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黃碩 第七十八章  生死反思
    恍神之間,毒霧趁虛而入,在白衣人來到前,「啪」的一聲,我便毫無形象地倒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山洞裡,不遠處還有一堆燒得正歡的火堆。四下望了一眼也沒發現有其他人,莫非是位做好事不留名的俠客救了我?既然對方不願我知道身份,我也不勉強。

    一陣誘人的香味,從不遠處傳來,定睛細看,竟然是一隻烤得金燦燦的鴨子,正向我招手。肉香味刺激我的神經,肚子與肉香味共鳴,才覺得飢腸轆轆。拿起烤鴨,毫無形象地大啃起來。

    飯余,還滿足地打了個飽嗝。呵呵,沒有人追殺,又可以吃到香噴噴的鴨肉,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想那白衣人還真是細心,居然還用葉子盛了一些水,以備之需。

    吃飽喝足之餘,才運轉真氣,發現暢通無阻,頓時大喜。

    貂禪跟著呂布,是我一直希望的,如今他倆也算修成正果,也算了了一樁心事;諸葛亮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我,以後自然不能再去找他,給自己增加苦惱;冷碧冉雖死了但留給我一副重擔……

    一年多的經歷,彷彿電影一般,歷歷在目!只是,如今又只剩我一人!

    多說人老了才會時不時回想過去,莫非我的心已經蒼老了?真是好笑,有一顆蒼老的心,卻又擁有一副無限年輕的身體,不知是對我的獎賞還是對我的懲罰?

    走出洞口才發現這裡離那天事發的地點不遠,因為我還能清楚地瞧見躺在地上的數千士兵的屍體。一群禿鷲正享受它們的午餐。那將軍也真是沒有良心,部下為他出生入死,居然連挖坑埋葬它們的命令都懶得下!

    都說殺手冷血,可我發現這個世界,比我冷血的人滿地都是!

    施展輕功,落到那些屍體的不遠處!禿鷲見有人來,紛紛展翅飛走。

    走近一看,場景更是慘不忍睹:許多屍體的腹部被撕開,裡面的內臟所剩無幾。屍體散發的惡臭,讓我也不禁掩鼻。

    一將功成萬骨枯!

    用內力剷平了一個數十米的大坑,然後再將屍體移近坑裡。幹完這些,已經是夕陽西下。我也累得夠嗆,席地坐在大墳前,望著落下的夕陽,不禁唏噓不已:太陽每天雖然都會落下,可第二日照樣升起,可能持續到幾億光年以後,人與之相比,顯得何其的渺小。

    站起身,真心祝福道,「各位大哥、小弟,一路走好,希望下一次投胎,你們能去一個沒有硝煙的地方!」

    今日所見的場景,也許是這茹毛飲血時代的滄海一粟,但我的觀念正發生變化。那一刻,我突然好想回家。

    老頭,娘親,等著我,女兒這就回家!

    只是,我有些汗顏的是,分不清哪個方向是回家的路!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問話的人。長安是不可能回去了,而這附近的村莊都因董卓那廝,要麼被屠莊,要麼就是全村舉家遷移,所以,要想打探消息得趕緊找到城鎮再說。

    時值暮春,走在山間小路,倒也不覺得寒冷。況且,今晚的月色正濃,時不時還有狼嚎聲,也不覺得寂寞,只是時間長了,難免有些無聊。

    突然想高歌一曲,腦海裡不自覺地想起「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

    盼不到我愛的人

    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疼不了愛我的人

    片刻柔情它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

    卻將你傷得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

    別再認真

    忘了我的人

    離不開我愛的人

    我知道愛需要緣分

    放不下愛我的人

    因為瞭解他多麼認真

    為什麼最真的心

    碰不到最好的人

    我不問我不能

    擁在懷中

    直到它變冷

    愛我的人對我癡心不悔

    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

    在乎的人始終不對

    誰對誰不必虛偽

    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

    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

    愛與被愛同樣受罪

    為什麼不懂拒絕癡情的包圍

    一曲唱完,臉龐已掛滿兩行熱淚:愛我的人,我將他推向別人的懷抱;我愛的人,卻心有所屬,到頭來,只留我一人在這深夜裡獨自唱歌!

    趕了好幾天的路,終於在前方出現了城鎮的影子。

    這個城鎮倒也大有來歷:它就是第一位統一華夏的帝王嬴政建立國都的地方——咸陽!咸陽城雖不如長安那般發達、繁榮,倒也是一片平和的景象,在這亂世也實屬不易。

    進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飯的地方,我不認識這個時代的字,只能靠氣味來辨別。經過一家裝飾得華麗的店門時,一陣誘人的菜香味傳進鼻子裡。對於我這個只靠喝水度日的人來說(作者:誰叫你廚藝不好,烤的東西,自己都難以下嚥,這會,餓肚子,活該),無疑是磁體的南極和北極相見,任何事情都當不了它們結合在一起。

    飢餓的驅使下,我沒有仔細打量周圍情況,尋著一張空的座位,坐了下來,「小二,快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給我端上來!」

    本來一句正常的話,引來大廳裡男女一陣大笑。我不明所以地掃了一眼,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他們是在吃飯沒錯,可女的坐在男的腿上,還衣著暴露,傻子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扭著蛇腰,滿臉堆笑地走到我面前,「喲,這位小哥,我們這裡可沒有小二,只有姐姐,可不要喊錯了喔!」

    媽的,別的女的女扮男裝都能被老鴇一眼看出,為何我一點都沒化妝,她眼珠子都沒瞧出來。有些鬱悶地嚷道,「不管是小二還是姐姐,總之快點上菜,我都快餓死了!」

    老鴇皮笑肉不笑道,「小哥要吃飯也可以,只是,看你這身打扮,」說著還嫌惡地甩了甩手帕,「總之,先把錢拿出來再說!」

    呵,原來是看我一身髒兮兮的,怕我吃白食啊!喚作平時,說不定要戲耍一番,只是,肚子正鬧革命,特別是聞著那些可口的飯菜之後,不耐煩地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往桌上一拍,「這回總行了吧!」

    老鴇滿臉堆笑,拿過銀票仔細辨別,發現不是假的,頓時,多雲轉晴,更是笑得樂開了花,「小爺,你等著,媽媽我馬上吩咐人去做!」

    等菜的時候,我閒著無聊,便叫來在旁邊站立許久,想將我銀票全弄到手的老鴇閒聊,「你們這生意還挺不錯嘛,天還未黑盡,就幾乎爆滿了!」

    老鴇瞥了我一眼,「小哥準是外地人吧!這幾年打仗,客人少了很多,今兒個要不是競爭咱們天香樓新花魁的初夜,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我環視了一眼大廳裡的姑娘,不禁明白天香樓何以會生意慘淡了,這的姑娘雖然年輕,但姿色平平,怎可能留得主客人。

    老鴇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不以為意道,「唉,你別以為我這天香樓只有這些貨色,」突然聲音有氣沒力道,「只是,好看得都被大官們強行要了去,就剩現在這些人了。」

    活該,那些女子嫁給大官當妾不比待在風月場所好啊。

    老鴇轉而又得意道,「可是,前些日子,我去長安探親的時候,卻拾到一位絕色!小哥,待會看到咱們花魁,保準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便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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