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剛剛端著一大盤各式各樣的水果回來便被一臉焦急的源兒拉到後院的石桌處,將狼王的推論說了出來,聞言笑笑一下子蹦了起來,聲音拖得老長:
「什麼——啊?!」
警惕的盯著石桌上一大盤雕好的水果。
「那水果也不能吃了?害我們雕這麼久!哼!我……」
我丟!但是更捨不得,看看小兔子無辜的眼睛,豬仔的憨樣,牡丹的華麗,如果拖出去賣掉一定很值錢的啊!
笑笑雖然很想把水果給推了以示自己的憤怒,但是平時就算是在地上滾了一圈的食物只要能拍拍乾淨,笑笑都會本著不浪費原則給吃掉的,所以在看著這一堆造型精緻,可口多汁的水果時愣在原地,半晌也沒有下一個動作。
「小姐,你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夜公子和景公子出來我們便要上路了。」
夜公子和景公子自然指的就是狼王和景王,為了避免麻煩,一路上隱藏身份,化裝成出遊的商賈子弟,狼王是大哥,景王是二哥,笑笑自然就成了小妹,三個主子帶著三個下人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笑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背起自己的包包,檢查一下裡面的東西,啊!數碼相機!嘿嘿!
「源兒,好人大俠,柳木頭~來來!」
看著笑笑手裡拿著一個紫色的小盒子,三人都有些好奇的圍了過去。笑笑指著院子裡的假山,歡喜道:
「來來,你們站到假山的前面,不許眨眼睛不許動哦!」
剛排排站好,笑笑便用那個紫色的盒子對著三人,嘴裡喊著節奏:
「一,二,三,跟著我說『茄子』!」
「啪嚓」突然的閃光驚得顧漓影和源兒同時抽出了武器,看著屏幕裡顧漓影和源兒一臉嚴肅拔劍到一半的樣子,和中間柳逸軒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的呆相,抬頭迎上三人無辜的詢問視線,笑笑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啊哈哈!好,好笑哈哈,好好笑!」
「你們在笑什麼?」
剛過來便看到人兒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不由好奇問道。見景王出來了,顧漓影便立刻走到身邊扶住他:
「主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景王點點頭,示意隨時可以出發。
狼王好奇的跑到笑笑身邊拿過手上的紫盒子,光滑的平面上有三個清晰的人影,不由大叫:
「收魂盒?!」
「沒禮貌!這是照相機!」
搶回自己的寶貝相機,笑笑免費送給狼王一個大白眼。
見大家都一副很有求知慾的樣子,便心血來潮準備來個『二十一世紀3C數碼產品大講堂』。
「我餓了,我們先上路我再慢慢的教你們喲。」
在燭龍殿的時候時巫說過會將眾人送到前往靈泉的路上,但是出發的時候眾人都很拿不準應該往什麼方向去,沒有路標,沒有暗示,整個鎮子上更沒有人知道靈泉是什麼。出了赤水鎮行了約兩里的路程,隱約可見天邊西南方有一道金光忽明忽暗,弱而不絕。
「那是什麼?」
正在得意的擺弄手中相機的笑笑無意中發現了那縷金光,舉起鏡頭照不下來卻看得到。記得鏡頭前照不下來的一般都是有靈什麼的,在這裡怪力亂神的事情一點也不奇怪,所以……
「那個光會不會就是時巫的指引啊?」
停下馬車,眾人只是默默的看著那道金光。半晌景王道:
「是皇昳……那是人王之柱。」
柱?是不是像女媧補天一樣用自己的身子變成柱子去頂天什麼的?那皇昳是不是已經……
看出人兒的擔心,景王拍拍人兒的肩安慰道:
「放心吧,皇昳在宮中很好,只是再不能出皇宮了。」
有點難過,回想和皇昳在一起的日子,答應了撮合他和天齊最後卻沒有做到,一路上還老是害他吃醋,最後還害他受傷,最最後還去當了『女媧』做什麼人柱……想來想去都是自己害的,若不是自己,說不定現在皇昳和天齊還應該在宮裡相親相愛的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都是我害的,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消極,沒有我就好了,假如我沒有到這裡來他們也不會想到去找什麼靈泉,不會發生這麼多事,誰偶不會分開,也不會受傷……
含著淚,笑笑拽了拽景王的衣袖,頭埋得低低的看不到表情,帶著哭腔道:
「天齊,其實……皇昳一直喜歡你。」頓了頓補充道:「是結婚的那種喜歡。」
狼王有些吃驚的打量景王,景王依舊面無波瀾,聲音裡帶著幾分柔情,幾分寵溺的安慰道:
「嗯,我知道。不過我與他今生只可能是君臣。」
「可是……」笑笑不知道要可是什麼,天齊對皇昳的感情她清楚,皇昳對天齊的感情她也知道,她沒有嚴重的世俗觀,以前在學校看的耽美小說漫畫也不在少數,對於兩個帥哥在一起他不反對,但是,如果是身邊的人她還是會不捨,她不明白自己不捨的到底是什麼。
將景王的衣袖拽得緊緊的,聲音變得很小很小:
「你……回去陪他好不好?現在,他肯定很難過,很寂寞」
景王的身體僵了僵,但也就一瞬,讓人無法察覺的一瞬,繼而恢復平靜,聲音有些沙啞,有些期待,有些急切:
「你為什麼說他會難過?」
笑笑想想,再想想,晶瑩的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落下來,伴著抽泣與哽咽,笑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因為自己是這麼的矛盾和自私:
「因為……如果,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所以……」
景王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人兒,輕柔的扶上哭的通紅的臉頰,滿眼的寵溺和眼底那止不住的欣喜,一邊柔聲哄著,一邊輕輕的吻去滿臉的淚珠:
「乖,不哭,我不會離開你的,不要難過……」
不知什麼時候狼王已經出了馬車,獨自站得離馬車遠遠的,重重的吐出一口鬱悶才舉起右手吹了一個響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