是希望。
不顧一切,怒氣沖沖的推開百彩銷售部大門。
平復心情,使自己內心趨於平靜。
推開不知來過多少次的木門,雙拳緊握,眼神無波。
望著朱功,壓抑想大聲質問的聲音,“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和小琳真的在一起了?”
久久不見答復,怒,他默認了,朱功竟默認了。
心中怒火急沖,無思及其他,揚起拳砸向他。
“你這算什麼?你對汪子琦的情就這麼脆弱?她走了才一個多月你就移情別戀?”
朱功輕試嘴角泛起的血絲,唇角逸出一絲冷笑,聲音平淡,“不是!”
忍無可忍,再揮手,打向他鼻梁,“不是,你竟說不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那樣對小琳?”
朱功看了他一眼,良久,冷笑,“我也不知道!”
稍愣,沒錯過朱功眸中一閃而逝的柔情,他,也喜歡上小琳了?
答案不言而寓。
他,如果不喜歡,從不會碰別人一根寒毛,不會多看別人一眼,更別說吻別人了!
應該為他感到高興,可是,自己體內的一顆心卻如刀片刮,凌遲般疼痛。
朱功太苦,太累,需要一個體貼他的女孩照顧他。
自己以前所謂的堅持現在只是狗屁,該放棄,讓出她。
兩拳過後,清醒了許多,拉開關上的門。
看了眼門外的小琳,眼中包含太多情緒,難捨、憂傷、不可置信。
把她讓出去是多麼難!
原以自己可以守候她,在一旁看著她。
現在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雖然她從沒喜歡過他,但要見到她與自己的弟弟在一起,心傷。
他不能太自私,她不是他的,如果她喜歡朱功,他會祝福。
可心依舊難受、疼痛,如利刃刺在上面。
悲痛的跑出百彩公司,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他需要時間理清頭緒,需要時間接受突來的打擊。
……
追他出去,跟著他。
古色古香的茶室,幽靜別致,氣氛優雅。
看著他一杯一杯的灌著自己,心中難受。
上前阻撓,他卻瞇著眼問她,‘你是誰啊?’
啤酒,五瓶;五糧液68度,半瓶,他已醉得不清。
強行搶走他手中的酒瓶,扶著神志已有些不清,但熱情依舊高漲,嚷嚷著要繼續喝酒的他腳步不穩的走出茶室。
半個小時的路程花了兩個小時,在弄清他家地址後扶著他終於回到了家。
兩腿已酸得不行,安置好不停嘔吐的他,替他擦淨嘴角的穢物。
端著臉盆再度來到他床前,用熱毛巾替他擦掉眼角溢出的淚滴。
他倏的睜開迷蒙的眼,呆愣的望著天花板。
她心一揪,放下毛巾,搖搖他,“朱成大哥,你難受就哭出來吧,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朱成大哥,請不要這樣!”
他轉移視線,望著她淚眼婆娑的臉龐,伸出手輕輕為她撫去一滴滴淚珠。
恍眼間,他見到了小琳。
緩緩的,他將她拉近,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小琳,小琳……”
她一震,他在叫小琳姐。
掙扎,但只是徒勞無功,他緊抱著她不放,頭已埋入她頸項,啃噬著她。
罷了,不是喜歡他嗎?給他吧,只要他能減輕痛苦,哪怕他當她是小琳姐!
放棄掙扎,任他擺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